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无情的剑客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冷酷荔枝

作者:冷酷荔枝  录入:06-10

  我很严肃:“既然如此,你就更应该同我回翠逢山。”
  江渊侧目勾起嘴唇:“数月未见,常少侠剑艺又精湛了几分,可否与你两个师兄一较?这是要护着我的意思?”
  ……那倒没有。
  我否认了前半句,答复后半句道:“有何不可?”
  相处三载,哪怕是只小宠也养出感情来了,更何况是两个人,我早将江渊视作兄长,护着兄长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江渊怔了一瞬,微微狭眼,适才覆在指节上的手掌握紧了几分,忽而轻叹了一口气。
  “不会有那一日的,宝儿,无需你操心甚么,当是我护着你才对。”
  我:“……你莫要瞧不起我。”
  并非我大言不惭,若非碰上高手,自保的本事我还是有的。
  他慢慢笑起来,从衣袖间掏出一支血气未干的羽箭,用衣角擦了擦,道:“还有件事要托你去办,常伯伯见多识广,你将这支箭带回去问问他可否在哪处见过。”
  我接过去定睛一看,嚯,哪里需要麻烦我爹。
  这回不用抓心挠肝地回想,我近乎斩钉截铁地答复他:“我见过。”
  前端尖利,杆身极粗,并无多余坠饰,空留一截灰翳的羽毛缀在尾部。
  同样的一支箭至今仍然收在我房里,我爹与江湖中绝大多数门派中人都交过手,坦言从未见过使用这般样式弓箭作兵器的门派。
  江渊轻声唤了唤我的名字。
  我默然片刻,三两句同他说了原委。那箭攥在手中,我怎么瞧它怎么不顺眼,随手往花瓶里一掷。
  谁知准头不够,花瓶砰然坠地,搁置花瓶的架子应声一动,底下地砖向上翻起,袅袅暗香与低低话语声一同袭来。
  尚未来及探看厢房里的别有洞天,自楼下传来的声音就将我镇在了原地,再不敢去瞧上一眼。
  苍天作证,我只是扔了一支箭,可没想听旁人的活春宫啊!
  我对上江渊的目光,见他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木着脸结巴道:“这、这……”
  他从木椅上起身,步至博古架旁,俯下身将那块地砖翻回原位,隔绝了沁人耳目的幽香。
  江渊不以为意:“没事了。”
  然下一刻脚下地砖陡然一震,一枚银铃自洞口飞来,一把娇柔的嗓音冷冷开口,“哪里来的上不得台面的宵小,可知坏人好事的下场?”
  我:“……”
  为人处事还是要讲些道理,我真不是刻意坏你好事的。
  江渊朝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摹着纨绔子弟的口吻回应道:“我来明月楼是为着喝酒的,可不是成心听你的活春宫。”
  隔着一层楼板,那人猛一拍桌,霎时间另一枚银铃嵌入砖石,周遭砖块应声裂开,竟是要将上下两间厢房打通。
  此人丝毫不留情面,在窟窿能容纳一人通过时纵身向上一跃。
  江渊眉目一动,电光石火间掐住我的腰往榻上一带,神情略带歉意:“别说话。”
  江渊抚着后脑将我按进怀中,懒洋洋扭过脸去:“阁下好排场,我并非故意扰你好事,如今也算扯平了,何故还要刀剑相向?”
  我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按兵不动,听从他的指挥。江渊体量高大,将我遮得严严实实,我向外瞥去,只瞧见了一抹艳红的衣角。
  “切莫生事!”一直未曾出声的第四人冷不丁开口。
  也是男的?
  我人傻了。
  “郎君好颜色。”来人竟依言放柔了语调,望着江渊吃吃笑道:“不知郎君姓甚名谁,怎么称呼?”
  江渊忽地扳起我的下巴,食指横于唇间,在指尖轻轻落下一吻,而后道:“鄙人从不做吃碗望锅之事,公子还是请回罢。”
  “……好,奴家小字阿宁,近日都会在这明月楼停留,郎君若是何时放下了手中小碗,便来听奴家弹一曲琵琶罢。”
  红衫、铃铛、琵琶……
  他是先前那个怀抱琵琶的男子!
  83.
  楼下厢房空空荡荡,那两人言毕便另寻他处,徒留我僵滞在原地。
  “宝儿?方才委屈你了,你没生江大哥的气罢?”江渊一瞬不瞬地望着我,我却迟钝地琢磨出了些事儿。
  那自称阿宁的男人应是断袖,那他适才的意思是……
  看上江大哥了?
  “……小初?”江渊见我一时半刻没搭话,拧眉惊疑道:“怎么了,莫不是头痛又发作了?”
  我连忙道:“不是不是!我晓得轻重的,怎会生气。”
  我还是有些恍惚,江渊当我讳疾忌医,不由分说直接将刚坐直的我又按进了怀里,细长的食指轻轻按压两侧穴位,温声道:“方才那人在江湖中小有名气,我在外曾听说过他的一些事迹,做事阴狠决绝,还是不与他起争执的好。”
  是了,一枚铃铛直直**坚硬地砖,不说别的,这般内力必然是在我之上。
  “还有一件事,”厢房寂静下来,江渊指尖顿了顿,“另一个人,似乎是你那林师兄。”
  我倏然睁开眼,猛地从他膝上起身,仰起脸来,唇畔忽地一热。
  我操。
  素日里爹娘管得紧,这般粗俗之语决不会从我口中溢出。
  可情势迫人,再找不到比这俩字更贴切我此刻心境的了。
  “对不起江大哥!我、我不是有意……有意轻薄你的……”
  他娘的,世上怎会有如此巧合,我起身时江渊刚好低头,两厢之下,我就这么突兀地擦过江渊的侧脸。


第64章 团圆(二)
  84.
  场面尴尬至极,惊诧之余上下牙一搭,我反倒咬破了自己的下唇,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哦,不需要我挖。
  地上原就有个大洞。
  洞已经准备好了,常雪初,你跳还是不跳呢?
  85.
  我最终还是没跳成。
  江渊为人大度,扶额笑了起来,声音含笑:“小傻子,怎地这般纯情,今后娶媳妇时可怎么办呐?”
  娶媳妇?
  我缩了缩肩膀,这事不急。
  除了时常外出的江渊,翠逢山上下无人不知,常小师弟正当年华,却随了几个师兄,没个结亲成家的意愿。
  小半年前我一过十六岁生辰,冰人的目标便又多了一个。自溪里城来了个爽朗大方的冰人,将画像塞了我和谢陵一人一张,谢陵沉着脸夺过我手里的画卷,二话不说和他那张一同交还给人家。
  我说:“陵哥,当面拒绝,恐怕不大好罢。”
  谢陵横眉倒竖:“阿雪,你才多大,这些人就将主意打到你身上来了!”
  我实在不好意思说,其实人家多半是冲你来的,我就是那个顺带的。
  我也想不到哪家姑娘会中意我,毕竟在江湖上我的形象还是那个一等一的废物。
  我默了会,道:“其实寻常人家十六结亲也是常事,但……”
  “不可!”谢陵火急火燎打断了我未说出口的下文,艰难道:“……就是不行。”
  我:“?”
  没过几日,我又收到了第二幅画像。
  谢陵吸取教训,说不上痛改前非,但好说没拦着,人却是不容拒绝地守在一旁,盯着我摊开画卷。
  我看了一眼,揉揉眼睛,再看一眼,茫然道:“师兄,你看这画的是翠逢山吗?唉,里面那个人是我?”
  谢陵不言不语,抬手卷走画卷,淡淡道:“或许是弄错了吧。”
  我原本想说那画卷底下似乎有字……算了。
  两月后,清泉派文掌门携同座下弟子前来与剑宗弟子切磋。
  文掌门有个和我一般大的儿子,名唤文心远。文心远是为数不多待见我的同辈之一,逢年过节各派往来之际,他常在信中问候我一两句,算是我在剑宗外的一个朋友。
  “常师弟,”文心远鬼鬼祟祟凑到我边上,红着脸拉住我的手腕,“前些日子我托人送了幅画给你,你可有收到?”
  我:“?”
  你这个人没事红什么脸?
  我想了一下,一拍脑袋记起那幅来历不明的画卷,恍然大悟:“原来是你的画啊,画得挺好看的。”
  文心远眼睛一亮,继续道:“那画底下的小字,你可瞧见了?”
  我:“?”
  这个真没有,我还没瞧见就给谢陵抽走了,当然我也不好告诉他实情,只得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文心远那张小白脸愈发的红,看着像是做了甚么坏事被人揭穿了一般,期期艾艾道:“常师弟……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
  没法糊弄了,我说:“什么怎么想的?”
  文心远急了,抿了半天下唇,一个字也没从嘴里蹦出来。
  刚巧我爹唤我,我便不打算同他在这儿继续打哑谜,一溜烟跑走了。
  原来我爹找我也没好事。
  持剑上场前我在继续当一个废物和小露一手之间摇摆不定,清泉派弟子已拔剑而来,秉持着不给剑宗丢面儿的原则,我终是接了他的招。
  那结果自然是侥幸未辱没剑宗门楣。
  嗐,在几个高手轮番高强度教学之下,任谁都不会没一点长进。
  我爹呷了口茶,慢悠悠道:“雪初,你与文贤侄一向要好,不若趁此良机切磋一番?”
  没必要罢!
  文心远能力排众议同我做朋友,我一直以为缘由是我俩的功夫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一个赛一个的不争气。
  我试着婉拒,架不住文心远摆出了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是真的没必要。
  文心远手中剑坠地,震惊与伤心揉作一团挂在脸上。
  唉,文小兄弟,打赢你这种事情,我也不想的。
  不想文心远这厮的小情绪一时难以消解,大半夜的站在门外一声一声地喊常师弟,跟叫魂儿似的。
  不是我不愿请他进来一坐。
  而是谢陵这浑人又捂着心口声称自己做了噩梦,半个时辰前刚偷摸爬到我床上。
  旁人看见总不会认为是谢陵铁了心非要与我同榻,必定是腹诽我胆子比针眼小,这么个十六七的人睡觉还要拉着师兄作陪。
  我说:“文师兄,我歇下了,有甚么事明日再说罢。”
  文心远伫立门外,静了一会儿乍然开口:“……常师弟,想来白日里你是唬我,甭管你收没收到那幅画,将窗台上的信收下吧。”
  我:“好好好。”
  大半夜的不歇息都闹什么呢,现下都丑时了,再过两个时辰三师兄就要起来练剑了知不知道!
  谢陵拉着我一条胳膊:“明日醒了再看也不迟,阿雪,我困了。”
  我很严肃:“不成,文心远今日古古怪怪的,我非得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我去拿信了。
  我后悔方才没听谢陵的话了。
  “他他他他他……”我吓得都结巴了,两根手指捻着信笺,“他魔障了还是我瞎了?”
  谢陵从我手里抽走信笺,团吧团吧往地上一扔,拉过我微微发颤的手掌,肯定道:“你没看错,他也没魔障。”
  我崩溃道:“我又不是姑娘家,他为何要求娶我?”
  这不是重点。
  我补充道:“即使我是女儿身,也不会嫁予他啊。”
  我又不喜欢文心远。
  谢陵笑了一下,笑意沁入眼底。我一看便知他又要取笑我,可这回我是大错特错,谢陵不仅没笑我,反而同我说了许多骇人听闻的事儿。
  原来文心远不是第一个上门提亲的男子了!
  两条眉毛拧在一处,我苦着脸道:“虽说我长得的确更像阿娘,可他们也不能真把我当小师妹啊!”
  这些个门派子弟真是好生过分,我义愤填膺地同谢陵怒斥了许久,口干舌燥,说无可说,须臾间静默下来。
  谢陵突兀开口:“阿雪,你可有意中人了?”
  “没有啊,”我不假思索,下意识反问,“你呢?”
  “……我有。”
  我:“?”
  苍天在上,后土在下,谢陵何时有了心上人,这事我竟一无所知。
  我再也不是他最爱的师弟了。
  悲从中来,我多嘴问道:“是哪个门派的师姐啊?”
  “……还是师兄?”我福至心灵,举一反三。
  一声闷笑溢出胸腔,谢陵抬手掐住我的脸颊肉,道:“傻阿雪,泥菩萨过江,还有心思管我,我胡说的呢,你信不信?”
  我就知道。
  “去去去。”我啐了他一口,斜斜靠在软垫上,无可奈何道:“我得想个法子。”
  想什么法子?自然是挥剑斩断这些簇烂桃花。
  谢陵说:“文家小子狗胆包天找到你面前,别挂在心上,今后再无此事发生。”
  我又不傻,当然晓得爹爹和师兄们都替我挡在前头,可这些杂事因我而起,也只能从我这儿斩断因果。
  拒绝一个人不太容易,拒绝所有人便是一视同仁了。
  自那回祠堂立誓后,我又一次站在了先辈牌位面前。
  我爹听我一言,神情极为复杂,隔了许久才道:“你爹娘并非那食古不化之人,儿啊,你可是有了心上人,碍于……身份地位难以开口,才说这不结亲的话来试探一二?”
  我:“?”
  您想得可太离谱了。
  这话只差明明白白地问我是不是恋慕上了年长我二十岁的有妇之夫!
  我诚恳否认:“这个真没有。”
  我爹摸了摸鼻尖,脸上露出了微妙的笑,说:“随你,咱家不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老一套,即便是终身不娶,爹也不会说一个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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