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骆堂主若不嫌污秽,在下…任君采缬……”
骆云第一次做这种事,不料对方不以为耻,反倒顺从了,一时之间就愣住了,厉忻转身过来,揽住对方脖颈柔声说:“骆堂主正人君子…想必不知如何下手…倒不如让厉某……”
话音未落,骆云便压上他的唇,厉忻一个愣怔后便柔媚顺从,回应了对方的吻,身段也变得柔软,被从脖子吻到胸口时都没有半分挣扎。
他面上挂着淡淡的笑,眼底不知什么心思,被拦腰抱起时格外乖顺服从,骆云俯身压上时,扯动着内伤又裂开,喉间顿时涌上一口血,被他硬是咽了下去。
骆云又要来吻他,他反倒抱住了对方的脸,开始顺着眉眼吻到嘴角,然后趴在对方下/身处吻着那炙热的欲/望。
“你…从哪里学到的…这些手段……”骆云忍不住呻吟出声,他抬起厉忻的下巴蹙着眉问。
“你问这些做什么,及时行乐不好吗?”厉忻柔柔笑道,伸出小舌含上了欲/望前端,边吮边咬,又一点一点舔到柱身,最后将一整根吞到了嘴里。
骆云被咬得情难自制,一把捞了厉忻起来,手掌抚摸上对方的腰肢,摩挲着那层坚硬又薄薄的肌肉,厉忻轻笑了一声,知道对方不知章法,便润滑了自己的手指,深入后/穴扩张了几下,随后慢慢坐在对方身上,用后/穴将那根粗壮的肉刃吞到体内。
厉忻痛得头皮都发麻,他从来不适应这种事,偏生他欠着这个人的,要竭力哄他开心,除了这副身体也没有其他可以拿出手的东西了。
他忍耐了一下,开始缓缓移动身体,让肉刃一次次刺入后/穴,细嫩的肠壁本能抗拒异物而不断收缩,恰恰能让上他的人得到极大的快感,他越痛苦,别人的快感越是强烈。
“你好棒…好大…操得我好爽……”厉忻身体出了一层薄汗,他仍是带着笑,趴在骆云耳边轻轻喘息,一边发出让自己都恶心的谄媚的言辞。
这些鼓励让骆云更加激烈冲撞着厉忻,将他折成扭曲的形状,一次次毫无节制地插入,拔出,插入,狂暴的兽/性让他忍不住咬住对方形状优美的肩膀,咬出一个个血印。
骆云迫切想要吻住怀中这个男人,尽管好几次男人都巧妙避开了,他几乎是强硬地将那张脸固定在手中,不管对方怎么挣扎,仍然咬住了那双浅色的唇,撬开牙齿拨弄喉舌,出乎意料的腥涩让他瞬间撤开了嘴唇。
厉忻微微喘息着看他,也许是知道了他的意思,那双眼睛晦暗不明,良久他抓住了骆云的手,一根根咬住了对方的指头。
骆云觉得从指头开始全身都被那唇舌的柔软融化了,他再难自控,压倒了对方,从后背更深地插入进去。
也就在片刻功夫,身下这具身体慢慢发凉了,骆云惊诧地将厉忻扶了起来,却看到对方脸色惨白,嘴角流出一缕鲜血,那脸上的神情不知悲喜,突然,他呕出一大口血出来。
厉忻重重喘息了几次,笑道:“这身体真是不中用了,骆堂主…我若死了,你把我的尸首带回去给皇帝交差……”
“你不能死!”骆云大声呼喊道。
对了,还有十日断魂散…厉忻想笑…哪有十日断魂散呢…不过蛊惑心智的迷药而已…该告诉这个人吗?
“解药……”厉忻心想,解药是什么呢,当下编也编不出来,他随即又吐了一口血。
骆云急道:“你不要说话,我让大夫进来!”
“不要!”厉忻拉住了骆云,这样让人不耻的样子他不想让云敛看见了,他曾亲手带大的小徒弟……
“期限到了,解药自然有人给你……”期限过了也无妨…总归不是毒,又怎么会毒发?
厉忻只觉得心头一阵寒凉,漫漫夜色披盖而下,只听见空旷中呼喊的声音。
第五十三章
屋内烛影摇曳,在窗棂上映出三个人的身影,云敛半坐床榻边正为病人施针,穆清羽和骆云各自坐着一把椅子,彼此隔着很远,骆云一手托着额头,神情十分懊恼的看着地面,穆清羽却像什么都没看,视线放空没有焦点,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云敛将针施罢,抚摸着厉忻的额头,回身冲骆云骂了一声:“我好不容易救活的人,就要被你弄死了!”
骆云一片迷茫:“我不知道…他那样笑着…那么主动……”
“他让你办什么事?”云敛一边收针一边问道。
“你为什么问这个?”
“不有求于人,会让你做成这样吗,他这样精于算计的人……”云敛始终不相信厉忻会做纯粹没有利益的事情。
骆云再不说话,他心里郁结难言,想着那崇子姬何等人也,让厉忻愿意这么讨好他来杀人。穆清羽眼神却闪了闪,嘴角露出一丝笑。
骆云正心烦气躁,兀然抬头看见穆清羽在笑,怒从中起,想及上次厉忻被玄冥教抓住也是这人陪在身边,恨他无能,又觉得许多事他必然知晓缘由但不明说,才害得自己陷于如此境地,不由冲他怒骂道:“你不用幸灾乐祸,厉忻有求于人首先想到的是我,却不是你穆大庄主,兴许他也知晓你是无能之辈!”
穆清羽素有君子如玉的美称,不仅仅是他颜色如画德行皆碑,与这人的脾气也不无关系,他素来容色谦和,眉目含笑,亲近之人也甚少见他发什么脾气。
但今日他对上骆云,不动声色的脸上却忍不住露出恨意,被骆云言语一激,掌风出袖,赫然冲向对方,骆云也不避开,迎手接了那一掌,另只手扯了腰间鞭子下来,鞭子在空中呼得一响,抽在地上响起了啪的一声。
眼看着就要真刀真枪打起来了,云敛更是恼火,回身一掌震碎身后桌椅,挡在两人之间,沉声道:“我是不屑于你们二人死活,但你们一个受人所托,一个又是他在乎的人,现下不滚出去干自己的事,非要搅得病人不得安宁?”
骆云哼了一声,收了鞭子在手中,随即推门出去了,云敛所言不差,他受人所托,当紧的还是把事办了。
当即召令部下将自己的命令下派到各个分舵,务必找到崇子姬的音讯。
雷云堂也算江湖一个大门派,眼线暗哨遍布江湖,分舵更是数不胜数,他这条号令下去,便如织起了天罗地网,那崇子姬身家底系也要被查得一清二楚。
可惜他不知道这事竟又引起了另个祸端。
穆清羽自诩名门正派,自幼学了些礼义廉耻,四书五经的大道理,和外表的风流儒雅截然不同,内里是个实打实的三纲五常之人,他这辈子做过的唯一一件出格之事就是同厉忻雨中生情。
当年他对厉忻的感觉是亦敌亦友的,两个人本就是年龄相仿的剑术天才,又拜于名师门下,本来就前途无量,明里暗里较劲的地方有很多,也不知道是怎么就暗生情愫,偏生少年热血,分不清什么是欲,什么是情。
那件事后厉忻被他师父关了三年禁闭,而他受了家法,险些武功被废,他父亲曾说,日后继承名剑山庄的人必然是个磊落男儿,若有断袖分桃的怪癖,倒不如趁早杀了了事。穆清羽度过了惶惶不可终日的半年,才经由母亲求情,专心练剑,自此行为举止不敢出半点差错。
听到厉忻堕入魔道的消息时,他心中有些凄然又有点释然,想着此后二人必定为敌,少年荒唐事也一并归咎于厉忻,自己仍然保了一生皓洁。
可是这些自私的念头终究导致了如今的祸患,他只能看着厉忻周旋于其他男人之间,他再也没有资格去请求自己的位置,因为将那人一步步逼到绝境,自己功不可没。
穆清羽正愣怔间,忽听得身后响起了抬着重物上楼的声音,云敛看他面色烦恼,想到这人虽然有些刻板寡情,但还算光明磊落,黑白两道对他评价都还不错,如今看来他是有愧于厉忻的,算算厉忻堕入魔道的时间,两人若有交集也是少年时候的事情了,陈年旧事,他还如此纠结,也是个木头。
云敛是定然不会因为自己的错误惩罚自己的,他在风月场上打滚多年,见惯了虚情假意,本来对人情世故没有几分执念的,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本来就像这蜡烛一样,缘分到了就尽了。
搬进屋子的是一个大浴桶,里面泡着一些药草,仆人一桶一桶将热水加进来,直加到半中央,云敛让仆从不要加水了,唤了穆清羽过来帮忙将厉忻抬进去。
厉忻缠绵病榻也有数月,早在他任魔教教主时也不是壮硕的体格,如今更是瘦得脱骨,云敛轻轻一抱发现怀中人比想象中更轻了,他压下了心中的烦乱,替厉忻褪下/身上单衣,布满新旧伤痕和情/欲痕迹的身体裸露出来,穆清羽侧过了脸不忍看他当年刺中对方胸口的伤疤。
一阵悉悉索索之后,云敛道:“你帮我托着他的脖子。”穆清羽急忙托住了了厉忻的肩膀,云敛则拦腰将对方抱起来,两人合力将病人放在了水中。
水温微烫,散发着苦涩的药香,与之对比的是手掌触摸的肌肤冰凉滑腻,穆清羽触电般收回手,云敛见之一笑,将一个舀勺递给对方:“小心浴桶里的水凉了,旁边就是热水,加水时勤快点。”
穆清羽有些慌乱,急忙问道:“你要去哪里?”
“方才煮的药都砸了,我需要再煮一碗,你且照看着他,我稍后回来。”
说罢话,云敛合门走了,留下穆清羽有些不知所措。
厉忻身上除了伤痕,还有干涸的血迹,有些染在头发上已经结成块了,从上看下去,他的身体虽瘦削却有薄薄的肌理,肤色本来偏麦色,如今已经褪得有些淡了,脸上线条英气精致,眉骨高挺,鼻身笔直,就连唇形都如细笔勾勒出来似的,下巴到脖颈的线条干净纤细,美不胜收。
穆清羽摸了摸对方沉睡中的脸,被蒸汽腾得有些微热和水汽,本来干涸的嘴唇也变得润润了,眼睫毛上还挂了几粒微小的水珠。
穆清羽鬼使神差地附身吻了对方的鼻尖,呼吸顿了一下,嘴唇又落到对方的唇瓣上,柔软温和的触感让他心悸,本来只是触碰,身体却腾起了一股欲/火,亲吻变为轻咬,随即撬开齿贝,吮上舌尖,将自己探入对方口中,侵犯般舔舐每个角落,搅动舌头,将自己压得更深,直到逼出对方梦厄中的呻吟。
气息已经急促,吻着病人的耳垂直到下巴,脖颈,啃咬着血管上面覆盖的薄薄细肉,这具身体仿佛散发着微弱的甘甜香气,那香味的来源就在血液里。
穆清羽忍不住咬开了一个小口吮/吸了一点,手掌不受控制地抚摸着胸/脯滑到纤瘦的腰间,握住了浸在水里沉寂的欲/望,另一只手探入后/穴抚摸着里面细腻的肠肉。
萦绕在鼻腔内的气味让他着迷,穆清羽旋转着手指扩张着厉忻的后/穴,让更多药汤涌入穴中,另外一只手轻柔抚摸着对方的欲/望,模仿欢爱时的动作取悦对方,直到沉睡的男人颤抖着释放出一股白浊。
穆清羽吻了吻男人的唇角,这才开始慢慢梳理那些染血的头发,他梳得很小心翼翼,生怕弄醒了这人,渐渐那些血色也融化在了水中,变得和水一样混浊。
第五十四章
厉忻是不畏死的,如他这般,求死易,求生难,少年曾有过的快乐日子只是反衬他后半生的凄凉,很多事情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湛寂,这个每每想起都让他毛骨悚然的名字,在他意气风发时便心存恶意和他结交,杀光他的好友亲朋又嫁祸于他,逼得他无路可退,逼得他只能委身魔教伺机复仇。
结果他那些义愤难平的小心思更成了对方操纵他的工具,一步步害他沉沦,害他万劫不复,直到最后身败名裂,再也不能恢复名声。
那个人就是这样狠毒,他要毁掉一个人,不仅仅要毁掉你的身体和尊严,还要毁掉你所珍爱的一切,你的意志,理想和希望,让你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可笑的是,这一切的开端只是他无意间的拔刀相助,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不会在那天挡下射向湛寂的利箭,他不会拔出秋水剑,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姓名。
也许是冥冥中的心灵感应,远在千里之外的玄衣男人也在睡梦中看到了厉忻的脸,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就像光华凛冽的出鞘宝剑,让人见一面便忘不掉,但看到秋水剑的刹那,那涌上心头的悸动突然就冷了。
原来杀父仇人的弟子,也是这样木讷愚钝的脑子。
他忍不住就想戏弄他,摧毁他,借以报复那个寡情绝义的仇人,他最看不起名门正派自诩圣人君子的样子,他就是要摧毁这些人虚伪做作的面目,冲这个当今武林最前途无量的人下手,岂不是一箭双雕?
残害他的亲族朋友,陷害他被武林正道唾弃,知道他心存复仇之心却邀请他来魔教,从此玷污他的身体,践踏他的自尊,威逼他一次次手染鲜血,堕落成人人避之不及的魔头,但这些折磨并没有让人觉得尽兴,反而越来越兴味索然,索性不再管他,于是终于被背叛了,扎在身后的那一刀并没有多痛,只有一份渗骨的寒意缓缓扩散,没有回头都知道那张脸上是嫌恶憎恨的神情。
被暗卫趁乱救走后藏在隐秘之处休养,他没有再打听厉忻的下落,他一时半刻并不想再看见那个人,直到数月前听说他被毙于剑下的消息,心里才空落落想到那张总是黯然神伤的脸,恨意才缠缠绵绵有了方向。
你终归是死了,得偿所愿。
被层层噩梦缠绕不得纾解的厉忻,睡梦中挣扎了起来,唤醒他的声音清朗又温柔,睁开眼看到的是和少年时有七八分相似的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