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里的皇子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不虞

作者:不虞  录入:02-17

  然而,天命到时,人力终究难以回天。从小身体不好的太子,因一场重病而险些丧命,信王不忍见敬重的皇兄尚未施展自己的政治抱负便撒手人寰,不顾皇兄的劝阻,找到道长,哀求救得太子一命之方,道长只默默不语,良久,拗不过顽固的信王,才长叹一声,将延命之法告诉了他。
  那便是移魂转命之术。
  这种禁术,非但对人造成的伤害深重,而且对移魂的对象及实施的条件也颇为严苛。
  年轻气盛的信王,单靠一颗急切挽救兄长的心,竟以自身来承接兄长的魂魄。而他并不知道,他自己本身并非一具空壳,他也有自己的意识,身为皇族,自我意识本就比一般人来得强,精心摆布的术法终究失败,不仅让信王饱受魂魄侵蚀之苦,更让他极力挽救的兄长失去了身为人最重要的一魂一魄,正是良知与慈悲。
  于是才有了皇族史上最黑暗的一页,更让少年殷无遥成为狠心绝情、手段强硬的帝王。
  
  时隔多年,云游四方的道长回到皇都,物是人非,手中练好的丹药早已救不回身陷囹圄的两人,如今的一魂一魄尚在信王体内,而信王绝大部分的自我意识已经疏离体外,只能依附在执废的梦境里。
  也许与出生之前体内灌入的蛊血有关,十几年间从未出现过的梦境,因机缘巧合来到信都与信王咫尺之遥的缘故而出现,也让执废看到了一段不平凡的兄弟情。
  皇族冷情,可也多情。
  这对兄弟如此,殷无遥如此,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多情之人往往难以专情,可一旦认定了某个人,就是一生一世。
  非关爱恨,心里有这个人,便是不可抹灭的存在。无论如何否定,心总不会出卖自己,诚实地将内心深处所思所想反映到梦里。
  
  闭眼之前,竟然是承认了那个人在心里占据的位置,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围剿沐家的最后一役,大获全胜。
  在群臣大唱赞歌的同时,帝王挥挥手,且让他们纵情享受胜利,适当的放纵,可增加我军的信心,只在宴上喝了几杯酒,帝王便离席。
  全军驻扎之地三里外,荒芜坡道上,一名青年正哼着着大漠民谣。
  听到逼近的脚步声,也不过是稍皱了下眉头,继续我行我素,歌不成调,音不能全,青年仰躺在荒草上,神情慵懒。
  “你是朕见过最狂的人。”来人停下脚步,面无表情。
  “你是我见过最可敬的敌手。”青年一扫慵懒,用探寻的目光看向帝王。
  “喔?只会横冲直撞的蛮牛,也有头脑清醒的一日?お|萫”帝王语气里尽是揶揄。
  丹鹤被这句话气得不轻,却没有轻易爆发,而耐住了性子,缓缓拔出身边的刀刃,“要打就打,少废话!”
  殷无遥但笑不语,双手背负,没有任何动作。
  “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
  丹鹤怒目圆睁。
  “朕笑你才称赞你稍有沉着,转眼又是一头蛮牛。”虽然手上毫无动作,帝王身上已是淡淡杀气,“之前与朕周旋时,倒是少有的明智,可惜你没能把握朕给你的最后的机会,依然执意要与朕一战。”
  “废话!难得高手,不好好过上两招,将会留下遗憾。”
  “那若是你败,从此实践承诺不再见沐妃母子,又何尝不是遗憾?”
  丹鹤一时语塞,回过神来更觉得被帝王摆了一道,出招狠厉,直击帝王面门!
  多少个日夜,闯荡江湖,苦练武术,忍耐家族的利欲熏心,为的就是救回最敬爱的姐姐,如今,更多了才相识还来不及深交的侄子。
  这一战,不仅是实力的交锋,更关乎男人的尊严。
  他沐丹鹤,绝不能败!
  
  东方既白,薄雾溟溟,露水清冷,鸟鸣悦耳。
  
  沐翱直直盯着开门而出的少年,一袭素衣,略显憔悴的容颜上,却是陌生的气质与神情。
  书卷气的睿智双眸中,是仁慈和平淡,仅一个眼神,便让人如沐春风,仿佛那人的立足之地便是一片绚烂春色,如阳春三月的风,沁人心脾。
  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从容走出房间,踱步到院子里,不知哪里来的折扇缓缓展开,驻足在树下凝视枝头欢唱的鸟儿,手中折扇一摇一摇,气度非凡。
  君子风。
  淡如水,深似渊。
  不确定地踟蹰道,“……殿下?”
  那人转过头,轻描淡写地一笑,杨柳依依,露不沾身。
  “……是你吗?”
  笑容更盛,少年清秀的面容上露出一丝狡黠,“用你的心来找寻答案吧。”
  
  

作者有话要说:请叫我拖戏王,囧
谢谢大家的关心,病已痊愈^_^

我突然觉得殷无遥实在是只狐狸(他本来就是吧),沐翱和丹鹤都被他玩得团团转的,还以为自己占了有利的一方,可是与虎谋皮,终究是棋差一着啊。

执废加油,不管你睡着还是醒着,你已经活出了自我。




56

56、五十六 ...


  皇都。
  宫中一片愁云惨淡,开战的消息已传遍整个皇都,宫内宫外人心惶惶,帝王亲临西北战线的消息再瞒不住,传闻太子随帝王西征,宫中无人坐镇,帝王传信,由仲王执仲代理朝政,尽管如此,事态已经难以稳定,文武百官,天朝上下,尚未从帝王两月未回的疑惑中走出,便听闻这场瞬间爆发的战祸。
  如何演变至此的,除了当事人,任由局外人怎样猜测都无法做一个定论。
  
  纤细十指拨弹在上好檀木做的古琴上,流泻一曲时而奔流时而婉转的曲调,语音袅袅,绕梁不绝。眉心浅浅一道皱痕,却显示着主人的心不在焉,然而信手闲弹便到了如此境界,也是才情不输乃师的风范,杜若这么想着,不禁勾起一抹笑,从怀中缓缓取出一片叶笛,凑到唇边。
  清音伴着琴曲,更有锦上添花之妙。
  然而清音未绝,琴声却戛然而止,略带惊讶地抬眼,却看见王爷下一脸的厌烦,一扫往昔慵懒神态,那双眸子染上火气也是别有一番美艳,只是与从前的美不同,暴戾、妒恨、骄纵尽随年华增添而掩埋,如今的不动声色教人更为心动和难以控制地战栗。
  战栗?杜若这么思考着,他有多久没有感受到让他起一身鸡皮疙瘩的感觉了?
  一开始他便迷上了这位殿下眼中的狠厉和手段,随着跟在他身边的时间越来越长,殿下的改变也只有他真真切切地看在眼里,选择跟随他而不是别人,杜若从不感到有什么不好,尽管风光不再气势不再,他的风华气韵却远超前日,外面风雨再大,他只管在府里弹拨他的琴,只是,心,是否也如琴音一般高低起伏百般滋味呢?
  
  执秦径自从桌上拿过精致白瓷的茶壶,欲往杯中添水的时候,却被停下叶笛的杜若按住了,“茶已凉,让卑职去换一壶吧。”
  “无妨,我只为解渴,不为品茗,没差。”执秦的口气也不必平时的软声细语话中带讽,反而率性得让杜若一怔,手一松,便听见水流注入杯中的声音。
  回神,时光不仅拔高了少年的身材,更让心智变得成熟,“……这究竟是一箭双雕呢,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嗯?”听出这话有歧义,刚呷了一口茶的执秦看向曾经的伴读,随后从昔日玩伴的神情中读出一丝线索,“你指父皇西征的决策?……只怕他布局已久,早在数年前。”
  “是殿下闯祸的那次?”杜若笑得狡猾,知道这是秦王心头的一大耻辱,然而偶尔挑动他内心的伤疤却更能激发对方的斗志,尽管可能面对美人的怒火高涨。
  “本王怎会知道!”果不其然,轻轻一句话,让王爷再好的涵养也无法掩盖他内心的怒火,不过杜若还没有胆量再行落井下石之举,便闭口不言。
  执秦重重地放下茶杯,发出一声清脆声响,瓷杯与桌面碰撞的瞬间迸发的清脆之声让人心头一凛,接着便听到执秦几乎咬着牙的发话,“父皇的布局,又有谁能猜中?他的算盘,自然比我们任何人都高明!”
  ……这算是对帝王的怨念,还是纯粹回想起曾经的耻辱而愤恨?
  杜若想笑,却不能在此时笑出来,心知这么做会火上浇油,于是选择岔开话题,“那王爷对仲王暂代君权之事怎么看,这些年来仲王暗中培植的势力也不比我们少,只怕一旦坐过那个位置,哪怕只是暂代,也会成为一项筹码,到时候……”
  “别说了!”执秦闭上双眼,似乎在思考什么,然后几乎从齿缝中挤出如下的话,“打破几个王爷之间平均的势力拉锯,父皇岂止一箭双雕,他要扶植执仲的话,不可能这些年眼睁睁看着他坐大,至少也会像执废一样管制在身边,让他空有满腹经纶治国之策而无法得到实质性的权力……”
  再度睁开眼,执秦恢复了一贯的雍容面具,举手投足间仍是气质妖媚的青年,指尖随性地在琴上拨了几音,“父皇要的,就是看我们几人谁先沉不住气,他容许皇子们有野心,却也要看我们有没有这个实力,光有权势谋略还不够,耐得住,才是第一。”
  所以尽管被揭旧伤疤让他火气很大,却能做到依然不轻易发怒,这也算是忍功有成吧。
  杜若微微点头,王爷还真是个不容小觑人物。
  
  “不过,该发愁的人怎么也轮不到本王,宫里不是还有很多早已听到风声的人在吗?”
  执秦勾起朱唇,似乎来了兴致,专心地弹拨起面前的琴来。
  
  听到风声能冷静的人多少有些头脑,而听到风声趁机兴风作浪的人又要另当别论。
  当然,如果冷静也只是冷静地做好自己本分的事,自扫门前雪,埋头尽本分,未免木讷盲目且无聊。
  而能像执秦那样静观其变忍耐低调的,在如今气氛凝重的前提下,似乎难有人能做到。不动,也会有人在暗中盯着你;动,却是挑战整个天下。
  
  仲王没有时间考虑动或者不动的问题,他专心处理朝政的事务都快自顾不暇了,搬到宫中旧时还是皇子的宫殿,让人稍作打理草草住下,因为离朝云殿有些远,所以索性让宫人们把每日需要批阅的奏章都送到他的皇子殿。
  执仲接触政务也有几年,从目前的情况看来,从前他接触的都不过是凤毛麟角,他没见过父皇是如何处理政务的,只是由他独自一人面对时,事无巨细各个方面都涉及的奏章光是批阅就让他够头大的,还要每隔几天与几位重要的朝臣商议政事,对着几张皱巴巴的面孔低头聆听长辈的教训,与他而言又是一番折磨。
  握笔的手已经感到酸软,可仍不能稍作休息,面前的公文还有不少,而桌角的茶盏则是一口没动,任由宫人凉了换热,再凉再换。
  好不容易将择出的一叠重要的奏章批完,执仲揉了揉过分劳累的双眼,抬头便看见立于眼前的儒雅青年。
  
  “抱歉,见你太忙,没让宫人通报一声。”执语欠了欠身,在执仲的眼神示意下在就近的躺椅上坐下,笑容温和,“正好母妃抱病回宫探视,路过皇兄旧居,便前来看看,公务繁忙,没有打扰皇兄吧?”
  “哪里,本王也正要找你商量……お*萫”沉吟一番,执仲不再犹豫,将笔一搁,肩膀松了松,唤了宫人前来斟茶,神色也没有执语刚进来时的憔悴,“本王希望皇弟能帮忙批阅一些奏章,一个人处理实在□无暇。”
  执语面露讶异,仍快速消化了执仲的话,垂眼思虑一番,正要开口拒绝,只听执仲又说,“朝中的老臣们对本王专权也颇有微词,若能得皇弟相助,等父皇回来也能向他有所交代。”
  “可是……父皇亲命代君之职的是皇兄,执语怎敢逾矩?”
  “事态紧迫,你也不是不知道皇都人心惶惶,帝王在前线作战,野心份子有机可乘,本王一人实在负担不来。”执仲苦笑,如果不是因为收到风声,最近江湖上颇不平静,有可能威胁朝政,面对执语,他还不能说就能完全放心。
  他们三兄弟,都不是省油的灯。这点,宫里宫外给人印象严肃正直的执仲心知肚明。
  因年年岁相仿才能相近,即使在执废成为太子、自己也封王之后,却从没自角逐争权的漩涡中走出,执秦尽管失了宠,仍是那手段凌厉不可小觑的天之骄子,执语虽然温文儒雅,其背后的势力对他们有着极大的威胁。
  因他是皇族长子,十五岁前还是以太子的标准来约束自己,只是没想到,他那性情多遍无法捉摸的父皇,竟会力排众议选择了执废。
  执废也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他那个性子,无论如何做不了一国之君,有志有谋不是帝王的全部,还要有能玩弄人心牵制朝臣的手段与狠心,这些,都不适合执废。
  帝王必须是狠心绝情的。
  
  察觉到执仲眼里闪过一抹厉光,执语不动声色,缓缓展开手上的纸扇,水墨色引入眼帘是一派潇洒飘然,听见几乎微不可闻声响,执仲从思绪中走出,定定地看了眼执语,“事到如此,皇弟莫再推辞。”
  看来执仲已经下定决心,今后无论事情演变成怎么样,双方都不能轻言后悔了。
  执语摇了摇扇子,温和地笑着,“如此,执语也不能置身事外,只愿能帮上皇兄的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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