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桃灼有气无力的骂着,软棉的声音令无忧眼底的欲火膨胀,再次低头亲吻着桃灼的唇瓣,疯狂的厮磨着。
忽而有脚步声传来,两人都是一愣。而就在那一瞬间无忧就扯开自己的衣服,顺势往后一躺,成了桃灼将他压在身下的姿势。
无忧还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就像桃灼最初捡他回来时。
“公子,不可以,我不是云将军。你,不行的,就算你心里还爱着云将军,可你已经成婚了,不能对不起将军的。”
脚步声嘎然而止,就在门口。
桃灼全身酸软无力无法起身,但他脑子里是清醒的。他不曾和无忧提及过云逸,他怎么知道的?是一开始就被人算计了么,利用自己的同情心把他塞到自己身边。是郡主?还是陌子秩?
忽而桃灼感觉到腰间一阵刺痛,是被银针扎入体内的痛楚。
没等桃灼反应过来,无忧已经用力将他推开。
“将军。”无忧对着门口的方向慌乱跪下,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将军息怒,公子,公子是悲伤过度一时糊涂了才误以为我是云将军,我,我和公子是清白的。”
清白?衣衫不整姿势暧昧,唇上还有着被咬破的痕迹。桃灼冷笑,换作谁能相信这是清白的。
手指微微一动,桃灼发觉自己正在逐渐恢复力气,想来是那银针上有解药。真是心思缜密啊,如此自己想辩解是被下了药,估计也无人会相信了。
顾煙的脚步声再次传来,沉重的好似踩在了桃灼的心尖上,每走一步就碾压出碎裂般的疼痛。
这一刻,桃灼发觉自己其实也会在乎,在乎顾煙会不会相信自己。
顾煙的手指在颤抖,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双腿都在颤抖,好似随时会跌倒一般。大脑像是被重物锤砸着,一下,又一下,剧烈的钝痛几乎要将脑仁炸开。
他在意的不是桃灼将无忧压在身下,他在意的是无忧说出的那些话。
云逸,云逸。
这名字就像一根利刺,在顾煙的心里生根发芽又凶猛的将他刺穿,不留任何余地的在顾煙心里捅出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滚出去。”顾煙声音不高,只是冷的犹如冰窟恶寒。
无忧拢着撕开的衣衫慌乱的跑出屋子,只剩下顾煙站在那居高临下的看着衣衫不整的桃灼。
两人就那么彼此看着对方,一动不动的。
顾煙将攥紧的拳头松开,又紧攥,又松开。如此反复了多次,才颤声问道,“你就不想和我解释一下么?”
桃灼双手撑着地面半坐起,依旧仰头看着顾煙,“你会信么?”
桃灼的反问压垮了顾煙最后一丝理智,他猛然半跪下身子狠狠掐住桃灼的脖子,嘶吼着,“你都没有解释,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信。”
顾煙的失控着实吓坏了桃灼,他想往后躲,奈何顾煙的手还用力的掐在脖颈处。桃灼推了两下没推开,呼吸已然开始吃力。
恐惧之余桃灼用力的低下头,正好咬住顾煙的手背,吃痛之余顾煙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在桃灼的脸上。
桃灼一下被打翻在地,大脑轰的一下陷入空白。半张脸颊陷入麻木,后知后觉的才泛起疼痛,像是被无数的针尖儿扎着。
桃灼吐出口中的血水,神色惘然的呢喃着,“解释过的,可你从来没信过。”
如同一道惊雷劈开了顾煙脑中的浑浊,终于有了一点点清醒。
他跪在桃灼身边,颤着手触碰到那红肿的脸颊。
“桃灼。”
桃灼偏头躲开。
这时顾安生慌里慌张的跑进来,“公子,陌公子出事了。”
顾煙眼底划过震惊,急忙起身匆匆离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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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陌子社撞墙寻短见,好在是被救下来暂无生命之忧。而他撞墙的原因竟然是在湖边散步时遭遇无忧的非礼,陌子秩惊慌之余将无忧推入湖中。
至于陌子気为什么要撞墙,他人还没醒,也没谁清楚,但府中之人都议论说是陌公子不堪受辱。
倒是桃灼心里明白,一是找个理由杀无忧灭口,二是想表明他对顾煙忠贞不渝,三是想让顾煙看清谁更值得爱吧。
桃灼从没想过害陌子気,他只是不喜欢,不想成全,却从未想过伤害。他与陌子秩无仇,唯一的纠葛大概就是那年郡主诬陷自己,陌子秩选择了袖手旁观,但桃灼从未因此事记恨过。
费尽心思的想置郡主与万劫不复,未料却被陌子秩在背后捅了一刀。但凡顾煙狠下心,自己与无忧不清不楚的那一幕足够搭进去一条命了。
只怕等他醒来,已经轮不到自己是成全还是不成全了,顾煙本就对他有愧,如今更是要言听计从了。
自那日顾煙从烟雨楼离开就一直没再来过,出门上朝,下朝回家,两人就如同陌路,关系僵的连萧慕都看出端倪。
四月末,和风习习,暖融融的阳光洒在身上,全身的筋骨都像棉絮一般蓬松着,懒懒的舒适。
桃灼在院子里搭了个秋千,无事就坐在上面晃来晃去的。
“这兔子被你养的这么肥,乍一看我还以为你在笼子里关了两只小猪呢。”徐天磊嘴里嫌弃着,却蹲在兔笼旁拾着菜叶子不停的喂着那两只肥兔子。
秋千飞起又落下,桃灼眯着眼睛看着蔚蓝的天空,感觉自己是一只小鸟,没有翅膀的小鸟。
“也没想到它们长那么快。”桃灼感受着轻风从耳畔拂过,感叹道,“太能吃了。”
手中的最后一片菜叶被小白抢夺走,徐天磊起身拍了拍手,走到桃灼身边。
“你和顾煙吵架了?”
桃灼用脚尖点住地面,秋千停下的一刹那脑子里还有些晕乎乎的,如同思绪还在半空中漂浮着没有完全静止。
“皇上说看你们两个好像不太对劲,让我过来旁敲侧击的问问。”徐天磊直言,“但我不太会拐弯抹角儿,若问的唐突了,你也别生气。”
“啊。”桃灼笑了笑,“其实我的事,大概也只有你知道的最多。我和顾婵,就这样了吧。隔阂太多,越不过去。”
是啊,之前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从陌子秩到云逸,化作无形的沟壑,将两人阻挡的密不透风。
虽然来之前萧慕叮嘱徐天磊帮忙劝说着,但徐天磊还真是无从开口。就因为知道的太多,才没资格劝桃灼放下一切。
“或许……。”徐天磊顿了顿,叹气道,“回到荆国就是错误的选择吧,在你们豫国做个闲散王爷也好,总是会比现在舒心些。”
桃灼怔怔的看着远处,其实豫国也未必容得下自己,等小皇帝掌了权,自己还不知能不能活下去呢。
所谓天大地大,却是无以为家。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就在徐天磊准备告辞离开之时,月无痕踩着墙外那棵梨树飞进来。
“公子。”月无痕看了一眼徐天磊,而后趴在桃灼耳边低语着。
“什么?”桃灼惊讶之余,一手拽住徐天磊的手腕,“府里出了些事,我怕应付不来,你随我去做个见证。”
“既然是你们府上出了事,我去不太好吧?”
徐天磊有心回避,却被桃灼一路拖拽着到了琼花阁。
院子里,彩珠正对着跪在地上的沫儿破口大骂,“贱人,你竟然敢污蔑咱们郡主,你是长了几颗脑袋,活得不耐烦了么?”
沫儿就是一直低头哭,不敢辩解半分。
—旁的红衣翩翩的雪玲珑嘴边含着草叶,不屑的看着彩珠,“是不是冤枉请了大夫过来自然就一清二楚,你这么扯着嗓子大骂,只怕别人不知道你们家郡主和人偷情暗结珠胎?”
这……,徐天磊真想说一声,小桃子你放过我吧,我不想知道你们府上太多内幕,我怕被人灭口。
“雪玲珑。”桃灼呵斥着,“你胡说些什么呢。”
雪玲珑吐出草叶,一脸委屈的,“公子,这是侍奉在郡主身边的沫儿姑娘说的,与我无关。”
彩珠噗通的跪下,“宁王殿下且不可相信这贱人的胡话,我家郡主清清白白的。”
桃灼看了看几乎要哭出来的彩珠,又看了看惺惺作态的沫儿,心底不由得几分好笑。说平南郡主傻吧,她又挺能算计,说她聪明吧,她竟然会把沫儿留在身边。
背信弃主之人她竟然也敢放在身边,像沫儿这种就是养不熟的狗,谁给的骨头多点,她就跟着谁走。
“别哭了。”桃灼皱起眉头看着沫儿,“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回宁王殿下。”沫儿哭的那叫一个真实,若不是桃灼一手安排,还真分不出真假,“这几日我发现彩珠在郡主的房间里偷偷熏艾,就觉得有些不对劲。适才,我打扫房间时竟然听到彩珠姐姐与郡主说什么孩子要不要生下来,想办法让将军在琼花阁留宿一晚之类的话。我惊慌之下撞到了花瓶,郡主想杀我灭口,幸而这位雪玲珑姑娘过来送药,我才捡了一条命。请宁王殿下为我做主,奴婢不想死,奴婢只是实话实说啊。”
“你放屁。”彩珠怒气冲冲的喊着,“我何时与郡主说过那些话,你栽赃陷害。”
说的没错,就是栽赃陷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像是凌少主教过的。
桃灼什么也没说的朝着屋子里走去,当他走到彩珠身边时,彩珠忽然全身瘫软的几乎趴在了地上。
她看到桃灼嘴角有一丝淡淡的冷笑,瞬间就什么都明白了。
房中,平南郡主竟然被捆绑了手脚扔在床上。口中因塞着帕子说不出话,只能对着桃灼发出呜呜的声音,无需听声就知道她在大骂。
桃灼一脸惊讶,跟随着进来的雪玲珑解释道,“公子,郡主实在太不安分,我怕她也跟陌公子似的来个自尽,就擅自作主将她绑了起来。”
鉴于徐天磊还在身边,桃灼只能低头用手指掩了掩唇,强憋回嘴角的笑意。
桃灼上前搭住平南郡主的脉搏,片刻后蹙起秀眉,“玲珑,去请将军过来吧。恭喜他,咱们郡主又有喜了。顺带着再去济世堂请几名大夫,免得说我冤枉了郡主。”
“呜呜。”平南郡主剧烈的挣扎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响,双眼突兀着像要将桃灼生吞活剥了似的。
徐天磊硬着头皮尽量不去看郡主,在桃灼耳边小声说道,“既然郡主有喜了,还是放开为好吧?万一伤了胎儿……。”
“将军不曾和她同房。”
桃灼轻飘飘的一句话,呛的徐天磊咳了半天。苍天怜见,自己是真不想趟将军府的浑水,更不想知道这种丑闻。
静安居还是老样子,是桃灼记忆中的幽静安雅。又或者说将军府不曾有什么变化,似乎一草一木都和桃灼的记忆重叠。
推开房门,还是那熟悉的檀香袅袅,绕过沉香木雕的四季如玉屏风,便是老夫人常常礼佛的小佛堂。
只不过老夫人如今缠绵病榻,佛龛前的香火也没那么旺盛了。
剧烈的咳声似止不住一般充斥着整个房间,顾煙坐在床边不断轻抚着老夫人的后背,“母亲不要过激,当心身子。”
好一会儿,咳声渐止,老夫人虚弱的躺下,问着,“确诊了?”
“是。”顾煙面无表情的回着,“从济世堂请了大夫来,确实是喜脉,一月有余。”
老夫人闭上眼,片刻后又缓缓睁开,“奸夫是谁?”
顾煙转头看向坐在椅上的桃灼,桃灼起身回道,“回老夫人,原是我房里的一个小厮,名无忧。”
“人呢?”
“一个月前因为企图侮辱陌公子,不小心被陌公子推入湖中,死了。”
老夫人终于是拿正眼看了桃灼,“你房里的?”
“是我捡的。”桃灼笑了笑,“又或者说,是有人故意设计让我捡的。”
无忧到底是郡主的人还是陌子秩的人,或者是他们两个合谋塞去桃灼那里的,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从陌子社撞墙的那一刻就不会再受牵扯,这个祸也只能郡主一个人来扛。
老夫人问道,“宁王觉得此事应该如何处置?”
“本是关起门来应该自家解决的,可很不凑巧的徐家公子来了府上目睹了一切。好在徐公子与我和将军都是要好的,不会随意乱说,但若还是把郡主留在府里也实在辱了将军。莫不如,以无所出为由,休妻吧。”
老夫人笑了笑,“宁王准备的说辞倒是让我吃惊了,还以为宁王会说浸猪笼什么的。”
“按说是该杀的,可她一死这丑事就遮不住了,损了咱们将军府的名声。”桃灼不卑不亢的接下老夫人的话。
沉静了片刻,老夫人再次闭上眼,摆了摆手,“我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这些琐碎事,将军和宁王商量着办吧。”
出了静安居,桃灼抬头看了一眼阳光。很是灿烂明媚,仿佛连心情都被渲染出明朗。
“桃灼。”走在后面的顾煙开□唤他。
桃灼停下脚步,“将军还有何事?”
顾煙沉默了片刻,“人生还长,别把自己困在黑暗中。”
看着顾煙离开的身影,桃灼心里有些忐忑不安的用贝齿紧咬住下唇。
他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翌日,郡主连同着一封休书,被送回平南王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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