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宠[古代架空]——BY:四月流春

作者:四月流春  录入:12-28

  宋慎昂首,薄唇弯起,桃花眼微眯,不由自主地又逗人,“你想不想试试?”
  瑞王长这么大,除了筹划为胞妹报仇之外,从未干过任性出格的事儿,猛被一挑唆,竟有些心动,迟疑答:“少胡闹。沅水山庄专用于囚禁犯大错的皇亲国戚,守卫森严,擅闯者一旦被抓,难逃严惩。”
  宋慎笑了笑,“那就先等庆王的答复,如果他不答应,再另想办法。”
  “只能如此。”
  瑞王背着手朝外走,淡淡说:“我方才真以为三哥迁怒责罚你了。”
  “没,庆王十分通情达理,因你是病人,而八皇子神智失常,你俩当面谈,谁知会谈出个什么结果?难怪庆王顾虑重重。”
  刚才商议要事,下人被屏退,在不远处等候。宋慎与瑞王并肩,边走边交谈。
  少顷,宋慎下台阶,路过树丛时,因个头太高,碰落了树上的厚厚积雪。
  积雪飘洒,扑簌簌,一大片,恰砸中瑞王脑袋。
  “嗯?”瑞王毫无防备,被砸得一个激灵,下意识避开,仓促低头躲避时,积雪掉进了领口,他身体不稳,一脚踏空台阶,眼看要摔倒。
  “小心!”
  宋慎一个箭步,拦腰抱起了人,放在平地,顺便帮忙拍了拍落雪,挑眉问:“怎么下台阶也能摔倒?你应该练练体格了。”
  瑞王站稳,满脑袋落雪,狼狈质问:“你是不是故意摇落积雪?”
  “冤枉!”
  宋慎举起双手后退,否认道:“啧,无缘无故的,我图什么啊?估计是不小心碰了树一下。”
  积雪掉进领口,被体温一烘,融化成冰水,瑞王难受,摸了摸脖子,半信半疑,“你可没少糊弄本王,嘴里不知哪句真哪句假,谁知道你是不是又犯浑了?”
  宋慎恳切答:“岂敢?请别冤枉好人。”他见对方皱眉擦个不停,没多想,靠近说:“别动,我看看。”
  瑞王自幼养尊处优,习惯于被人伺候,依言站着不动。
  “这种事不能怪我,要怪就怪老天爷,冬季降雪。”宋慎一边说,一边脱下瑞王的披风,使劲抖了抖,“干净了!”
  然后,他左手拎着披风,右手掀开瑞王衣领,定睛一看:
  烟青立领内,积雪半融,濡湿了一小片玉白皮肤,冰水从修长脖子往下淌,缓缓往深处淌……锁骨往下的皮肤,被衣服裹住了。
  真白。
  雪白雪白的。
  不知底下是——打住!
  不能瞎想!
  宋慎暗骂自己,右手僵了僵,犹豫数息后,拿自己的袖子当帕子,探进去,胡乱擦了擦,“行了,擦干了。”
  瑞王感觉皮肤被粗鲁擦得生疼,两人面对面,相距甚近,几乎呼吸交织,隐约能闻到陌生的阳刚气息……他屏住呼吸,脑海空白了一瞬。
  “好了,都弄干净了。”
  宋慎三两下擦完,收手时,意外发现白皙无暇的皮肤泛红,才意识到自己力道太重。他沉默抖开披风,迅速帮其穿好,紧接着,疾步绕过树丛,高声招呼不远处的下人:
  “殿下乏了,快来搀他回房歇息!”
  下人们一听,连忙赶来搀扶,瑞王神色淡然,被簇拥着离开,目不斜视,没看大夫半眼。
  “咳,慢走。”
  宋慎独自留在园中,半晌,深吸口气,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数日后·清晨
  瑞王尾随兄长,“多谢三哥成全。”
  “仅此一次!”庆王昂首阔步,叹道:“事已至此,当面谈也没什么意思,只会揭开伤疤。”
  瑞王涩声道:“我明白。但有些话,如果不当面问一问,实难罢休。”
  “今日就让你见一见八弟!”
  庆王迈出角门,不无担忧,“天冷,路途遥远,也不知你的身体受不受得了。”
  瑞王生怕兄长反悔,立即答:“受得了!”
  这时,宋慎已在马车旁等候,原本悠闲靠着车,扭头一看,慢慢站直了,“见过二位殿下。”
  “宋慎,你是大夫,务必照顾好瑞王。”庆王接过下属递的马鞭,利索上马,吩咐道:“启程。”
  宋慎领命,踱近,伸出右手,“殿下,请上车。”
  瑞王神色如常,却没搭大夫的手,自行登车,进入马车坐下,瞥见角落放着一个眼熟的医箱。
  下一刻,宋慎也进入马车,靠窗落座——
作者有话要说:  马车:尴尬,我选择沉默……o(╯□╰)o


第23章 荒郊

  “启程!”
  马车外,庆王一声令下,率先打马前行,“驾!”
  “驾!”瑞王的两名侍卫充当车夫,赶车尾随庆王一行。
  天刚亮,雪停了,车轮辘辘,马车渐行渐快。
  车内静悄悄,瑞王端坐于主位,踩着铜脚炉,披着茶色大氅,白皙而薄的眼皮垂着,长睫毛不时轻扫,沉默不语。
  他的长相本就极出众,褪去病容后,愈发俊美,五官简直像是用工笔精心描绘而成,多一笔嫌浓,少一笔嫌淡,矜贵清冷,恍若画中谪仙。
  宋慎以大夫的身份同行,靠窗而坐,收回悄悄打量的余光,拎起医箱,打开,熟练整理一番。
  瑞王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动静,循声抬头。
  宋慎扭头,四目对视,没话找话地问:“王公公怎么没跟着来?”
  “他着了凉,病了。”
  “哦。”宋慎点点头,又明知故问:“怎么一个小厮也没带?”
  “去沅水山庄,算是悄悄探监,不宜张扬,三哥嘱咐轻车简从。我就带了两个人。”
  骨肉相残,至悲至痛。
  即将见到杀害胞妹的凶手,瑞王心情沉重,淡淡道:“我父皇虽然没明令禁止,但一直反对我和老八见面,他只想粉饰太平。这一趟,如果被父皇知晓,我将连累三哥,免不了挨骂,甚至挨罚。”
  宋慎宽慰道:“别担心,庆王敢允许,想必有善后之策。”
  马车前行时不断摇晃,门是木门,窗却是毡帘,被风刮动,频频掀起,凛冽北风趁隙钻入。
  宋慎见状,挪了挪椅子,用背部压住毡帘,低声问:“冷不冷?”
  马车不大,如此一挪,两人接近不少,再近几寸,膝盖便相贴了。
  瑞王摇摇头,下巴以下裹在厚绒大氅里,畏寒。他位于下风处,再度闻到了陌生的阳刚气息,呼吸霎时一窒,内心浮起一丝异样感,似乎怎么呼吸都不舒服了。
  其实,宋慎也不太自在,暗暗掩饰着,一想起那天的事,就有些静不下心。他扫视车内一圈,探身拿起个手炉,揭开看了看,塞给对方,“差点儿忘了,下人准备了手炉,拿着,暖暖手!”
  瑞王接过,指尖相触时,凉得宋慎皱眉,下意识把窗帘压得更牢了,一丝寒风也钻不进来,叮嘱道:“路远,马车慢,估计最快也得傍晚到,累了不妨睡一觉,到了地方我会叫你。”
  “嗯。”瑞王后仰,靠着软垫闭上眼睛,强压下不自在感,沉思该如何面对八皇子,良久,困乏入睡。
  一行人清晨启程,轻车简从出城,马不停蹄,颠簸至傍晚,才抵达沅水山庄。
  “殿下?”
  “醒醒,到了。”
  宋慎唤了几声,“殿下?瑞王殿下?”
  瑞王呼吸平稳,一动不动,今天起得太早,赶路又颠簸得累,连睡了两觉也没缓过来。
  车外众人已下马,庆王的命令飘进窗:“叫管事的准备准备,我和瑞王马上到。”
  冬季阴天,傍晚时分,车内一片昏暗。
  宋慎提着一个小灯笼,耐性十足,“快醒醒,沅水山庄到了。”
  “殿下?”
  “赵泽琛?”宋慎凝视沉睡的人,薄唇不禁弯起。
  “赵难缠,赵泽琛?”
  瑞王半坐半躺,慢慢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皱了皱眉,毫无气势地说:“放肆,你居然又直呼本王名讳?”
  “连叫了几声‘殿下’没反应,一叫‘赵泽琛’你就醒了,怪谁?”
  “你——”
  瑞王语塞,困倦且无奈,“罢了,你犯不敬之罪,已不是一次两次,改天有空再一并清算。”
  “算账啊?殿下宽宏大量,就不能宽容宽容?”
  “哼。”
  宋慎左手提着灯笼,右手搀扶对方,“坐好,醒醒盹儿,到地方了。”
  瑞王乍清醒,被灯笼光刺得别开脸,“天黑了?”他动了动,发觉不对劲,低头一看:自己的檀色大氅外,不知何时多了一件黑色披风,温暖厚实;并且,手炉脚炉添了新炭,一直燃着,难怪睡梦中丝毫不觉得冷。
  “天黑了。阴沉沉的,起风了,十有八/九要变天。”
  瑞王拨了拨不属于自己的披风,灯笼光下,脸庞玉白,俊逸无俦,“你不冷吗?”
  宋慎身强体壮,爽朗答:“不冷!”
  这时,庆王在车外敲了敲厢壁,“四弟?”
  “我马上下去!”
  瑞王打起精神,侍卫拉开车门,合力搀他下车,改乘软轿,沿着曲折长阶登上矮山,前往建于高处的沅水山庄。 
  宋慎曾来过几次,熟门熟路,拎着医箱大步如飞,一行人逆着风,逐渐走远,消失在暮色中。
  此时此刻·远处树林
  “没错,是他们!”
  “看,庆王和瑞王上去了。”
  一队白衣蒙面刺客,趴在雪窝中,埋伏已久,头领耳语吩咐:“天快黑了,他们必定夜宿沅水山庄,盯紧了,等他们回城时,半道找机会动手。”
  “是!”
  同伙擦拭着雪亮锋利的腰刀,庆幸道:“他们只带了十来个侍卫,肯定不是咱们的对手。”
  “皇子的贴身侍卫武功高强,咱们虽然人多,但不可轻敌大意。”头领提醒道:“主子的脾气,大家应该了解,这件差事要是办砸了,统统脑袋搬家!”
  “咱们筹划俩月,章程改了又改,不信取不了猎物性命!”
  一名刺客嘀咕:“那个年轻大夫,又跟着来了。”
  “算他倒霉呗。既然开了杀戒,多杀一个,少杀一个,没甚区别。”
  ……
  他们商议半晌,留下三人负责盯梢,悄悄撤离树林,埋伏在深山,等待下手时机。
  另一处
  庆王领头,率领十余人踏进沅水山庄大门,众管事殷勤相迎。
  瑞王初次来,站定观察四周:荒郊野外,人迹罕至,偌大的山庄,入夜后灯笼光星星点点,十分冷清。
  宋慎打量对方,“撑得住吗?”
  变天了,北风越刮越猛,滴水成冰,瑞王被冻得唇色泛白,“还行。走吧。”
  “八皇子现在不知清醒不清醒,他神智失常的时候,举止荒诞,胡言乱语。”门槛在前,宋慎顺手搀扶一把,“你们见一面,谈完赶紧离开,谁也没法跟一个疯子理论。”
  瑞王长叹息,内心五味杂陈,跟随庆王踏进一间幽禁室,踌躇回头,“你不进来?”
  “我就不进去了,以免打扰三位皇子谈话。”宋慎把医箱放在门口,踱向长廊,“我在这儿,随时候命。”
  “好。”
  于是,庆王和瑞王并肩进屋,门窗紧闭,初时并无动静,但仅一刻钟后,便传出激烈争执声:
  瑞王激动怒斥:“骨肉相残,你简直丧心病狂!”
  “她该死。”八皇子嗓音沙哑,阴恻恻,嫉妒与怨愤冲天,“皇姐仗着父皇宠爱,蛮横霸道,盛气凌人,一向瞧不起我们,鄙夷奚落我便罢了,她还嘲讽我娘,欺负我妹妹,死有余辜!”
  瑞王呼吸急促,“宜琳确实有错,但罪不至死,你、你如何忍心,竟下那般毒手?残忍虐/杀姐姐,手段令人发指。”
  “不止她,你也该死!病秧子,不知糟蹋了多少药材,废物,你还有脸活着?”
  瑞王斯文,不擅争辩,冷冷答:“你虐/杀亲人都有脸活着,我堂堂正正,当然有脸活下去。”
  “嘁,你个废物。”
  争执声弱了下去。
  不久,八皇子愉快大笑,“哈哈哈,四哥,瞧你气得,嘴唇发紫了,你既心疼你妹妹,为何不干脆陪同下黄泉?立刻咽气,兴许能追上她。”
  瑞王先是脸色铁青,继而脸色苍白,气得说不出话。
  “住口!”庆王严厉训责:“八弟,你心狠手辣,罪无可赦,至今不见丝毫后悔之意,太令人失望!”
  八皇子愤懑委屈,“三哥,你忒偏心,宁愿帮废物药罐子,也不愿帮我,明明我才是最可怜的。”
  “杀人凶手,也值得可怜?”瑞王横眉立目,怒火中烧,“宜琳突遭横祸,死不瞑目,才叫可怜!”
  ……
  宋慎耳力过人,即使主动走远回避,也听了个大概,眉头紧皱,担心瑞王受激发病。
  不久,房门忽然被拉开,庆王略扬声,“赶紧进来救人!”
  宋慎一惊,拎起医箱疾步入内,定睛一看:
  八皇子被铁链拴在榻上,脑门额头几处淤青红肿,形销骨立,颧骨高耸,眼窝深凹,天生眉压眼,阴郁斜睨,怨毒质问:“四哥,你和你妹妹一样该死,一个病秧子,却霸占父皇许多宠爱,你获封亲王,何德何能呀?”
  瑞王强自镇定,唇色微紫,咬牙问:“当年,投毒案,是不是你主使的?”
  “是啊。唉,可惜,功亏一篑,没能毒死你。”
  瑞王心寒齿冷,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兄弟一场,我究竟哪儿得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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