离枝[古代架空]——BY:等登等灯

作者:等登等灯  录入:11-12

“可是……可是……”白晓坑坑巴巴好一会儿,似乎是反复斟酌这话会不会让玄明生气,最终才鼓起勇气问:“可是他生父亲的气,为什么要连我也这样对待?”
玄明愣住了,末了他无奈地笑了一声,说:“他只是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他一定是爱你的。”
白晓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玄明又问他:“你这些年过得好吗?辛不辛苦?”
“天帝待我很好,只是不许我去找父亲。”白晓说。
玄明摸摸他的头发,道:“不许你去是对的,没什么可去的。”
白晓看起来有很多想问的问题,但玄明没有让他问,他对白晓说:“白晓,你觉得你现在已经长大了吗?”
白晓点了点头。有清风吹过这片静谧葱郁的树林,一簇一簇的花被吹散了几片花瓣,芬芳扑鼻。一片花瓣落在白晓的肩上,他面颊稚嫩,玄明轻轻替他拂掉花瓣,只觉得他的肩膀依然如此瘦弱。
但玄明犹豫了一瞬,仍然将心中想说的话说出了口:“白晓,离枝他很辛苦,受了很多委屈,大多都是因我而受的。自然,我对他也做了许多不该做的坏事蠢事。若是有一天,有什么意外了,你能保护他吗?”
白晓有些懵懂茫然,他问:“为什么会有什么意外,父亲?”
玄明摇摇头,道:“这不重要,我只问你,你能保护好离枝吗?”
于是白晓点了点头,说:“他是我的母亲,我一定会保护他的。”
玄明放心地嗯了一声:“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第41章

玄明的宫中栽种了许多海棠花,离枝从灵泉中出来,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衫,赤着脚沿着青白色的玉质地板朝外走去。一路曲径通幽,忽而是开阔且秀致的室内,忽而又是幽深芬芳的庭院。
大抵是因为他走着小路,一路海棠花树夹道相迎,天宫比之人间,在修整庭院一事上更为精细,天宫中年年岁岁四季如春,海棠花常开不败,唯有如同点点胭脂一般的花瓣纷纷扬扬飘落下来,像是铺了一层毛绒软绵的地毯。
离枝从不知道玄明的宫中还有这样的风景。上一世的大多数时间,他都待在那个破败荒芜的庭院当中,在玄明殿内待过的短短一段时间,也都体力不济、精神忧虑,他谨小慎微想要在天宫中活过,哪里又顾得上身边的景色如何。
他低垂着头,小心翼翼地走着,从灵泉出来以后,身上的不适减缓很多,但方才那一场强迫的欢爱仍然让他如鲠在喉。
玄明是个极致疯狂的人,情绪崩坏时他可以挥刀杀人,也可以像这样强行逼奸。但离枝已经顾不上同他计较这些,玄明想要一个孩子,离枝怕如果他没有身孕,玄明就依然会如此。但他也怕自己有了身孕,那才当真是痛苦不堪。
他白嫩的脚掌踩过落在地上的花瓣,饱满的花汁溅出来一些,落在他的脚上,是星星点点的粉色。
不知不觉离枝就走到了玄明与白晓谈话的那片树林,林中清凉静谧,唯有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玄明和白晓同时抬起头来望着离枝,离枝也抬头望着他们,仓促间抬头的离枝有一种脆弱茫然的美,玄明的心头狠狠跳动了一下,他逼迫自己移开了目光。若是再对上离枝的眼睛,玄明真的会沉溺其中,什么也做不了。
玄明的视线落在离枝赤裸的双脚上,他皱起眉头,大约是想问离枝为什么不穿鞋。但沉默一瞬,玄明起身很快地进入殿内,又很快地出来。
他蹲在离枝面前,抓着他细瘦的脚踝抬起来,为他拂掉落在脚背上的花瓣,然后将他的脚塞进温软的鞋子中。
“我身上有太多煞气,殿内怨气也重,不可以不穿鞋,免得被侵扰了。”
离枝没理他,他的目光落在白晓身上。白晓长得很像他,也很像玄明,若是三人一同出行,一眼就能看出他们是一家人。
白晓是个天真热切的孩子,大约是方才玄明对他说的话起了作用,即便遭到离枝的冷遇,此刻的白晓依然目光灼灼地望着离枝,期望在他身上寻求到一点温和柔软。
离枝又感到羞愧了,他对玄明的不满与痛恨,不该连带发泄到白晓身上,说起来白晓也不过是一个天真又渴望爱的孩子。只是离枝却不能给他什么爱,短短几十年,对离枝而言是他一生的爱,但对白晓而言,不过是白驹过隙,弹指一挥间罢了。
想到这里,离枝又告诉自己,不能心软,于是他仰起头问玄明:“我可以走了吗?”
原本以为玄明和白晓又会加以阻挠,可是白晓没有多说什么,玄明也没有再暴跳如雷。他为离枝拂掉身上飘落的花瓣,说:“你先稍等,我去回禀了天帝,然后就送你离开。”
他说完便离开了,想来若不是刚才在宫门前遇到白晓,此刻他就已经在天帝那里了。玄明走了以后,离枝和白晓面面相觑,离枝低下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反倒是白晓,他将本就十分干净的石凳使劲擦了擦,对离枝说:“夫……夫人,请坐。”
离枝讷讷半晌,还是坐下了。大约白晓不知该叫他什么,方才左思右想好半天,终于想出夫人这么个含糊又不会让他气恼的称呼来。离枝反倒更加难受,原本这孩子是不必这么小心翼翼的。
离枝心中难过,便问白晓:“白晓,你这些年过的好吗?”
白晓闻言便笑了起来,眼睛弯弯,嘴角也翘起,是真心开心的样子,“方才父亲也问了我这个问题,我过得很好,天帝待我也很好。”
离枝啊了一声,点了点头,仿佛是有些无所适从的模样。他说:“你过得好就好。”
白晓也跟着使劲点点头,而后对离枝说:“但也有一点不好。”
他眉眼耷拉下来,像是在撒娇的模样,离枝原本就对他心中有愧,看他这样,心都提了起来,慌忙问:“怎么回事?”
白晓撇撇嘴,说:“其实我对母亲不是一无所知,我偷偷去过那个院子,还让人修葺了一番。我想母亲回来时不要再看到那么破败的景象,又怕模样变了,母亲不高兴,所以心中总是惴惴不安。”
他这样说的意思,分明是在同离枝撒娇,想让他去看看,可离枝看着他的模样,居然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好半天,他才说:“那我可以去看一看吗?”


第42章

白晓喜不自胜,他立刻站起来,说:“当然!”
他拖着离枝就想走,离枝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犹豫道:“我先去换一身衣服吧。”
“不用!这是父亲的宫殿,就这样也没什么的!”白晓兴奋极了。
从战神宫的主宫室向南,是大大小小的几个院落,离枝,或者说浮夕曾经待过的那个院子在最角落,从地理意义上来说,这的确是离主宫室最远的地方,只要不是玄明心血来潮,无论怎么走,都是很难一次绕到那个院子的。
战神在天宫地位超然,宫室也磅礴宏大,离枝和白晓一同走了许久,才走到那处院落前。正如白晓所说,整个院落都被修葺一新,连原本破败的门脸,都已经换上了全新的。
进门前白晓有些紧张地望着离枝,仿佛是怕离枝不满意似的,离枝的手在光滑气派的门上抚摸了几下,叹了口气,说:“很好看。”
这是一处很小的院子,站在门前就能看清楚正房耳房及东西厢房,先前破败,东西厢房里杂物丛生,离枝从未踏足过,只勉强在正房住下。如今再放眼望去,已经被全数收拾齐整,连先前屋顶掉落的琉璃瓦也被一一补齐。
离枝站在门前望了一会儿,白晓问他:“要进去看看吗?”
千百年未曾踏足这个让他心碎的地方,犹豫半晌,离枝说:“好。”
正房内一切装饰都未曾怎么变过,只是收拾得更加整齐了,往里走去,屋内散发出幽幽的温润的光芒,是那一日他流下的血和泪落成的珍珠。
那一日满地都是珍珠,而现在这些珍珠已经被收拢归好,被镶嵌在一个精致的摆件上,那摆件是雕刻出的一片茫茫大海,海中有一个背影,大约是离枝的模样。
白晓的目光也顺着望过去,这会儿他倒是真的紧张又期待,对离枝说:“夫人,之前你说,我一定不知道宫中还有这样一个院子,其实不是的,自从我记事起,知道父母的身份以后,就找到了这处院子,收拾了很长时间。那个石雕也是我自己雕的,珠子也是自己镶嵌上去的,我没见过鲛人是什么模样,只能按自己想象中来,我希望有一天能看到它的人看到了,不会那么伤心。”
离枝鼻头发酸,白晓果真是个好孩子,天帝将他教得很好,他乖巧,听话,即便受到他方才那样的冷遇,还要捧出一颗心给他看。
离枝的手轻轻地抚过那座石雕,白晓并不精通于雕刻一事,他雕工粗陋,远观尚可,走近了细细一看,就能看出许多粗陋的细节。但这并不妨碍离枝心头的酸涩如海水般涌起,圆润的珍珠其实也会硌手,离枝摸着,觉得十指连心,心也跟着痛了。
他缓缓落下一滴泪,白晓看到了,有些手足无措,他手忙脚乱地对离枝说:“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离枝摇摇头,说:“没事。”
他低下头默默地流了几行眼泪,似乎没有那么伤心了,才抬起头来,说:“我们走吧。”
白晓局促地跟在他后面,说:“我,我不是故意让你伤心的。”
离枝轻轻地笑了,说:“我没有伤心。白晓,谢谢你。”
似乎是怕白晓伤心,望着白晓,说:“白晓,我没办法像你希望的那样宠你爱你,因为人和神有别,我也不想这短暂的温情只能存在你日后千百年的回忆里。你如果只当做从未有过我这个人,想必会好过许多。”
白晓好像已经能理解他了,他急切地摆摆手,说:“没有关系的!以后……以后就算你离开天宫,回到凡间,你若是想我了,我就会去看你,也可以带你来天宫。你若喜欢,留在天宫就更好了。你……你会想我吗?”
他年轻稚嫩的面孔像是从未承受过任何创伤与失落,离枝望着他,鼻头仿佛又酸了,如若可以,他当然想和这样乖巧又可怜的孩子永远在一起,曾经他只有父亲护着他,现在他也想护着自己的孩子。
离枝露出一个酸涩的笑容,他说:“我会的。”
好像只得到这个答案,白晓就已经很开心了,他有些雀跃地跳了一下,掏出一颗小小的珍珠,有点不好意思地对离枝说:“我小时候很想念父亲母亲,有一回想到都开始哭了,眼泪落下来变成珍珠,我偷偷藏起来了一颗,夫人,送给你,日后你看到这颗珍珠,就要想起我。”
离枝伸出手,一颗晶亮圆润的珍珠滚到他的手心里。他抬起头,远远地已经能看见玄明朝他们走过来,离枝点了点头,说:“好。”


第43章

严格来讲,玄明并不能算是天帝的下属,与天帝一样,他亦是天生战神,是上古诸神之一,因此即便犯下大错,天宫对他的惩处仍然可以称得上宽宏大量。
玄明手中有天兵天将,听从玄明号令,他被贬至业河一千年,天兵天将无人能够号令,唯有当年留给白晓的万人天兵,会接受白晓的调遣。
白晓年幼,这一万人就落在天帝手里,可术业有专攻,天帝于调兵遣将一事上的天赋甚至还不如白晓,想来这也是为何天宫千万年,天帝与战神一文一武,却能相安无事的缘由。
玄明尊敬天帝,是因为他知道天帝才是最适合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他自己脾气暴戾,冲动易怒,嗜血成性,绝非明君秉性。故而现在他心中的想法,也只能与天帝说。
天宫诸多神仙,天帝待玄明亦兄亦友,只看离枝与玄明的模样,他心中就有许多话想说,玄明找上门来,便正契合了他的心意。
当年玄明与浮夕是个什么状况,旁人不知,他却是不可能不知的,玄明如何处置,都要在他这里盖棺定论,实情也是他知道的最多。
鲛人性情温顺,并非凶残狡诈之族,故而在最开始,并没有人会想到这会是一场阴谋,更荒唐的是,关乎到战争的大事,背后的起因居然会是嫉妒。
鲛人公主与正妻该如何处置,自有天宫法度,但玄明愤怒之下屠尽全族,则又是另一项大罪了。
浮夕自尽后,玄明在一开始并没有想要屠族,而是鲛人公主不知收敛,才酿成大祸。
修仙成神的族群里,若是自戕,等于毁掉修为,永不能飞升,也永不入轮回,这一世便是永世。玄明当然知道这一点,因此他在浮夕死后,便将那盏他自尽的灯留在自己身边。
事实上,浮夕用这盏灯自尽,灯上残留的就是他最后的魂魄甚至是意识,如若好好保存,玄明就能依靠其上的残魂坚持千年。
但鲛人公主见浮夕人都死了,还要霸占着玄明,有一日喝得酩酊大醉,闯入殿内,对着玄明撒了通酒疯。
她说了许多话,诸如浮夕从小就是个卖可怜的贱人,诸如她在玄明外出征战时都如何羞辱折磨过浮夕,诸如她与她的母亲是如何串通一气,将这可悲可恨的父子俩算计了一通。
鲛人公主醉眼朦胧地嘲笑玄明:“战神大人,难道你就从来没想过吗?浮夕那贱人,他若是能有从天宫往南海捎信的能耐,还能在南海混成个陪嫁,跟着我嫁给你吗?”
玄明心头如同插了一把匕首一般,听着鲛人公主说:“他在南海,根本无人问津,连我父王都不理会他,谁还会帮他传信呢?”
玄明既痛且悔,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些他都想过,但危局之下他第一时间就是不信浮夕。为什么不信,因为他不曾输过,因为他有一点愧疚,他对浮夕做了太多冲动而无情的事,因此就会以为浮夕也会想方设法报复他。
一切无法挽回,玄明也已经心如死灰,他对天帝说:“离枝不愿留在我身边,我便要送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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