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将军是说我还不如平南郡主有容人的气度?”桃灼冷笑,“你说是就是吧,陌子es这次非罚不可。若将军不服气,咱们也可以同去殿前辩上一辩。哪有这样的道理,我成婚头一晚他就玩失踪,逼着你去寻找,好让我成为将军府的笑柄。”
“子铿他未必想那么多,他只是……。”顾煙挺是无奈的解释着,“只是接受不了,我与你成婚。”
破碎的瓷器不小心划伤了手指,桃灼骤然缩回手,用力将伤口的淤血挤出。
顾煙见状急忙上前,将桃灼的手指含入口中。
“他接受不了又如何?”桃灼歪头看着顾煙为自己清理伤口,“这是圣旨,他接受不了大可以去求皇上收回 旨意,正好我还不想嫁给你呢。”
顾煙手上的动作猛然顿住,抬起凤眸,难以置信般紧盯着桃灼的双眼。
“你不愿意?”
“你以为我愿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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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这一晚顾煙到底是没有离开,却也一直未睡。两人同榻,中间却隔出不可逾越的距离。
大婚头晚,喜烛不可灭。昏黄的烛光摇曳,顾煙盯着桃灼的背影。
原来,他是不愿意的。即不愿意,又何必勉强呢?
顾煙缓缓闭上双眸,心中有密匝的刺痛感。
翌日,桃灼被推门声扰醒。这一晚他睡的也不踏实,好似顾煙每一次翻身每一次叹气,桃灼都略有印象。
转身看了一眼稍有凌乱的床铺,空荡荡的,果然是顾煙离开了。
天色也只是微亮,他就匆匆离开,想来也是这一晚上都因为陌子ei失踪一事耿耿于怀,而无法安然入睡。
桃灼原是想再睡一会儿,只是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了,最后只得起身洗漱,脱下喜服换了一身淡青色钩兰花的锦袍。
正是乍暖还寒时,出了屋子就感觉到空气中的凉意,桃灼紧了紧衣领忍不住咳了几声。
本是想去看看小宝,又怕这孩子还没醒,就顺着青石路沿着湖边闲逛。
这会儿瞧见不远处走过一名婢女,原桃灼是没太注意的,只是府中其他奴仆见了桃灼都要驻足行礼,偏那婢女见了桃灼跟见了鬼似的脚步匆忙着想逃离。
“站住。”桃灼挺是好奇的将人唤住。
那婢女吓得一抖,急忙跪下并埋着头,“奴婢,奴婢给宁王殿下请安。”
桃灼上前,待看清了那婢女的长相,才恍然明白她为何害怕了。是沫儿,从前侍奉在自己跟前的,又诬陷自己毒害陌子秩的那个小丫头。
“你这丫头,跑什么跑,我还吃人不成。”桃灼笑了笑,笑容很是冷漠,“是在哪里做杂役呢?”
沫儿吓得一直再发抖,声音都带着惧怕之意,“奴,奴婢,在少夫人那里做事。”
说完,忽然就哭着一个劲儿叩头,“宁王殿下饶命,宁王殿下饶命。”
“嚷什么嚷。”桃灼皱眉,“我有说要杀你么?你哭天喊地的是想让全将军府的人都觉得我仗势欺人草菅人命?”
沫儿的哭声嘎然而止,慌的连连摇头,“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桃灼回头看了看空荡荡的身后,有些没底气的喊了声,"来人。”
随着不远处的柳树枝晃动了几下,月无痕飞了过来。他们几个是习惯了当影卫,尽管桃灼说过可以正大光明的跟在自己身后,却依旧要隐身在暗处。
“雪玲珑呢?”桃灼怕月无痕手太重,真的把人打死。
“在厨房呢,说是公子昨晚应该累着了,给公子准备药膳呢。”
……桃灼无语。
转身又看向沫儿,桃灼冷声道,“我与郡主是平妻,你却唤她少夫人唤我宁王殿下。自己掌嘴,我这侍卫手上没轻重,万一把你打死就不好了。”
又吩咐了月无痕,“你在这看着,她自己不动手你就代劳,三十下,必须见血。”
不顾沫儿的求饶,桃灼踱步回了烟雨楼。
雪玲珑的药膳已经做好,满屋都充斥着一股子难闻的怪味。
桃灼捏着鼻子大气都不敢喘,“拿走拿走,这也太难闻了,把小白小黑和小花都给熏的打薦了。”
“公子,这可是我花了很大心思的。”雪玲珑哭丧着脸,委屈巴巴的,“虽然难闻了些,但口感还是不错的。公子你又没喝,怎么就断言不好喝了。”
是我以前喝过啊,桃灼如此想着却没忍心说出来打击雪玲珑。
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昨晚什么也没做,不需要补身子。这样吧,你先端走,过段时日天天让你做,还保准有人喝。”
如此,雪玲珑才不情不愿的将那碗颜色难堪,味道难闻的药膳端走。
桃灼摇了摇头,这厨艺,简直是得了自己的真传。
—直到了晌午,辰星阁那边也没传出动静。桃灼也挺是奇怪的,这陌子秩无依无靠的能跑到哪里去呢?
小宝过来陪同桃灼一起用午膳,这两日最开心的就是小宝了,又可以不用离开父亲,又可以一直和爹爹在—起。
正吃着饭呢,门外通传,说是平南郡主过来了。
话音才落,平南郡主就带着彩珠走进来。小宝急忙放下筷子,小大人儿似的,规规矩矩的给郡主行礼。
“宁王殿下好大的架子,成婚第二日就责罚我房中的婢女,是想在府中立威还是想打我的脸?”平南郡主—贯她的跋扈,尽管桃灼的身份早已不同往日,却依旧做出高高在上的姿态睨视着桃灼。
桃灼先是戳了戳小宝,示意他继续吃饭。这孩子应该挺害怕平南郡主的,那些应有的天真在她面前一点也显露不出来。
而后才与郡主说道,“是我冒失了,我可没想打郡主的脸,但郡主也不能把脸伸过来让人打啊。为了赔罪,我送郡主一份大礼。”
说着,冲着门外喊道,“花不归,把给郡主准备的礼物带过来。”
平南郡主满眼狐疑的看着桃灼,“礼物?你耍什么花样?”
桃灼没理会她,温和的给小宝布菜。
不出片刻,花不归与月无痕压进来三个人,血葫芦似的身上皮开肉绽没一块好地方。一道道鞭痕,新伤覆盖着旧伤,凝固的血痂都成了黑褐色,散发着刺鼻的味道。
“爹爹。”小宝有些害怕的往桃灼身边蹭了蹭。
桃灼将小宝轻搂进怀中,“别怕,一会儿郡主娘娘就把他们带走了。”
“桃灼。”平南郡主有些气急败坏的,“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桃灼淡淡讽笑着,“物归原主而已。”
“你,你别血口喷入。”平南郡主有些心虚。
桃灼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我也没说什么,怎么就血口喷人了?还是郡主知道些什么?例如,刺杀。”
很是满意平南郡主此刻苍白无血的脸色,桃灼起身用脚尖踢了踢蜷在地上的男子,伤口的疼痛令他们哀嚎出声,嚷着,“郡主救命,郡主救命啊。”
“郡主不必担心。”桃灼笑道,“我若是想把事情闹大了,今儿他们三个就是跪在大殿之上,喊着平南王救命了。我也是可怜你父亲爱女之心,就不声张了。还是请郡主将人带回去,没事好好看看他们身上的伤,和当年郡主留给我的,是一个样的。”
本是想借题发挥给桃灼一个难堪,不成想到最后自己却下不来台面,还被桃灼明里暗里的讽刺威胁了一番。平南郡主铁青着脸色,忍了一肚子气将那三个被打的半死的男子带离烟雨楼。
午膳过后,桃灼打着哈欠起了困意。命人将小宝送回去听课,便上床歇息了。
只是刚刚入睡,就被吵醒。有奴仆来回话,说是将军随同陌公子回来了。
修长白皙的手指摩掌红色锦被上龙凤呈祥的图形,桃灼思虑了片刻后,起身整理好衣服,去往辰星阁。
顾煙是在曾经的陌府外找到陌子秩的,那会儿他蜷缩在墙角,无依无靠的一个人守着他曾经的家。
那一瞬间,顾煙心酸至极。曾经盛京里人人赞许仰慕的翩翩公子,如今却落魄到无家可归,就连自己的将军府都令他无法安身。
“子铿。”顾煙上前,将他抱到马背上。
陌子秩彷徨无助的看着顾煙,“如今你又成了亲,还会要我么?”
顾煙没说要还是不要,只说,“我不会扔下你不管的。”
就在顾煙跃上马背之时,陌子秩忽然回过头,在顾煙的唇边胡乱的亲吻着。
陌子社的主动令顾解有些怔愣,但很快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的将陌子社推开。
“子铿,你无需这样,不必用这种方式来证明什么,相信我不会扔下你不管的。”
陌子铿眼中有泪,很快顺着脸颊滑落,“你不喜欢我碰你?”
“不是那个意思。”顾煙没敢看陌子钱的眼睛,只是解释着,“我昨日才成亲,被人看见了不好。”
而后夹紧马腹策马扬鞭,将陌子秩又带回将军府。
自从昨天离开,陌子気滴米未进,又受了一夜的凉风,这会儿躺在床上发着热病,看起来极为虚弱。
而顾煙就坐在床边,看着大夫为他诊脉。
顾安生跑进来,“公子,宁王殿下过来了。”
陌子秩握着顾煙的手,正想说不愿见他,桃灼却已经推门而入。
陌子気扭过头,冲着床榻内侧不去看桃灼。
“怎么了这是?”桃灼看了看诊脉的大夫,又往床上扫了一眼,问着,“将军是在哪里找到的?”
顾煙简单的与桃灼说了,又怕桃灼真的责罚陌子铿,劝说道,“子秩无依无靠的也着实可怜,他身子又虚,稍一折腾就染了病,此事,就别再追究了。”
桃灼笑了笑,“到底是将军心尖上的,我这还没开口呢,将军就急着求情了。身子虚不算什么,养个三两日就好了,像我还落着病根儿呢,也没见将军关心过。”
如今桃灼说话是尖酸了些,顾煙知道他有咳疾,也知道他这咳疾因何而来,桃灼这是有意让他难堪。
可若不是伤过痛过又何来现在的尖酸刻薄,桃灼也曾像陌子秩一般无依无靠,也曾柔弱无助的只求顾煙收留。可桃灼不是陌子秩,陌子铿丢了顾煙会睡不着会拼命的寻找。而曾经的桃灼,却是一次次的希望又一次次的失望,只能带着对顾煙的眷恋一个人苦撑着活下去。
说是怨恨也好,说是嫉妒也罢,桃灼就是不想成全他们,似是借此来抚平伤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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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桃灼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看茶色应该是今年新茶,味道清香口感也极佳。看来吃穿用度上,顾炸的确是照顾着,没让陌子秩受一点委屈。
大夫诊过脉开了药方子,说是染了风寒又气弱体虚,要好好养着。
桃灼一直坐在桌边看着大夫开药方,只见多是一些名贵的补品。
“大夫。”桃灼笑问,“你是经常来我们将军府为陌公子诊治么?”
那大夫虽不知桃灼为何如此问着,但还是点了点头,“是,一直以来都是老朽为陌公子诊脉。”
“哦。”桃灼放下茶杯,伸手点着他药方子上的几株名贵药材,“这灵芝、人参、鹿茸虽然都是进补的上品,但你一次就开出这么多,也不怕把陌公子补的精力过盛流鼻血。且我们将军也清廉,一个月就那么点俸禄养活着一大家子,照您这种开药的方子,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得陪着陌公子喝西北风去了。”
大夫脸上露出尴尬之色,“宁王殿下说笑了,这方子是给将军过目了的,这些年一直都是……。”
“那是将军不懂。”桃灼打断了大夫的话,再次端起茶杯,“将军都恨不能去摘朵天山雪莲给陌公子呢,自然就以为名贵的就是好的。所谓月盈则亏水满则溢,补的太过对陌公子的身体没有益处。”
大夫回头看了看顾煙,瞧着顾婵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大夫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问桃灼,“那宁王殿下的意思?”
“都划去吧,什么灵芝啊,人参啊,都不要了。”
那大夫再次回头看了看顾煙,而后很是无奈的点了点头,“是,一切都按宁王说的。”
等到大夫离开后,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陌子秩依旧冲着床铺内侧,桃灼看不见他的脸,但依稀发现他双肩在轻颤。
而顾煙依旧没说话,只是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早就握成了拳,手背上青筋凸起,似是极力隐忍着。
将最后一口茶喝下,桃灼闲来无事的用手指摩拳着茶杯上的花纹,随口说道,“吃过了药,就劳烦陌公子到外面跪着吧。”
“桃灼。”顾煙终于是忍不住开口了,“适可而止。”
摩拳着茶杯的手指停顿住,桃灼挑眉看向顾煙,“将军是觉得我哪里说错了?还是哪里让将军不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