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宠[古代架空]——BY:四月流春

作者:四月流春  录入:12-28

  什么狼崽子?
  宋慎满头雾水,任由发丝被反复勾挑摸捻,忍着不适,按兵不动,耐心等待答案。
  少顷,瑞王观察完了头发颜色,心满意足,收手退开。
  然而,下一刻,他的目光顺着对方的鬓角往下移时,意外发现对方英挺浓密的剑眉也微呈栗色!
  奇怪,本王印象中,眉毛明明是黑色的。
  瑞王诧异之余,犹豫弯腰,再度伸手,指尖掠过对方眉峰,拿出作工笔画的严谨劲儿,审视颜色:原来,亦微呈栗色,不仔细分辨的话不明显。
  摸完头发摸眉毛?你究竟想干什么?宋慎倍感困惑,哭笑不得,痒得差点儿皱眉,险险忍住了。
  两人相距甚近,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呼吸交织,龙涎与幽兰里混入烈酒香,奇异杂糅,被暖阁热度一烘,熏得人意志松懈,闻久了,莫名心神迷醉。
  莫非,酒气也能醉人?
  不,不完全是酒气。
  瑞王眼神迷茫,指尖轻颤,恍惚暗忖:糟糕,糟糕,我似乎被蛊惑了?
  饱读诗书才华横溢的四皇子,深知礼节,恪守礼仪,性子一贯淡泊,循规蹈矩,被皇帝夸“至淳”。
  但此刻,瑞王恍若醉酒,呼吸急促,压根管不住自己的手,掠过对方眉峰后,轻轻往回划,经眉心,沿着对方高挺鼻梁往下,指尖最终停在了对方唇边。
  听你呼吸急促,察觉你指尖发凉颤抖,小难缠,你在害怕什么?宋慎大概明白答案了,始终没动弹,心想:怕什么?随便摸,我不介意!
  生平第一次做这种事,瑞王脑海空白了半晌,回神后,食指指尖仍停在对方唇边。他愣着,委实缺乏收场的经验,无措暗忖:现在该怎么办?叫下人进来伺候?
  忽然,外间房门“吱嘎”作响,传来管事太监王全英的嗓音:“殿下呢?”
  丫鬟答:“在里面和宋大夫谈事情。”
  王全英打起帘子,抬脚往里走。
  瑞王一惊,火速收手,疾步返回书桌后,落座时心脏乱蹦,竭力镇定,仓促端起茶杯。
  宋慎听见瓷质茶盏碰撞的动静,眼睛睁开一条缝,望见对方低着头,茶杯遮住了脸。
  啧,胆小鬼。
  胆小鬼的隐秘心思,被我发现了!
  紧接着,老太监踏进暖阁,迎面先看见瑞王,“殿下——”旋即,瞥见了闭着眼睛的宋慎,没多想,讶异推了推,“哎哟,宋大夫怎么睡着了?喝醉了吗?”
  瑞王深吸口气,抬头,解释道:“他、他远道赶来王府,说今天太冷,三两下喝完一整壶御寒酒,醉倒了。”
  “年轻人就是贪杯!”老太监推了几把,又拽拽手臂,“哎,醒醒,不能在这儿睡。” 
  瑞王皱眉阻止,“别推他,叫人进来,搀他去客房休息。”
  老太监颔首,不料,刚扭头张嘴欲喊“来人”,宋慎却长腿一伸,慢吞吞揉了揉眼睛,歉意说:“唔?我睡着了吗?实在抱歉,失礼了。”
  瑞王立即低头作品茶状,既心虚又尴尬,僵坐撑着。
  “你喝醉啦。”老太监拿起酒壶一看,“一口气喝了一壶,难怪醉倒。年轻人,莫贪杯啊。”
  宋慎站起,伸了伸懒腰,从善如流,“公公言之有理,确实不该贪杯。”
  瑞王随手拿了本书,翻开,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如坐针毡。
  “需要去客房歇会儿吗?”老太监不明内情,“如果还没酒醒,自己去客房睡一觉。”
  “不必!我刚才已经睡了一觉了。”
  宋慎装醉试探一场,得到了满意答案,神采奕奕,走到书桌旁,探了探茶壶,语气如常,“茶凉了,沏一壶新的吧?”
  “无妨,温茶别有滋味。”瑞王没抬头,翻了一页书。
  老太监忙惯了,一刻也闲不住,吩咐丫鬟收拾小酒桌,挽袖凑近兰花,请示问:“暖阁里太暖和,兰花娇贵,恐怕不适应,您看需不需要搬去花房?等您想观赏了,随时搬来。”
  瑞王无暇观赏兰花,一挥手,“也好。”
  “哎!”老太监领命,抱着兰花出去交给小厮。
  宋慎见对方总盯着书,旁观了会儿,朗声说:“时候不早,我该回去了,多谢殿下以美酒款待。”
  又要走了?
  瑞王下意识抬头,“你……年后什么时候回南境?”
  “得看天气,尚不确定。”宋慎端详对方难得透着红润血色的脸,“临走之前,一定会来向殿下道别。”
  “好。”
  瑞王端坐,仰脸交谈时发现:对方鬓角发丝略显凌乱,是自己方才忘了整理掩饰……他握紧书本,心虚之余,迫切乃至热切想帮助对方,大事小事皆乐意,叮嘱道:“今后倘若遇见麻烦,借酒浇愁无济于事,不如及时告诉本王,兴许本王能帮你解决,或者替你找个能解决的人。” 
  宋慎心里一暖,愉快道:“宋某何德何能?万万不敢让殿下如此操心。”
  “记着便是,别推辞。”瑞王正色劝说:“少喝点儿酒吧,隆冬腊月,万一醉倒在雪地里,岂不危险?小酌怡情,大饮伤身,亏你还是个大夫。”
  宋慎目光深邃,低声问:“殿下待草民这么好,草民简直受宠若惊,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
  以身相许?
  瑞王一呆,紧紧捏着薄瓷茶杯,勉强维持淡然神色,严肃纠正,“‘以身相许’不是这么用的。”  
  “那应该怎么用?”宋慎挑眉,锐目薄唇,气势慑人,“横竖是报恩的意思就对了。”
  “可是——”瑞王被噎住了,思绪乱如麻,使劲捏着茶杯,挣扎思考该不该顺从本心。
  宋慎弯腰追问:“要,还是不要?”
  “你喝醉了,快去歇息。”瑞王招架不住,几乎是狼狈地别开脸。
  “唉。”宋慎直起腰,惆怅叹息,一本正经道:“殿下不要,只能给别人了。”
  什么意思?你还想给谁?
  “给谁?”瑞王倏然扭头,一个使劲,“喀啦”轻响,震惊得捏碎了御窑薄瓷茶杯,碎瓷片刺破食指,霎时血珠迸出,流过雪白指尖,分外刺眼。
  “小心!”
  宋慎立刻收敛,一把捏起对方受伤的食指,迅速清理碎瓷片,皱眉问:“这茶杯怎么回事?纸一样薄!该换个结实点儿的。”
  “御窑佳品,特地做薄了,方显得精致。”
  “疼不疼?”
  瑞王摇摇头。虽然受了伤,却丝毫不急,因为高明大夫就在身边。
  手头没有包扎用品,宋慎不假思索,把对方受伤的食指放进嘴里——


第33章 投靠

  瑞王眼睁睁看着自己受伤的食指被含住,措手不及, 吃了一惊, 仓促抽手, “小伤口而已,不必如此。”
  “别乱动!”宋大夫目光威严,不容拒绝,捉住伤患的手不放, 认真吮净血迹。
  “你——”
  瑞王僵坐, 不知该如何应对,感觉食指被温暖包裹,伤口先是一阵刺痛, 随即发麻,紧接着麻中生痒……他不由得尴尬,讷讷说:“一个小口子而已,不碍事, 行了,别管它了。”
  “殿下受了伤, 宋某身为大夫, 岂能袖手旁观?不管等于失职。”
  宋慎剑眉拧起,清理妥了伤口,捏住伤患的手指细看,严肃告诫:“您身份贵重,小伤口也不能大意了,小心驶得万年船呐。”
  大夫义正辞严, 一片好意,伤患张了张嘴,无可反驳。
  确实是小伤口,小得少顷能自行止血,三五天能自行痊愈,无需在意.
  这种小伤,如果在别人身上,宋大夫根本懒得理睬,因为没必要。
  但,伤在瑞王身上,就大不一样了。
  原本白皙无暇的皮肤,忽然多了一个血口子,怎么看怎么碍眼,宋大夫皱眉审视,恨不能瞬间治愈它。
  瑞王默默端坐,须臾,忍不住问:“你刚才说,想给谁?”
  “什么给谁?”宋大夫专注处理伤口,书桌上找了找,翻出尚未擦拭颜料的干净绢布,撕了一小块,仔细包扎小血口子。
  瑞王不悦,“少装傻充愣。”
  “唔?”宋慎包扎的动作一停,恍然挑眉,“哦!您是指‘以身相许’吗?”  
  瑞王板着脸,无法想象对方向别人“以身相许”的场景,“本王提醒过你了,‘以身相许’不能乱用。”
  “殿下所言甚是。”
  宋慎从善如流,苦笑叹道:“唉,草民幼时顽劣,不爱读书,如今懊悔莫及,十分后悔小时候没认真遵从师父教导,致使胸中少墨水,连‘以身相许’都不懂,贻笑大方,羞愧至极。”
  瑞王一听,反倒不好意思了,“我并不是笑话你,只是提醒罢了。”
  “多谢殿下指点!”
  宋慎本非耐心之人,此刻却仿佛有用不完的耐性,绣花似的包扎伤口,诚恳表示:“圣人曰‘知耻而后勇’,草民已经明白自己的不足之处,决定补救补救。考虑到近朱者赤,所以斗胆,想投靠殿下,与文雅才子相处久了,兴许能沾染些文雅之气,免得时不时有人指责草民‘痞里痞气’或‘匪里匪气’。”
  “投靠?”
  瑞王一怔,“说了几次‘以身相许’,原来你的意思是投靠?”
  “正是。”宋慎愁眉苦脸,忧愁告知:“假如您不收留,草民只能另想办法,过两天探一探庆王殿下的口风,看他肯不肯收留武夫。”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瑞王悄悄放下心,哑然失笑,脱口劝阻,“别去探口风!庆王端方严谨,他的门客全是规规矩矩的,你性格这般率性跳脱,恐怕不适合待在庆王府。本王言出必行,曾经承诺你随时可以投靠瑞王府,既然今天提出了,放心住下便是!”
  除了本王,估计谁也包容不了率性而为、跳脱不羁、没上没下的大胆门客。
  宋慎莞尔,慢吞吞包扎伤口,动作比绣花还慢,正色道:“王府规矩繁多,宋某不愿投靠王府,只想投靠殿下。”
  “此话怎讲?”瑞王茫然不解,“投靠本王,即是投靠瑞王府。”
  “不一样。”宋慎终于包扎妥了,“宋某深深佩服殿下的文采,冲着您个人下的投靠决心,与王府无关。”
  “这……”
  有什么不一样的?瑞王莫名激动,一刹那明白,一刹那糊涂,但心情甚佳,含笑嘱咐:“总之,你愿意留下就留下!今后,衣食住行或者哪一处不满意,随时告诉管家,倘若管家疏忽没办妥,你就告诉本王,本王一定为你做主。”
  “谢谢殿下。”
  两人对视,宋慎目光深邃,双手托着对方右手,低声说:“殿下仁厚慷慨,宋某不胜感激,又忍不住想‘以身相许’了。”语毕,他情不自禁,低下头,唇在对方白皙光洁的手背上印了印。
  一个吻。
  轻轻的吻。
  唇吻手背,一触即离。
  犹如鸟儿飞掠过湖,羽毛轻扫,微触及水面,溅起的小小涟漪尚未散开,它便飞走了。
  “你——放肆!”
  “大胆、大胆——”瑞王惊呆睁大眼睛,下意识使劲一抽,“你好大的胆子!”
  宋慎如梦初醒,立即松手,迅速后退并连声致歉,“抱歉,实在抱歉,我、我……一时糊涂。”
  “我一时冲动,冒犯了,殿下息怒,息怒啊。”
  “啪~”一声,瑞王站起拍桌,心跳彻底乱了,脸发烫,语无伦次地训道:“真是好大的胆子!倘若、倘若换成我三哥,你敢这么做?庆王必定当场打断你的手,然后狠狠惩罚你一顿!”
  “是,是是是,我的错,我错了。”
  庆王?开什么荒唐玩笑?我宁愿被打断手,也不想亲近他。
  宋慎见对方气得不轻,暗感懊悔,左一个抱拳,右一个作揖,“消消气,我知道错了,刚才昏了头了。”
  “哼!”瑞王别开脸,又拍了一下桌子,逐渐脸通红。并非真怒火,而是意外与无措,恼的。
  “别生气,都是我不好。”宋慎无计可施,讪讪提议:“要不、你打我几下?出出气?”
  “哼!你当我像你一样……野蛮?”瑞王第三次拍桌,含怒的眸光水亮。他杵在桌旁,霎时不知该如何表达愤怒:不能不生气,以免惯坏了门客;也不能真生气,以免吓坏了门客。
  “对,我野蛮,我不应该冒犯殿下。”
  宋慎反复道歉时,外间下人听见了拍桌声,正欲询问,王全英返回了,侍卫忙告知:“暖阁里啪啪响,不知怎么回事,公公快进去看看吧!”
  “什么?”
  王全英诧异往里走,关切呼唤:“殿下?”
  老太监匆匆掀开毡帘,定睛一望:瑞王端坐书桌后,埋头看书;宋慎站在距离书桌三尺远的地方,面有歉色。
  再看地上,一只茶杯碎了。
  “哟,这是怎么啦?”王全英绕过碎瓷片,并未发现主子受了伤。因为瑞王用书遮住了受伤的食指。
  宋慎不免窘迫,“咳,我——”
  瑞王更窘迫,却抢过话头,轻描淡写解释道:“失手摔了个茶杯,叫人收拾了吧。”
  老太监一边答应,一边打量宋慎,又看看瑞王,没瞧出什么端倪,纳闷出去了,唤丫鬟进来打扫碎瓷片。
  这天,宋慎没好意思留下吃晚饭,告辞离开了,轻快策马返回紫藤阁。
  新收的大胆门客一离开,瑞王定定神,吩咐道:“宋大夫已经投靠了本王,今后,府里务必以上宾待之,切莫怠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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