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不要挣扎,好不容易救回半条命来,可不要这样就死了。”说罢觉得意思不到点上,他又加了一句:“你既然知道是欠我的,就让我尽兴,别倒小爷的胃口!”
说罢便一把扯开了对方身上的单衣,拽掉束腰,细细从上到下看了一轮,看厉忻纹丝不动予取予求的模样,云敛才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云敛混迹风月场多年,男男女女经他调教都心服口服,但他今日不想这么对厉忻,脱光衣服便压在对方身上,从嘴唇开始细细地吻住。
手上动作不停,抓了身下人两个手腕压在床铺上,吻落在脖颈上,一直吻到胸前,含了茱萸用舌尖挑/逗,吸/吮了一番。
厉忻忍不住身体躁动起来,他不习惯这样温和的床事,从来没有人这么温柔对待他,这具身体已经熟练了被人弯曲对折,然后承受肆无忌惮的冲撞,身上遍体鳞伤时痛意也渺渺。他可以像忍受刑罚一样忍受情事,但唯独不想让自己深陷其中,身心沉沦。
“不要多费功夫…想上就上……”厉忻忍不住沙哑出声,他快被这温存逼疯了。
“你受不了这个?”云敛眸光闪烁,神色不辨喜悲,他只是觉得对方可怜,风月场上的十分手段,他拿出仅仅三分就让这人身心混乱,那以前诸多情事该有多痛苦……
厉忻紧紧咬住了下唇,垂下眼睫准备默默忍受。
我可不遂你意,云敛手指微动,点了身下人的几道麻穴,厉忻随即不由自主松开了牙齿,他的下唇已经渗血,可真是处处对自己下狠心啊。
折腾这一会儿,云敛耐性也失,索性对方也喜欢粗暴的性/事,他便拉了对方下/身抵在自己阳/物处,手指在对方密穴插入扩张了几下,欲/望随即深入。
温热软滑的肠肉包裹着欲/望的感觉让他心悸,云敛叹了口气,将姿势摆正了些,他看着厉忻微阖的双眸,忍不住将身下人拽起来搂在怀里,就着坐着的姿势,吻上了那泛白的唇,怀中的身体微微颤抖,被点了麻穴的嘴唇却纹丝不动,任凭如何啃咬舔舐都没有反应,云敛潜入了对方的口腔,搅动那柔软安静的舌头,对方的呼吸,味道都被深深品尝,不由激烈了些,像含住珍果一样咬下了那舌尖,牙齿间难耐的麻痒才缓解了些。
这可不是风月公子该有的样子,云敛心思复杂,手掌下对方的腰肢柔韧又纤细,肌肉的触感让他新奇,他从来只抱柔若无骨的人,倒是头一遭抱了一个真真切切的男人。
男人的下/身紧紧含着自己的东西,微微一动都有明显的水声,云敛吸了口气,下/身缓缓上挺,手抓着对方的腰肢也由上到下托举着,欲/望被肉/穴吸/吮纠缠,稍微拔出时便又深深插入,脊骨到下/身一阵一阵的酥麻,他喘息骤然急了,一把将厉忻推倒在床上,抓紧了对方臀/部,更快地抽/插起来。
屋里传出激烈的拍打声和粘腻的水声。
云敛半笑出声,忍不住低声咬牙道:“可真是个货色,难怪那么多男人上你。”他泄愤般重重挺动了几下,激得身下人肌肉绷紧了,仔细看厉忻唇色更白,口涎不受控地流出湿润了嘴唇,脸上是近乎于绝望的屈辱的神色。
这副样子反倒让云敛凌虐欲更甚,他弯折了对方的腰,附身到对方耳边,一边挺动一边嘲讽道:“你这副样子可比妓/女都淫/荡,这里都湿透了。”
厉忻眼睛颤了颤,侧开脸没去看他,反倒让云敛咬住了耳垂,一边吮/吸一边说:“师父,我早就想这样上你一次了。”
第五十一章
第二日是穆清羽来看顾病人,厉忻和云敛很有默契地没有提起昨晚的事情,穆清羽看到神色憔悴的厉忻不由心疼,他只当是情伤太深,却不想这人被通宵折磨。
厉忻睡了片刻就醒了,看到是穆清羽在他身边不由松了口气,他唤了对方过来,让他想办法找骆云来一次,务必尽快。
穆清羽见厉忻神色严肃,便嘱咐了他几句随即出门了。
本来厉忻以为这一日可以休养一下,昨夜云敛那么折腾,想必如今也在熟睡,却不料穆清羽出门前怕有意外,专程叫醒了云敛让他帮忙看顾病人。
厉忻看到云敛面色阴沉出现在屋内时,只道这穆清羽看似精明,其实从以前到现在都是个傻子。
“你醒了?”云敛在屋内踱了几步,忽得笑出声了,他随即几步走到床榻边上。
厉忻怕他还要继续折磨,他是不怕死,但现下有事没有做完,这条命还要留着,这身体强弩之末,他自己都觉得已经不像是自己的身体了,痛苦还是其次,手脚四肢常常使不上劲儿才是问题。
“怕我再来一次?”云敛嘲笑道:“本公子没有那个雅兴!”
厉忻垂下眼来,良久柔声道:“我对不起你,少则一月多则半年,我的事做完了,这条命你就拿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他的声音是浑不在意的样子,仿佛说得并不是自己的命,听在云敛耳中只觉悚然。
“你想得容易,我全族人性命,父母血债,岂是你一死能够偿还?”
厉忻听着想笑,他杀戮太多,诸多仇家全扑上来,一人分一块肉都怕不够,这条命你若不取,迟了怕就取不到了。
“你笑什么?”云敛喝问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笑你幼稚,你不杀我,自有人杀我,这条命你不要,以后便要不到了……”
“你!”云敛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瞪着眼看向厉忻,厉忻也并不避眼看他,两个人沉默对视了片刻,忽听得门外传来走路声,是穆清羽带骆云来了。
厉忻近乎于无笑了一下。
诸人退避,只剩下骆云和厉忻二人。
厉忻把骆云叫近了来问:“骆堂主此次上京所为何事?”
骆云显然并不想说,他犹豫了片刻道:“除了今上让人追查你的下落,便是硝石失踪一案。”
“你如何回禀?”
“我只道你下落不明,至于硝石一案也有线索,我追查罢了倒可以将功补过。”
“我一低贱之身,被今上如此惦念,怕是牵扯到前朝一件旧事……”厉忻想起他在冷宫里听到的种种,那人是把他当替身用了,或是觉得他和死去的那位贵人有什么牵扯。
厉忻突然抓住了骆云的手道:“你不用将功补过,我求你办一件事,事成后我便由你处置。”
骆云心惊,正欲拒绝,厉忻却兀然揽住他的脖子拉近了来,挂上了一抹柔和的笑说:“我在湛寂身边多年,最会揣摩心思…上次见你,我便知道你的意思……”
他边说边柔柔地凑近骆云,在那呆滞住的唇上落了一个吻:“就算我求你…硝石的下落我也知道……”他笑得极尽妩媚,不过逢场作戏,他早就习惯了。
骆云深吸了一口气,猛得推开厉忻,焦躁地用袖口擦了唇,不可置信看向对方,像是甩开什么肮脏的东西。
厉忻有些泄气,他半靠在床榻上,低头静了半晌,忽得抬头说:“污了骆堂主雅兴…是在下的错…骆堂主便不帮我也行,有封信,我想托你转交。”
纸笔备齐,厉忻执笔顿了一会,落笔时手腕一抖,墨点染上了纸面,他右腕受过伤,力道往往不稳,就这样仍细致地写了两句话。
骆云拿过来一看,信上是暗语,不知什么用意,他不禁警惕了起来,眼前这个人毕竟曾经是祸害武林的魔教教主。
“这信不是写给我曾经的部属的。”厉忻索性坦白说:“我不能告诉信里的意思,但这信是写给我当年在各处分派下去的正道暗部,我有一个很信任的朋友背叛了我,我怕他们会遭殃。”
“你本来想让我做什么?”骆云沉声问。
“救人。”
“你为什么不直说?”
“你会帮我吗?事途凶险怕会连累到你,而且你也不会信我……”
“那我能信你吗?”骆云严肃地对视厉忻。
厉忻转而笑了:“不能,你最好不要信我。”
骆云笑了一声,把信收了起来:“寄到何处?”
“这城里有一家卖笔墨的店在城东富贵巷,叫燕子楼,你把信给老板。”
骆云半信半疑,不过送信而已,倒是举手之劳。
骆云拿了信后,随即快马加鞭赶到了燕子楼,虽是晌午,楼中却没几个客人,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味,混合着无法描述的花香,他唤伙计叫老板出来,两人随即到了雅间,骆云把信掏了出来交给了面前这个温和儒雅的中年男人。
店老板看到信后不禁惊诧,急忙问道:“厉大侠尚在人世?”
这大侠二字让骆云松了口气,他笑着安抚道:“尚无大碍,不过他很在乎你们的安危,他说有人背叛他,恐怕局势生变。”
店老板点了点头,随即拱手道:“多谢侠士仗义相助,您稍等片刻,我取件东西,稍后您带去给厉大侠。”说罢话,店老板大喊小二让奉茶。
店小二随即端了一杯茶上来,正是晌午,烈日炎炎,骆云一路策马而来汗流浃背,嘴里也有些干渴,他本来不吃外面的东西的,但兴许这店内环境雅致让他放松了警惕或者鼻间若有若无的香气让他神思恍惚,他便端起了那杯茶喝了起来,大概喝了半柱香功夫,那店老板才走了出来,手里拿了个盒子一样的东西。
“这位大侠?”店老板笑着说:“东西拿来了。”
骆云欲起身去取,起身的刹那却突然眼前发晕,四肢酸软,复又倒回椅子里,他才觉得不对,颤抖着举起手指着店老板道:“茶里有毒!”
“有毒的不是茶,是这空气里的断魂香,茶水只是引子,骆堂主,我家主人让我款待你必有用意,这毒又叫十日断魂散,每个人配出来的用料不同,解药也不同,你中的毒是主人临走时特意配制的,解药只有他有,您醒了后去找他要便是。”
说罢,这店老板就移出了视线。
第五十二章
骆云昏迷在店内足足一个下午,傍晚才醒来,醒来时人去楼空,哪有什么店小二什么店老板,他这才知道自己中了计,这一下午的功夫,害他的人早跑得不知哪里去了,为今之计,只能照着店老板的嘱咐去找厉忻要解药。
一想到厉忻,骆云就恨得咬牙切齿,亏他信任他,愿意帮他送信,他竟然这么来回报,这一番又不知道存了什么心思,真是蛇蝎心肠,阴险恶毒。
骆云气急败坏地赶回了醉浮居,不听阻拦就闯入了厉忻养病的厢房内,当着穆清羽和云敛的面一把将厉忻从床上拽起来。
“我这么信你,你为何下毒害我?”骆云气得眼睛通红,本来想劝阻的穆清羽和云敛听了这个话不由变了脸色。
厉忻咳嗽了两声,让穆清羽和云敛出去,那两人犹豫了片刻,看局势微妙,骆云又不是会滥杀无辜的人,便退出了房内。
“你让他们出去,是怕他们听到你的阴险伎俩吗?”
厉忻反倒笑了:“我早就打算软话求你,是你不帮我,不得已出此下策。”
骆云咬了咬牙:“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十日断魂散只有我有解药,我死了,你也要死。”
骆云发出一声冷笑:“确实如此…不过威胁我的人,我也可以让他生不如死!”
“你以为我会怕吗?”厉忻柔声道:“你雷云堂那些手段我也略有耳闻,不过比之魔教折磨人的手段到底不行,我早就不想活了,骆云…你折磨一个活死人有什么用?”
骆云一阵嫌恶,一把推开厉忻,厉忻随即撞在床栏边上,他支撑着站了起来,又缓缓坐在了床铺上。
“你究竟让我做什么?”骆云耐下性子,冷冷问道。
“帮我杀一个人…他叫崇子姬……”厉忻几乎是咬着牙说道:“此人背叛我,细数起来,之前几次正道暗部的活动受挫,死伤大半,一定和他脱不了干系…他如今掌控玄冥教,杀他并不容易。”
骆云闻之一惊:“玄冥教总舵已经毁了,他难道还活着吗?”
厉忻回忆着当时情形,形势混乱,商鸩舍命让他逃走之后,过了一会儿总舵才炸毁,这些许功夫足够让崇子姬率一部分人从暗道逃出,那人险中苟活的功夫他最了解不过,便是策划谋逆的大事,准备功夫一定做足,狡兔三窟,他怎么不给自己留条逃生后路?
“此人诡计多端,应当是逃出去了。”厉忻沉吟道:“你不是也在追查硝石下落?玄冥教中便藏有大量硝石,或许也是个线索。”
“你想借刀杀人,便给我下毒?”厉忻所求其实尚在他能力范围之内,他只恨对方为什么下毒害他,却不是害别人。
“不错。”厉忻并不反驳,他也懂骆云气愤恼火之处,便索性笑道:“我只能求你。”
“我答应你,现在可以把十日断魂散的解药给我了吗?”
厉忻静静看了眼骆云,他走到桌边给对方倒了杯水:“方才一路飞驰,想必你也渴了,喝了这杯茶。”
骆云觉得额头上的血管都要爆了,他狠狠一把拍在桌子上,将杯器震得四碎,有碎片划过厉忻脸颊,留下了一道血色的印子。
厉忻沉默着,擦拭了脸上渗出的血珠。
骆云恨他这副不动声色却阴狠算计的模样,一把掐着对方脖子掐到脸通红。
“给我解药!”
厉忻沙哑着声音说:“我什么都能答应你…解药…现在不能给你……”
“别人说得不错,你真是个心狠手辣的贱人!”骆云恨得咬牙切齿,一把将厉忻攘在墙上:“你不是什么都能答应我吗,那这个呢?”他扯开厉忻的衣领伸手进去,在对方胸口重重掐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