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徒为患[古代架空]——BY:美人膝

作者:美人膝  录入:04-20

  楚衡走到另外一间屋子,弈承也跟着走了进来,和以往那个杀伐果断的君王不一样的是,现在他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来的。
  “阿南的病,怎么样了?”他满脸关心的问道。
  “快死了,没几天的时间。”楚衡看着他的模样面无表情的说道。
  弈承面露焦急:“你不是说可以引毒的吗,怎么换,用朕的,大燕有的是奇珍异草,只要能够救好阿南。”作为一个父亲,他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在得知阿亦活着的时候,他费尽心思来到这里来寻找,为的就是弥补当年的过错。
  现在他和阿亦的孩子还活着,而且还是这么优秀的一个人,断然不能让阿南出一丁点儿的事情。
  “你不行,你的身体,没有任何用处。”楚衡冷着声说道:“弈叔叔不妨告诉我,二十八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阿南会记恨您到如此地步。”
  血浓于水,这一一句话说的没错,楚衡对于几十年前大燕的政变不了解,更加无法解开晏南的心结,心结不解开,解毒就会更加的麻烦。
  “那件事情...”弈承看着他,眸子暗沉了几分,他坐在了楚衡门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可能要从朕十八岁那年说起..”
  十八岁那年,他还是一个皇子,没有及冠,也没有府邸封地,是诸位皇子中年龄最小的一个,但是他的母亲是整个大燕最尊贵的人。
  一次外出,他在大街上遇见了像话本子里说的一样的故事,在恶霸手里解救了那个少女,少女并没有对他说道谢之类的话,而是拿着自己手中的软剑就和他打了一架。
  后来他才得知少女是在教训恶霸,谁知被他抢了风头。他看着这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年纪小武功倒是不错,于是两人便找了一个地方切磋,最后也是心心相惜,在较量之后成了朋友,他也时不时的跑出宫和那个少女在所谓的江湖行侠仗义。
  那年他十九岁,和她一起相处了一年。
  二十岁那年,他生辰要到了,父皇给他指派了一门婚事,镇远大将军之女,未来的太子妃,但是他只喜欢和眼前这个少女在一起,哪怕是粗茶淡饭。
  有一天,她告诉他,她要成亲了,和一个有权有势的人,对方是个官员,他们家没办法违背,那天,她倒在他怀里哭得很大声,两人第一次表明了自己的心意,许诺终身。
  回去之后,他向父皇表明了自己的心意,父皇自然是不同意,他被关在寝宫里,母后去前来劝解他也不听,直到大婚当日,他拜了堂,只是把寝宫搬进了书房,一直没有碰新娘。
  新太子妃一嫁进来就不受宠的消息在整个太子行宫传开来,不出几天连皇宫内外就知道了,他只是笑笑,顺着父皇母后的意思纳了几个侧妃,夜夜笙歌。
  半年里他没有踏进太子妃的寝宫一步,但是那个他捧在心尖上的人也没有了任何消息。


第75章 重生3
  他出宫去寻找过,去过他们经常驻足的茶楼,郊外,甚至还有桃林,但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一道靓丽的身影。
  也许,她真的是嫁人了,和他交好的人是这么说的。
  直到后来,他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见到了一抹很熟悉的身影,他不会认错,那人就是他的阿亦。他跟着那一道身影一直走到了太子妃所在的寝宫,看着她自己洗衣服,自己做饭,自己做一切的琐事。
  原本她就是他的太子妃,他的结发妻子。
  江亦见到他也是很惊讶,那时候她在修建殿外的花,其他的哪些下人一个都没看见,想来是听闻太子妃不受宠就反了规矩。
  后来他才知道阿亦就是镇远将军之女,这门婚事她也是万般不同意,但父亲百般呵斥,将她送进了花轿,成了这半年来没见过太子一面的太子妃。
  阿亦和他解开误会后便成了一对真正的夫妻,不久她就怀孕了,他高兴得不成样子,发誓一定会好好疼爱这个孩子,只是在孩子快要出生的时候,父皇病危,他出门在外却遇见了皇兄的政变。
  他带着阿亦逃到锦州,但是皇兄并没要放过他们的意思,一路追杀,他深受重伤昏迷不醒,等到醒来的时候阿亦已经不在了,军师说行军路上不可能戴上一个女子,还是要临盆的女子。所以用了他的名誉将阿亦扔进了狼群,带着他走了。
  那是他的结发妻子,还有他的孩子。
  他气急之下杀了军师,回去寻找时早已经没了阿亦的踪迹,只剩下几匹残布,上面沾染了血迹。
  后来,他杀进皇宫,手刃了皇兄,登上了皇位,皇后之位一直空着。
  阿亦死了,这颗心也就空了。
  之后多少年里他也去寻找过阿亦的踪迹,他总感觉她还活着,但是像先前一般没有任何的消息,于是他便住进了她刚嫁进来时的寝宫,做着她以前做的事情。
  自己洗衣服,自己浇花,自己做饭。
  院中她最爱的桃花现在长得也是特别的好,就像是有了新的生命一般。
  .......
  弈承讲到了这里,声音戛然而止,眼眶里有些红润,他1捂着嘴干咳几声,说道:“事情就是这样了,小子,你要是觉得朕说在说谎,大可不用相信。”
  “所以,您真的是阿南的生父?”如果真的是这儿,那么弈承说的这些事情就可以解释出二十多年前晏家出现的变化,晏家家主为了妻子将族中长老罚去祠堂,还重伤了自己兄长。大概就是晏家那些老顽固知道了些什么,所以二十年后晏南坐上家主之位他们才这么反对。
  阿南不是晏家血脉。
  “是。”弈承回答道:“现在我只期望阿南能够原谅我,以后也有机会来弥补他。”
  他看向楚衡,恳求道:“如论如何,还请北皇施以援手,救救我儿。”
  “我会想办法,对了弈叔叔,您打听过晏家人被关在哪里了吗?”阿南一向重情重义,他自幼在晏家长大,又是晏家的家主,没办法将族中人抛弃。楚衡目光微沉,他和云青接触不多,但也听闻了这人习性,这次出手更加是笃定了他们几国不敢出手。
  的确是不敢出手,要么他们背上暴君骂名,要么阿南背上祸国殃民之罪,还真是一箭双雕。
  碰了他的人,那就不可能这么算了。
  “他们...”弈承脸上闪过几丝异样的神情,他目光有些躲闪,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怎么了?”
  他猛地将酒杯放在桌子上,发出沉重的响声,接着说道:“我在救出阿南后,云青为了逼出阿南的影子,每一天都要在菜市口杀一个人,第一天杀的,还是个抱着孩子的女人。”那时候阿南还没有醒来,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去解救,这几天阿南醒来他也没有说,这孩子受不得刺激。
  “云青..”楚衡眼中迸射出几丝杀意,自从南陵一事后他就很少动手去杀人,云青这一次,是惹了几国的众怒了。
  他对着弈承说道:“这件事还是不让阿南知道,云青封锁了王城消息,几国根本收不到任何的消息,我已经飞鸽传书给拓跋皓和暮楚,相信他们很快就会知道。”
  “引毒之事我会亲自动手,希望时间来得及。”
  窗外这几日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落在青石板路上,天气逐渐转凉,晏南在昏迷了几天之后才渐渐醒来,楚衡不知道去了哪里,他刚下地走路,一阵风就扑了过来,他抬头一看,二喜端着一碗药汤站在了面前。
  自从二喜知道了这位让自家换上出现问题的就是他小主子后那种莫名的心情也就没了,连带着对自家皇上也没有了那种怪异的眼神。
  既然是自己小主子,那就得好好的宠着。
  “楚衡呢?”晏南声音沙哑的问道。
  “和皇上去取药了,这几日公子可有什么身子不适?”
  他摇摇头,嘴唇上还是泛着白,脸上只残留着些许血色:“帮我去楼下拿一些桃花酥吧,我想吃一些。”二喜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药走了出去。
  晏南眼色微变,喉咙里一股腥甜涌了上来,鲜血从嘴角缓缓的溢出,他嗤笑几声,伸手拿起挂着床边的衣服穿了上去。胸口处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牵扯之下他感到一阵抽疼,身体里的毒时不时的发作,他知道自己没多少时间了。
  也许就是最近几天。
  刚踏出门恰好和二喜撞了一个对面,对方正惊讶,晏南直接一记手刀下去,二喜被晕倒在了地上,他堪堪扶住门框,这才不让自己倒下,一步一步走下了楼。
  屋外还下着小雨,来往的行人匆匆,他朝着掌柜的借了一把伞,买了一顶斗笠带着。晏南脚步不是很快,和着回来的楚衡擦肩而过,对方只是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那个渐行渐远的白衣男子,背影越发的熟悉。
  回到客栈,楚衡一踏上楼便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儿,连着房间门都是开着的,他看了一眼弈承,两人神色猛地一变,抽出了长剑。
  一进去,并没有想象中的守卫,床上的人已经不在,地上还残留着几滴血,楚衡伸手抱起了躺在地上的二喜,查看他身上是否有伤势。
  “是云青的人?”弈承问道。
  楚衡摇摇头,把二喜放在了软塌之上:“是阿南的手法,他打晕了二喜,应该是出去了。”他想到了刚才那一抹撑着伞的白衣男子,戴着斗笠看不清具体面容,但是身形却和晏南一模一样。
  刚才那个人绝对是他。
  “我们分头去找,我去将军府那边,你去皇宫周围,怕就怕阿南一时气急,冲进皇宫。”楚衡说道。
  现在别说闯进将军府,就算是街道上恐怕都贴满了通缉告示,阿南现在根本连行走都是问题,别说去刺杀谁。
  只期望暮楚和拓跋皓这几日能快些赶到。
  晏南一个人撑着伞先是到了将军府附近,他看着周遭稀少的人烟,和记忆里的场景完全不同,以往这里连带着小贩的叫卖声都是连绵不绝,来来往往的百姓,而现在呢,只有零星的几个人。
  凄冷,荒芜,却成了乞丐避风躲雨的地方。
  他走到了将军府前,这是他的家,门上却是被贴上了长长的封条,查封,多么讽刺的一个字眼,以往这儿多么的富丽堂皇,现在就有多么的凄凉。
  晏南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墨色的眸子里尽是嘲讽之意,撑着伞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低着头,来往的行人只顾着拎着自己的东西回家来躲避这场雨,没人能够注意到大街上的公告栏上,这个通缉犯就在这里。
  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王城里。
  这条路是去往勾栏院的地方,他想再去看看,看看曾经留恋的地方。
  枉他刚愎自用二十年,却连自己想守护的东西都守护不了,还真是可笑至极啊。
  “哎,你听说了吗,这已经是第四十个人了,这晏家恐怕没几个人够杀的了。”
  晏南猛的停住了脚步,满脸震惊的看向边旁边卖菜的大爷,只听见那个人又说道:“可不是嘛,这晏将军被救走之后,皇上每天都在菜市杀一个晏家人,大大小小加上一百多个人,现在恐怕不多喽。”
  “哎,你说这晏小将军想不开造什么反啊,连累了一个家族的人。”
  手上的伞悄然的落在了地上,晏南脚上像生了铅一般,转身朝着菜市的方向跑了过去。
  雨水一点一点浸入他的衣衫里,刚入秋的天气还是有些凉,从面纱到衣服上,待到晏南赶到菜市时,身上已经浸湿了一般。
  他脸色越发的苍白,毫无血色可言,前面堆着一大堆人,像是在看着什么热闹,晏南费尽力气剥开身前挡着的人,直到站在了最前面,他看见了一滩血渍。
  鲜红色的血混在雨水里,从入口一直蔓延到围观人群的脚下,刺鼻的腥味儿让不少围观的百姓紧皱着眉头。晏南低下头,一个小铃铛滚在了他脚下,小小的,但是做工精细。上面还有一串流苏。


第76章 重生4
  他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个少女,兴高采烈的跑到他面前,手里还拿着一个小铃铛,拉着他的手亲切的说道:“堂哥,你看,这是我亲手做的,我是不是很心灵手巧?”
  少女笑得很开心,被夸了以后还说要给他做一个。
  晏南弯下腰捡起了小铃铛,上面的流苏已经沾上了血,他脚步有些虚浮,整个人都往后退了几步。
  “刚才那个小姑娘还没满十八吧,这么小,哎,真是造孽啊。”
  “晏家造反,我是真的不信,这皇上啊,是存心不给晏家一条活路,只希望晏小将军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别回南陵了。”
  他嗤笑一声,周遭议论纷纷的人用着异样的目光看着他:“这人怎么还戴着斗笠遮面?”
  “晏家的确该造反了。”他缓缓说道,一字一句不带任何的情感,胸口处的伤口已经开始慢慢渗出血来,染红了他前面的衣裳。
  晏南摘下斗笠,露出一张毫无血色的容颜,众人一看是晏家人,刚才议论的勇气瞬间没了,纷纷往后退了十几步,让出了一个大圈子。
  他不知何时,手里已经握着一把长剑,凌厉的剑身闪烁着寒光,如同他那一颗心一般,失望以后,就是绝望,那么绝望以后,那就是无尽的深渊。
  他晏南算计了十几年,却都是为了南陵能够有朝一日成为最强盛的国家,父母为南陵战死,他和兄长相依为命,兄长因云镜而死,他一个人留在这世间,现在整个晏家,只剩下零零散散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的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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