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成了团宠太子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谢与迟

作者:谢与迟  录入:08-05

  这几日岑倾倾也偶有到林子里转转的时候,她虽出身文臣家,性子却比寻常闺阁女子硬,射箭和骑马学过一些,自打知道自己要嫁给壬亭侯世子后,更是练得努力,好与未来的夫君有些共同话题。
  裘自珍以陪她的名义跟在身边,一连几日总算摸清了泉水尽头那个池子在哪儿。
  她事先打听好,今日柳岐又被那些宫妃缠着给她们作画像,柳岐也应了的,安王摸了好几天的鱼,今日也该在那处才对。
  她远远看到褚琰悠哉悠哉地骑着马进了林子,便凑到岑倾倾面前:“表嫂嫂,今天你若不去,可否借我马?昨天摘到的那果子酸甜可口得紧,我还想再去摘些回来。”
  岑倾倾被她这一句“表嫂”喊得耳朵发红,道:“你想去便去吧,不要走得太深,林子里乱,还有诸多贵人。”
  裘自珍脸一白,只当岑倾倾是暗讽她身份低微,没有往贵人面前凑的资格,勉强一笑说:“不、不会的,我就在昨天走过的地方转一转,表嫂放心。”
  等她走后,岑倾倾的贴身婢女轻轻“哼”了一声,走上前来劝道:“小姐,奴婢看这位裘姑娘实在不像个好相与的,您没瞧见方才她那脸色,您好心带她来秋猎,可估计她根本没记着您的恩呢。”
  岑倾倾平静地扫了眼裘自珍离开的方向:“我醒着呢。她毕竟跟柳家沾亲带故,在老夫人面前还算得眼,求到我面前,我也不好拒绝,只要她别给我弄出乱子,借她些好处也无妨。”
  婢女忧心道:“奴婢就怕她非要出乱子。”
  岑倾倾笑了下:“那也无非就是丢一回脸,她毕竟不是我家的人,碍不到我什么。”
  婢女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
  裘自珍在池子附近找了处隐蔽的地方停下,又在马儿屁股上狠狠抽了一鞭子。
  那马是岑府带来的,专门供女儿家骑,温驯得很,不会伤人,被抽以后只顾着往前跑。
  随后她又在地里滚了一圈,让衣摆上沾了些泥,扯乱头发,她早就练过,头发不是那种狼狈的蓬乱,而是乱出一种我见犹怜的美,叫人忍不住心疼。
  做完这些,她便在湖边的石头后面等待着。
  等得不知是什么时候,只觉得肚子都饿了,安王也没有出现,她不禁犯起嘀咕,想难不成安王早就把鱼捕走了?
  转念又觉得不可能,安王每日就只带一条鱼回来,定是这鱼不好抓,要废些时间,她紧跟着安王进了林子,怎会错过呢?
  正想着,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裘自珍连忙捏起帕子,挤出几滴眼泪,生生将眼睛憋红。
  她坐在石头边上嘤嘤地哭,等人来了,便可怜兮兮抬头看一眼。
  心里暗喜:真是安王!
  她起身,眼神里又是敬畏又是欣喜,如同看到了救星,盈盈一福身:“见过安王殿下。”
  然后便看到安王的马从自己身边悠悠路过。
  竟是连问一句也没有。
  裘自珍咬咬牙,以为他没认出自己,追了上去:“王爷,还请等等。”
  褚琰停了马,淡淡地望过来。
  裘自珍连忙道:“民女是柳王妃的表妹,那日我们在柳府见过的。”
  褚琰:“何事?”
  “小女进了林子,本想着采摘些野果回去,谁知马儿忽然受惊,将小女摔了下来,又不知跑哪儿去了,小女寻不到马,也遇不上人,一路走来了这里,想着歇息一会儿,可算遇见了您。”
  褚琰看了她半天,直到看得裘自珍心跳加速,才道:“林中有侍卫值守,你放出信号,自然有人来帮你。”
  裘自珍委屈道:“小女是陪着岑家的姑娘来的,手中并无信号弹。”
  “既然是陪人来的,你独自入林干嘛?”一针见血。
  裘自珍:“……”
  她正想解释,褚琰却又骑着马走开了。
  裘自珍咬咬牙,在心里安慰自己:都说安王是个断袖,不懂得怜香惜玉也不奇怪,没关系,只要能达成目的,有没有安王的宠爱都无妨的。
  她又凑上前,道是想求一枚信号弹,褚琰巴不得赶紧打发她走,自然借了。
  林中的信号弹有红黄二色,红色人手一枚,代表着遇到危险,黄色则是召来侍卫帮忙,通常初入猎场的人和女子都会备上几枚,多半是独自一人迷路了才会用到。
  她放完信号弹,这回总算欣慰地发现安王不避着她了。
  褚琰坐在一块石头上,手里拿着一只箭矢,正在给箭矢末端串上线。
  他口里吹着好听的调子,没一会儿池中便有微弱的水花浮动。
  这池子里没有多少鱼,个个都只有巴掌大,若是裘自珍认真看了,便会发现池子里只看得到水花,想要看清楚鱼在哪儿却很费劲,更别提捉鱼了。
  但她整颗心都系在旁的事上,只注意到这池子水比她想象中的要深……叫她甚好发挥!
  裘自珍算好了时间,估摸着差不多的时候,忽然“脚下一滑”。
  水面上又有一处细小的水纹浮动,短暂如蜻蜓点水。
  褚琰忽然将手中箭矢掷了出去,距离的水浪与尖叫同时扑面而来时,他猛地收回手中的线,将一条被箭穿透的鱼甩上了岸。
  与此同时裘自珍哭叫道:“救命,殿下,安王,救命……”
  褚琰冲她走来。
  裘自珍一面在水里挣扎,一面满怀希冀地看着他。
  只见褚琰径直走到那条鱼面前,将它捡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好险,差点就吓没了我的鱼。”
  说着,褚琰又走到水边,撩起一捧水,尽数泼在了自己裤脚边上,又将半只手臂浸到池子里,生生扮出了“为了捕鱼艰难地使出浑身解数”的样子。
  裘自珍在震惊中几乎忘了反应,挣扎也没了力气,脚慢慢垂下去……踩到了一块平地。
  几乎是与此同时,看到信号的护卫们赶到,见到褚琰,先齐齐行礼,随后才看到泡在水中发蒙的裘自珍。
  几人一时陷入了沉默,互相使眼色。
  救?这姑娘又没往下沉,她不知是哪家的闺秀,若是被救上来,免不了要肢体接触,万一被追究该如何?
  不救?她在池子里待着不上来,任她这么待下去,若是发热伤寒,岂不是自己的失职?
  一时间,竟无一人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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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回程
  褚琰将鱼放进篓子里,跨马而上,随后才想起裘自珍般的,惊讶道:“裘姑娘,你怎么还在水里,不觉冷吗?”
  裘自珍咬着嘴唇,那叫一个楚楚可怜,可此时她不是装出来的了,而是真的绝望又委屈。
  侍卫们反应过来,连忙找了根长树枝,当作杆子伸向她,裘自珍只好抓着杆子爬上来,她身上的衣服穿得又浅又薄,不像秋天的着装,倒像炎夏的,就是为了能不经意地露出些什么。
  现在一入水,便透出了里面如纱般的里衣的轮廓,因为挣扎着爬上来,不小心挣脱了半边肩膀,侍卫们不敢看,连忙将马上备着的下雨时穿的蓑衣给了她罩在外头,再给她一匹马,让人牵着回去。
  裘自珍坐在马上,这回哭得那叫一个真心实意。
  回去后一打听,自然就知道了这是岑倾倾带来的人,岑倾倾料到过裘自珍会弄出些幺蛾子,却没想到那么大,问完事情经过,她哪还有不明白的。
  她冷冷地瞪了裘自珍一眼,道:“这事我管不了,还是到侯夫人面前说一说吧。”
  裘自珍脸色苍白,不敢多说一句。
  岑倾倾做事还是周到的,她先让人给柳侯夫人递了信,把裘自珍包裹得严严实实,遇见旁人只说是裘姑娘骑马落了水回去换身衣裳,随后带人回了营帐等。
  不多时,柳夫人便搀着老夫人同来,二人只听说是裘自珍闯了祸,见裘自珍那身狼狈的模样和岑倾倾明显带着怒气的表情,才知道事情不简单,连忙问清了原委。
  这裘自珍常来柳家,是因为老夫人答应了裘家为快要及笄的裘自珍相看人家。
  本来这等事对于柳家来说也不是什么麻烦事,裘自珍经由柳家做媒嫁出去,日后也能过得舒坦些,再者柳家没有女孩,老夫人正遗憾着没有个孙女让她操劳操劳婚事,便有个闺女送上门来,自然对裘自珍颇为和善亲切。
  岑倾倾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原本以为裘自珍求着她来秋猎是因为老夫人为她相看的人家她都看不上,想来秋猎见识见识各家公子。
  秋猎本就是夫人们相看姑娘郎君的大好日子,裘自珍想为自己谋划无可厚非,岑倾倾便痛快答应。
  后来同行久了,岑倾倾便看出端倪,发现裘自珍是对安王有意思,她虽觉得不可思议,但想着安王是个断袖,该是不会看上她,便假装不知情,左右裘自珍示好不成便知难而退了。
  可她没有想到裘自珍竟直接明目张胆地去勾-引王爷,甚至还想用落水,将自己和安王绑在一块。
  这么多人在场,若安王救下落水的姑娘的事传出去,承兴帝想秘密处置裘自珍都不能,要么让安王背上玷污、逼死女子的骂名,要么让安王负责,把裘自珍纳进府里,搏个救了人还负责到底的名头。
  不用想,真若叫裘自珍得逞了,那结果必然会是后者。
  柳侯夫人听完经过,也立刻想到了这一点,抖着嘴唇给了裘自珍一巴掌:“你……你真是不要脸!”
  老夫人也险些一口气没上来,被婢女搀扶着坐下来缓气。
  那可是她的表哥夫啊!柳岐成亲至今不过半年,她们二人成天注意着安王府的动静,就怕安王哪天不喜柳岐、早早地纳了新人,叫柳岐受了委屈。谁知道自己疼着的表丫头竟先打起了这个主意。
  若是安王自己看上了裘自珍,她倒也没话说,可裘自珍竟然用这种手段去招惹安王……
  “我不带你来秋猎,是因已替你相看了几个极好的夫家,再带你来,便显得我们心不诚,你倒好,私底下找了倾倾跟过来,老婆子我不想抹你的面子,没说穿,可你看看你做的都是什么事?”老夫人指着她的手都在抖,“我待你不薄,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始终垂着头哭哭啼啼的裘自珍忽然一脸怨愤抬起头:“你何时带我不薄?你给我找的人家,要么家里连个一官半职的都没有,要么就是六品小官家中的庶子,大理寺少卿之母欲给儿子续弦,你却绝口不提我一字,你若真是疼我,柳源表哥柳临表哥随便哪个不能分我一个?”
  “住口!给我堵上她的嘴!”柳夫人脸色一变,却顾不上她,急忙去安抚被气得不行的老夫人,叫婢女去传太医。
  她们也不能在岑倾倾的营帐里等太医,否则这事一定会传出去,便立刻叫人将老夫人扶回自家的营中。
  岑倾倾毕竟还没过门,听了这种别人家三观尽毁的丑事,一时间尴尬地不知往哪里站,赶紧借着照顾老夫人的名义出了门。
  裘自珍嘴快逞了一时冲动,现在对上柳夫人那凌厉的目光,立刻后悔了,然而她的嘴里被堵上了布条,连认错求情都做不到。
  柳夫人毕竟是武将家的媳妇,平日里和善,可真要认真起来,那也是鲜有人承受得住她的逼视。
  “大理寺少卿已而立之年,当你父亲都快绰绰有余了……”柳夫人轻“嗤”一声,“罢了,与你说道理是说不通的。既然你不领情,觉得我们柳家亏待了你,那以后便少来往。绫罗,拿着我的名帖去请侍卫,就说裘姑娘突感风寒,支撑不住,立刻把裘姑娘送回她自己家。”
  说完,便不再看裘自珍,径直出了帐篷。
  另一边,褚琰拿捉到的鱼交了差,承兴帝见他一身湿,便让他回去换衣服。
  离开众人视线,褚琰便叫来两个自己身边的侍卫:“你们去壬亭侯夫人那里,问她可有需要,记住,无论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当作不知道。”
  两个侍卫应声离开。
  没过多久,新晴便传来消息,说柳家老夫人被气倒下了。
  “幸而没什么大碍,缓过来就好了,太医开了副药,已经让人快马加鞭去附近镇上抓方子,老夫人不便移动,在营帐里歇息,柳公子已经过去了。”
  褚琰想了想道:“这事与我有关,我该亲自去与岳母说一声。”
  他不便进内帐,只在帐子外面让人通禀柳夫人,不一会儿,柳夫人和柳岐一同出来。
  褚琰行了一礼道:“此事乃是因我而起,惊扰了老夫人,还望岳母不要怪罪。”
  柳夫人受宠若惊,连忙摇头:“千万莫这样说,是那姑娘贪心,应是我们柳家给安王殿下赔不是才对。”
  说着忍不住看了眼一旁还不知发生了什么的柳岐,心想这也算是柳岐的服气了,本以为他是嫁到王府牺牲的,谁知道安王竟如此好脾性,真心把柳岐放在眼里。
  换作别的男子,恐怕今日真得中了套,或是直接贪图起裘自珍的美色也未可知。
  柳夫人知道小两口有话要说,便给两人留出了地方,柳岐茫然地眨眨眼:“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跟你也有关系,不是说珍表妹气到了祖母吗?”
  褚琰斜了他一眼:“你还叫她表妹?”叫得还挺亲密的。
  柳岐又凭着被逼读书的艰苦岁月里磨出来的经验,读懂了殿下此刻的微表情:表现不好你就完了。
  他小心翼翼地问:“她、她犯的事已经严重到都不能做我表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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