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大人说媒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祝涂

作者:祝涂  录入:06-29

  “什么?”荀礼震惊地睁大了双眼,“康王竟与商贾结亲了?”


第26章
  “你这么大声做什么!”温熠景连忙将他拉至一个偏僻的地方,“唉,听说原本郡主中意那颜家的,只可惜康王与颜家曾有过过节,颜家自己也不愿高攀。两家长辈都咬死不肯不松口,郡主也是心灰意冷,才挑选了郑家这位。”
  “唉……”荀礼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可康王如何会同意与郑家联姻?”
  “这我就不得不佩服郡主了。郡主怕康王不同意,自己跑去今上那里求了旨。今上原本也是反对,那郑行安可与我们不同,虽是嫡子,却不入科举,一心与父亲学习经商,经营家族产业。可不知郡主说了什么,今上不仅改了想法,还将康王好一顿劝,最终才敲定了这门婚事。”
  “康王妃气的关起门要绝食,也是郡主劝下来的。我爹听说了郡主的亲事,这才松口允我试一试。”
  “瑞明,那我就先在这里预先祝你心想事成吧!”
  温熠景双手抱拳,喜笑颜开:“多谢!多谢!”
  “少敬。”他们还在闲谈,谢珩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荀礼的身后,也不知站了多久。
  看见谢珩,温熠景脸色都变了,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话都说不利索了:“少,少,少敬,那个,我先走了,回见,回见!”
  荀礼汗颜,隐约记得之前曾经发生过相似的事情:“你,你来了。”
  谢珩看着远去的温熠景,又看了看神情僵硬的荀礼:“在聊什么?”
  “没,没什么。”荀礼打着哈哈,意图蒙混过去。见谢珩狐疑地看着他,直把他看的心虚不已,直推着谢珩往前走:“真的没什么,你看看天色,快下雨了,赶紧回去吧。”
  他刚说完,天空中突然炸起一声响雷。
  荀礼停下脚步,有些忧心地回首望着方才还晴朗的天空,在一瞬间变的瞬间阴云密布,谢珩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隐约可见几道紫色电光在厚重的云层中闪现。
  带着凉意的东风将荀礼的衣带吹起,飘舞不停。
  “走吧。”谢珩不过略一思索,便明白他在担心什么。他撑开伞,将荀礼揽了过来,“江荆一带的水文台,目前还未有一处上报过安江等河流的水量异常。”
  “是啊。”荀礼收回了视线,冲他笑了笑。
  晚上荀礼突然想起温熠景来,想到瑞明见了谢珩简直像见了猫的老鼠,不要说与谢珩交谈了,便是看也不敢多看几眼,这以后真上了门可怎么办。
  荀礼决定帮好友一把,便拐弯抹角地说起温熠景的好话来:“……我与瑞明认识多年,他品行端正,宽厚良善,待人处事都很有方寸。”
  谢珩淡淡地看他一眼:“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见他态度不冷不热,荀礼也不知要如何说下去了,吭哧半天,才道:“就是想告诉你,瑞明他,他……”
  谢珩放下筷子,眯着眼睛看他:“你是不是又受了谁的请托,要来说我家的亲?”
  荀礼目瞪口呆,没想到谢珩竟敏锐至此,可他有了上次的教训,那里还敢再接这种活儿。更何况温熠景除了开几句玩笑,确实不曾开过口让他帮忙。
  生怕谢珩对温熠景印象不好,他慌忙摆手:“没有没有!”
  谢珩挑了挑眉,没再说话。
  也不知他信了还是没信,荀礼满心懊恼,本是好心,不曾想竟是办坏了事,若真是因此坏了瑞明的大事,他可要怎么赔罪才行!
  荀礼还独自懊悔,谢珩却已经将他压在床柱上了。
  他咬着荀礼的舌头,凤目微抬,眼波流转之间,让荀礼迷失了方向。他的吐息灼人,话音在一片水声之间缠绵:“真的没有?你若真想说我家的亲事,就别管旁人了,快把你自己说过来。”
  他这样艳丽凌人,让荀礼简直毫无招架之力,他的唇舌都落入他人之口,除了否认摇头,再说不出旁的话来。
  谢珩轻笑一声,指尖挑开他的衣结,然后便停了下来,似是询问一样抬头看着荀礼。荀礼犹自失神了半晌,他知道只是亲吻早已不能满足谢珩,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谢珩一日更盛一日的渴求。
  可对这事,荀礼经验甚少,虽然期待,但更多的却是对那陌生而炽盛的情欲的恐惧。他不敢贸然答应,抓住了谢珩的手,艰难道:“我……”
  他只说了一个字,便被谢珩又欺身而上,堵住了还未出口的话语。荀礼脸色微红,谢珩分明这样霸道,不许他反对,却还装作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非要他亲口同意。
  他这样想着,忽然感觉到腰间一点微凉,却是谢珩修长的手指,顺着他已经散开的衣服一点一点爬了上去。
  那手指瞬间变得火热,所过之处带起一片火焰,从他腰间一路灼烧至胸膛,直冲他的识海。
  “哈……”
  荀礼吐出一团滚烫的气息,原本那抗拒的手也放弃般的垂了下来。
  谢珩唇角勾起,刚要将那碍事的衣衫除下,门突然被谁打开了。
  “哥哥!”
  谢瑶清脆的声音响起。
  荀礼一把推开谢珩,吓得腿都软了,颤抖着手将散开的衣服胡乱掖起来,连滚带爬地躲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蒙起来。
  谢珩同样反应迅速,眼疾手快地将床幔松开,遮住了身后的荀礼,才低声怒道:“谢瑶!平日夫子教的礼数都学哪里去了?为何不敲门!”
  太丢人了……
  荀礼沉浸在方才的尴尬之中,连谢瑶何时走的都不知道。直到谢珩坐下来,将被子轻轻掀开,对着一脸呆滞的他哄了半晌,那涌上心头的难堪之情才稍微降下去些。
  “怀瑾,我,我还是先回去了。”荀礼脸上还冒着热气,他深呼吸了几次,背对着谢珩,将衣服整理好,慌里慌张地就要离开。
  谢珩被这么一打岔,那些绮思也都不剩几分了。本还想留荀礼住下,如今也留不住了,只好将他送了回去。
  管家一见了他,赶紧迎了上来,喜道:“大人,怎么才回来!刚刚老爷他们来了信,说是思念大人,要进京来住上一段时间!”
  管家从怀中掏出信件递给他:“按照这信的日期,估摸着还有两三日,老爷他们就到啦!”
  荀礼快速看完,急忙道:“今日太晚了,明日叫人赶紧把房间收拾出来给父亲母亲。”
  “是!”
  荀礼心中溢满喜悦,将那信件反复看了几遍,才肯放下睡觉。
  他这几日忙碌,父亲母亲过来,他要置办各种各样的东西,自然就忽略了谢珩,尤其是上次在谢家发生的事情,让他倍感羞耻,每次看见谢珩就会想起那事。他正好由着这个借口,顺理成章地躲了与谢珩的见面。
  谢珩虽然不满,可也没有法子,毕竟他这理由再正当不过了。
  三日后,天空飘着细雨,已有先行骑着快马来通知的荀家家仆,荀礼连忙和一众下人撑着伞等在门口。不过多久,一辆马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了荀礼家的门前。
  荀父年过半百,精神抖擞,一身富态。荀母保养得当,仪态万方。荀礼眼含清泪,上前扶着荀母下来:“父亲,母亲。”
  荀母一见他,当场便红了眼:“礼儿……”
  “行了行了,先进去,进去再说。”荀父虽然也心中感怀万分,却不肯表现出来。看着他们母子泪眼汪汪,又觉得有些被忽视,不由得出声示意自己还在这里。
  果然,荀礼的主意被他拉了过来。
  荀礼擦了擦眼睛道:“父亲,舟车劳顿甚是辛苦,京中气候干燥,可有不适?”
  “倒没有。本就是襄城连日暴雨,你母亲在家中无聊,才提议来京城看看你,谁知京城竟也一样。”
  荀礼睁大了眼睛:“父亲是说,襄城连日暴雨?那安江的水位……”
  荀父给他使了个眼色:“先进去再说。”
  一行人进了正厅,管家也是荀家多年的老仆,几年未见老家的人,自然也红了眼。他端上热茶,荀父与他寒暄几句,这才退下。
  荀礼突然意识到什么,问道:“父亲,大哥呢?”
  荀父砸了一口茶:“正要与你说起此事。襄城,不,整个江安大小府道,都是数日暴雨,未曾停过。堤坝年久失修,安江的水位又不断上涨,眼看就要高过河堤了……我让你大哥留下,处理好家中之事便赶来京城与我们汇合。”
  “为何水文台不曾上报呢……”他睁大了眼睛看向荀父。
  “那,那也许是今年他们向整个江安的商户募集了一笔钱,说是用来修缮堤坝的善款,可能人家早有准备,是我想太多了。”
  “他们又让你们捐银子了?”荀礼心中五味陈杂。
  每年都有各种名目让各地富商捐钱,原本没觉得有什么,全当做善事了。可渐渐的,这些噱头名目越来越多。说是自愿,可若不捐,整一年的生意都不好做,小一点的商户根本负担不了,直接都关门散伙了。
  “可不,光是咱们家就掏了五百两。这都算啦.......不过我还是提醒了你各路叔伯,邻里乡亲,让他们趁早赶往其他地方避一避,不管到最后能不能安然度过这个雨季,早做准备总是没错的……”
  那杯茶在荀礼手中渐放渐凉,到最后一丝热气也没有了:“父亲再与我仔细说一说,我,我要禀明今上。”
  荀父茶杯一放,摇手:“你就别瞎操心了,官场水深,还不知江安的官员与朝廷哪位大官又千丝万缕的联系,万一再得罪了什么人可怎么办。”
  荀母也在一旁接话:“你父亲说的对,你就莫要强出头了,真要有什么,他们也瞒不住的。礼儿,快过来叫娘看看,我怎么总觉得你瘦了些。”
  当着二老的面,荀礼也不好忤逆,只得暂且放下心中忧虑,与他们聊些别的。
  这时,青山进来在荀礼耳旁道:“大人,谢大人在外面,说让您出去一趟。”
  荀礼心中微讶,不知道谢珩此刻过来有什么事找他。他起身跟父母告罪道:“父亲,母亲,我出去一下。”
  荀母摆了摆手绢。荀礼这才离开厅堂,快步走向门口。谢珩果然站在外面,身后跟着元祁和几个小厮,每人手中都抱着一些礼品。
  荀礼大吃一惊,皱着眉头不赞同道:“你这是做什么?这要让旁人看见了真不知要如何说嘴!”
  谢珩也不与他争辩,只微笑道:“听闻伯父伯母已经到了,一点薄礼,不成敬意。少敬,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第27章
  荀礼没有多想,他向来无法拒绝谢珩,便稀里糊涂地将他带了进来。
  可到了父亲母亲跟前。二老看了看谢珩,紧接着四道疑惑的视线齐刷刷地转向他时,才感到有些心慌,不知要如何开口。
  他以前从不敢奢求他的情意能得到谢珩的回应,是以根本未曾想过要如何向父母坦白。可如今他既已与谢珩情意相通,今日若不明不白的介绍了谢珩,又觉得委屈了他。
  荀礼左思右想,最后一咬牙,豁出去了:“父亲,母亲,这位是翰林院的谢翰林,谢珩。也是我一同在云章书院读书的旧友,我与他……”
  他正要强自镇定说下去,不料却被谢珩突然打断,接道:“我与少敬相识多年,如今听闻伯父伯母进京了,未曾递帖子便前来拜访,还希望伯父伯母不要觉得我唐突才好。”
  荀礼好不容易聚集起的勇气被中断了,手足无措地看着谢珩,不知道他为何不让自己说下去。
  谢珩人长得端正,礼数也周全,到哪里都是受欢迎的。荀母忙说着不怪罪不怪罪,却又听着他的名字觉得甚是耳熟,想了半天,忽然拍手道:“啊呀,我知道了,你就是礼儿信中写的那个对他多加照顾的同窗吧!好孩子,真是太感谢你了!快,快请坐吧!”
  “少敬在信中提起过我?”谢珩有些意外,可那笑意却早早地爬上面容。他冲着荀礼微微挑起眉,似乎在责怪荀礼为何从向他提过。
  荀礼满面通红,那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母亲居然还记得。
  “是啊!”荀母高兴道,“礼儿一提起你,便是各种赞美之词,说你才学过人,为人磊落......我想着他必定是极看重你这个朋友的,这才记得深了些。”
  “母亲!”荀礼没想到自家母亲竟连信中内容都记得一清二楚,还,还直接对着谢珩说了出来,让他实在难为情!
  谢珩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愈发炽热,他实在承受不住,恨不能当场找个地缝钻出去,只希望母亲快快停下来。
  荀母与谢珩相视一眼,抬起手绢捂住嘴,笑着揶揄道:“瞧他,多大的人了,多说几句还害臊起来,不说啦,不说啦!”
  谢珩也轻笑了几声,可那生意在荀礼听来却与调笑无异,脸上更红了几分。
  荀父看不下去,自家儿子的红着面皮,像是被煮熟了一样,帮荀礼解围道:“你也是,知道他脸皮薄,还捡这些来说。他们是好友,谢翰林能不知道礼儿心意吗!”
  本是简简单单地一句话,可落在关系已经非比寻常的荀礼和谢珩耳中,却另外品出些别的意思。
  谢珩自进到荀礼家的唇角就没放下过,他心满意得,别有深意地看了荀礼一眼,微笑道:“伯父说的是,少敬的心意,我自然再清楚不过了。”
  闲聊几句过后,谢珩将带来的绸缎、首饰、珍玩等数样礼品一一奉上,最后从元祁手中拿起一个包装比其他都要精美许多的盒子:“听闻伯父爱茶,便特意寻人找来这块濛顶黄芽送给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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