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虎娶相公[古代架空]——BY:梁长亭

作者:梁长亭  录入:01-13

  张恶虎把母亲抱进家门,绕过影壁,看见一进的花园中,摆满一口口棺材,灵桌上点着香烛,放着果饼,孟府家祠里的灵位牌全搬出来了,整整齐齐排放在长桌上。
  家丁都换上丧服,一见张恶虎等,纷纷迎上前道:“夫人、大少爷、大小姐,你们回来啦。”
  张恶虎抓住一个小厮喝问道:“是谁死了?”声音里有些发颤。
  小厮战战兢兢道:“是亲家老爷、亲家夫人……”
  张恶虎怒道:“什么亲家老爷、亲家夫人?”
  这时温玉福和皇甫义一起出来了,春秋二画立刻冲上前嘘寒问暖。
  张绣元扯着丈夫,满脸焦急道:“小白羊呢?”
  温玉福心道:“你还是更紧张小白羊些……”于是将在会盟武馆挖出尸骸之事,简略说了。
  张氏三母子才明白“亲家老爷、亲家夫人”是指孟翠桥和白映阳的父母。
  张恶虎道:“二公子,你怎么也在此?”
  温玉福忙道:“小白羊他们心情都不好,这些事我又不会处理,多亏二公子帮忙。”
  张恶虎抱拳道:“有劳了。”
  皇甫义道:“都是街坊邻里的,无需客气。”
  张恶虎道:“福儿,小白羊和小桥儿现在何处?”
  温玉福道:“在西厢。”
  张氏三母子等又忙往西厢去。
  温玉福正要跟去,皇甫义叫住他,他问道:“怎么?”
  皇甫义道:“我听下人说,令荆有孕在身,你把她送进西厢后,就不要让她再出来啦,白事当前,她还是回避为上,不然冲撞逝者,对胎儿不好。”
  温玉福忙道:“是、是,多谢二公子提醒,我竟不知道。”
  张氏三母子进到西厢院,见院中有不少人,除了张家下人外,还有赋音楼阁的姑娘、下人,会盟武馆的弟子等,个个衣着朴素,见他们进来,都上前问好。
  静安堂屋门大开,孟翠桥、白映阳、孟莲蓬都在里面,均已换上孝服,他们心情不佳,艳上妆母子和皇甫夫妇都在旁陪伴抚慰。
  张夫人这回见白映阳并未受伤,松了口气,把孟莲蓬拉进怀中抱住,又看孟翠桥,但见其面容憔悴,想到他身世凄苦,不觉心软,暗忖:“他自小孤苦无依,定渴望家人,且不管是老虎骗他,还是他骗老虎,他待老虎总是好的,老虎心里喜欢他,他对我也孝顺,又是小白羊的亲哥哥,自不能是坏人,我……唉,我也别再怪他了。”坐到孟翠桥身旁,拉着他手,轻拍以示安慰。
  孟翠桥又呆了片刻,想起楚君错,问道:“老虎,君儿的棺椁运来了么?”
  张恶虎道:“运来了,我让他们将棺椁送到祠堂停放。”
  孟翠桥点了点头。
  这时岑嫂进来道:“有客人来了。”
  张恶虎也换上孝服,扶起孟翠桥和白映阳,一同到灵堂谢礼。
  会盟武馆挖出尸骸的事,很多人都瞧见了,包括槐花巷其他居民,一传十十传百,如今梅龙县几乎人人都知那是县令夫人和白师爷的亲人,相识朋友的都赶来慰问,曲中直、赋音楼阁的人、县衙的住户差役……连简仁和黄泉都赶来上香,联盟诸仙和诸小仙停好楚君错的棺木后,到灵堂给孟家亡者一一鞠躬。
  到得中午,东厨备好饭菜,在园中摆了许多桌凳,请大伙吃喝。
  孟莲蓬端了饭菜给孟翠桥道:“爹爹,吃饭啦。”
  孟翠桥没胃口,说道:“我不吃。”
  孟莲蓬道:“可你这几日都没吃什么,肚子会饿扁的。”
  孟翠桥见儿子担心,勉强吃了几口,却实在吞不下去。
  张恶虎道:“小老虎,你自去吃饭吧。”挽起孟翠桥,走向白荷乡。
  白荷乡是孟翠桥为亡妻蒙白荷修建的花园,张恶虎是知道的,他之前一直硌硬,虽知孟翠桥情深义重并无不对,心中却仍不太愿意进园,今日还是他头一回来这里,站在园门外,看见园中潭溪栽满尚未盛放的白菡萏,心想:“小桥儿对蒙姑娘念念不忘,说明是个重情义的人,他待亡妻尚且如此,那待我更是没话说,我又何必跟死人过不去?”想通此节,胸中豁然开朗,拉着孟翠桥走进园去。
  张恶虎想引孟翠桥不要一直想难过的事,一会儿说你看雪融化了,一会儿说你看鱼好大,一会儿说你看荷花就要开了……
  孟翠桥“嗯、嗯”几声,兴致缺缺。
  张恶虎见他仍旧颓唐,心都碎了,暗道:“若是我不开心,小桥儿总有法子把我逗笑,如今我却不能为他分忧,真是没用极了!”越想越懊恼,抬手要打自己耳光子,忽又想:“我若打自己,引得小桥儿注意,他必会反过来宽慰我,岂不又给他添麻烦么?”硬生生把手收住。
  二人走在小径上,孟翠桥见右侧花间多了一座新的秋千架,两边绳索还绑了彩色缎带,颇是美观。
  这座秋千是当初白映阳与张绣元搭来玩的,张恶虎不知此事,见有秋千,想起去年在西郊老宅跟小桥儿荡秋千的情景,心中涌起丝丝蜜意,拉孟翠桥去坐好,轻轻推秋千道:“小桥儿,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我想……岳父岳母一定也不舍得你难过。”
  孟翠桥道:“我早知家人死了许久,只道已被埋去乱葬岗,我找不到坟,往年只去乱葬岗拜祭,没想却还在屋内……”
  张恶虎道:“如今总算把身子找到,好好安葬,他们就能安息了。”
  孟翠桥道:“我见到爹娘家人这般光景,不可能不难过……但你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张恶虎暗叹:“还是让他反过来安慰我了……”在他身旁挨着坐下,挠挠头,似乎想起什么,忙从怀中取出除夕那日买的布偶兔子,伸到他面前,唱道:“小兔子乖乖,把心儿开开,快点开开,让快乐进来!”
  孟翠桥听他唱得有趣,忍不住微笑。
  张恶虎见他笑了,大喜,笑道:“这只兔子像不像你?”
  孟翠桥也取出一只一模一样的布偶兔子,递到他面前。
  张恶虎奇道:“你怎地也有?”
  孟翠桥道:“是小白羊给我的。”
  张恶虎心道:“我好不容易想到一个法子逗他,小白羊这小鬼,尽给我捣蛋!”
  孟翠桥把他手中的布偶兔子接过来,两只兔子并排放一块,说道:“我很喜欢。”顿了顿,又道:“老虎,过去那么久的日子……多谢你一直记着我。”
  张恶虎赧然笑道:“你是我老婆,我不记着你,记着谁去……”伸手握住他的手,发现冰凉异常,当即运功缓缓将内力输送进他体内。
  孟翠桥但觉一股暖流涌入,全身火热,不由吃了一惊道:“你作什么?”
  张恶虎道:“你胡乱练功,别以为我不知道。”
  孟翠桥面现愧色,低头不语。
  张恶虎道:“你之前问过我‘玄冥大法’,练的是这个么?”
  孟翠桥点了点头。
  张恶虎道:“你不告诉我,是怕我生气么?”
  孟翠桥又点了点头。
  张恶虎道:“练功练不对,于身子有大害,医治迟了,更是后患无穷,你怎能隐瞒我?”
  孟翠桥低声道:“我错啦……”
  张恶虎道:“知错就别再用,你近来又使了罢?”
  孟翠桥又再点头,忽而想起自己近来体内的寒气,显然没有在南昌时那么重,起初还道是不练了,寒气自己退散,现今恍然道:“是你暗中给我驱寒?”
  张恶虎道:“你手脚冰冷,睡梦中总缩成一团,是我夜里运功为你驱寒,否则你现下已成为娘娘的继承人啦。”
  孟翠桥一怔,说道:“什么娘娘的继承人?”
  张恶虎道:“当了冰人啦。”
  孟翠桥忍不住笑起来道:“你也学会讲这种笑话逗人了。”
  张恶虎对他因害怕挨骂,隐瞒练功之事一直很生气,夜里替他治疗,只想等到他哪天肯老实交代了,再狠狠骂上一顿,此时见他一直忧愁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心道:“这回就饶过你。”


第173章 树欲静风不止
  白映阳还在吃饭,忽听下人说胧月坊唐家来人了,忙出来相迎,见唐翎带着女儿和一众弟子,正给孟家灵位鞠躬上香,于是赶紧谢礼。
  堂前院的桌子都已满人,岑伯命人再在游廊上开一桌,请唐家人就坐。
  唐臻走到白映阳跟前,低声道:“白师爷,请节哀顺变!”
  白映阳道:“有心了,多谢你们。”
  交谈了几句,一转身,忽而撞上一人,白映阳忙道:“失礼了……”却在瞥到那人双眼时,浑身战栗,如芒刺在背,不禁脱口而出道:“你是宁王?”
  众人听他突然说“宁王”,都看了过来,道:“宁王在哪里?”
  那人蓦地抓住白映阳,右手掏出匕首,往他脖子扎去,登时鲜血飞溅,白映阳脸颊被染红了大一片。
  众人还道他喉咙被割破了,失声惊叫,但定睛一瞧,却见一名娇弱少女站在边上,白玉般的右手正握住匕首的锋刃,鲜血是从她掌中溅出来的,这名少女竟是唐臻。
  唐臻爱慕白映阳许久,一见到他,眼珠儿都移不开,忽见有人抓住心上人,还掏匕首朝他脖子扎去,想都没想,空手就去抓剑刃。
  那人见状,将唐臻推开,白映阳想趁机逃脱,无奈对方抓得极牢,无法挣开。
  唐翎忙将女儿抱回来,查看伤势。
  众人急道:“快放开白公子!”
  那人见周围的人围上来,喝道:“都站住了!”
  众人道:“你是什么人?”
  白映阳道:“他是宁王!”
  众人惊道:“什么,宁王?”
  这人确是宁王,但他面容憔悴,形如枯槁,原本乌黑的头发竟白了大半,全没了月前在战场上的精神焕发,难怪大伙围上来也认不出是宁王。
  唐翎怒道:“你敢伤我女儿!”
  宁王用匕首抵住白映阳脖子道:“你退后,否则我割断他脖子!”匕首很锋利,轻轻一碰便划破白映阳脖子,鲜血立时流了出来。
  唐臻花容失色道:“爹爹,你快救白公子!”
  唐翎见匕首离得太近,若贸然出手,对方狗急跳墙,只怕便要把白映阳活活扎死。
  众人都慌了,不知宁王为何出现在此,为何挟持白公子。
  白映阳又挣扎了几下,仍挣不开,骂道:“狗贼,你从前害死我爹娘,如今又要作甚?”
  宁王一怔,此时方认出自己抓的人是和张恶虎在一起的年轻公子,他与白映阳不过两面之缘,只知对方是张恶虎的朋友,旁的一概不知,如今对方却骂自己害死他爹娘,一时不明原由,忽然瞥眼,见到堂上正中灵位牌上的名字,瞬间想起十几年前,自己在梅龙县杀死御史一家,冷笑道:“你是孟诩的儿子?”
  白映阳道:“你害死我爹娘……”说到此,又见父母棺椁就在眼前,泪水夺眶而出。
  皇甫锯喝道:“宁王,我们这里那么多人,你以为能逃得掉吗?快放了他!”
  宁王冷冷道:“逃不掉有甚打紧?我先杀了他,也有人给我陪葬了。”说着又把匕首在白映阳脖子上一划,雪白的肌肤上两道口子交错着,鲜血染红了孝服。
  皇甫锯大怒道:“你这家伙真恶毒……”
  唐臻吓得当场晕厥,唐翎大惊,忙将女儿抱去一旁休息。
  众人吵吵嚷嚷,痛骂宁王,越走越靠前。
  宁王见他们都围了上来,若一起扑上,就算自己乱剑刺死几个,也得吃大亏,拖着白映阳,退到正院左侧复道上的柱子后,复道狭窄,且在二层之上,又有柱子阻挡,众人便无法一拥而上。
  皇甫仁看大伙这般辱骂逼近,恐会激怒宁王,他情急之下真扎死白映阳就糟了,喝道:“大伙肃静!且往后退几步。”
  少馆主平日颇有威严,大伙都肯听他的,闻言旋即皆往后退。
  皇甫仁道:“宁王,你来这里所为何事,难道是要杀白公子么?”
  宁王经他提醒,说道:“我要见钟离权,你把他找来!”
  皇甫仁正要派人去请孟翠桥,却见他已与张恶虎一同赶到,原来徐叔一见二少爷遇险,立刻命人去请大少爷和大少夫人。
  张恶虎和孟翠桥见白映阳被宁王抓住,脖子还被划破流血,吓得魂飞魄散,孟翠桥更慌得声音都发颤了,急道:“你……别伤他!”
  宁王见他脸变色,又看他面貌与白映阳颇为相似,心念一转,已然明白,咬牙道:“钟离权,原来你也是孟诩的儿子,你们两个小畜生,当初掉下断崖,我就疑心没摔死,派人在梅龙县到处探听,小畜生果然命大!”
  张恶虎听他辱骂孟翠桥和白映阳,怒火中烧,喝道:“狗贼,你杀害孟家三十七口人命,罪孽深重,如今死者就在面前,至此还不醒悟么?”
  宁王看了一眼大殿三十余口棺材,累累白骨,想起十几年前杀害孟家人,令两个孩童成为孤儿,顿感有些过意不去,随即又冷冷道:“孟诩这厮不识抬举,我看他被免职,邀他到南昌,还赠予金银珠宝,他不但不感恩,还要向朝廷举报我,哼,他既知我机密大事,我自不能饶过他!”
  皇甫锯怒道:“你意图篡位,祸国殃民,还敢口出狂言!”
  宁王已是败寇,也懒得分辩,转对孟翠桥道:“君儿呢?”
  孟翠桥听他问楚君错,忙道:“在祠堂!”
  宁王怒道:“他在祠堂作甚?你叫他出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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