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爷[古代架空]——BY:公路飞行

作者:公路飞行  录入:05-31

  常清河不阴不晴地喝着茶,并没有出手的打算,“我早跟你说了不要情敌。”
  李明堂派出去的人本来按照吩咐在一个瞎子面前拿下两个武功稀松平常的小厮,按理说这是个易如反掌的事情,结果这瞎子反挟持了他们,还来个自投罗网,这一下大家面面相觑,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难不成唱戏唱整场,万一后面露出马脚?不是万一,是必然会露出马脚。
  李明堂站在茶楼上傻了眼,如今自己人反倒被梁玄琛胁迫住了。一旁常清河还在嘲笑他:“一群蠢才,他便是瞎了,你们这些人也不是他的对手。”
  “夸完了,能不能帮忙善后?”李明堂苦哈哈地说道。本来他想把梁玄琛逼上绝路,看他无依无靠沿街乞讨才大快人心,然后常清河适时出面雪中送炭,也算成全了他俩。谁知道事态并未如想象中发展,计划一开始实施,自己人就要折损了,为这么点破事,弄出人命来总是不好。
  常清河施施然道:“我还没打算那么快出现在他面前,那也太巧合了。我跟他说了,我在江浙沿海一带抗倭,该怎么办,还用我教你吗?”
  李明堂原本是他的上司,然而常清河几番来去南征北战地平乱,立了不少战功,如今竟然与他平起平坐不说,谈话的口气俨然高出他一等。李明堂也不以为意,仿佛天生就该是这个人的跟班,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他赶忙抄起剑欲走,常清河却拉住他:“明堂兄,结账!”
  李明堂气呼呼地掏出几文钱拍在桌上,然后跑去码头上善后了。
  常清河不敢靠得太近,在瞎子面前,他不知道哪个地方不小心就可能暴露了自己。曾经他也用黑布条蒙住双眼,在黑暗中训练听力,想体会一下梁玄琛生活的世界。他一直安插了眼线在暗中观察梁玄琛,甚至派了人去灵山打听,梁玄琛如今可以听声定位用筷子夹苍蝇,随手捡上几块石头丢着玩,仿佛街头玩杂耍的还能抛出花样来,只要是熟悉的地方,哪怕是山路,运起轻功也能健步如飞。最最可怕的是,此人不能与之近身格斗,一旦贴身其武功可谓深不可测,李明堂在蜀中的时候已经与他交过手,简直一败涂地。
  常清河自己练习过一阵,光是听声定位就练不出来,遇到一些武艺高强的大内高手,彼此闲聊时人家就告诉他,练武一事刻苦一半,天分一半,还需机缘巧合有名师指点,缺一不可。
  他没想到瞎了以后的梁玄琛还这么难搞,简直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李明堂不想出面,朝旁边的人耳语了几句,指点他们假借名头,把人骗到僻静处再说。
  谁知道梁玄琛听出了他的脚步声,直呼道:“我当时谁呢?原来是李兄,蜀中一别,想不到你还对在下念念不忘。”
  一个人可以易容,可以变嗓子,脚步声却很难变。梁玄琛正是从脚步声中认出了在蜀中见过面的李公子。李明堂干笑两声,上前跟梁玄琛赔礼道歉,直说是开个玩笑罢了。
  梁玄琛倒没有因此不依不饶,反倒老实不客气地要吃要喝,说今日带着两名小厮刚到洞庭,打尖住店还没寻到地方,得让李公子破费了。
  李明堂吃瘪,远远看了一眼常清河,常清河转身即走。
  常清河简直后怕,不知道梁玄琛是不是还记得自己的脚步声。过去给梁玄琛当小厮时,处处谨小慎微,走路都畏首畏尾,如今已是千户大人,大概各方面都改变了很多,所以梁玄琛并没有认出他的脚步声。
  去灵山打听消息的人来汇报梁玄琛的近况时,常清河总是讶然,这个人走到哪儿都能过得潇洒风流,哪怕是穷山恶水的地方。惊讶之后,又觉得这个结果乃意料之中,要不然怎么是他梁三爷呢。
  林明诚为了当孝子,为了不忤逆母亲,竟然决定成家立室。
  可笑自己当初还高估了他,结果跟顾长风一比,林明诚简直不足挂齿。
  听说林明诚在准备婚事的时候,常清河简直做梦都要笑醒,就这样梁玄琛还要为了他跑去蜀中挣银两养底下那帮衙役,要不然没人好好当差,灵山县的刁民又该跑去山里当土匪了。
  他千里迢迢追到蜀中本想奚落梁玄琛一番,甚至纵容李明堂去找麻烦,结果事到临头又改主意了。
  这一次,他是不是可以再争取到重新做人的机会?
  李明堂把梁玄琛伺候得舒舒服服,酒足饭饱,还给两个小厮赔了不是,直说不打不相识,回来以后又将细节绘声绘色地描述给常清河听。
  “那就是个人精,我以前觉得你是个人精,遇到他才知道你师承何处。”李明堂边喝着解酒茶,边歪头打量常清河。
  “那又如何,再学也学不像,他是君子,我是小人。”常清河品着李明堂带回来的茶。
  李明堂不乐意了,“哪有这么说自己的?你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虽然一身本事,然而是个不思进取的,即不肯辅佐君王,又不好好做学问,光是混日子了。你文韬武略,放眼朝廷上下便是当届的武状元也及不上你,又得今上赏识,未满二十已经是千户,比他有志向多了。”
  常清河竟不知道自己在李明堂眼里这么了不得,“真要这么厉害,我怎么没去考武状元?”
  “皇上选武状元,是留在身边当大内侍卫的,你毒瞎国舅爷的事他心里有数,怎么敢留你在御前。”
  常清河斜眼看他,“你不怕我害你吗?”
  李明堂笑眯眯地看着常清河道:“怕,那你会害我吗?”
  常清河翻了个白眼,觉得他无可救药。
  “对了,他的琴你带回来了吗?”
  梁玄琛的琴弦已断,旅途奔波,身边两个小厮又是没用的,是以这琴一直带着却是一直没续好弦。李明堂叫过卫士让人把那断弦之琴拿过来给常大人看看。
  “这么宝贝的琴,是他死去的相好送给他的?”李明堂问。
  “那相好没死,活得好好的。”说罢常清河补了一句,“女的。”
  “你不是说他……”
  常清河转头瞪他,“就不许他有女相好?”
  “我许不许的又不作数!”
  常清河道:“他对女孩子好,但不图人家什么,那是真的好。人家也都拿他当知音的。”
  李明堂酸溜溜地重复了那个词:“知音!”
  常清河不理会他,只把琴放在案上细细查看,李明堂则盯着他看,“你不懂音律,不会是想亲自修好这琴弦吧?”
  “回头去找个琴师来,学着怎么调弦。”他说这话不是对李明堂说的,倒像在自言自语,“不早了,你也去歇息吧。”这话的确是对李明堂说的。
  “我为你跑前跑后的,不赏点什么给我?”李明堂半真半假地说道,一脸别有深意的笑。
  “我没骂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不错了。”
  李明堂气结,拍下茶盏离开房间,临出门回头再看的时候,发现常清河只顾着看那架琴,根本也没来看自己一眼。
  他盯着看了一会儿,悻悻离去。
  常清河第二天去城里找了最好的琴师,让人家帮着续弦调弦,自己则在一旁仔仔细细地边看边学。他学什么都能很快上手,读书也好,抚琴也好,虽然启蒙晚,然而几根弦拨下来,已经有点儿样子了。
  “这是架好琴啊!”琴师道。
  常清河点点头,“我那位朋友双目失明,抚琴算是难得的消遣了。”
  “公子如此费心,也是你那位朋友的福分了。”
  “然他因我而双目失明,现在连见都不想见我了,我亦心中有愧,只能竭尽所能做些补偿了。”
  琴师轻轻叹息,“这世间恩怨情仇,因缘际会,希望你和你的朋友早日化解怨恨,重归于好。”
  “谢谢,借师父吉言了。”
  常清河把修好的琴交给李明堂带过去,自然李明堂也不能明说是常清河跑腿办事的,真要说了,估计梁玄琛能将琴劈了当柴烧。
  当夜明月小楼,洞庭湖畔琴声婉转,常清河在不远处侧耳细听,看着湖面上氤氲的水汽,他只觉得这琴声凝结着百转千回的愁肠,听得人怆然泪下。


第42章 黑白双煞
  常清河要练一支骁勇善战的兵,然而朝廷给的俸禄有限,他自己一个月不过五两银子,还是太-祖皇帝那时候定下的,洪熙帝登基,军饷翻了一番,然而也不过从五两银子变成了十两银子,根本不够花的。千户大人尚且如此,底下的小兵们更加苦不堪言。平时练兵之外还要种地,常清河自己省吃俭用那些钱要分给他们,也完全不够分的。
  一句话,他得学会怎么捞钱。
  他知道这个道理,然而不知道该怎么捞钱。
  梁玄琛知道!
  所谓官商勾结,兵匪一家,通过李明堂中间递话,牵线搭桥,木大官人决定与何承望大人合作。
  梁玄琛用的是化名,梁字去顶乃为朽木,国舅爷出去经商按国法祖制都是不允许的,所以他得让地空、水空出面去办事。
  常清河用的也是化名,军户除了占地戍守,做生意也是不允许的,万一出了事,何承望畏罪潜逃就万事了,牵扯不到他常清河大人。
  两人在岳阳楼相约喝茶商谈。常清河很紧张,虽然上次以何承望的名义跟他在马车里算是会面过,贴着那么近的距离看过久别重逢的梁玄琛,然而两人正式邀约却算第一次。出门以前他反反复复折腾自己怎么穿衣打扮,被李明堂嘲笑:“他都看不见,你穿什么样有什么要紧的?”
  常清河道:“按你的说法,横竖他看不见,我不穿都可以了?”
  李明堂想想那画面,觉得太过刺激。
  “他那两个小厮都认得我,得想办法支开。上次在码头边就差点出了纰漏,别因为这点小事搅黄了。”
  “放心,我送你与情郎相会,自然要把坏菜的家伙拖住。”
  常清河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我是去与情郎相会,还是去谋大家的前程?”
  “好好好,千户大人自是为了咱们上上下下几千号人的前程!”李明堂赶紧顺着他说话。
  常清河一身鎏金白地锦衣,腰上挂着羊脂玉佩,一双羊皮短靴,打扮得漂漂亮亮,那头发也是特意找外面楼子里专门给人梳头的婆娘梳理的,修面师父的手艺他还信不过。玉冠下三千烦恼丝一丝不苟地扎起,眉如刀裁,目如点漆,鼻若悬胆,嘴唇丰润。李明堂很想把他按倒了为所欲为一番,只是想想而已,他知道这是一匹烈马,轻易骑不得,依照不散马蹄子能蹬自己一个肚破肠流。
  梁玄琛是个薄唇,薄唇者薄情。
  常清河的嘴唇则恰到好处,让人看着就忍不住摸一摸,亲一亲。李明堂记得他抱怨过,说梁玄琛不喜欢自己的长相,李明堂心道:原来那瞎子一早就瞎了!
  地空水空到了岳阳楼下,就被李明堂的左右卫士拉去别处喝酒吃肉了,八百里洞庭浩浩汤汤,楼上是公子们们清谈品茶的地方,两个小厮跟着去干嘛?
  梁玄琛不是第一次见何承望了,上次人家能帮他,这次更是来谈合作的,是以不疑有他,点着白玉紫竹杖就上楼而去。
  “国舅爷,请!”李明堂将人引到楼台上。
  梁玄琛道:“李大人又叫错了。”
  “是是是,李某失口了!是木大官人。”
  常清河听到动静,忙从座位上起身,一脚跨出去都有点紧张,怕脚步声露出马脚。
  “见过何大人。”梁玄琛准确地找到了方向,朝常清河这边拱手一揖。
  常清河下意识地回礼,他清了清沙哑的嗓子,“木大官人,这边坐。”
  两人落了坐,伙计又上了茶,常清河摩拳擦掌十分紧张,倒是梁玄琛从手上的茶谈起,东拉西扯地,化解了尴尬。
  “不瞒你说,我于经商实在一窍不通,原先是个百户的时候还不以为意,冲锋陷阵一马当先,底下小兵卒子也就跟我一起冲了。如今当了千户,才发现底下的人总有弹压不住的。”常清河谦虚地讨教,知道国舅爷是带过兵,且守过城的。他在虎贲卫吊儿郎当地挡着千户,多少年也不升值,实在是自己不作脸,但他是个有真本事的。
  梁玄琛道:“何大人谦虚了,我看你是个将才,将来岂止领千户职,出将入相都是不在话下的。”
  常清河眉头一皱,想起他以前也这么对自己说,怀疑他时不时见个军户都这样客套一番。
  “韩信带兵多多益善,何某自从带了兵才发现,底下人越多,事情也越多,平日里要弹压得住,防着他们惹是生非,战时拉出去要肯为你拼命,一桩桩一件件,都不容易。”
  梁玄琛道:“何大人能约我来,不就证明你能带更多的兵?”
  李明堂插进来哈哈大笑,搞得梁玄琛和常清河反而尴尬起来。常清河摆摆手,示意他先下去,李明堂不甘心,然而还是找了个由头退下,让他们两个私下里谈。
  梁玄琛在洞庭和鄱阳一带都有人脉,而且不光是仰仗他国舅爷的名声,这里面更多的是行走江湖时认识的一些三教九流。当年李明堂和常清河一起端掉宁王的水师,重新收编了军队,他有船和负责押运货物的兵。这样商队便有了。
  采买货物需要钱,钱从何来?这是常清河最头疼的。结果木大官人喝着茶轻飘飘道:钱是天上掉下来的。
  常清河不敢嘲笑,知道梁玄琛这么说必然有办法。
  “我们在南北各州开设钱庄,以后有了钱和人手可以再做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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