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之的古代日常[古代架空]——BY:胖大葱

作者:胖大葱  录入:06-28

  方启晨吟诵道:“一日两三四日,五日六日……”
  “好吧。”景行之屈服了,敢情是这首。
  不过这首诗,老师是怎么知道的?只有庄哥听过啊!
  你们这些男人,私底下难道都喜欢说我的事不成?我有那么多英伟事迹,为何你们要盯着我的诗来宣扬呢!
  呵!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景行之坐了下来,等着方启晨想出好名字。
  但他仍然忍不住思绪翻涌——我起的名不好听怎么了,壮壮多可爱啊!
  你们这些人,看看狗子的体型。我跟你们讲,将来孩子不壮实,那是不可能的事!
  景行之在心里想,要是孩子长壮实了,他就管孩子叫壮壮。
  让你们瞧瞧,我景某人的远见。
  方启晨可不知道小弟子心里想那么多,他沉思一会,想了又想,才提笔写下两个字。
  ——留小儿乐山
  景行之琢磨了一番,就立马忘了刚刚的事,开始吹方启晨:“老师果然远见多识,这名字起得,厉害厉害!”
  乐山两字,看起来平平无奇。不过也代表了方启晨给孩子美好的祝福。
  而且景行之等人所在之地,名为环水,环水出来的乐山,想想就有趣啊!
  景行之没往各种古籍名句想,他想的是,假如孩子在环水长大,认字的时候,会不会抱着他的腿问:“爹啊爹,山什么样?就我们书院后山这样的吗?”
  想想就觉得超级可爱了,景行之很满意。
  方启晨也比较满意,他衡量了“乐”和其他考量,想了又想才找到这个名字。
  乐山,取自——仁者乐山,仁之一字,足可见祝愿和期盼。
  给儿子要到了名字,景行之就算下山的时候又带了好多本书,还是开开心心的。
  然后景行之很讲义气,反手将自己刚做完的课业送给了吴明瑞。
  抄写一份来不及,景行之将笔记和心得写在干净白纸上,仿制的考题卷面干干净净可以接着用。
  加上吴明瑞速度不及景行之,做一遍,让书院先生批一遍,指点一番,回头再看景行之的心得体会,收获最大。
  当然,如果这样还不懂,还可以去问他的泰山大人。
  只是吴明瑞自打定亲后就怵老丈人,又想着进士功名还没到手,给老丈人丢面子了,就好似那偷了菜园子里精心栽种的白菜的贼人,不敢上门。
  时间在景行之刷题中,又到了不得不离开的时候。
  景行之得赶往京城,参加会试。
  这本来没啥,但是景行之跑去跟方启晨讲,要带着柳方走,老头真的动手打孩子了。
  方启晨抽出自己的戒尺,看着眼前的小弟子,冷声道:“伸出手来。”
  景行之迟疑了一下,乖乖地伸出右手。
  方启晨凶道:“换一个。”
  于是景行之又伸出了左手。
  “啪!”
  老头用戒尺狠狠地抽了他一下,疼得景行之龇牙咧嘴。
  方启晨冷哼一声:“现在自己说说,你发了什么疯?”


第93章
  景行之偷偷低头看一眼自己的手掌。
  白净的掌心已经红肿了起来, 火辣辣的,冒着热意,和个刚出炉包子似的。
  看来老头是真的生气了,这也是头一回下手打自己。
  也是。任谁看,自己要说带着柳方去京城,都显得很糊涂。人人都会想, 柳方肚子那么大了, 哪里还经得起去京城这么远的路。
  更别提,那人是这爱操心真担心的老头了。
  方启晨见他不说话, 拿着戒尺将桌面拍得啪啪作响:“怎么, 哑巴了?”
  “刚刚不是还挺能说, 看你小嘴叨叨的,你说话啊!”
  方启晨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
  带着个孕夫出门,真是糊涂。上回景行之乡试,把柳方带去了府城, 要是方启晨早点知道消息, 也不会同意。
  这回肚子都那么大了,方启晨这儿甭想过去。一个男子汉,出门考个试还拖家带口,像什么话?
  景行之听见那啪啪的声音, 你别说, 还真是听着就有点手疼。
  他咽下一口口水,无奈道:“老师,这一去还不知道要待多久, 所以我才想带柳方一块去。从考试到贴榜,再到殿试,应官,说不得往后就要一直待在京城了。”
  方启晨以为他不知道官场规矩,好声好气给小弟子解释。
  “回头等殿试完了,会有个回乡期,长则一年,短也有三月,到时候你可以回来接他们走。”
  可景行之撇他一眼,似乎是还有话要讲。
  方启晨瞪着景行之,这回他的小眼睛都被瞪大了许多,可见何等生气。
  景行之规规矩矩站着,低头道:“不带柳方去,我心里乱糟糟的。”
  方启晨又冷哼了一声:“所以你就为了自己舒服,让你夫郎挺着个大肚子跟你过去。老夫说句不好听的,你就不怕路上出个意外?”
  景行之往后退一步:“他也想去的。”而且我有法子,保证路上平安啊!
  “糊涂!”方启晨气得把戒尺丢了出去,他指着景行之道,“你去!去把柳方给我叫来,你糊涂,他也糊涂?别以为是孕夫,我就不打了,打手掌也不影响孩子!”
  “你把他叫过来,不然你就是在糊弄我老头!”
  方启晨想着柳方一贯的行事,柳方可比这个小弟子沉稳多了。
  柳方的沉稳周全是方启晨欣赏柳方的一点,可以把控住弟子时而跳脱的性子,也就是管得住人。
  没成想,如今柳方竟然也管不了。
  景行之无奈,只能道出自己想好的最后一个理由:“老师,他一个人在家生孩子,我不放心!”
  “哦。敢情路上那船啊,风啊,浪啊,山匪啊,水匪啊,你就放心咯。”方启晨指着景行之的鼻子骂,“你个笨蛋!哪个更危险,你心里没点数?”
  景行之见老师真的暴怒了,也顾不上躲和别的了,上前两步伸手扶住老头:“我能保证路上不会出事,才敢带他一起走的。”
  景行之没说胡说,他的导气术突破到第三层,只要不怕天机紊乱的天罚,就是想让柳方现在把孩子生下来都行。
  除开透视体内的能力之外,他最近还可以做到近距离内,短暂控制人的器脏。
  打个简单的比方——那个想不开找死的家伙跑来挑衅景行之,又靠近他一米之内,景行之想让他心脏炸掉就炸掉。厉害不厉害?
  破坏能做到,养护和保护也是同理,不过要细致用心些。
  加上柳方修习的导气术因为双修前期进展很快,前几日也突破到第二层了,身体好比洗经伐髓一样经历了一遭奇遇。
  以上两个,就是景行之敢打包票的理由。
  可这些,方启晨不知道。
  老头推开景行之的手,不过情绪因为景行之的一扶变得平静了些。
  方启晨一脸嫌弃地撇过头,道:“你拿什么保证?人家那河湖还能不起风浪了,自然之力,人力岂可轻抗?”
  方启晨说到这,猛地转身,目光盯着景行之的眼睛:“你要不拿出证明来,要不拿出真本事来,否则就别想了!”
  “你要想不给个交代,就这么去,那就别认我这个老师。”
  “轻视人命,你不配为我弟子!”
  方启晨眉心打成结,神情认真,话语掷地有声。
  严肃的对峙让室内的气氛都似乎凝固起来,让景行之有些呼吸困难。
  要不?摊牌算了……
  景行之有一瞬间这么想。
  可摊牌之后,成型的修炼法门,又怎么解释?
  方启晨与李云玺亲近,一旦消息让李云玺知道,对方能不心动?
  搅乱一些小事也就罢了,多做些好事,积攒功德总能弥补。可扰乱帝王命数,景行之能被雷活活劈死!
  所以一开始,景行之就没打算将导气术教给老师和小师妹。他可以自己动手,无形之中给两人梳理梳理身体,但不会教他们导气术。
  只是方启晨也确实待自己如师如父,不让他安心,自己如何带走柳方?
  直接把柳方带走?老头身体不好,景行之哪里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不老头最近身体好多了,出发的日子又近了,景行之提都不想提。
  不解释,就不能带走人。解释,又要暴露。
  两难啊……
  景行之低下了头,抿紧唇。
  半响,景行之未语。
  忽地,鼻尖飘过茶香。
  景行之小心翼翼地抬头,瞧见老头坐在哪儿喝茶。
  景行之本能地强化了嗅觉和视觉。
  嗯??!
  用眼睛看,这个色泽清润,不错啊!
  味道?
  鼻子嗅起来是淡淡的茶香,还有一丝丝的竹香。
  等等,这个茶的竹子香味不是很难泡出来的,据说要心很静。
  老头刚刚那么生气,怎么泡出这么好的茶来了?
  景行之一脑子雾水:???
  景行之动了一下头,好像听到了哗啦哗啦的水声。
  景行之最后想了想,捧着自己挨打了的手掌,摆出可怜巴巴的神色看向老头。
  狗子这么看我,我就屈服。我这么看人,应该效果也不差吧?景行之有些不太自信地想着。
  方启晨本来看小弟子看来看去,还想教训教训,可是景行之忽然摆出一张要哭不哭的委屈样,可真的把他老头吓着了。
  方启晨心里一个咯噔,难道是自己演太过了?
  脑子这么一想,打不住了!
  方启晨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凶了。
  小弟子……应该是头一回被打吧?
  以前景家夫妻待他宠爱,是不会揍孩子的。景家夫妻去世后,方哥儿本身就是待小秀才极好,所以方启晨这么算起来,好像小弟子还真是头一回挨打!
  第二个理由都不用想,小弟子才多大的年纪,虽然快做爹了,可还小着呢。
  再说了,这孩子平常也懂事乖巧,像个大人似的,根本不像他这个年纪的少年。这么一想,怪让人心疼的。
  方启晨这么一想,就心疼得不行。
  最后他主意定了,小弟子不愿意说那就算了。小孩子还有点秘密呢!
  是的,方启晨弄这么一出,就是想套套小弟子古古怪怪的本事怎么回事。他一早就知道,景行之身上是有秘密的。
  好奇和关心,也让方启晨一直想着这事,就没忘记过。
  可是现在小弟子都给逼到这份上了,还不愿意跟他讲,除了不能说,方启晨找不到其他解释。
  方启晨自己先心软了,他叹气一声:“算了算了,过来喝茶!”
  景行之站着没动,愣在当场。
  他心想,狗子的招数这么好用???
  厉害了,我的狗子!
  他呆呆的模样,加上那张没完全脱去的稚气的脸,弄得方启晨哭笑不得。
  “快过来!你是真不想认老头这个老师了不成?”方启晨想着,心里还有点急。
  “没有。”景行之立马摇头,快步走到方启晨的对面。
  方启晨给小弟子倒了杯茶,道:“便宜你了,这回这茶可泡得不错。”
  景行之捧着茶,心里还有点懵。
  老头这脸色,比六月的天气还多变啊?
  景行之心里把事情捋了一遍,明白自己怕是中计了!
  这个糟老头子,想框他小景哥呢。
  坏,坏得很!打手掌不说,还说要赶他出师门,好狠一老头!
  景行之也不喝茶了,放下茶杯,把被打的手搁在桌子上,在方启晨眼底下晃着。
  方启晨看着那红肿了掌心,啧啧感叹一声,作势就要伸出手掌去戳。
  景行之麻溜地缩回手,不高兴道:“你还戳!好疼的,你知道你用的力气多大?”
  方启晨笑:“不揍你不行啊,你就是没被揍过,才胆子这么大。”
  “你说,我要是死活不让你带着柳方去,你怎么解决?”老头问道。
  景行之摇头:“没想好。”
  方启晨看着小弟子轮廓分明的侧脸,一本正经道:“那你得再学一个本事。”
  “什么本事?”景行之对什么本事能解决他刚刚为难的境遇很好奇。
  方启晨挺直了腰背,正色道:“耍赖。”
  “你对着的人又不是什么对手,是我一个老头,耍赖闹脾气都没什么的。”方启晨缓缓道,“你啊,手段就是太正。”
  “人家得罪你,你就去报复。这样行事固然对得起自己,可机动性不够。不过各种行事风格有各种风格的好,这个老夫不置喙。”
  “然而对着亲近人,耍赖撒泼,甚至哭,都是可以用的方式。”
  方启晨说到这,笑了笑:“老夫也干过,虽然不太体面,但是实惠嘛!”
  方启晨这些道理,像是在说自己的过去,又像是在说一些为人处世。
  不过景行之略微一想,就知道这些用到谁身上最合适了。又是长者,还得亲近,又要耍心机,除开“二师兄”不做二选。
  “弟子知道了,多谢老师教诲。”景行之聆听后,认真道谢。
  “那我最后问一个问题,你身上这本事……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吧?”方启晨眉头又皱了起来。
  说都不能说,方启晨总觉得不放心:“可会有什么损害?你不愿意说,自己便要小心。”
  景行之心里松了口气,心想这码事总算过去了。
  看来他看穿了汪庄的身后,老头照样也知道了自己身上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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