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召伯先生家书[古代架空]——BY:书春文丐

作者:书春文丐  录入:06-05

  方达曦被自己与宋戈气得牙疼。等宋戈被接回沪城,方达曦终究未忍住,捂着腮帮、直戳宋戈的脑袋问他总这么默默不相语的,是不是想找机会搞死自己!
  宋戈也晓得大爷是后怕,是为的自己好,可回去还是拉上被子,蒙头掉泪了。他身上有两处能丢命的伤,一处离心窝小半寸,一处被人一路从肺铰到肚脐,是为大爷的;另一处呢,也是能叫他丢命的,眼睛看不见,华佗扁鹊医不了,是为费小医生的。
  吉普赛女人将方达曦给的银币合在掌心,碾成粉末,就着沪城的风吹散出去。钱银有时,并不似马肉那样只有益,而无害。
  她瞧着方达曦、阿西与宋戈的背影,低吟神曲,与族人跨上马离开了八滩广场。
  她的祖先曾从罗马人的手中,偷走一根钉死基督的钉子。于是,基督允许他们的灵魂与□□四散流浪,却处处是吾乡、允许他们偷窃诅咒,却永得宽恕、允许他们刁滑不羁,却获得了救世主的信赖,与预言的能力……
  费幼卿从平京来了沪城,一双旧势的富贵脚才踏沪城的新贵地,就有巡警围了过来,他还当这是有人要拿自己,心急流下的汗,杀得他眼角疼。
  可等瞧见来人脸是笑的,腰是弯的,费幼卿立刻就晓得了,这是有双富贵后手,要来抱自己比腰粗的腿!
  于是,费幼卿心安理得地借势做了下坡路驴,还逢人就说,沪城名旦桑之久的头面实在好,实在叫自己寤寐思服。
  果不其然的,费幼卿人还没到入住的酒店,桑之久的头面就被沪城的巡警送去了费幼卿的房间。
  费幼卿拨了拨头面上的点翠,想着姓平京的“费氏”,实在可以叫人心安理得地嚣张。
  等入了沪城的夜,费幼卿去了改了方姓的“欢”,撞见了方达曦,且晓得方达曦因此赚了不少钱。
  他说:“嗨,我那伯伯,是个行业冥灯,别人是干一行,爱一行,他老人家是爱一行,干一行,全毁!方爷收了他的盘子,该!妙!呱呱叫!方爷,那头面,是您送我的吧?”
  费幼卿又谢了方达曦的亲热,没等方达曦再客气,他又嚷着要随方达曦去静蝉路七号院坐坐、喝喝方达曦藏的洋酒。
  “小王八蛋,还真是千年猪,想万年屎。”方达曦想着。
  好在保利钟已经敲过,阿西该早睡了,方达曦便就答应了费幼卿。
  可才往方公府的沙发上一坐,费幼卿就瞧上了下楼倒水喝的阿西。
  费幼卿身材的肥胖与鉴赏眼力诠释了他的“天生富贵”。自瞧见阿西,他才粘上沙发的腚,像是夹着什么,上上下下坐不住,几下已然有些喘。
  费幼卿:“哟?早晓得方老板养了个小子十几年,这么一瞧,是个招人的小玩意。方老板,送我吧?”
  宋戈闻言去看方达曦,见大爷没动,还在笑着,他就也没动。
  方达曦笑得暧昧,叫吴嫂她们上了点心酒水,才去安抚费幼卿。
  方达曦:“费爷来沪城为的不是捧个与桑之久打擂台的小青衣,怎么心思换得比咱们平京的皇帝老爷还快?”
  费幼卿:“那个我也不放啊!可这个,哎,方老板舍不得给?也是,养了十几年,白送?不能够哇!那我就买呢,就用方老板送我的头面买?”
  方达曦:“拿我送的礼,来买我的人,还是费爷思想细腻啊。”
  见方达曦不肯统口,费幼卿忙去拉方达曦的手。
  费幼卿:“买也不行?那就借!借几天,行不行,方老板?方老板财运好,眼珠儿吊的也高,平时哪肯垂眼咱们这些平京的土炮仗呢?方老板今个儿能叫我坐进方公府,为的不就是咱这手能签平京的货物通行证做买卖?方老板,那还,成全不成全?”
  费幼卿手心手背上下翻了翻自己的五指,压覆与放出方达曦这只孙猴。
  方达曦福至心灵,也抬了抬手,将阿西招呼过来。
  方达曦:“执月,费爷跟我借你,你自己借不借?”
  作者有话要说:
  方家大郎从北归,不晓预言一事,为货物通行凭证欲出卖小乞丐


第6章 徂年烈士悲
  阿西立在方达曦的跟前,怒的力气从他的心里直往上冲,像极吴嫂管的后厨里,蒸汽顶着的水壶盖子。可他不是死在五岁、死在陪都的方望舒,他是被方达曦从九道江桥上捡回来的方执月,没什么底气的。
  他像是方公府里那棵方达曦常年忘忘浇水的玉兰,眼睛尽力躲避着方达曦。
  阿西:“我听,兄长的。”
  费幼卿更着了迷,一双眼在阿西的身上迷了路,伸手就要来够人。
  费幼卿:“自己家里养大的,真可心,我看他听话着呢!”
  方达曦笑着拦住了费幼卿的指头。
  方达曦:“不急。费爷想要我的人,就得听我的。桌上的擂沙圆是我们沪城的好点心,费爷尝一尝,里头有个参了嫩虾皮,费爷要是吃着了带虾皮的,我家孩儿今晚就跟费爷走,费爷也别还了,自己留着养。实在腻了再送回静蝉路。”
  费幼卿:“行行行!”
  方达曦:“可!要是费爷吃不着带那虾皮的呢,费爷的母亲就借我操一操,好不好?”
  费幼卿:“边儿去!”
  费幼卿听方达曦说笑,赶不及动怒,忙换了另一只手要去摸阿西。方达曦再引费幼卿的手来摸自己的腰,这就叫费幼卿的欲打了愣了——他摸着的是方达曦腰间的枪。
  方达曦:“早听说了费爷的母亲美艳,真的吧?”
  费幼卿:“方老板说笑呢?”
  方达曦:“费爷,谈正经事的时候,我不说笑的。”
  费幼卿:“方老板是不想做好买卖了,那我就告辞了,头面明个也一并奉还。”
  费幼卿原想一把甩开方达曦,却被方达曦死死攥住了。
  方达曦:“头面还不还,我不看重。可是咱们沪城的点心,费爷还没尝呢。”
  费幼卿:“不尝了!”
  方达曦:“费爷刚刚不是说了‘好’?我都鳏居三年了,费爷不成全?”
  费幼卿:“方达曦!你申帮在沪城能跺脚,可别忘了肋骨条上还支棱着我们费家人的刀呢!你记着,春风得意布好局,四面楚歌才有退路!”
  方达曦一把抓起桌上的擂沙圆,往费幼卿的嘴里塞。
  方达曦:“吃!”
  费幼卿:“你要死!”
  宋戈冲了上来,一脚踹上了费幼卿的小腿,叫费幼卿跪在了方达曦的跟前,又扳着费幼卿的脑门令他仰着头,叫方达曦方便喂。
  方达曦:“费爷,没尝出虾皮味儿的吧?可不,全是豆沙馅的,哪儿来的虾!费爷的心思全长鸡/巴上了,不晓得什么是做羊就练好腿,做狼就练好牙。那就打今,也往脑子里记些东西。费爷也来方公府上坐过了,那就记住,以后啊,真不能把手伸到我家人身上,我会生气。”
  饶是宋戈力能扛鼎,可拉拽费幼卿这吨位也是怪废一身劲儿的。瞧着宋戈提手就要将费幼卿往茶几上砸,方达曦忙给拦住了。
  费幼卿:“揽晖,揽晖啊,我早晓得我们还有些情谊!你不舍我。”
  方达曦:“小宋,人往地板上砸就行,地板便宜!”
  等费幼卿顶周全立体地挨了一顿沪城特色的打,方达曦又叫人给他扔去了静蝉路的大道上。
  方达曦远远瞧着这死泥似的活人,叹了口气,再匆匆折回去瞧阿西。他顶担心小弟被府里刚刚的阵仗吓狠了,也未可知。
  可明晃晃的书房,方达曦瞧着阿西跟楼上练书呢!人百年老树似的扎在书桌前,八风不动。
  方达曦都赞叹了:“方执月,你这心理素质过得硬啊!楼下刚刚的动静可都是因为你!”
  阿西搁下笔,低着头:“我在底下也帮不上什么,就上来练练字。”
  还挺明白!
  方达曦:“我怎么觉着你是个披着小孩皮的老妖怪,你想吃我不是一时半伙了吧?”
  阿西:“兄长,我不是孩儿了。”
  方达曦:“刚刚下楼干嘛的?”
  阿西:“听见兄长回来了,想接你……”
  这种坏了大事的由头,还能叫方达曦好意思再骂人么?!
  方达曦顶憋气地回了自己屋。屋里有个浴缸,他窝在里头,嗑了会儿瓜子,牙又疼了。
  平京伪政府副总理费幼卿,加上货物通行证,费幼卿等于货物通行证;平京伪政府副总理费幼卿,减去货物通行证,费幼卿等于零,设或什么也不是……
  为那张长相方正的货物通行证,方达曦原本的确预备好好巴结费幼卿的。可谁想到,闹出今晚这一出!
  方达曦已杀了费家的老味鸡肋费晨之,今个还逼着费幼卿跟家将沪城特产吃了个管饱。平京的费家人几乎全给他得罪干净了,设若他还想在货物通行证上再来个转机……
  方达曦揉了揉牙疼那侧的腮帮,几乎没可能了,难不成还想造反嘛?!
  倒也不是不想!
  方达曦瞧着窗外,玉兰从打骨到开了花,方达曦能听见它们哗啦啦的开花声,这声响叫人听了也跟着身从少年时了,这声响能叫这时的牙疼,退回成少年时的牙疼了!
  花期里的少年时,可是风一吹,都会脸红的;花期里的少年时,可是会一梦到底,带着希翼将万事做到极致的!
  阿西的屋子在方达曦的隔壁,屋子里衣橱敞着。方达曦说能当五百的那件昵外套,在阿西的衣橱里挂了十几年,如今还都不定能合阿西的身。
  他与方达曦两间卧房本是一间大厅,后被方达曦的父亲隔了门。只要那道门不上锁,只要阿西拧开门把,他就能去见方达曦。
  也不晓得从方达曦那屋里头瞧玉兰,是什么样的?
  阿西盘腿坐在地板上,与方达曦分着两扇窗,听外头的玉兰花开。
  再过没两天就是新年正旦节,方达曦早说了要给自己过生日,那就真跟他要副玉兰图吧?
  阿西稳扎稳打地盘算着,心里还怪美。只除夕当夜,大家都丢了方达曦的音讯。
  那时,方公府上的人都还在备年货,哪个也不晓得方达曦出了事……
  沪城车站的台阶多且高,仿佛不欢迎人来登上它。
  火车长得比人大,跑得比人快,它很有用,可到底要走多快、多慢,要走到哪里、停到哪里,还是要听人的。
  人随脚走,脚由路走。火车将人带走,有时能带回来,有时带不回来。
  茅清平穿的西装裤里套着的棉裤厚且长,登上站台时,他腿上的肉已品出了自己的酸味儿。
  茅清平腿面上的泥巴没洗净,脚后的裤腿被踩白,开出邋遢的条状花,他不晓得自己其实应当折个身,伸手去卷裤腿儿就好。
  沪城今个的天有些冷,麻雀筑巢都提前收了工,定在枝上,同茅清平一齐低着头。
  火车到了站,茅清平仰起头守在台阶口,一个一个查着人。
  强硬的态度已经胜过真相的本身。下车的人见茅清平拦人拦得顶理直气壮,权当他是便衣警呢,这都低着头,任凭他翻烧饼似的,翻自个儿。
  茅清平的竹马登上沪城的火车去了陪都前线,没了着落已五年,茅清平每天在火车站翻烧饼翻了五年,业已因哭了五年,以至现如今眼神不大好,时常被识破他的人,追几步就逮住再往死里捶。
  被人摁着捶时,他似乎也不晓得疼,只晓得忙中出落地去拉施暴人的手,为自己的追悔喋喋不休:
  “我错了,不该叫他去的,我晓得战争残酷,可我拉不住他,我该死死拉住他的!所有战争都不该的,流尽血与被侵略,都不顶好,可有什么好选的?流尽血,就死了!叫人找不着、等不着了!被侵略而不流血,至少还活着,我们还能守在一处,活在地上的地狱里。好哇,我也晓得,争气、骨气与站出来反抗,其实是顶正确的事,可世上这样多的人,他们因脚底板脱了皮就不肯站出来了,他们都在往后退。那即便是正确的事,为什么一定是他去做呢?我错了,我错了,我应当留下他的。他走出家门,家被他关在身后,他安然了,那么我呢?”
  因茅清平对过往的实在絮叨,捶他的人时常因承受不住,以至只等得及意思意思只捶他两下,便就骂骂咧咧地跑了。茅清平并不知是自己的表达欲救了自己,还当是人家不忍心了。
  沪城今个的火车车次都过了,茅清平只能回家去。
  茅家是个两连栋的小洋楼,听得两声极有家教的敲门声传进来,还在洗脸的茅清平忙拎着没挤的湿脸巾要去开门。
  茅清平:“阿孝回来了?”
  眯着眼,用咬牛筋的力气去瞧来人,茅清平极娴熟地失望下来。
  茅清平:“揽晖?揽晖,今个我又没等到他。我错了,不该叫他去……”
  茅清平牌的咒经,扑面而来,叫方达曦的牙又疼了。因了茅清平嘴碎的缘故,方达曦都开始体谅阿西的寡言少语了。往常茅清平去静蝉路做客,方达曦都不敢叫仆人给滔滔不绝的茅清平端水喝!
  五年了,鹅肝生煎天天吃,也会狗不理;吵架占理的一方,也会因大声高喊与喋喋不休失了人心;五年了,算作是被灭门也不为过的方达曦,并不懂得茅清平为何总喜爱将自己的不幸,对旁人壮怀抒意。
  自己的“不幸”,不该像老狗一样,找个没人的地方躺下,自己静静地死去,不叫旁人看到么?
推书 20234-06-05 :别打扰我养媳妇 完》:简介:(入库时间2020-06-04) 晋江VIP2020-04-29完结总书评数:179 当前被收藏数:1792本文高亮!!【主攻】【有生子】不喜勿入哦。杜司从星际来到古代,发现所有的东西都是陌生的。唯一的好处就是,在星际作为一只万年单身狗的自己,捞到了一个媳妇,媳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