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汉朝养老[古代架空]——BY:元月月半

作者:元月月半  录入:02-14

  “我也不帮。帮他们也不会说我好。”
  谢琅笑看着他,“知道这点就行。以后遇到自己能帮的就帮一把,别勉强自己。”
  “我记住了。”谢广把绳子递给他,“三郎叔把猪腿捆起来,咱们抬着猪腿走。”
  谢琅看着面前的庞然大物,用后世的度量衡称这头野猪也得有三百斤。他和谢广再加上小七,也没这头猪重,“够你我抬的。”说完实在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偏偏我爹不在家。”谢广也头疼,“猪皮厚,咱俩拽着绳子把它拽下去?”
  谢琅把箭拿掉,用枯草擦擦收好,“只能这样。”
  绳子绑在棍上面,谢琅和谢广推着棍,拽着猪一点点往下移。
  移到一半,谢琅隐隐听到脚步声,连忙让谢广停下,躲在猪身后,他三两下爬到树上,看到里正和谢建业带着几个人正往这边来。
  谢广见他皱眉,忙问:“谁?”
  “我大伯。”谢琅嗖一下从上面下来,“大概是见咱们一直不回去担心咱们。”
  谢广眼中一喜,抹掉额头上的汗,“来得正好,快喊。”
  “已经到了。”谢琅指给他看。
  “是不是三郎?”
  谢建业的声音传进来。
  “是我们。”谢广连忙说,“快来。”
  谢建业连忙跑过来,想问出什么事了,看到大黑猪开花的脑袋吓一跳,“你,你俩打的?”
  “不是。”谢广此时又累又饿,也没抖机灵,直接按照谢琅教他的说,“我俩追它,它慌不择路撞石头上了。”紧接着就问,“我三郎叔运气好吧?”
  随里正一起来的几人看着谢琅,嘴巴动了动,半晌憋出一句,“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噗!”谢琅笑喷,“多谢夸奖。”
  谢建业瞪他一眼,“还好意思笑。夸你?被你吓死还差不多。走的时候说能不能打到,午时都会回来。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
  太阳偏西,未时了。
  谢琅抬头看一眼天,假装不自在的咳嗽一声,“下次不会了。”
  “明天还来?”谢建业忙问。
  谢琅:“不来。我说的下次是指十天半个月后。我和谢广连去两日,山里的这些东西都该躲深山里去了。再来也是无功而返。”
  谢建业松了一口气,“这头猪够吃到你的房建好,十天半个月也不用再来。还有谢广你,没事就去帮你娘捡豆子,做豆腐,别整天跟着他瞎跑。”
  谢广心里不以为然,碍于他是长辈,面上老老实实点头,“我知道。这头猪撞死的时候,我都快吓死了,明天叫我上山捡鹿,我也不敢来。”
  谢建业放心下来,就招呼众人抬猪。
  谢琅早上出发时就跟大家说,他去山上打猎做给泥瓦匠吃。到家谢建业和里正带人把猪收拾干净,除了给里正一块肥肉,分谢广四分之一肉之外,就没再分。
  谢琅熬好猪油,叫谢广给帮他们杀猪和抬猪的人送些猪油渣,就把猪肉用盐腌上。
  这头猪吃完,谢琅家的房子果然建好了。
  当天晚上谢琅把小七哄睡着,就把牛和羊牵出来,牛羊圈里收拾干净,又在里面撒一些干土,把他没事时在江山图里磨的两块大石板分别放入牛羊圈中。
  随后又在上面撒一层厚厚的土,谢琅才把牛羊赶回圈里。
  鸡圈和鸭圈也一样。
  谢琅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好打扫,好清洗,院里不会臭烘烘的。不过,这样远远不够。
  房子建好,地砖铺好,还剩一些整砖,谢琅就紧挨着牛羊圈挖一个小沟,用砖铺到南墙边的排水口,然后直通粪池。
  一切收拾妥当,谢琅看了看月亮,估计亥时了,就回房睡觉。
  翌日晌午,谢琅把破碎砖头收拾出来,铺几条小路,分别从堂屋通往鸡圈、鸭圈、羊圈、牛圈和厕所。
  谢琅盖五间正房,其中最西边两间是他和小七的卧房,门在堂屋里面。最东边一间单独开个门,放粮食。东边第二间和位于最中间的正堂是相通的,谢琅打算把东边那间作为客厅,用来待客。
  谢三郎没多少亲戚,谢琅总觉得他把客厅搞好,迎来的第一位客人会是卫青。可一想卫青以后越来越忙,又觉得不太可能。
  “三郎,在干什么?”
  谢琅打算在西边的打铁房和木器房中间的空地上垒个小菜园,用来种江山图里的菜,这会儿忙着画线。听到声音扭头看去,“大伯有事?”
  谢建业进来看到打铁房连个门都没有,指一下,“家里没木头了?”
  谢琅点头:“还有。我打算等屋子都晾干了再做。大伯找我就这事?”
  “不是。有人想买你教我做的那个探井的铲。给的钱不少,你看卖还是不卖?”谢建业问。
  谢琅下意识往他身后看,“在哪儿?”
  “人在我家。”谢建业试探道,“你不忙就跟我去看看?”
  谢琅想一下,“成。小七,和虎子看家,我一会儿就回来。”
  “去吧,去吧。”小孩乖乖巧巧的挥挥小手,一副“你尽管去忙,万事有我”的模样。
  谢琅笑着弯腰拧一把他的小脸,就跟谢建业去他家。
  到院里,站在院中的男人转过身。
  谢建业便说:“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人。这位是我侄子,那东西是他教我做的,他点头,我才能卖。”
  “这位小兄弟,多少钱你开个价吧。”
  谢琅见其眼底乌青,状态不是很好,不像是个生活富足,不差钱的主儿,怀疑自己听错了,“多少都成?”
  “那,也不能太过。”
  谢琅想一下,试探道,“一贯钱?”
  谢建业轻呼一声。
  男子微微皱眉,咬咬牙很是为难的说,“也行。”
  卫青说他字是仲卿时,谢琅没往卫青身上想,是他潜意识认为大将军卫青不该那么闲,去两次长安,碰到他两次。
  还有一点便是卫家小门小户,院子不符合他皇亲国戚的身份。反倒很像小吏焦仲卿的家。
  谢琅对卫青不设防,是他第一次入长安城,路上那么多人,看到小偷的不止卫青一个,却只有卫青开口提醒他。他心不坏,谢琅又不想跟他深交,才没对他家盘根究底。以致于后来才会那么震惊。
  眼前的男人给谢琅第一感觉就不好,谢琅忍不住问,“你用那个打陶井?”
  “是的。”男人不假思索道。
  谢琅点头,“挺好。不过,井水很冰,你要是被井水冻出个好歹,可不能怪我。”
  “不会的。我知道下面有多冷。”男人道。
  谢琅眉头一挑,下去过?以前也是挖井的么?可是挖井人就算累弯了腰,也不该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如果不是,他下去干什么?
  谢琅眼角余光瞥到立在墙边的洛阳铲,心中一个激灵,“这就好。对了,你以前做什么营生的?”
  “我――”男人脸色微变,眉宇间露出不耐,“小兄弟,你是不是嫌钱少?”
  谢琅见状,嗤笑一声,“我不是嫌钱少,我是嫌你脏。”趁其不备,朝对方膝盖上就是两脚,转身到他身后,擒住他的双臂,“大伯,绳子!”


第28章 事半功倍
  谢建业傻掉了。
  “绳子!”谢琅皱着眉头再次开口。
  被他一番动作吓呆住的姚桂芝瞬间回神,“绳,绳子……”像没头苍蝇似的四处乱扒拉,从羊圈墙上扒拉出一根系羊的草绳,慌慌张张递给谢琅,“绳子,绳子,在这儿。”
  “系上。”谢琅道。
  姚桂芝一个劲点头,“哦,哦,怎么系?”
  “捆猪扣会不会?”谢琅问。
  “干什么?放开我!再不放开,我去官府告你!”
  啪!
  谢琅抬腿压住他的胳膊,腾出手来朝他脑袋一巴掌,“别急,等会儿三爷就带你去见官。还是去见九卿之一的廷尉。”
  男人抖了一下,瞬间老实下来。
  谢琅不禁轻笑一声,“怕了?知道廷尉审案先用刑?怕就老实点,三爷一高兴,饶你不死。”
  “他是谁?你认识他?这是怎么回事?”清醒过来的谢建业一边帮他妻子一边急急问道。
  谢琅:“不认识。我没猜错的话,这位专干搬山卸岭的勾当。”
  谢建业不解其意,但谢琅说勾当,又说山和陵,结合他刚才说知道下面冷,紧接着谢琅就变脸,隐隐猜出来,“盗墓?”
  男人猛然抬起头。
  谢琅又朝他脑袋上一巴掌,“给我老实点。”
  “真真的?”谢建业难以置信,“你要,要那个铲作甚?又不能挖坟墓。”
  谢琅:“可以探一下里面是生土还是熟土。是熟土就是墓地。”
  秦汉时期流行土葬,洛阳铲在手简直事半功倍。
  谢建业明白了,“他是怎么知道的?”
  “有人在外吹牛了呗。”谢琅见他们用的是草绳,“再用麻绳捆一遍。此事可大可小,若不是被我发现,哪天他被官府抓到,整个养蚕里都得死。”
  谢建业打了个寒颤,“那怎么办?”
  “去找里正,让所有人过来。别屁大点事就到处嚷嚷。闹得天下皆知,对养蚕里有什么好处。”
  谢建业的闺女忙说:“我去找里正。”话音落下就跑到外面喊人。
  片刻,人就齐了。
  谢琅把事往厉害了说,见有些人好似不以为然,就说:“别以为我夸大其词,这人如果去挖高祖皇帝,或着先皇的陵,你们觉得皇上会放过我们吗?”
  所有人瞬间露出惶恐不安的表情。
  谢琅松了一口气,“以后少在外面吹牛。”
  “听见没?”里正紧接着就问。
  众人忙回答:“听见了。”
  吓出一身冷汗的里正长舒一口气,就问谢琅,“送去官府?”
  “对!带上我大伯做的那个铲子。”谢琅道。
  里正:“你不去?”
  “我……”谢琅想说他去不去无所谓。又担心这群不会忽悠的见到官老爷太过诚实,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我去也行。大伯别去了,帮我喂牛,看一下家,照看一下小七。”
  小七伸手抓住谢琅的衣裳。
  “别怕,一会儿就回来。”谢琅道,“咱家门没关,你快回家看着。”
  谢建业接道,“小七,再不回去你家的鸡和鸭就跑出来了。”
  “那我回家啦?”小孩可怜巴巴望着谢琅,希望他拒绝。
  谢琅冲谢广使个眼色,谢广走过来抱起他,“不回家小偷就把你的牛偷走了。”
  “谢广说得对,小七,快回去。”谢琅不假辞色道。
  小孩噘着嘴别过头。
  谢广连忙把他抱走。
  谢琅就想喊里正,可以走了。一看身上没一文钱,还穿着草鞋。又回去拿点钱,换上卫青给他买的布鞋,收拾一下头发才去找里正。
  期间谢琅去哪儿,小七跟到哪儿。
  谢琅到门口,小七不再跟,回屋搬个草垫坐在外面。
  晌午姚桂芝把饭送过来,小七吃完上个厕所,回来继续坐在外面,连他的好朋友虎子都不管了。
  谢广让他进屋,小孩恍若未闻。谢广担心他哭出来,干脆把他家豆子搬过去,挑豆子里的泥块,顺便陪他。
  话说回来,谢琅和里正把人带到廷尉衙门,廷尉还没审,那人就交代了――谢琅所料不差。
  谢琅主动上缴洛阳铲,承诺以后不再做,官府也没为难他们,把那人收押,就放谢琅他们回去。
  在街上碰到谢伯文一行,谢琅坐谢伯文的车回到家,也快到申时了。
  看到小七从地上跳起来朝他跑过来,无需谢广解释,谢琅也知道小孩一直在门口等他,不禁说,“总算养值了。”
  小孩不解其意,头埋在谢琅肩膀上,弱弱地喊着,“三爷,三爷……”
  “你三爷回来了。”谢伯文看一眼小七,就转向谢琅,意有所指道,“这孩子,你得上点心。”
  谢琅叹气道:“我知道。”
  四岁的小孩。一岁没了爹,两岁没了娘,四岁没了爷爷,跟着他,他早出晚归,把小孩一人扔在偌大的家中,着实可怜。
  “三爷最近哪儿都不去。”谢琅道。
  谢广忍不住问:“你不是要把小七送去咱们村的私学?”
  “你哪来这么多话?”谢伯文又想揍他儿子。
  谢琅笑道:“我和小七一起去。”
  “啊?”谢广惊呼。
  谢伯文面露惊讶。
  “我懂的道理不少,会的东西不少,却不识字,这点可不行。”谢琅道,“不为自己,为了跟那个王公子处好,也得学点东西。”
  谢伯文点头,“是得学一点。可那屋里都是小孩,你这么大……”好意思吗?
  “我才十七,不是很大。”谢琅冲谢广努一下嘴,“去不去?”
  谢广看向他爹。
  农家孩子会种地就成了。
  谢伯文以前这样认为。最近天天去城里,连朝廷挂在城墙上的缉捕文书都看不懂,想跟买豆腐的人套个近乎都不知从何说起,反倒觉得他该识字。
  何况只是上午半天,下午不耽误干活。
  谢伯文:“想去就去。”
  “那是不是得准备笔墨?”谢广说着又看他爹,希望他爹能给他些钱。
  谢琅笑道:“我给你的那个鹿腿,不是被你爹卖了吗?卖的钱给你没?没给你找他要,咱们明儿去买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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