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延清目光一凛:“如此说来,血月教中也有你的眼线?那你可知这一众余孽,如今身在何处?”
努尔洪却摇头道:“我不知道,寇言真将他们藏得很好,我至今未收到半点消息。”
慕延清却一声嗤笑:“或许那人早就死了,亦或是叛变了。”
努尔洪沉默数息,用余光不着痕迹地看了看一旁的仇君玉,才悠悠道:“不会,她有能力保护自己,我更信她不会背叛我。”
“阿爹……”
在一旁的仇君玉终是坐不住了,他惊讶地看向努尔洪,竟不知阿爹瞒了自己这么多的事。
从自己记事起,他便觉得自家阿爹是一个只会为女人伤怀的老人,所以娘亲才离开他,所以一众族人只能在这暗无天日的石窟里苟且偷生。他时常在心底笑话阿爹是一只掉了牙的老虎,直至今日才发现自己错了。
仇君玉朝努尔洪投去质问的眼神,而努尔洪却斜睨他一眼,示意他不要插嘴。
慕延清却道:“若我所料不错,寇言真将血洗三大派的污名扣在伽兰山头上,族长却选择隐忍不发,想必是在等我与寇言真一决高下?”
“正是。”努尔洪喜欢与聪明人说话,嘴边闪过一抹笑意。“大树底下好乘凉,这棵树,我可得好生挑选。”
慕延清挑眉:“虽是如此,你却依旧忌惮犀山阁背后的势力,所以才选择与我结盟,是与不是?”
“是。”努尔洪话音顿了顿,继而又道:“也不是。”
慕延清听出这弦外之音,笑了笑:“那我不妨猜测一下,在你儿子没有淌入这趟浑水之前,你的选择并非是我。”
努尔洪旋即抚掌大笑:“慕阁主,你我真是投缘的紧,我的心思,你倒是猜得分毫不差。”
慕延清沉吟不语,等着努尔洪的后话,而对方也不同他绕圈子,直言道:
“当今天子崇尚以文治国,最是看不起成天只知喊打喊杀的江湖武夫,更是明令禁止朝廷官员与江湖中人来往密切。所以,站在你身后的太子,反而是犀山阁最大的软肋。”
“不错。”努尔洪将局势看得明了,慕延清也索性把话说开,坦言道:“犀山阁是太子藏在江湖中的一把利刃,却是见不得光,所以族长与我结盟亦有风险。”
当今圣上重文轻武,与江湖分出楚河汉界,但这样的做法,太子却不认同。他是极具野心之人,即便是江湖势力,也想掌控在手中。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太子需要一双眼睛,帮他洞悉整个江湖,而犀山阁,便是最好的选择。但在太子登基前,一切皆有变数,所以这层关系与犀山阁而言,无疑是一把双刃剑。
努尔洪一声长叹:“是啊,但为能让我这傻儿子能娶到媳妇,不得不冒此风险。”
一直在旁插不上嘴的仇君玉,此时脸都绿了,动了两下嘴,却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慕延清瞥了仇君玉一眼,觉得他这委屈的样子,实在是又可怜又好笑。当着情敌的面儿被亲爹如此奚落,连自己都不免对他起了同情之意。
“族长说笑了,其实你也心里也清楚,若是选了寇言真,或许会更危险。”慕延清这话,倒是像在给仇君玉帮腔。“毕竟那时你所敌对之人,身后有天家庇佑。”
“族长与你的族人,定然不愿重蹈当年的覆辙。”
“慕阁主果真看得透彻。”努尔洪向慕延清投去赞许的目光,点着头道:“所以,我们算是谈妥了?我助你除去寇言真,你在陶臻那儿挪出半个位置给我儿容身,这笔买卖,你不亏。”
慕延清知道努尔洪不会做亏本生意,又问道:“族长的条件,肯定不止这一个吧?”
努尔洪闻言,忽地朗声笑了起来,觉得慕延清此人着实对他的胃口,笑过后便道:
“待寇言真伏诛后,你定会取代他的位置,成为新一任的武林盟主。到那时,你替我族洗去血洗三大派的污名,我便带着族人离开这迦兰山,去另寻一处净土,安身立命。”
慕延清问:“你想带着族人去哪里?”
而这时仇君玉却突然截下话,抢声道:“爹!咱们住到犀山阁去吧!那可是一个风水宝地啊!”
慕延清登时一记眼刀朝仇君玉飞过去,恨不得将这得寸进尺的臭小子当场掐死。
“想占我犀山阁?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第八十二章
“慕延清,别这么小气嘛!反正你那时都当上武林盟主了,还怕没好地方住?”
仇君玉对犀山情有独钟,因为那里是他与陶臻初遇的地方,而犀山阁的机关布局精妙,又有天然的山林屏障,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
但犀山阁乃慕家世代基业,慕延清又岂能将他拱手让人。他登时怒不可遏地拍案而起,怒道:“仇君玉!我的人你也要!我的地方你也要!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吗?!”
说罢一个箭步冲上去,抬手就是一掌,仇君玉见势躲开,一跃而起落到努尔洪的榻上,趾高气扬地道:“慕延清,这里可是迦兰山,在我的地盘动手,你可要想清楚……啊!爹!”
仇君玉自知打不过慕延清,但因有阿爹在,也可仗势欺人一回。可哪知身边的努尔洪却推了他一把,掌中带力,猛然将他推至慕延清面前。
机不可失,慕延清旋即挥出一拳向他袭去,而仇君玉想要错身躲开已然来不及,只能靠着一身内力护体,用胸口硬生生地接了这一拳。
慕延清这一拳力道不小,登时就让仇君玉整个人倒飞出去,撞上屋中的金丝楠木桌,哐当一声,和桌子齐齐倒地。
“阿爹!你怎么老拆我的台!”
仇君玉狼狈地从地上站起来,只感一阵头晕目眩,他气急败坏地向努尔洪发出控诉,可努尔洪却端起手边的茶水,老神在在地一品再品。
慕延清出了胸中一口恶气,甚是畅快,他刚要出言讽刺仇君玉几句,却听见房门被人猛力推开的声音。他刚要转头看去,眼前却突然多出一个身穿黑袍,脸罩面具的人,此人身法极快,若不是事先听见房门响动,定会以为他是从地底下冒出的鬼影。
黑袍人腋下还挟着一个人,因那人也是一身夜行衣,又被掩在黑袍下,一时难以被人分辨。
慕延清以为鬼影腋下的黑衣人是潜入山中,被努尔洪亲卫擒获的刺客,可当那人被鬼奴扔到地上,拉下面上的蒙面巾时,才发现此人竟然是——
陶臻?!
而此时仇君玉也看清被擒之人的面容,顿时也同慕延清一样,露出震惊且不可思议的表情。
方才还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齐齐噤了声,好似在无形中被人扼住了咽喉,连呼吸都停滞不动。霎时间,房中一片安静,落针可闻,慕延清、仇君玉与陶臻三人更是面面相觑。
唯有努尔洪在榻上慢悠悠地品着茶,少顷后,轻轻地放下茶盏,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缓声道:“儿媳妇,这新婚之夜,你是上哪儿去啊?怎么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走啊?”
陶臻被鬼奴点了哑穴,双腿也被制住穴道,下半身使不上力,只能靠双臂勉力地撑着身体。但如今,即便他能说话,也不知该说什么,更不知如何去面对在场众人。
一身夜行衣将陶臻逃跑的意图昭然若揭,他白/皙的面容霎时一片绯红。企图从后山逃走的他,未曾料到会被神出鬼没的鬼奴抓住,更未曾料到,自己会被直接带到慕延清与仇君玉的面前。
他俩人朝自己投射而来的目光彷如沉石,重若千斤,压得他喘不上气,也抬不起头,而努尔洪的一席话,更是让他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陶臻无奈地闭上眼,就如掩耳盗铃之人,用自欺欺人的方式逃避面前的一切。而下一瞬,他的身体却一轻,整个人突然离开地面,被人拦腰抱起。
他慌忙地睁开眼,目光却撞在慕延清冷峻的脸上,那人紧紧地抱住他,一双眼冷冷地盯着自己,毫不掩饰脸上愠怒的神情。
“族长,在下先带陶臻告辞了。”
慕延清冷冷地开口,毫无礼数地撂下这句话,抱着陶臻就出了门。仇君玉在惊愕中骤然回神,迈开步子准备追上去,却被努尔洪给叫住。
“站住!”
眼见陶臻被慕延清抱走,仇君玉此时又哪里顾得上其他,他不顾命令地冲出门去,却被鬼奴生拉硬扯地拽了回来。
“爹!”仇君玉愤懑地看着努尔洪,觉得自己快要被亲爹逼得走火入魔。“你儿媳妇被人带走了!我得去追啊!”
“慌什么?就你这样莽莽撞撞地跟去,有何作用?你附耳过来,阿爹教你个法子,保证管用。”
努尔洪却向他一招手,不紧不慢地说。
第八十三章
慕延清将陶臻抱在怀中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一路上沉默不语,脸色阴沉骇人。陶臻靠在他怀中,知道自己让慕延清彻底动了气,只好用双手虚虚地环住他的颈项,不让自己掉下去。
今夜发生之事,实在太过荒唐,陶臻当时虽有些神志不清,但如今脑中依旧有些模糊的影像。
三人在床上纵情交欢的景象淫靡至极,而当着慕延清的面与仇君玉肉/体交/合,更是让陶臻心中难安,愧疚不已。他接纳了仇君玉,便是负了慕延清的心,他自知无颜面对他,即便明知自己逃走后他会伤心难过,也铁了心要逃。
陶臻面如火烧,心中慌作一团,而在他忐忑不安间,慕延清却已走到房前,猛然一脚踹开/房门。入屋后,慕延清更是毫无怜惜之意地将陶臻扔在床上,转身关上房门,返身回来时,倏然出手解开他的哑穴和腿上穴道。
而还不待陶臻开口,慕延清就拽过他的手,强行将他从床上提起来,也不等对方反应,就将他猛然摁在内侧的石墙上堵住了嘴,发狠地亲吻起来。
陶臻没有挣扎,亦没有闪躲,任由慕延清在自己身上发泄着蓄积已久的怒火。这是他犯下的错,甘愿为之受罚,只要能使对方心中好受一些,自己又岂能喊痛?
两人唇舌相抵,慕延清却不像是在吻他,而是像一头发了狂的猛兽狠狠地撕咬着他,仿佛要将他撕得粉碎,活生生地吞拆入腹。一股血腥气弥漫在口中,陶臻的唇角被血色染红,丝丝红线沿着嘴角滑落,滴落在他的夜行衣上。
慕延清从未如此野蛮地对待过陶臻,如今吻到他气喘连连,唇舌见血,也没有因此而放过他。他放开陶臻的手,一双手落到他的身上,掌中猛然发力,当即将手底下的单薄衣料震得粉碎。
陶臻身体骤然一凉,下意识地蜷缩身体,慕延清倏然出手,单手锁住他的两只手腕,高举过头顶摁在墙上。慕延清胸口剧烈起伏,双目血丝密布,像是失去理智。他离开陶臻血色的唇,低头去吻他的身体,沿着浅白的颈项一路往下,最后停留在那人的胸膛上。
因袭上身的寒意,陶臻胸前的乳尖已高高立起,在冰凉的温度中微微颤抖。慕延清张嘴含住这敏感要害,用力一咬,便让身下人情不自禁地低吟出声。
“唔……嗯……”
慕延清越发用力,将口中那颗粉/嫩突起咬在口中,几番吮/吸拉扯,碾磨皮肉。
陶臻倒吸一口气,身上冷汗涔涔而下,濡湿一肩披散的长发,他不着寸缕的身体被掩在慕延清白色的锦袍下,一双长腿早已被对方强行分开。陶臻感觉到慕延清空着的那只手缓缓抚上自己的后腰,而后猛然地向内一带,就让两人的下/体骤然贴近。
男人火热的肉刃在一瞬间直插入身体,陶臻咬着唇哀吟一声,整个人痛到簌簌颤抖。而慕延清却没有停止,更是将他的一条腿架在肩上,让自己挺入最深处,开始发狠地抽/插起来。
陶臻清癯的身体被抵在墙上,后背被石壁磨出大片红痕,他的肠壁没有脂膏润滑,生涩得紧,在慕延清蛮横的开凿下,带起一阵又一阵的剧烈灼痛。陶臻难以忍受地拧起眉头,唇齿间渗出一丝丝痛苦的呻吟,可他却强忍住本能的反抗与挣扎,用身体去承受这疼痛的鞭挞,甘之如饴。
“你要去哪里?你想去哪里?”
一直沉默的慕延清在此时终于开了口,他倾身过去,紧贴着陶臻的侧脸,在他耳边一字一句地诘问。他问一句,身下便用力一分,一下又一下地在干涩的甬道里挺进着,凶狠的力道好似要将陶臻的身体贯穿。
“陶臻!难道你这辈子……都要躲着我吗?!”
慕延清眼中迸发出熊熊怒火,向身下的陶臻连连发问,而陶臻却在他的顶撞下痛到失声,急促地喘息了几下,喉间连续发出响声,却连一个完整的字也说不出口。
“你为何如此狠心!为何如此绝情!”
慕延清得不到陶臻的回应,更是疯狂地在他的体内来回进出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真实的感受到所爱之人的存在。只要肉/体紧紧相连着,他便能一直在自己怀中,无法逃离,不能离开。
在一番激烈冲撞后,陶臻完全失了力气,他虚弱地向一旁倒去,却被慕延清一把接住,在床上放平。可慕延清强烈的愤怒尚未平息,被一团怒焰堵住胸口,令他难以喘息。他擒住陶臻的脚踝,将他双腿分开,又再次刺入了身下绵软的身体。
陶臻引颈一声痛吟,浑身不住地打着颤,却仍是颤巍巍地用柔嫩的穴/口绞住对方的火热,任由慕延清在自己身体里肆意驰骋,予取予求。慕延清死死地掐住陶臻的腰,在他腰间烙下鲜红的指印,大幅度地挺送着后腰,不带一丝温柔地在陶臻的体内发泄着心里的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