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虎娶相公[古代架空]——BY:梁长亭

作者:梁长亭  录入:01-13

  白公子曾听人说道,见到仙人需回避,否则便是冲撞仙驾,于是赶紧退去,藏身树后。
  须臾,忽闻有剑气划破长空之声,白公子按捺不住,伸头偷看。
  只见白衣仙人夜幕下疾剑游走,动作灵动,姿态优美:如大鹏展翅、如凤凰腾空、如猛虎下山、如白蛇吐信……不到片刻,已使了十数招,软剑如鞭,灿灿生辉,晃得四周冷光万道!
  观至酣处,白公子忍不住大声喝彩:“好!”
  白衣仙人充耳不闻,好似并未听见,手中软剑依旧不停。
  白公子越看越觉那是一招招精妙的剑法,慌忙取来纸笔,蘸墨摹画,将白衣仙人一招一式绘于纸上,偶有画不及时,白衣仙人好似知晓一般,将招式反复施展。
  如此一连数晚,白公子日间睡觉,夜间观白衣仙人舞剑作画,直至画稿完成之日,白公子由头看至尾,只觉剑招精妙绝伦,难以破解,大喝一声:“妙极!”
  话音刚落,白衣仙人身形渐渐隐去,最终消失在夜幕中。
  白公子忙奔至月下,猛感一阵眩晕,随即人事不知。
  待得醒来时,天已大亮,早有书童清池端来茶水,欢喜道:“谢天谢地,少爷,你总算醒来了!”
  白公子奇道:“我怎地了?”
  清池道:“少爷,你一连七、八日,日间都昏睡不止,夜里起来在凉亭,有时练剑,有时作画,家人担心有事,请来大夫诊治,只道是患了离魂症,故不敢唤醒。如今你自行好转,当真好极!”
  白公子心想:“莫不是那白衣仙人托梦于我,教我剑法?”
  见书案上摆放了许多纸张和一幅画卷,忙叫清池取来看,果是自己所绘的招式图样,拼接起来,并无错漏。又打开画卷,画上之人正是那夜他所绘,手持软剑,面蕴微笑,与那白衣仙人一般无二。
  白公子大奇:“莫非世上真有仙人,托身我画中?”思索良久,不得要领,只好作罢。
  自此以后,白公子对这套剑术潜心专研,短短数年,剑法与内功突飞猛进,在江湖上一时无两!因其素喜白衣,举止如仙,到老仍是潇洒绝俗,江湖人称“白仙翁”。
  到得晚年,白仙翁洗手归隐,因他无妻无子,一生未收徒弟,只得书童清池长伴身旁,他便将此剑法连同画卷一并传与清池。
  清池将剑法重新编排整理,命名为《天曲宝鉴》。
  不久白仙翁逝世,享年九十九载。


第38章 “画中仙”(下)
  故事说完,张恶虎道:“难道真有仙人入梦,教这白仙翁剑法?”
  孟翠桥道:“我也不晓得。”
  白映阳听得津津有味,去看画卷道:“明明是剑法,为何你们却瞧出内功心法?”
  张恶虎道:“这画卷上的招式是内外均修的,可不止是招式,我的内功就是从这幅画上悟出来的。至于剑法,我也从中学到不少妙处,已加在‘鸳鸯连环刀’中。”又叹道:“只可惜这图不全,后半截图画遗失了……”
  白映阳拉孟翠桥的手道:“小桥儿,这故事你从哪儿听来的?”他听张恶虎叫“小桥儿”,于是老实不客气,跟着一起叫。
  孟翠桥道:“各大茶楼酒楼都有说书人说书,我闲暇时常去,这《天曲宝鉴》的故事,是在说书人那儿打听到的。”
  白映阳道:“还有说这些故事的?”
  孟翠桥笑道:“有趣的故事多得很,你若喜欢也可去听。”
  白映阳愁眉苦脸道:“我自然想去听,可娘娘不让我到人多的地方,除非老虎陪我去,偏生老虎又不爱听说书。”
  张恶虎不常听故事,他总认为那是说书人编来糊弄小孩儿的,有闲功夫还不如练武。
  孟翠桥奇道:“婆婆为何不让你去人多的地方?”
  白映阳道:“她说我阴气重,去人多的地方不好。”
  孟翠桥想起张夫人说白映阳有阴阳眼,身上阴气重,若无张恶虎这个至阳之人挡煞,他独自去人多的地方,让不干净的东西缠上就糟了。
  白映阳道:“我许久才劝得老虎陪我去一次茗茶馆或玉浆楼,可他不爱喝茶,又嫌玉浆楼的酒不及万里留香,每回都睡觉,我一个人听也闷得慌。”
  孟翠桥哈哈一笑道:“认真听说书怎么会闷,不过是茗茶馆和玉浆楼的说书先生说得不好罢了,梅龙县各大茶楼酒楼我都去听过:要听说史,就去正元堂;要听演义,就去稗官斋;要听评书,就去云间阁;要听段子,就去聚宾馆;但要听江湖轶闻,就只有一处,便是青梅煮酒客栈……”
  白映阳拍手笑道:“原来青梅煮酒客栈取这名字,是要‘煮酒论英雄’,只说江湖事。”
  孟翠桥笑道:“正是,古时的江湖轶闻也有的说,可毕竟年代久远,说得不多,大伙最喜欢听的,是太|祖皇帝驱逐蒙古鞑子以后的故事。”
  白映阳奇道:“太|祖皇帝灭鞑子不是历史么?”
  孟翠桥道:“野史总是比正史有趣,何况不是说朝廷,说的是武林中人相助太|祖皇帝杀鞑子……”
  他二人说得兴高采烈,张恶虎却觉无聊至极,打断道:“小桥儿,你刚才怎么道:‘这幅图就是《天曲宝鉴》么,原来是被公公拿走了。’莫非这幅画原是你的?”
  白映阳道:“肯定不是,否则他一见就该认出来了。”
  孟翠桥点头道:“这幅画是吕画师的,我只远远看过一次,看得不是很仔细,倒是落款我看得很清楚,也知这白仙翁除了这《天曲宝鉴》,再无别的画作,故而认得。”
  张恶虎道:“原来是这样。”
  白映阳道:“对了,小桥儿,我买你的画像时,那掌柜的跟我说了一个关于你故事。”
  张恶虎听说与孟翠桥有关,问道:“是甚故事?”
  白映阳道:“掌柜说这个吴门的吕画师,画工极高,赋音楼阁的老鸨花重金从请他到梅龙县,是为了给赋音楼阁的姑娘每人画一幅画像。怎知这吕画师十分好色,一见小桥儿,立刻给迷住了,犯花痴,从此天天去赋音楼阁,要给小桥儿画像。”
  张恶虎道:“他画一幅画像很久么?”
  白映阳摇头道:“不是的,他爱上小桥儿啦,整日想给他画像,前前后后画有上百幅。”
  张恶虎看向孟翠桥,心道:“他这等绝世容颜,怎可能画得出,那画师定是画来画去画不好,故反复画。”
  白映阳续道:“吕画师天天去赋音楼阁,令老鸨很不满,命护院把他赶走。吕画师心生不忿,跟护院起了冲突,无意中撞倒一个很名贵的净瓶,掉在地上摔碎了,随后逃走。老鸨怒不可遏,请来当时的保长,就是我们爹爹,到吴门府把吕画师捉来,要他赔钱。”
  张恶虎奇道:“我们爹爹?”
  白映阳道:“你可还记得,许多年前,爹爹去了趟吴门府,说是去捉一个画匠小偷。”
  张恶虎想了想道:“是有这么回事。”
  白映阳道:“可爹爹去到吕画师家,那吕画师已经跑了,爹爹在他家中搜出上万幅小桥儿的画像。”
  张恶虎吃惊道:“竟有这么多?”
  白映阳道:“据说这万幅的画像之中,有一幅画得极其传神,惟妙惟俏,就像把小桥儿放进画里一般,故人称之为‘画中仙’。”
  张恶虎觉得神奇,问道:“那幅‘画中仙’现在何处?”
  白映阳道:“这个就不知道了,掌柜也没见过,我想,若当真有这样好的画像,必定早被人拿去收藏了。”
  张恶虎想到不知何人把孟翠桥的画像收藏在家中,颇为不自在,问道:“小桥儿,小白羊说的这些是不是真的?”
  孟翠桥道:“吕画师确是天天给我画像,艳妈妈说他总来,我都不去招待其他客人,因此不许他再进赋音楼阁。吕画师很气愤,不过他一怒之下就走了,并没跟护院起冲突,也没打破净瓶。”
  白映阳道:“既然没打破净瓶,老鸨为何请爹爹去捉吕画师?”
  孟翠桥有些尴尬道:“那吕画师……不肯死心,有天晚上,他不知怎么溜进我房中,悄悄点了一种青木香,把我迷得晕晕沉沉,他就趁机把我掳走了……我那时全身酸软,手足无力,反抗不得。”
  张、白二人大惊失色,急道:“他有没有伤害你?”
  孟翠桥迟疑道:“他捉我是为了画像……”
  张恶虎怒道:“这匹夫为了画像,居然做出这等下流事,当真走火入魔了!”
  孟翠桥道:“我脱险后,曾听艳妈妈说,我失踪时,她并未想到是吕画师所为,怕报官坏了我的名声,这才请公公帮忙找我,公公推断出很有可能是吕画师所为,亲自去吴门府救我。”
  张恶虎道:“报官会坏了你甚名声?”
  白映阳道:“你真迟钝!女儿家名声很重要,若叫人得知一个姑娘被陌生男人掳走,就算平安救回,外人也会说三道四,觉得她已被男人糟蹋,再也瞧不起这姑娘啦。”
  张恶虎瞪眼道:“被掳走又不是姑娘的错。”
  白映阳叹道:“有些人只要说起别人的不幸,就会很开心,他们不怪加害者,反指责被加害之人,这叫作壁上观,幸灾乐祸。”
  孟翠桥微笑道:“公公答应艳妈妈,绝不把我被吕画师掳走一事说出去,竟连你们也蒙在鼓里。”
  张恶虎和白映阳得意洋洋道:“爹爹向来金口玉言!”
  白映阳又道:“这个吕画师真是可恶,小桥儿,爹爹救了你之后,有没有把吕画师狠狠打一顿?”
  孟翠桥笑道:“那吕画师可机灵了,他才听到公公的声音,立刻跳窗逃走,公公为了照顾我,没有去追人。”
  张恶虎道:“照顾你?你当时怎地了?”
  孟翠桥道:“吕画师为了防止我逃走,一直燃着青木香,公公来救我时,我躺在床上,全不能动,公公见到,还道是受了伤,就没去追吕画师。”
  张、白二人道:“原来是这样。”
  孟翠桥道:“之后公公把吕画师屋中所有画像、画卷都收拾起来,把我送回赋音楼阁。我原以为当时吕画师逃走,已把《天曲宝鉴》一并带走,现下看来,《天曲宝鉴》是公公拿了。”
  白映阳惊道:“哎呀!”
  张、孟二人吓了一跳,问道:“怎地?”
  白映阳笑道:“爹爹拿了小桥儿那么多画像,我还去买,当真浪费钱!”
  张恶虎不屑道:“谁让你买的,小桥儿就在这里,难道他本人不比画像更好看么。”
  孟翠桥听他称赞自己,眉目含笑,欢喜无限。
  张恶虎道:“不过保甲府我们哪儿都翻过了,根本没有小桥儿的画像啊。”
  孟翠桥笑道:“公公从吕画师屋中拿回来的画像、画卷,全部交给艳妈妈,艳妈妈只把我的画像留下,其余的仍留给公公处置。”
  白映阳点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保甲府有那么多吕画师的画,定是爹爹从他屋中搜来的,吕画师的画和这幅《天曲宝鉴》都不是小桥儿的画像,老鸨退了回来,爹爹就随手放在库房中。”
  张恶虎道:“那你的画像怎么处置的,为何市面上竟有得卖?”
  孟翠桥叹道:“我原想烧掉就是了,可艳妈妈说烧画像不吉利,便放在库房中,没想到几年后,赋音楼阁遭小偷,不但偷了值钱的东西,连画像也都偷走了,过没多久,市面上就有人卖我的画像,唉……”


第39章 青梅煮酒论英雄
  自白映阳从孟翠桥处得知听说书的好去处,总想着去,可张恶虎每日要去保甲府公干,张夫人又不许他独自去客栈酒楼,他也不能找温玉福这个病秧子去,抓耳挠腮,按捺不住,竟要孟翠桥陪他去。
  孟翠桥心想自己是张恶虎的妻子,白映阳是他小叔,自己跟他上街,岂不叫人说闲话?说道:“不如我说给你听,如何?”
  白映阳喜道:“太好啦!”
  孟翠桥最爱听江湖轶闻,说出来的也多是江湖事,眼看白映阳听得津津有味,也来了兴致,闲暇就说,滔滔不绝。
  一次说到元末,风神夔巽台勇斗鬼门关黑白无常时,突然打量了白映阳,暗想此人机敏聪慧,怎会学不会武功,这样想着就问了出来。
  白映阳皱眉道:“我不爱舞刀弄枪,学武时总难集中精力,转头便忘了。”
  孟翠桥道:“老虎说你读书很好,还考有功名,不过你却不想作官。”
  白映阳笑道:“当官有甚好?朝中官员个个贪污腐败,我打理张家生意,近年颇有成效,赚了不少钱,又不受朝廷管制,自在得很。”
  孟翠桥道:“可是商人地位低下。”
  白映阳嘻嘻一笑道:“你不也是商人么?”
  孟翠桥瞪了他一眼,道:“那你为何去考功名?”
  白映阳道:“我原本不想考,但外公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当初爹爹作铁匠,虽也赚了很多钱,可外公就是嫌他是手艺人,娘娘的心思与外公一般,故让我去考功名,说是要光宗耀祖。”
  孟翠桥道:“原来如此。”
  白映阳笑道:“可我有了功名,她又怕我被调到外地作官,终是没让去吏部报到。”
  孟翠桥笑道:“我以为是你不想去。”
  白映阳道:“我自然也不想去,江南多好啊,小桥流水,风景如画……倘若被派去那穷山恶水之地,几年也不能回家,就算老虎陪我去,我也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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