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把反派拱了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清水叶子

作者:清水叶子  录入:07-21

  他并不如花不语那般伤重,二人一并安置在天元堂,由折花和李淑君轮流看守,醒来的时候小姑娘正蹲在一旁抄佛经,她认的字不多,大都跟着形状画,却抄得十分认真。
  小小的方桌上晾着一排刚抄好的生宣纸,墨汁浸得字体模糊,努力写整齐的字有大有小,还有些歪歪扭扭。
  季沧笙侧过头便能看见还在昏迷中的花不语,他忍着不适坐起身来,吓得李淑君直接跳了起来。
  李淑君看着他,呆愣了整整两个呼吸,眼圈渐渐发红,泪水啪嗒一下就下来了,她张张嘴没说出话来,腿一软跪到地上,趴在床头放声大哭。
  屋外的人听见这动静,纷纷赶了进来,季沧笙只感受得到花不语呼吸虽虚弱,也还算平稳,便问道:
  “寒枝仙君呢?”
  四人皆是一愣。
  “师叔并不在附近。”
  季沧笙一听,立刻要起身,把五个小徒弟吓得不轻,连忙一拥而上堵在床边。
  “弟子这便去寻师叔下落。”
  玉蝴蝶连忙道。
  “我也去。”白歌为了让季沧笙放心,也应声道。
  “师尊,师兄定会寻到师叔的,您先养伤,成么……”七汝面带担忧,眉头紧锁,继续道,“踏花……他的情况可能不太好。”
  季沧笙心中咯噔一下,终是坐了回去。
  折花找来靠垫扶他靠下,时不时替七汝所述补几句缺漏。
  那日众人赶及琵琶镇时,怜秋秘境已彻底被损坏,四周阴气鬼气浓郁,却没发现任何阴魂,应该是如数葬身在了秘境之中。
  玉蝴蝶清理完周遭的阴气,上报天元门,四位天元门上仙携四大门派派出的七位上仙共同消除了秘境残骸。
  食盈兽告知了部分实情,众人商议后决定隐瞒此事,待他醒来后做主,便借口下了假令,让二十二上仙处理此事,留在天元峰严守此事。
  交代完一切,二人皆是沉默下来,连在一旁哭累了的李淑君表情也沉重起来。
  仿佛有什么想法隐隐欲现,季沧笙忽然觉得自己不敢将视线挪开。
  “踏花他……”折花欲言又止,最后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才说道,“五脏受阴邪之气破损,根基受损,功力丧失大半,现在……只有炼体初期的修为。”
  季沧笙忽然觉得呼吸一滞。
  “不过……”折花犹豫道,“踏花体内,好像存在着什么……特别的东西,伤势有些奇怪。”
  与其说是伤势,更像是……凤凰涅槃。
  遭受阴邪之气损伤,而新生脏腑更显精.壮,现在这样子,换做寻常修者早是命悬一线,他却更像是养精蓄锐。
  折花不敢说这结论,他们这几个人的见识并不如天元仙尊广博,若是判错了……或者说,他们不愿相信此事是真的。
  但花不语体内的阴邪之气太过浓重,食盈兽捏着鼻子吃下一些,好歹保住了性命,断是不敢随意送到二十二峰医治,依旧得等季沧笙醒来断绝。
  季沧笙沉默片刻,好容易消化了折花说的话。那些字让堵在他的胸口,仿佛每一个字都要将他的命带去两分,刺得他心脏疼痛无比。他缓了良久,才道:“我知道了,都下去吧。”
  “师尊!”
  “师尊!”
  “天元仙尊!”
  几人皆是惊呼,最终相视一眼,没说什么,自觉离开了屋内。
  季沧笙对着门外的人缓声道:“我已无大碍,让我单独待半天,下午再过来吧。”
  师命难为,七汝皱了皱眉,还是给天元堂四周立起了隔音结界。几人心怀担忧,回了天元峰的弟子房,烦躁地聚集在一起,说不出一句话。
  季沧笙又缓了许久,才蓄上力气起身。花不语的卧榻距他不过两步之遥,却让他觉得遥不可及。
  他走到床前,极轻地坐下,看着那平静的睡颜,甚至不敢用手触摸。
  终究还是……
  终究还是,逃不过命运吗?
  若是如此,他便再也不能让他留在身边了。
  他从未如此恐惧过,只觉心中空掉了什么,拽得他又酸又疼。
  季沧笙缓慢伸出右手,指尖微颤,却闻闻地落在了那张苍白的脸上。
  与他一般熟悉的阴冷,刺得他指腹发疼,也更坚定了他的心。
  “我不值得你这样,从前世起,我亏欠你太多了。”
  他低声感慨着,话音刚落,床上熟睡的人猛然睁开了双眼。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被审了,作话答应的后半章,我先放过来,证明我写完了的,明天审核通过我贴回去,佛了


第109章 第一百零六章
  若是说恢复意识,花不语甚至更早半刻,可是他的身体沉重极了,疲惫和倦意让他止不住想睡过去,却有什么支撑着想要清醒过来。
  接着他便听见,季沧笙的声音,问的第一句……不是自己。
  仿佛有数万长针,齐齐扎进那一拳肉里,挑得血肉模糊也不罢休,连呼吸都要给他封住。
  他从未感受过如此之痛,恍惚间怀疑起来,这般的意义谓何。
  “踏花……他的情况可能不太好。”
  花不语早在秘境之中便心里有数了,光是能活下来都是奇迹,他听着众人对自己的谈论,仿佛在听另一个人的事。
  直到他冷静了些下来,才慢慢回嚼在怜秋秘境中玛瑙那番话,这才觉出些不对味来。
  前世他一直以为,沈释是因季沧笙而死,毕竟那时他看到的,是那个草菅人命的恶魔,那时沈释为了不把他卷进去,并未提及分毫,花不语只好自行调查。
  花不语寻着那天下之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季沧笙,也算寻出一些眉目,其中就包括肉.皿。
  那时的记忆莫名变得有些模糊。
  “天元仙尊,你可真是狠啊。”玛瑙的视线飘向某处,仅轻瞥一眼,季沧笙此时已是强弩之末,可没那个精力分辨在场之人多出了谁。
  “多亏了你,尊上的肉.皿得以培育,为什么……要将他毁了呢?”
  季沧笙蹙着眉心,显然没听懂玛瑙的话中之意。
  “寒枝仙君,可是伦家特意献给尊上的肉.皿,你把他毁了,尊上可是很生气呢。”
  “你说什么?”
  “天元仙尊,你可别听不懂啊,若不是你,尊上现在……”
  花不语只觉记忆有些模糊。
  还有什么,怎么也记不起来了。
  现在想来,当时因为沈释的死而忽视的内容,分明季沧笙阻止了什么,才让玛瑙如此愤怒,否则,玛瑙也不会如此气急败坏地想要季沧笙性命。
  可那之后,季沧笙为何要将四大仙门已逝上仙的亡躯炼成活尸,且以此献祭打开阴界之门……
  这一切都太过矛盾,花不语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
  而在怜秋秘境里,玛瑙也提了肉.皿,只不过所指不再是沈释,而是自己。
  因为重生一次,这世上终于有什么变了。
  如今按下那些偏见,花不语才觉,前世沈释得知自己可能成为复活不该复活之物的存在,而自行了断才是,那时季沧笙的反应,不像知道此事。
  而现在……该是轮到自己决定了么?便是如……上一世的沈释那般,自行了去?
  他舍得吗?
  他真的……能有那般觉悟吗。
  花不语心中思绪万千,搅成一团乱麻,甚至想要逃避之时,忽的听到季沧笙沉吟道:
  “我不值得你这样,从前世起,我亏欠你太多了。”
  他神魂一震,惊讶地看向季沧笙,这一瞬,仿佛坠入冰川,从头到尾都清醒过来。
  他没错过季沧笙眼中一闪即逝的惊惶。
  不知是哪来的力气,花不语一把抓住了那只没来得及收回的手腕,语气不禁带上两分逼问。
  “上一世?”
  “你听错了。”季沧笙见不得那双眼睛,说不出缘由,只怕眼神撞到一起,便什么也拦不住了。
  “师尊……难道你也……”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双垂着的眸子,嗓音颤抖,“有上一世的记忆?”
  季沧笙怔了怔,一点点抬起密林似的软睫,眼色暗了下来:“你有。”
  “是。”花不语并不想否认,他的心跳捶打着胸腔,几欲跳出。
  “哈……”那双看不清情绪的眸子再次垂下,将情绪敛进阴影里,似笑似叹,意味不明。
  花不语挣扎着从床上坐起,像握着救命稻草般死死捏着那骨节分明的手腕不肯放开,他想说什么,可太多的话交杂在心头,堵得他嗓子发紧,声色沙哑道:“师尊……”
  季沧笙似乎被这一声惊醒,眼睫轻颤,极缓地,极缓地,抬起双眸,一切的动摇被封下,只剩冷如寒冰的坚定。他缓缓的,不容置疑地,一分一厘将手抽走。每抽离一分,就仿佛有一把刀子,在花不语心上剜下一块肉来,那么决绝,那么不带丝毫牵连。
  他从未见他如此绝情,曾经数载,若浮生一梦,而此刻,梦醒了。
  季沧笙并未问责,他们皆有前世记忆,所以心里清楚,此事无法为外人所道,可一旦挑明,那些囫囵藏起来的东西被掀翻到阳光之下,便如鲠在喉,再也无法……回到以前了。
  季沧笙避开他绝望的眼神,语气里听不出分毫的不舍,仿若在下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命令。
  “既然如此,你……便离开天元门吧。”
  是啊,他是天元仙尊,视天下众生平等,又怎会偏心他一点?昨日种种,不过是他……自作多情的错觉罢了。
  花不语不禁苦笑,在心中嘲笑着自己,可他更清楚的是,胸膛之中跳动的这颗心,早就不属于自己了。
  “师尊,你当真……要赶我走?”
  “不赶你走,难不成我要养一匹狼在身边?”季沧笙觉得好笑,也觉得可笑。哪有四五岁的小孩会有那般心智,倒是难怪,花不语曾经那些作为,现在可真是……说得通了。
  可怜他这一片心,究竟是给了谁。
  季沧笙说着,都快气笑起来:“花不语,你莫不是忘了,上一世,是谁杀了你,而你……又杀了谁。”
  “我把你拖下地狱,你敢说,你就没恨我分毫?”
  花不语听见自己的名讳,被捏住脖子一般呼吸不畅起来。
  “既然你有上一世的记忆,自然知道我是什么人。我们一世为仇,我杀过你整整两次,不可能再让你待在门派!”
  “师尊!”花不语浑身发寒,不知哪来的力气,翻身下床,跪在了季沧笙面前,语似哀求,“你能不能……不要再推开我。”
  “我从来不信那些,即使你不对我解释分毫,我也……会一直相信你。”
  季沧笙冷不防撞进那双深邃的眸子,只觉得心脏被狠狠扎了一下,痛不欲生地闭上眼眸,许久,才缓过神来。
  “你……拿什么来信我。”
  那双不比他温暖的手轻轻执起他冻得近乎失去知觉的手,接而缓缓牵至一个宽实的胸膛。
  一样的被阴寒之气浸得冰凉的肌肤,骨肉之下的心跳却清晰地敲在他的指尖。
  “我说过,这条命,早就是你的了。”
  季沧笙觉得那心跳烫得要将自己灼伤,如贴近烈日一般将他彻底融化,可他却再也不敢回应了。
  他不能再把他留在身边,他不想花不语死。
  “你可知道你现在的处境?”这个想法仿佛给了他最有力的支撑,让他不至于迷失在这致命的温柔乡里。
  “我……知道。”花不语喉头一哽,却不再隐瞒,“重生之后,我觉醒修为时,本是练气三层。可……回天元门时,却成了练气五层。”
  花不语苦笑道:“我该知道修为是无法嫁接的,何况那时我的身体,若是真的接受来自天元仙尊的修为,肉.体凡躯,只会爆.体而亡。”
  “直到在怜秋秘境时,发现无名竟然是阴界之物,我才明了……在一开始,我拔.出无名晕厥时,诅咒便……已种在我体内。”
  花不语垂着双睫,仿佛在回忆什么极为痛苦的回忆:“前世……是师叔救下了我,收我作为弟子。”
  季沧笙的指尖颤了颤。
  “师叔替我……保管无名。”他没再解释下去,“师叔心思通透,定是比我更早发现诅咒,他从未对我透露分毫,直到最后,我也没寻到他……”
  他再说不下去,可二人都知道那归于寂静的是什么。
  良久,季沧笙才张口,仿佛干渴许久之后无力又嘶哑:“那你可知,肉.皿是何?”
  花不语顿了顿,他觉得自己应该知道,可却怎么也回想不起来。
  “玛瑙妄图复活的……是混沌时期所生之恶——旌斩。”季沧笙趁着花不语愣神之际将手抽走,“旌斩复活,天下将会变得比上古之时更为混乱,而你……正是他复活的关键。”
  花不语没听过旌斩的名号,却光是从混沌时期便能猜出几分,难怪沈释不愿告诉自己,那定是要让这肉.皿,带着无名之中的诅咒一并彻底毁灭,连神魂也不能留下丝毫。
  “若如你所说,当初……见你之时……”季沧笙几乎一字一哽,尾音奄奄一息,可花不语早已听不清之中的情绪。
  若是初见之时,季沧笙便发现了自己体内的诅咒,知道自己是会祸害天下的肉.皿,还会将他带回天元门吗?
  花不语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结了冰碴,滚动在筋脉里刺痛无比,痛得他彻底清醒起来,清醒到觉得重生之后的一切都如黄粱一梦,季沧笙依旧是那个季沧笙,大爱到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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