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臣是攻啊[古代架空]——BY:安西沉

作者:安西沉  录入:05-23

  当陆迁急匆匆赶到衙门时,发现李承欢已经在衙署的公房里为自己泡了壶茶。
  “大人!您怎么不等等小人?小人差点就回不来了!”陆迁抱怨。
  李承欢为陆迁倒了杯茶,笑着让他坐,“本官当时担忧陆参将的安危,没有走远,直到人群散去才走的。”
  陆迁顿时就尴尬了,辩解道,“那大人为何人散之后还不现身?”
  李承欢闲闲看了他一眼,说道,“若是当时现身,岂不是又要被围住?”
  陆迁不说话了。
  到了正午吃饭的时间,淮州众官员仍然没有等到传说中的新任同知,正在大家饿的前胸贴后背的时候,有衙署里的小厮匆匆赶来城门口,说是新任同知已经到了衙署,不见众位大人,要他来寻诸位大人。
  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什么情况啊?他们在这儿从天黑等到天亮,从天亮等到日上三竿,结果白等了?人早就进了城里了?啥时候进去的?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看向一脑门汗的许知州。
  许知州用帕子擦了擦脸,尴尬的咳嗽一声,朗声道,“既然李同知已经进城,那大家伙儿就先散了吧,先吃饭,午后咱们再一起见见李同知。”
  “嗡”一声,众大小官员碎碎念了几句一哄而散。
  赵介踱步到许丛文跟前,皮笑肉不笑的挖苦道,“大人这真是,请了位祖宗来咱们淮州啊。”
  许丛文脸一拉,不悦的纠正道:“赵通判此言差矣,李同知被调往淮州,乃是陛下的旨意,怎生是本官的安排?赵通判休要胡言乱语,以免惹祸上身。况且李同知初来乍到,恐怕并不知晓我等在此等候,从别处入城了也未可知。赵通判莫要妄自揣度,失了同僚体面。”
  “体面”你大爷!赵介恨恨的瞪了一眼许丛文,他这辈子最讨厌的俩字就是“体面”!
  “大人说的是,是下官唐突了。”赵介阴阴的盯了许丛文半晌,才一甩衣袖,钻进了自家的青呢小轿里。
  许丛文看着赵介的官轿远去,又看了一眼城外秋叶飘零,叹了口气,喃喃道,“恩师这位子弟,还真是……哎!”
  李承欢无所事事的坐在公房里和陆迁闲聊喝茶,让子辛去淮州有名的醉月楼去买几席酒食,有着之前的惊人一幕,二人也不敢随意出门了,老老实实在公房待着。
  没多大一会儿,子辛领着几个护卫便将酒食带回来,将公房里的桌子拼了拼凑了好几桌。
  醉月楼的醉虾最是有名,其他肉食也十分精致美味,众人正吃得欢呢,就见一名衙署原驻的小厮匆匆跑进来,看见一桌桌的美味佳肴有些怔愣,啥情况?走错门了?
  “大,大人!知州大人来啦。”小厮慌忙禀报。
  李承欢正在教陆迁这大老粗剥虾呢,闻言喜上眉梢,笑道,“请大人进来。”
  小厮一愣,心说你区区一个同知,知州大人来了你竟然不亲自去迎?他心里顿时有些瞧不上这群没规矩的外来客。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出去请人。
  许丛文随小厮进来时,李承欢已经让子辛给知州大人添了个座位。一见到许丛文便招招手,“许师弟,来坐,一起吃啊,这醉月楼的饭食确实不错嘛!”
  许丛文闻言,方才所有的糟心烦闷一扫而空,兴冲冲撸着袖子就入座了,看的一旁的小厮目瞪口呆。啥情况?咋看不明白呢?
  “师兄何时来的?”许丛文饿的狠了,也顾不上斯文体面了,拿起筷子就是一阵风卷残云,完了才抬头问李承欢。
  许丛文虽然比李承欢年长不少,但自从和李承欢对弈甘拜下风之后,就不再自称师兄,而是自称师弟,达者为先嘛,许丛文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昨夜连夜赶来,入城后就先睡了,不想来了衙门,却不见一位大人的踪影,怪哉!”李承欢略去了逛街时的壮举,轻描淡写的说道。
  许丛文顿时泪流满面,您咋不早说呀?害我苦矣!


第33章 同知
  众人吃饱喝足,许从文才发现陆迁居然是和李承欢同席吃饭,顿时疑惑,“这位壮士是?”
  陆迁便拱拱手,“见过许大人,在下黑甲尉参将陆迁,来淮州公干,正好与李大人顺路,便结伴同行了。”
  许从文听闻他是黑甲尉的人,顿时神情一肃,“原来是黑甲尉的将军,黑甲尉战无不胜,实乃我大齐的王者之师,本官向来敬重前线将士,今日得幸结识陆将军,实乃本官的荣幸啊。”
  李承欢看了一眼许从文,有些好笑。这许从文原本家境殷实,是想走武将的路子的,奈何天生体虚多病,便弃武从文,没成想还真考上了。
  闲聊几句,许从文便与李承欢二人进了书房密谈,陆迁稳稳守在院中。
  “大人,已经选择了二殿下?”沈从文试探的问道。
  李承欢抿嘴点了点头,沈从文又问,“那恩师呢?”
  “与父亲无关,你只管做你的事,这是我个人的选择,并非李氏的选择。”李承欢道。
  “那陆参将?”
  “是殿下派来淮州协助我的,殿下似乎在担心淮州出什么乱子,你是淮州长官,可知道淮州有什么事要发生?”李承欢很直接,沈从文自拜入李郸门下,便是与李氏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许从文皱眉想了想,摇头道,“并无异象啊。”
  李承欢继续问,“那淮州可有什么人或事是与二殿下有关的?”
  这么一说,许从文突然想起什么,“我到曾听闻过一些密辛,不过时间太久了,也可能是谣言……”
  “你说。”李承欢眼眸一亮,顿时催促。
  许从文想了想措辞,说道:“据传当今淑贵妃的母族林氏,原先是江南的望族,当年陛下还是太子时,曾路经淮州,遇着了当年豆蔻年华的林氏,与其互生情愫,并将其纳为侧妃。可是一直未曾将人带回京都,直到林氏诞下二殿下后,陛下才将林氏与二殿下一起带回京都。按理说陛下继位后,淮州林氏该是一飞冲天的,可是却奇怪的渐渐没落,如今淮州已然没有林氏这一姓了。”
  “这是为何?”李承欢不解,他是知道当年的陛下确实是十分喜爱林氏的,可是如果当年的太子深爱林氏,后来又怎会将所爱之人的孩子丢到边境那样危险的地方参军,以至于整个朝野都认为皇帝已经忘记了他第二个孩子,林氏家族更是低调的可怕,几乎将所有的触角都没入了深深的地下,几乎让人忽略了他们的存在。也早在许多年前,宫里就传出淑贵妃失宠的传闻。直至秦王凯旋回京,众人才突然再次看到了传说中不得帝宠的二殿下。
  “没人知道,好似林家突然就从淮州搬走了,可是似林家那样的大族怎会突然选择抛却根基,迁去异乡呢?7道理上实在说不通,所以坊间大多认为此事乃是谣言,淮州根本不曾有过什么林氏望族。”许从文分析道。
  “这么看却是很像谣言,可是空穴不来风。”李承欢说道,恐怕殿下就是听闻了此处的风声,才将陆迁派来,顺便查探一下详情。
  “这就不知啦!我在淮州任职近三载,也只是略略听到了些风声而已。对了,师兄此次被调来淮州,当真是因为得罪了太子?”许从文忧虑。
  李承欢也不避讳,点了点头,“不知淮州可有太子门下?”
  “这倒不曾听说,淮州只是江南道属州,最大的官儿也不过从五品,太子恐怕是瞧不上眼,不过江南道布政使曹阔却是太子门下。”
  “你的顶头上司?”李承欢看向他。
  “哎。”许从文也看了看李承欢,从前太子笼络李氏,曹阔自然对他颇为亲近,现下李承欢转投了睿亲王,也不知曹阔会如何给他穿小鞋了。
  “辛苦了,师弟。”李承欢拍拍许从文垮下来的肩,安慰道。
  “……”
  新任同知到任,自然是要与诸官会面的。
  时间安排在下午申时。
  衙署会客大厅里,坐满了大大小小的官员,许从文坐在上位,李承欢与赵介各坐在许从文下手的左右两边。一众三四十岁甚至四五十岁的淮州官员,偷摸摸的瞧着这位年轻的有些过分的新任同知,互相看看,满眼惊叹,心想,这位还真不愧“少年风流”这四个字。
  上午城中的闹剧众人已经从各个渠道知晓,此时一看这位少年知州,顿时对号入座,准是这位没错了。
  看到这位新长官的俊俏相貌,不免又要想到因为貌丑而被排挤出中枢的赵介赵通判,看他的眼神便更为古怪起来。有人闲的无聊,便想,当年的赵通判若是有李同知一半的好相貌,现在估计早在中枢站稳了脚跟,哪里还需要在这小小淮州与许知州论长短。
  “咳!这位便是新任的淮州同知李承欢,以后便要与我等共事,诸位莫要瞧李同知年少,他的才学却是没的说的。在座各位今后要好生任命,不可懈怠。”知州清清嗓子发话了。
  李承欢适时接口道,“承欢初来乍到,许多事情不懂,往后还请诸位多多照拂。”
  诸官便说,“哪里哪里?大人客气了。”
  于是李承欢便开启了无所事事,又稍微有些忙碌的地方官的生活。
  因为同知大人总要出门“考察民情”,于是前期的时候差役们在城中四处宣告:看到同知大人,不许刻意聚集闹事,违者罚款十贯。
  于是城中闺秀们就都知道了那位俊俏的少年就是淮州新任的同知大人,由此也打听到了这位同知大人乃是京都里来的风流人物,少女们春心难抑,芳心暗许,淮州街头逛街买花的女孩子渐渐多了起来,都想与这位勤快的同知大人来一场浪漫的邂逅。
  这天,李承欢带着陆迁子辛和一众侍卫差役去调查一户人家的失窃案,浩浩荡荡几十人,蔚为壮观。城中百姓都乐得看热闹,但是想到同知大人出行,不可聚众,又纷纷安耐住好奇,只敢遥遥探头去看。只见一路上无数伸长了脖子眺望远方的民众,也算一处奇观了。
  可能是因为李承欢相貌好,让人天生会对他产生好感,也可能是因为自从这位大人任职后,每天兢兢业业,解决了无数积压已久的陈年旧案,帮助了许多无处伸冤的苦主,也可能是凡是家有豆蔻年华少女的人家,每天总要听自己的女儿夸赞那位少年官员。淮州百姓很快就接受了这位少年同知,并格外爱戴。
  甚至有热心的百姓会在宰了鸡鸭牛羊后,分一部分送到衙署,给大人和那群看着凶巴巴却总是整日穿街走巷帮助百姓解决麻烦的侍卫们改善改善伙食。这群人也是来者不拒,一片和乐融融。
  李承欢不搞内部政治斗争,一心只想在自己在任期间,为当地百姓解决些麻烦,谋求些安定幸福的生活,就如同当初萧胤说的那样,只有成为国器,方能保护更多的人。
  那些原本蠢蠢欲动,想暗地里给李承欢下绊子的人统统被陆迁暗中警告了一通,连赵介也不例外。早先有一位经历司经历没听告诫,想做些什么事儿来时,被陆迁的属下直接用麻袋包了沉塘了事,对外宣称这位经历告老还乡了,只是众人哪里猜不到发生了什么,一个个如惊弓之鸟,此事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再多吭一声。
  赵介原本还想告上江南道布政使司,上报的条子却在第二日晚上出现在了自己的书案上,书案上赫然多了道深深的刀痕,几乎将书案劈成了两半。赵介顿时吓得魂不附体,知道了黑甲尉的手段后,再不敢多生事端。
  这些李承欢隐隐有所察觉,心里略有些抵触,但想到这些人的目的乃是为了针对自己,陆迁用凌厉手段杀一儆百,也是为了他能顺利行事,这样也能避免牵涉进更多的人,避免死更多的人,便忍下没有多言。
  就这样,很快到了冬天。
  冬天是百姓们最难熬的季节,气候寒冷,若是贫苦人家缺衣少粮,是有很大几率活不过冬天的。即便富饶如淮州,每年因为贫穷卖儿卖女冻死街头的人也不在少数,这是州州县县都有的情形,即便是繁华如京都,也不少见。
  而府库纳税之后,粮仓的余粮也不多,想要一整个冬天,每日都开仓放粮是不现实的。李承欢跟着赵介去看过粮仓,除却府衙的供给开支外,顶多只能放十天的粮,可是冬天是漫长的,远远不止十天。
  “没有粮食怎么办?”李承欢看着赵介,赵介掌一州粮运,家田等事项,李承欢自然要问他。
  赵介顿时噤若寒蝉,生怕李承欢借此事拿他开刀,嗫嚅着说道,“可以请乡绅大户们捐些钱粮应急,只是强征是万万不可的,乡绅们是地方的根基,官府切不能为了一时之需,与乡绅地主们生出嫌隙。否则大大不妙的。”
  李承欢点点头,应道,“赵通判说的有理,自然不能寒了乡绅们的心,只是本官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辖下百姓受这等折磨呀。赵通判可有良策可以教我?”
  赵介心里发苦,这种事做来总是里外不是人,他犹豫了一下说道,“若是想让乡绅们主动捐些钱粮不若也回馈些好处,乡绅们最爱声名,不若为捐粮大户们立碑以示表彰?”
  “立碑?他们就肯么?本官不曾接触过这样的事情,不若此事就由赵通判去斡旋?本官在一旁协助赵通判?”李承欢金枝玉叶的长大,哪里伸手问人讨过钱,有些为难。
  赵介立刻小意道,“不敢。”


第34章 筹粮
  今时不同往日,陆迁守在李承欢身边虎视眈眈,如今谁不知道睿亲王正得帝宠,而黑甲尉是睿亲王的亲军。赵介只觉得自己正困守危城,一个不小心就要丢了小命,关键是死了都没人敢替他说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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