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墨夕任他蹭着,脸上晕红已分不清是被热水泡的还是臊的。
肖无灼低哑道:“又害羞了?”
黎墨夕听见他居然这样问,便赧然道:“你不弄不就没事了…”
话才刚落,水面便因底下的动作而产出一阵波动。
“嗯…”黎墨夕下意识低喊出声。
肖无灼在刹那便托起他,将他身躯扶直,压靠至潭边,吻于唇上的力道也加重不少。
黎墨夕两手搭在对方肩上,半闭着眼,随着肖无灼的动作眼睫也频频发颤,半晌后身躯倏地绷直:“嗯…等等…!你别…嗯…”
好一阵后,他才将头抵着肖无灼的肩膀,闭眼不住喘着气。
水面下,对方终于放开他。
待气息稍平稳后,黎墨夕将脸抬起,见眼前人正凝视着他,眸中深邃晦暗。
肖无灼退后几步,似想稍微冷静下来,黎墨夕却蓦然伸手拉住他,他以为对方是要说话,便又往前靠近。
水下隐隐有些波动,他盯着对方的眼眸猛然一震。
黎墨夕垂头道:“你靠近我点。”
语气中皆是羞意。
对方随即近了几步,将他又压回潭边。
“黎霜。”肖无灼出声唤他,嗓音极度沉哑。
而后便低下脸,埋进黎墨夕颈侧发间,那儿已分不清是汗水还泉水,总之潮湿一片,他即抬起胳膊,撑在黎墨夕肩旁两侧的石面上,半晌后又控制不住的咬上这人侧颈,那脖子颤了下后,主人却没阻止他,于是他又吮上好几口,在削瘦的颈肩上留下许多痕迹。
黎墨夕耳边听着肖无灼重重的呼吸声,整个人也已是心如撞鹿,气息紊乱,对方撑住两旁石壁的劲道越来越大,散发的力度即使未落在自己身上,他都能感受的到。
蓦地颈侧一疼,因肖无灼倏然重重吮住,甚至用牙齿咬磨了几下。
…
…
许久之后。
肖无灼终于放开嘴里那块被折腾至深红色的皮肉,轻轻在上头吮着,哑着声问道:“疼吗?”
见被他困在怀中那人摇了摇头,他即一手环至对方后脑,吻了上去。
黎墨夕一直泡在热水中,又做了这般羞涩的事,整个脑袋已有些混乱,被亲了半晌才终于想到什么,语气略急问道:“肖焕,这处是开放的,刚刚会不会有人经过?”
肖无灼胸膛震了下,好似被他话逗乐,忍不住低笑道:“方才下水时就设结界了。”
他在入泉之前,便顺手在这一潭热泉周围画了界。
黎墨夕闻言即睁大双眸,有些羞脑道:“你…你早准备好的是不是?”
肖无灼道:“嗯。”
半晌又低声道:“本来只是想摸你。”
只是没想到黎墨夕也蹭回来了,他一面说着,又啄吻了对方几下。
可亲着亲着水下又有些变化。
黎墨夕小声道:“我有些累了。”
他怕再一次,待会儿身体发软走不回去。
因这几日发生了许多事,弄得他心绪不宁,情绪高低起伏,精神上也有些累了,连带着身上一些倦意。
于是肖无灼便摸着他的湿发,问道:“要上去了吗?”
黎墨夕垂着眼没说话,好一会儿后才轻声道:“我精神累了,可还能帮你”
肖无灼先是看了他半晌,接着将人轻轻翻过身,让黎墨夕面朝着潭边
眼前人双腿站拢之际,腿缝处即有空隙,肖无灼在他耳边低哑道:“这样你手不酸。”
蓦地又用更低的声音说:“不进去,你会疼。”
因眼下并没有膏药。
黎墨夕紧紧闭着双眸,面上已是整片晕红,肖无灼的低嗓传进耳里,让他心底泛起强烈悸动,虽然不过几个字,却是令人羞赧无比的言语。
水面泛起阵阵涟漪…
…
…
当两人终于从上岸以后,黎墨夕身上已满布痕迹,最明显的莫过于颈上那片被吮出来的瘀痕,有几处已呈紫红色。
肖无灼帮黎墨夕系上衣带,道:“走的回去吗?抱你?”
黎墨夕轻轻摇头,虽然双腿是有点发酸,可还能走。
肖无灼便将潭底岩面上的石塞拔除,待泉水流尽后,才牵着他往落院方向回去。
房内。
油灯刚熄下不久,黎墨夕便浅浅入眠了,肖无灼躺在他身侧,调了个不会压到对方的姿势,将人抱进怀中。
直到黎墨夕吸吐间已是绵长、睡颜安稳,他才在怀中人的唇角映下一吻,而后将眼眸阖上。
作者有话要说:害,无灼墨夕就是大写加粗的甜=^_^=
第54章
隔日一早。
顾子深便与穆洵去了落院一趟。
他们正准备带着钱袋子下峰,前往黎家探探虚实,故打算先来落院向其他两人道再见。
步至小桥上之际,顾子深朝穆洵问道:“我们直接过来好吗?”
毕竟这里是肖无灼的住处,且他现在才慢慢意识到好友和对方之间的关系。
穆洵道:“我们还得抓紧时间下山,就直接道别吧,别再等了。”
从前他与陆玖岚来这里时,还站的老远要避嫌,可前日大伙儿在列仙殿外头的石桌议事,他便瞧见对方两人在桌下交握的手,顾子深也同样看见了,以至于回客房后还发表了有关于此的重大感想与惊叹。
当穆洵二人走至桥面中央时,便望见两道身影从落院方向过来。
黎墨夕挥了挥手做招呼,含笑道:“我正要去找你们。”
顾子深道:“我和沄澜准备要下山了,来跟你俩通知一声,你千万要保重自己,多喝些膳房炖的汤盅,听说今晚有焖烧虎掌。”
穆洵也道:“墨夕,你记得多睡点、多吃点,把瘦的都补回来。”
黎墨夕面上湛出笑意:“知道了,你俩在叮嘱小孩似的。”
顾子深朝着肖无灼道:“无灼,墨夕就拜托你了。”
既然对方是发小的心上人,称呼自然不能疏远,他便自动将“肖兄”两字屏蔽掉,改唤对方的字。
如此才显得亲近,毕竟他与黎墨夕为至交,怎能见外!
肖无灼闻言即颔首,黎墨夕则笑望着顾子深一脸慎重的表情。
接着肖无灼便拿出一叠符纸递给顾子深。
穆洵看了眼后便问道:“这是递音符吗?”
肖无灼道:“嗯,倘若有事发生能够随时联系。”
这符为他所画,原本他想去找爻宁拿递影符,可顾子深丹灵被封,递影符需传送人体真身,只靠穆洵一人的灵力传送两个人,大概来回两趟便会耗上许多。
他思即穆洵必须保留灵力,若危急当下还得用琴,故他便作罢,改而拿递音符给对方,此符只是传送声音,消耗的灵力便少上许多。
顾子深道:“无灼,多谢了。”
穆洵望着黎墨夕,心底有些欣慰好友未一直沉浸在悲伤里,也或者是肖无灼在对方身边,好友有了安稳的力量,心头便也踏实一些,他如此想着想着,目光不精意的撇道黎墨夕未被衣衫遮住的颈脖,蓦然间眼神一震,有些艰难的说:“墨夕…你…衣襟拉高点。”
黎墨夕朝他露出疑惑,尚未反应过来之际,肖无灼已伸手将他颈侧的衣袍拉实了些。
黎墨夕愣了下,这才红着脸垂下眼。
顾子深也同看见好友颈上那红红紫紫的痕迹,便认真教导道:“下回你让无灼亲在衣袍可遮住的地方,像我亲沄澜的时候都是……”
话还未说完,他便被身侧人用力拍了下手臂。
穆洵面上泛着淡淡绯色,浅浅瞪去一眼。
这人说的话是一次想让几个人往地洞里钻啊!
顾子深识相的立即阖上嘴巴。
桥面上,阵阵荷香飘近。
只有肖无灼一脸淡定。
顾子深正紧张的望着身边,就怕对方生气,其余两人则是红着脸,假装欣赏近处塘景。
片刻后,大家情绪终于收拾完毕。
穆洵才道:“那我们先走了,今日下峰的话,约莫两日能道金陵城中。”
黎墨夕点点头:“好,你们千万小心。”
于是当日正午前,顾穆二人便背着行囊离开,两人身负重任,一路上皆不想耽搁,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前往目的地,查出幕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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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金陵黎家大门外。
顾子深和穆洵站在门外,带着满脸灿烂笑意,朝着迎接他们的黎秋冥道:“秋冥哥,好久不见。”
黎秋冥也以笑容回覆:“子深,今日怎么有空到金陵来了?”
顾子深道:“我与沄澜刚好出门办点事,路过金陵,就想着来拜访。”
顾黎两家在顾子喻悦吟被毁那会儿还时有接触,可到越到后来,自从黎秋冥接任家主以后,便极少外出与人交际,除了每日下午固定至习剑堂查看,其余时间并不常到城中与人来往。
以至于顾子深这一算,发现自己与对方竟然也快一年未见了。
黎秋冥挥手换了家仆过来,拿过顾子深二人的轻便行囊。
顾子深即随意问道:“黎阿姨又出门忙事了吗?这次来也想顺便与她打声招呼。”
黎秋冥点头,道:“娘去了城外,约莫还要好几日才能回来,你与小洵这次在金陵要待几天?”
顾子深道:“大约两日吧,可也只是稍作休息,我与沄澜还要赶往其他地方。”
黎秋冥闻言即露出一抹微笑,看起来温和谦让:“既然是休息,那便住在我家吧,毕竟客栈肯定没有家里舒适的,待会儿我即让人收拾客房出来。”
顾子深随即覆手道谢:“多谢秋冥哥,只好麻烦了。”
他没想到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不禁在心底估量着,倘若事情真为黎夫人所为,那么黎秋冥大概也被蒙在鼓里,不然怎会主动邀请他们留宿,是心里无事所以光明磊落,还是听闻他俩只是路过暂住两天,所以便没留心多加防备?
一刻钟后,待顾子深与穆洵进到客房,两人便着手确认晚上的计画。
他们皆有共识,除了钱袋子之外,更想夜探顾家,看能不能找出些许蛛丝马迹。
顾子深道:“方才秋冥哥的模样太过自然,着实难以判断他知不知情。”
穆洵道:“毕竟眼下还未确定就是黎夫人所为,我们也必须自然点,但若槐哥曾说墨夕兄长的丹灵确实有所增长,倘若一切为他母亲策画,那他既为受惠之人,怎么可能不明所以。”
顾子深眉间聚拢,沉重的点了点头,这念头方才在他脑中也一闪而逝。
穆洵又道:“末宇,晚膳后你尽量拖住黎大哥,我抓紧时间去书房及卧房看看。”
因他和黎秋冥并不熟识,兴许聊不到半刻钟便各自回房,将人缠住聊天这种事,不如交给健谈的顾子深。
顾子深应首,将他手拉过,在掌心磨了磨,说道:“嗯,你千万一切小心。”
如此分工也是两人在峰上便计划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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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酉时。
厅堂桌边,三人边吃着晚膳,笑聊的开心。
顾子深本就爱讲话,便拉着黎秋冥从百仙峰的寝房一路讲到潭云仙尊的课堂,黎秋冥听着他生动至极的叙述,不免也忆起往事,话匣子打开后便也讲得开心,相谈胜欢,二人言谈间还不时小酌。
穆洵原本就不喜喝酒,将碗内吃净后,便朝黎秋冥浅笑道:“秋冥哥,你与子深先聊,我先行去澡间梳洗,待会大家时间才不会碰撞到。”
黎秋冥嘴边扬着笑意:“方才我已告知家朴烧过热水,你过去说一声便可,就当自己家,别客气。”
穆洵朝对方点头言谢后,便转身离开厅堂,跨出门时还听见黎秋冥畅聊着峰上习剑的趣事,伴随着顾子深哈哈大笑的声音,连廊上都听得一清二楚。
回廊底。
穆洵敏捷的避开家朴,往黎家的卧室方向过去,他左瞟右瞥,见此处无人经过,便轻手轻脚的拍开房门,快速的闪进黎夫人的房间。
而后随即将门轻轻阖上,整个过程中半点声响都未发出。
因主人出了远门,房内自然没点油灯,眼下酉时快过,故室内也极为黑暗,可好处便是家朴经过了也不会多看一眼,毕竟一片黑漆漆的,压根看不出里头有人。
穆洵轻步走至案台边,桌面堆了好几本书,看来有些杂乱。
他拿出怀中一张符纸,将灵力注入些微,纸上立即然出一小戳火焰,可却不烫人,也未将符纸熔蚀,这是他下峰之前特意去与爻宁仙尊要来的,便是考虑到夜探离家需要光线。
可为了不让郎外人看见里头有光线,故他只注入极少量的灵力,让符上之火控制在手心大小以内,用手掩着便不会传至外头。
他单手翻开其中一本书册,上头密密麻麻的字迹,皆是黎家商铺帐册纪录,他见此书无用,便又将其放回原位,转而来到案台旁的书柜,那木头柜体极高,一路延至天花板,上头摆满了各类书籍。
穆洵将手心里的符火靠近,慢慢将所有书籍扫视过一轮,各层皆仔仔细细的看过一遍,发现许多书皆为商铺相关,讲的是经商开店,其中也不乏一些修道习剑书册,最让他意外的是,这儿甚至有许多医书,占满整整两层,兴许是黎夫人为了儿子的身体,从各处收集而来的医册。
穆洵手心慢慢往下照去,蓦地看见某格层中的医书整排突出,看似快要掉落,他担心自己会不小心挥到,万一书籍掉下制造出声响便麻烦了,于是及下意识的伸手想将其推入,可他施力推进之际,却发现那排医书让里头东西挡住,怎样推都推不入,穆洵眼眸一睁,立即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