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爷[古代架空]——BY:公路飞行

作者:公路飞行  录入:05-31

  情绪起起伏伏,最后归于平静。
  体会和真的失明毕竟不一样,如果亲手刺瞎自己,他做不出来,梁玄琛要这么做,他也不怨他,然而他最终都没有那么做。
  耳边是自己渐渐沉重的呼吸,不知道是真的有那么大声,还是幻觉,听着简直拉风箱一样了,其实棺材前后都有通风的小口,虽然有点闷,却不会窒息。
  一会儿能听到心脏“砰砰”跳动。
  再一会儿手脚动起来,关节之间都能听到骨头摩擦的“吱吱嘎嘎”声。
  常清河甚至觉得血液在身体里流动的汩汩之声都能听见。
  他想起他追到扬州时,梁玄琛说要刺瞎他的眼睛。
  常清河说:“那感情好,到时候我们两个瞎老头子刚好作伴,虽则生活上有些许不便,到底也能互相扶持。只是你不能死在我前头,若是我一个人,又瞎了,也没人来照顾我,我不像你人缘那么好,我孤老头子一个,只能死了算了。”
  梁玄琛冷笑:“你就笃定我会死在你前头?”
  常清河道:“我是个坏人,祸害遗万年。”
  常清河想起梁玄琛那一脸无奈的表情,便觉得他有趣得紧,简直恨不得对他用强的。然而又打不过人家,真是伤脑筋。
  这些日子来,梁玄琛一路跑,他一路追,终于从南方一路追至雁门关,常清河是越来越笃定,梁玄琛对他下不去手。
  既下不去手,那便伤不了和气,梁玄琛已经跑得很无奈了,明明应该是他叉着腰让常清河站着别跑,等他去杀的,现在活像自己欠了人家一屁股债似的,丢盔弃甲,龟缩于边关上的小城,这叫什么世道?
  常清河在黑暗中露出欣慰的笑容,觉得很快要大功告成。
  只有李明堂觉得他这次玩大了,玩过分了,这样下去早晚得玩死自己。梁玄琛是什么人?皇亲国戚!哪天他把心一横,也就是一刀子的事情,国舅爷杀了人还能给你常清河偿命不成?
  这样下去不行,真不行!
  李明堂想到上一回常清河的师父来料理徒弟,当时梁玄琛认清了何承望的真面目,终于和常清河划清界限,摆明态度。那一招虽然不是自己出手,大体也可以归为借刀杀人。
  他不能自己去杀了国舅爷,主要自己的武功也不是梁玄琛的对手,但是他可以找一个高手去解决了对方。
  只要人一死,李明堂撇清关系,常清河再难过,也怪不到自己头上来。
  过去常清河不那么玩的时候,李明堂尚且忍着醋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常清河这种玩法,他实在看不下去了。
  安全第一啊!哪有这么玩的?
  李明堂一边出去为常清河办正事,一边物色了一些人选,然而无论怎么软硬兼施,总之没有能去替他行凶的。
  梁玄琛有钱,所以自己得花多少钱买他的人头呢?还得用别的法子才行。
  更要命的是,如今的梁玄琛神龙见首不见尾,连他老人家的踪影都难寻,更何况杀了他。
  在雁门关的日子,说快不快,得一天天地过,说慢又不慢,练兵、戍田、剿匪、打蒙古人,最重要的,搂钱!到了年关的时候,马玉被人揭发了二十七条罪状,什么贪赃枉法、鱼肉百姓、强抢民女、为祸地方,一桩桩一件件,证据确凿,账目清晰,朝廷来人把他抓回京城受审。
  雁门关内外面临一次大清洗,常清河忙活了一年,准备正式接管这个地方了。


第63章 春福里
  马玉下狱,常清河想提拔自己的人上去,然而朝廷没能如他的愿,打南边又派了个千户大人过来。这位天上掉下来的董千户听说上面有人,后台很硬,年纪轻轻没见有什么实实在在拿得出手的功勋,便已经领了千户。再有个一年半载的,怕是又得给他升官,好顶马玉的缺。
  第一天李明堂就去领教过了,回来跟常清河事无巨细报告了一番。
  典型的南方秀才,身板看着挺单薄,不过手上功夫竟是不弱,拖家带口来的,老婆怀着身孕,光是丫鬟就带了三个。
  常清河哭笑不得,“他这是来带兵的?”常清河拿着核桃敲桌子,在桌面上滚来滚去花样翻新地玩那个核桃,“不对啊,皇亲国戚怎么可能被发配到玉门关一带养马,因为老婆怀上了,西北生活艰辛,请调雁门关。这人来头肯定不对,不是玉门关来的。”
  “那这是马玉上头还有人?也可能今上派来探咱们的底?”
  “放屁,我又不谋反,探什么底?今上哪有那个闲工夫?”
  常清河把守军当中最难管的一支拨给了董一鸣,老弱病残,关外降兵,外加远近山头上一些招安下来的土匪,勉勉强强凑足一千多人,准备给这位上头有人的董千户一个下马威。
  没多久董千户开始练兵,虽然他是个细皮嫩肉的南方书生模样,想不到办起事来挺辣手,一来就把兵们练得鬼哭狼嚎。有个老兵油子成日里逛窑子逛赌坊,连每日操练都不去,这下让董一鸣抓了个正着,一看架势不对,老兵油子上下打点,求情送礼,都走动到常清河府上来了。
  常清河闭门谢客,老兵油子干脆躲进春福里不出来了。
  李明堂估摸着这事,董一鸣是要让常清河出面去管,对于这位屁事不管见不着人面的龙虎卫指挥使大人,董千户的派头也不小,敢给上峰甩脸色。
  “听说那个兵在京城里有位亲戚,不知道是哪家王爷还是公主的,也可能是内阁里的大员,不太清楚,我估摸着董一鸣怕开罪不起,若是你出面,那就是你去得罪京城大员了,跟他全无干系。”
  “如意算盘打得想,他的兵还要我出面去管不成?那要他何用?”常清河思索之后,第二天早上突然带了兵闯进春福里,把老兵油子拉出来砍了,接着跑去校场看练兵,顺手给了董一鸣“咣咣咣”三个大耳刮子,把他那点花花肠子兜了个底朝天。
  李明堂擦着额头上的冷汗,怕常清河得罪了上头的人,无论这上头的人是老兵油子家的亲戚,还是董一鸣家的。
  过了半个来月,也没见京城下什么旨意治常清河的罪,看来这“上头有人”也不顶事。
  常清河吃着馒头加小米粥,嘴里淡出鸟来,然而这些都不是他关心的事,放下筷子,他一脸的疑惑,“那日去春福里提人,差不多每间屋子我都闯进去看过了,找不到他。”说罢举起筷子又吃了起来。
  李明堂把酱汁浓厚的肉片夹进馒头里递给他,施施然道:“狡兔三窟,他不会成日介住在窑子里吧?”
  “去年白灾,他收了不少粮,今年这些粮肯定要拿出来,或卖或赈济,他最近跟蒙古人打得火热,听说都把粮卖给一个蒙古亲王了。那人叫什么松来着?”
  “那日松。”
  常清河嘲道,“那儿松?”
  李明堂笑得直跺脚,重复道:“那日松,蒙古语里是智者的意思,那人听说长得很俊俏呢。”
  常清河冷笑,“如今连蒙古人也不放过了吗?”
  “不至于。”李明堂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不是……那儿松嘛!”
  常清河白了他一眼,随即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李明堂发现董一鸣的功夫不弱,人也机灵,既然如此,人家当然不愿意帮他去春福里杀木大官人,董一鸣甚至不想掺合进来,任凭李明堂说得天花乱坠,总之吃饭喝酒没问题,逛窑子不可能,杀人没门儿。就在一筹莫展之际,转机来了,董一鸣竟然有个一般年轻武人都有的毛病——忧国忧民!他从别的渠道打探了一些消息,发现木大官人果然与蒙古人有勾结,而且一股蒙古游勇不知道怎么的入了关来戍军的地盘上抢粮,这可是大事!
  春福里对于董一鸣也充满了别样的诱惑,毕竟他老婆身怀六甲,估计他许久没沾过女人了。
  李明堂再一撺掇,董一鸣果然有所松动,答应跟着他一起逛窑子探听探听木大官人的虚实。
  可惜两个人出师不利,那春福里仿佛盘丝洞,两人进去以后完全摸不清状况,偷鸡不成蚀把米,让两个青楼女子十八摸了一番,别说是木大官人的面,就是花魁娘子千山雪都没见上。
  李明堂不近女色,董一鸣是背着老婆出来逛窑子,两个人都心虚,花枝招展的青楼女子扑上来,他们抱在一起吓得连滚带爬地逃出了春福里。
  董一鸣家的大肚子老婆听说了这事,觉得自己的夫君让几个青楼女子占了便宜,便不肯善罢甘休了。她家的董六爷模样俊俏,进了窑子的确谁嫖谁还说不清楚。
  过阵子董一鸣的这位夫人大手笔的在春福里对面开了一间客栈,准备把木大官人和千山雪的底细都摸个透。
  这下可惹恼了春福里那边,千山雪一不做二不休,把董一鸣的夫人骗出去绑了,要挟董一鸣先下手为强,杀了李明堂。
  矛盾迅速升级,消息传来的时候,李明堂差点拍桌子大笑,这下董一鸣不得不出手了。
  “这太过分了,你家夫人怀着身孕,这种事也做得出来!”李明堂开始煽风点火。
  谁知道董一鸣冷笑,“人家既要你的项上人头,我拿你去换我家夫人便是。”
  李明堂吓得面如土色。
  “怎么,你不肯?”
  “肯!肯的!”
  董一鸣带着他的亲信,提留着李明堂就闯入春福里了。
  千户大人架子足,军爷们进了窑子便开始大肆驱赶嫖客,准备一间一间地搜,没多久听到动静的千山雪终于摇曳生姿地下楼来。
  她的条件很简单,杀了李明堂,董一鸣的夫人便能全须全羽地回来,要不然就只能下落不明,无可奉告。
  结果整个春福里搜下来,竟是一无所获,董一鸣这边还折损了两名亲信,人竟是不见了,有去无回。这下董一鸣也急了,千山雪再一撺掇,他看李明堂的眼神杀意立现。
  李明堂本来想仗着董一鸣来寻春福利的麻烦,见势不妙,他拔腿就跑,逃到外面院子里喘了口气,又绕着春福里踱了一圈,想想看也不能就这么走了啊,叹气又叹气,李明堂一脸倒霉相地偷偷潜回去。岂料春福里内的情势又变了一变,董一鸣和千山雪竟是当场在楼上屋子里演起了春宫戏,花魁娘子叫唤起来,那真是……酥到骨头里去了,一屋子的兵卒子们流着口水,个个脸上露着淫邪的笑。
  李明堂靠在柱子后面半张了嘴,搓了搓下巴上的短髭,真是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了。
  千山雪果然有点儿本事,这天下她搞不定的男人,大概只有梁玄琛了。
  春福里的老鸨子徐娘半老,此刻笑得眼角眉梢都是皱纹了,她冲着楼上喊:“我说,六爷刚刚审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什么时候再审一审我呀?我突然想起来还有要招的!”
  一屋子的嫖-客妓-女哄堂大笑。
  一会儿声音小下去,事毕,两人还换了间屋子说话去了,董一鸣的亲兵觉得丢了面子,开始驱赶众人,“都散了都散了!”
  老鸨子摇着手绢笑道:“都别忙走啊,来者是客,军爷们屋里请,楼上请啊!”
  不一会儿千山雪倚在扶栏上探出身道:“李明堂?李大人?还在吗?我们十三爷和六爷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呢!你不来加入吗?”
  李明堂一愣,硬着头皮从柱子后面出来,“木十三在楼上?”
  “那是自然,二位爷相请,你肯不肯赏脸?”说完,也不等李明堂回话,她径自转身。
  李明堂觉得事有蹊跷,明知跟上去有危险,但是如今董一鸣连带着几名亲信都不见了,他再不上去看看,那就要惊动龙虎卫指挥使常清河大人了。事情闹到这番田地,他不善后是不行了。
  李明堂硬着头皮跟在千山雪身后,到了门口,千山雪冲他微微一笑,帮他开了门,一开门他直觉不对想要退出,然而千山雪猛地推了他一把。
  要说动真格的,李明堂现在想要跑还为时未晚,只是事到如今要是推开千山雪抱头鼠窜实在太说不过去了,太丢人了,这点骨气他还是有的。
  只见屋子里漆黑一片,董一鸣显然也不是梁玄琛的对手,让人给束手就擒了。
  “明堂兄,别来无恙啊!”梁玄琛在黑暗中低低地笑了,“这么久了,还是不死心,想要杀我?”
  李明堂进退不能,只好尴尬地立在那里,“你怎么还不去死?”
  “等你来杀。”
  李明堂道:“我不会杀你的。”
  梁玄琛道,“你只是不想亲自动手,怕你家龙威卫指挥使大人要生气。我看你们两个倒是相配,索性凑合凑合过得了,非要不死不休地纠缠我做什么?要不要脸?”
  “谁不死不休地纠缠你了?人家毒瞎了你的眼睛,你尽管来报仇啊?喊打喊杀了多少年的,不见你真动手,怎么?睡出感情来了?你看看你是不是个东西?你痛快点儿,给他一刀不好吗?”
  “给他一刀岂不便宜了他?他想得美!不过么,这世上不要脸的人,你认天下第一,他不敢认第二。你说你这么多年忠心耿耿跟着他,他除了给你吃屁,还让你尝到什么甜头了?你是跟屁虫吗?”
  李明堂一激动,竟是让他给说哭了,“你管得着吗?我喜欢他,也不会下毒害他,他喜欢你,就弄你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是不是不服气啊?”
  两个人吵了半天,角落里的董一鸣突然犹豫着喊了一声,“梁玄琛?”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你是谁?”木大官人——梁玄琛“嚯”地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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