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被嫌弃的一生[古代架空]——BY:紫拂尘

作者:紫拂尘  录入:06-27

  只是…这样的一厢情愿终究有失望的一天。
  也不知从何而起,渐渐的他抛弃了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性命,把那点执念和希冀也抛弃了,就算他甘愿沉沦也要拖着湛寂下地狱,但其实内心深处还是希望有人能拉他一把,中止他疯狂的计划,让他不至于彻底滑向深渊,但他身边没有这样的人。
  其他人倒罢了,他们不了解他,但穆清羽就算了解他也不会去逼问他的想法,把他从自毁的情绪里拖拽出来。
  虽然说这种念头也是一种自私,但他确实是对这个青梅竹马的师弟有了更多期待,只是这难以说出口的期待终究化成失望的浮灰,烟消云散了。
  他和穆清羽已经结束了。
  “云敛,他现下如何?”看着云敛为穆清羽殷切诊治的样子,厉忻只是坐在床榻上偶尔瞥上一眼,也能注意到云敛额头上溢出的汗珠。
  容色极佳的两个人凑在一起,就像活起来的一幅画儿,云敛其实和穆清羽私交不错,两个人便是看着也非常般配,他在屋子里倒像是个局外人。
  “开一些安神静养的方子就行,他有些肝火太旺。”云敛拔掉穆清羽额头上的针,一根根收进针包里,又用手背试探了对方额头的温度,随即又试了试自己的额头,他在诊疗时神情十分专注,平素那些浮华气也荡然无存。
  厉忻静静端详着云敛专注的神色,虽然说他教授了这个徒弟几年武功,但其实云敛更喜欢医术,他武功底子不差,刀剑和暗器都能灵活运用,但偏偏喜欢飞针。
  厉忻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其实云敛已经没有保留多少以前的习性,那些嗜好,手段,仪态风流并不是出自于他的教导,他只是对方人生路上一个留下深刻痕迹的过客,如果抹去那段记忆,他这个人对云敛来说也并没有什么意义。
  想来也可笑,他对于这几人而言,其实没有什么可供取用的价值,也没有让人过目不忘的美貌。
  骆云什么都有,名声地位金钱美色样样不缺,而且青年才俊,前途无量。
  云敛仪态风流,便没有那经商的手段,靠自己的一流医术也能享一世清福。
  穆清羽就算同家门决裂,仍然是赫赫有名的前武林盟主,改日一洗颓靡,又是一呼百应的人物。
  商鸩虽失忆了,但也有良人相伴。
  至于楚渊,经历少年波折,虽然同父母疏离,但也还是有亲有故,出门闯荡也好,回家陪伴父母也罢,总归自由自在。
  只是他自己,便似这半生白活了一般,漂泊在人世之中,除了像个泡沫一样碎掉,便只剩在别人心上狠狠扎上一刀,方能被人惦念,恨也好,欲也罢,没有伤人和自伤,他就连点涟漪都不能在别人心上留下。
  厉忻越发觉得,这样的自己,平白无故招人念念不忘,除了给别人下了蛊,让别人中了毒,也就没有其他解释了。


第八十三章
  厉忻突然没了逃开的心思了,其实说出真相也无所谓,没有想过得到,也便不在乎失去。
  不管是穆清羽,还是骆云,还是其他什么人,都来找他也无所谓,只要有人给他们解了毒,他和其他人很快就是陌路人,人生没有重逢的路口,他和他们本非一路人。
  云敛被厉忻盯着全身冒汗,这个人不说话时便是在想事情,就这一会儿功夫也不知被他想出多少歪理来。
  但他又不能放下穆清羽不管,毕竟这个人是他招惹过来的,若当下撇开去,万一穆清羽死了,伤了呢,穆清羽虽然为人古板,其实处事公正,也做过很多行侠仗义的好事,人品并不差,便是医者良心,他也不可能放了对方不管不顾,况且,穆清羽还没有像骆云那般疯,真有什么话说开了去,对所有人都好。
  经过半晌施针,穆清羽终于缓缓醒了过来,也没有一开始急躁癫狂的神色,但他醒过来后便一直死盯厉忻,就怕对方从眼皮子底下溜掉似的。
  厉忻也回视过来,任由对方死盯,两个人目光交战了许久,是穆清羽首先败下阵来,低头道:“我知道你恨我,但我真得决心斩断尘缘和你在一起。”
  厉忻微微一笑说:“昔日事昔日了,我并没有恨你,你也不用过分执着。”
  穆清羽没料到对方是这个平淡的反应,他抬头望了过来,在这张平静的脸上甚至找不到一点情绪。
  厉忻仍是笑,抬头便对云敛说:“我们三人相聚有缘,老闷在这客栈里也没意思,有空了出去看看风景,好不好?”
  云敛已经打算迎接一场风波来袭,但出乎意料的,厉忻抚平了这场风波,他看起来心情不错,又提议出门游玩,此时此刻再争论他喜欢谁,好像已经煞风景了。
  三人租了一辆大马车在闹市闲逛,厉忻掀开帘子看着两侧风景,遇见自己喜欢的东西便让车夫买下来,不知不觉马车里已经堆了几个大包,他又向两人要钱去赌坊,随心所欲下注,赌得虽然不大,但钱很快花完了,然后便拽着二人去酒楼喝酒,点了附近青楼的歌姬,酒酣之时又同歌姬嘻戏,入夜了还要去花街柳巷,被两人拖回到了马车内。
  因为醉得迷迷糊糊,厉忻没什么顾忌,他坦然自若道:“年少时被师父教导克己守礼,同门师兄弟半夜翻墙溜出去逛夜市,邀我去,我也不敢去,其实想想何必呢,人不应该难为自己。”
  这话说得也有道理,厉忻平素看着悲戚自苦,那样下去总是要把人逼死的,倒不如将诸事放下,只及时行乐罢了。
  入夜回了客栈,厉忻抱了一堆纸扎的包裹上来,他一路随处买的东西,反正有人花钱,也不问价钱,只挑着喜欢的买,如今拆开来看,这堆包裹装着的东西五花八门,也没几样能够用得上的。
  有一些时下纨绔子弟爱用的香膏香粉,虽然没有云敛自己调制的味道清雅,但抹在身上也步步莲香,厉忻没用过这些风雅的东西,不由觉得新鲜。还有顺手买回来的蜜饯果子,他这几日老是喝药,有些甜口的东西总是不错,平素里要被云敛管束着不敢多吃,如今倒是想吃多少有多少。有一些有意思的手工玩意儿,都是买来哄小孩的,厉忻没有见过这些东西,摆弄几下也颇觉有趣。剩下的就是一些笔墨字画,折扇,首饰,刀剑,丝帕绣品。
  其实都是他自己用不上的东西,他倒也无所谓的样子,摆弄来摆弄去便扔到一边了。
  第二日没有去集市,厉忻说想要泛舟游兴,三人驱车去了郊外,借着树荫清凉走了几段路,又到附近有湖的地方租了客船,悠悠闲闲在船上待到半下午。
  湖水幽碧静谧,湖中亭也如鹤而立,四周山色葱茏,洗褪浮华之感,耳边也只是山鸟野兽鸣叫的声响。
  厉忻躺在船上,用绣帕挡住脸,暖暖晒着太阳,又吹着有点凉爽的风。
  云敛和穆清羽极少看见对方如此悠然自得的样子,心下总有点莫名的感觉,虽然说这种岁月静好的寻常日子也很令人舒适,不过他们就怕厉忻突然发作又做出什么事情。
  只是厉忻再也没有发作过,他甚至睡着了,被掀开绣帕时,那双眼睛也紧紧阖着。
  这柔软撩拨心头的风让云敛和穆清羽都有些蠢蠢欲动的情愫,穆清羽俯身下去便吻住了厉忻的唇,这让云敛有些恼火,他不动声色地掐住了穆清羽的脖子。
  穆清羽露出诧异的神色,本来便是对方邀他来的,他有什么心思,云敛能够不知情吗?
  云敛只是后悔了,可是穆清羽并不管他,他索性将睡卧的人揽在怀里吻了下去,这个动作让厉忻醒了过来。
  厉忻没什么反应地由着穆清羽吻着,他看云敛面色阴沉,也便搭上对方的脖子,让云敛吻他的身体,渐渐衣衫褪下,半面身体光裸了,两人一前一后将他抱在怀里,他则由着这二人由脸颊吻到脖颈,又吻着胸膛和后背。
  厉忻微微喘着气,他露出了单纯享受的沉迷的神情,直到下/身也被剥光时,后/穴已经黏腻不堪,轻易就吞下了云敛伸进去的几根手指,又紧紧含着不愿松开。
  云敛顺势将自己慢慢推了进去,穆清羽脸色难看极了,厉忻并不偏宠他们其中一个人,他抚摸着穆清羽的欲/望,将手掌心的肉/棒耐心抚摸刺激了一番,随后附在穆清羽耳畔轻声说:“你也插进来。”紧接着便引导对方到自己的后/穴,在紧致的穴/口又拉开一点缝隙。
  云敛意识到厉忻要做什么,占有欲上头便将自己那根狠狠埋了进去,厉忻被顶得后背紧绷,被迫下/身大张,穴/口被彻底塞满了,从穆清羽这边看过来,能够清楚看到云敛紫色的肉柱在那紧致的穴/口进出,甚至能拖出几丝媚肉出来。
  穆清羽看着眼前这活春宫,脸色不由通红起来,他情事阅历甚少,这么看着不由觉得有些怪异,厉忻仍然把玩着他的那根东西,进不了穴/口,便用大腿根夹着缓缓滑动,直到云敛泄了拔了出来,穆清羽紧接着插了进去,两人意犹未尽地拥吻享受着怀里这具身体,依次交换,逐渐做到日落西山。
  山风渐凉了,情事已歇,厉忻侧卧在穆清羽怀里,由着云敛将他后面的东西用内力推出来,一股白浊湍湍流了出来。
  厉忻至始至终没说什么话,他脸上也没有多余的神色,只是有点倦怠。
  日间,他找到机会让人把一封密信交给附近的船帮,想必不出三日,骆云也就过来了,这样三人聚齐,有些话就好讲清了。
  现下这些情事,于他而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想必这几人才会后悔和他纠缠不清,他本人是没什么后悔的,就是这些温存也不过几日功夫了。
  到时候,这几人如何报复他,他也不知道,也不是他能够预料的,最差不过断手断脚成了废人,到时候再想如今的温存,怕是只会觉得可笑。
  他反正是要及时行乐,以后怎么样不想再管。


第八十四章
  这一天大早,穆清羽和云敛醒来时,却发现厉忻已经衣衫整洁地坐在桌边喝茶,他脊背挺得笔直,神色肃穆又冷峻,怎么也和昨夜那个柔顺纵欲的男人不像。
  云敛觉得不妙,厉忻这几日里来给他们灌迷魂汤,他怎么也就忘了这个人不是那么好相处的,他若真是个及时享乐的性子,也不用自苦这么多年,落得如今下场。
  厉忻喝完了手上那杯茶,抬眼看了看床榻上刚醒来的二人,淡淡说道:“你们最好整理仪容,骆云很快就到了。”
  云敛首先反应过来,他急声道:“你忘了他要杀你,还敢叫他过来!”
  “有些话,总归要说清楚的。”厉忻不紧不慢地说,他现在什么都不怕了,干脆说清楚也好。
  这场面让穆清羽十分疑惑,他是第一次听说骆云要杀厉忻,他们又是怎么结下了如此深仇大恨,他百思不得其解。
  厉忻和云敛也没有打算解释的意思,等日上三竿时,骆云的马队果然到了楼下。
  骆云下了马抬头看向站在窗边的厉忻,上次他差点误杀了对方,按理说是不敢再贸然出现的,只是那日他收到下游船帮的来信,信上是熟悉的字迹。
  厉忻让他前来一聚,有事要说明。
  他也不知道对方什么意思,辗转反侧一夜,想着最差的结果是厉忻拒绝他,也总比这样吊在中间不上不下好,于是便急匆匆赶来了。
  如今看见厉忻安好,他也心里舒坦一点,想着待会见了一定要澄清误会,他是没有打算杀掉他的。
  因为要谈事,云敛订了附近酒楼的雅间,地方够大,以便于万一打起来,几人好舒展身手,他早就料到要和这几人有场缠斗,他也早看不惯骆云的强横作风,若厉忻不打算选择穆清羽,穆清羽纠缠不清了,他也要护厉忻周全。
  几人各怀心思坐在桌子上,店小二上来送了一遍茶,看着杀气腾腾的场面,顿时不敢再进来第二次。
  厉忻只觉得可笑,这几人当下剑拔弩张,互相为敌,怕是等他把话说完,该死的就只有他而已。
  他斟酌了几日,不知道怎么把话说得顺听一些,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直接说了就好,别人信不信已经不是他的考虑范围了。
  厉忻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晃着杯中的茶水,看着水面映出自己的面容,想着这张脸其实也没什么动人之处,不过他年少时盛名于世,江湖上传着传着,便有无出其右的架势。
  几人沉默着等他开口,厉忻抿了一口茶水,润泽了喉咙,他怕自己的声音露出破绽,便先是由低由慢说话。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这些话说了之后,先不要急着杀我。”
  几人突然抬头望过来,厉忻蹙了蹙眉,他曾经骗过他们几个,眼前这几人的眼神明明是怀疑多于好奇,等下说出来的话,他们也未必会信。
  “当日欺骗诸位,事出有因,我也没有料到会有后来的结果,我曾和崇子姬约定要对湛寂设局,其实不过是走一步算一步,我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刺中胸口后侥幸逃生,又没有想过会遇到诸位,之后的事,顺水推舟就做了,其实我没有那么神通广大,不能将所有细节算计进去。”
  此时提起这些旧事,自然是为了引出下面的话,这些才是最要紧的内容。
  “我第一次诛杀湛寂时…没有想到自己身上有蛊,遇到诸位时,这个蛊也还在,只是后来从湛寂嘴里知道这件事,我并非有意欺瞒诸位。”厉忻觉得胸前的伤口隐隐作痛,他怎么也想不到,湛寂还能在死后继续折磨他,他这辈子算是毁在那人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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