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不防当着下人的面撒娇, 萧行俏脸泛红,下人们纷纷低着头掩嘴偷笑,她清了清喉咙, 义正言辞:“好好说话。”
“我难道没有好好说话吗?”小侯爷委屈的不行:“来呀,我喝一口,你就喝一口,这样不多不少,怎样?”
她说的话下人们红着脸不敢再听,阿韭领着人退下,没了外人在场,萧行不客气地捏了淮纵下巴:“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哎呀,再不喝味道就不好了。”淮纵念头方起,面上多了抹坏笑,低头饮了汤以唇渡过去,腾出来的那只手托着萧行后脑勺,既喂了汤,又占了便宜,她心情很好。
听着喉咙传来的细微吞.咽声,只觉这样投喂的方式实在太妙。正欲再来,萧行软着手抵在她肩膀:“我、我喝还不行嘛。”
“我喂你不好吗?”她目光灼灼,萧行回味了方才滋味,没好意思应下。好归好,也过分旖.旎了,伤身。
眼里明晃晃的拒绝看得淮纵偃旗息鼓,指节在桌上叩了叩,不死心道:“再来一次?就…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萧行颇为意动:“那…那就最后一次好了。”
哄人喝汤哄到了雾气蒸腾的白玉池,不着寸缕地陷在温润的流水中,萧行晕晕沉沉地直呼上了某人的当!
“真是……”她被吻得上气不接下气:“真是信了你的鬼!”
淮纵在池子里抱她,好生哄着,直等到萧行缓了过来,她眨着一双星星眼,好似在邀功:“感觉很不错吧?”
萧行咬咬牙,实在没法昧着良心说不好。她看着淮纵散落在雪白肩头被池水打湿的秀发,不好意思地红着脸点点头。
最后又觉得自己这副羞涩的样子快要不像她,索性放开了豁出去搂着淮纵在她怀里笑了出来。
淮纵被她笑得一头雾水,萧行看她一下子从机灵的小可爱变成呆头鹅,葱白的手指碰了碰她额头:“傻瓜,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在装傻?”
长着聪明脑袋的凛春侯眸光微闪:“哦,原来是喜欢呀。”
萧行傲娇的不理她,却用细碎的吻表达了她对某人不辞辛苦的犒劳。肌肤被她碰得痒痒的,淮纵脸色变了变,耳垂红得欲滴血,萧行爱惨了她这等风情。
“阿行。”
“嗯?做什么?”
“阿行……”淮纵揽着她腰,化身为猫在她脖颈蹭了又蹭,嘴里反复着:“阿行…阿行……”
“嗯嗯嗯?怎么了?”萧行逗她:“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淮纵瞪着一对漂亮的眼睛:“这事还用说嘛!不该我一道眼神看过来你就知道做吗?”
“用说呀,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需要什么?”在装傻这件事上,萧郡主简直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在欺负小侯爷这件事上,她更是游刃有余。
说话的时候还不忘挑弄某人心头暗火,着实将淮纵逼得只有丢盔弃甲缴械投降的份。
“真是怕了你了……”她小声嘟囔,尾音带着颤:“阿行,带我…带我去池边。”
“哦~”萧行拉长了音:“好呀。”
绕过腿弯把人抱在怀,萧郡主听话地按照她的吩咐去做。一个人在池边,一人在池里,萧行打定主意要看她又怂又乖又纯又坏的模样,明知故问:“然后呢?”
然后?淮纵不服气地撇撇嘴,还想什么然后?她倨傲地抬了抬下巴:“过来,离我近点。”
宛如高高在上的女王。
萧行乐得被她差使,心底生出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新鲜感和浓浓的期待。思绪还没开始放飞,淮纵双臂便懒懒地环了她脖子,眼睛亮得惊人:“还要我教你怎么做么?”
这世上,唯有萧东陵见过眉眼含.春的凛春侯,也唯有她,能让不可一世骄傲放纵的侯爷软了腰,泄.了身。
这不是萧行第一次这般尽心尽力地服侍她,却给了淮纵成婚以来最强烈最满足的成就感。
有着仙人之姿的阿行,心性高傲的阿行,用着最柔软的方式倾力讨好,只要想一想,身体的悸.动就克制不住地从心尖流淌开。
她哑着声喊了声‘阿行’,萧行抬起头来,温温柔柔地应了声。她舔.了.舔.唇瓣,嗓音绕着流水化不开的柔与媚,气息微乱:“还好吗?”
感受到她的怜惜,淮纵不知不觉红了眼眶:“还好。倒是你,累了就停下来。”
萧行摇摇头:“不累。”
她被淮纵乖巧柔弱的眼神看得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只要你不累,我就不累。”
淮纵慢慢地将手放在她头上,默默地吞.咽了口水,绝不肯承认她被她的阿行撩得腿软,见她如此,萧行哪有不明白的?仍是逗她:“那我继续来喽?”
凛春侯羞得像从锅里捞出来的红焖大虾,打定了主意绝不能先服软。两人皆存了同样的心思,结局完全可以预料会有多磨人。
日上三竿,歇在软榻的人睡得沉,阿薛隔着屏风望了眼,红着脸悄声退去。
一觉睡到正午,错过了早饭的时间,若非淮纵提前醒来,两人恐怕连中饭也误了。
她起身穿好衣服,在萧行额头落下一吻,就是这一吻,吻醒了昨夜甚是操.劳的人。
“醒了?”淮纵坐在榻沿把人搀扶起。
萧行醒来看着她,眼里浸着会发光的笑,不说话都能让人看出她憋在心里的骄傲。她哼了哼,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姿态,问淮纵:“我厉不厉害?”
简直要厉害死了!但这话淮纵能说吗?输人不输阵嘛。她掩饰性的咳嗽两声,试图转移话题:“我、我大概是夜里冻着了,喉咙疼。”
“喉咙疼啊……”萧行倚在她怀里,语不惊人死不休:“怪我太厉害了,看把我阿纵折腾的。啧,小可怜。”
“……”行吧,你厉害。被睡服的某人笑着亲了亲她:“我阿行厉害惨了,开心了吗?满意了吗?小气,服一回输又怎样?”
“不怎样。”萧行冲她撒娇:“阿纵,我好累啊。又累又饿。”
在接着睡和起床用饭间犹豫再三,她选择了后者。
用过饭,淮纵没法继续陪着她,午后时分便离了府忙碌与缜、允二国互通有无,金石结盟一事。
她前脚出府,萧行坐在后花园忍不住发呆,想来想去觉得无聊,折身去翻看昨夜逛夜市的成果。
在一众死物当中,那只毛色亮丽的鹦鹉轻而易举地吸引了她的注意。
从阿韭手里接过鸟食,她笑了笑,与那会说话的鹦鹉开始交谈:“我教你说话好不好?阿纵,阿纵,你喊一个听听?”
看起来机灵的鹦鹉傻呆呆地瞅着它的女主人,活像是见了仙女看直了眼的登徒子。它一声不吭,萧行微微蹙眉:“怎么会是只笨鸟啊。”
“不笨!不笨!”
鹦鹉跳着脚抗议,萧行眼睛一亮:“你喊阿纵我就喂你口粮,不喊就没得吃。阿纵,很简单的,阿、纵,快喊呀,想饿肚子吗!”
郡主和只鸟较了真,阿韭感叹爱情使人头脑发昏,又羡慕这种使人发昏的情。
“喊呀,阿纵,阿纵,你倒是喊呀。”萧行端着瓷盘准备投喂,就在她遗憾失落不抱希望时,这鸟总算聪明了一回。
“阿纵,阿纵!”
萧行大喜:“好乖的鸟!”
大喜之下一股脑把瓷盘的鸟食全都放了进去。
鹦鹉填饱了肚子再怎么逗都不肯张嘴,在阿韭看来,这就是只不折不扣的懒鸟。
好在萧郡主也没有幼稚地非和一只鸟过不去,吩咐人好生养着,准备晚饭前再来喂鸟,顺便扯了淮纵一起听鹦鹉学舌。
她想的很好,从午后等到夜幕降临淮纵还没回府,差人去问,回来的人禀告,说侯爷被国事缠住了,大臣们不肯放人,还在议事。
人不回来,萧行没多少胃口,沐浴后披了外衣在庭间赏月,时不时看向院门口的方向,又遗憾叹息。
阿纵不止是她的阿纵,还是臣民爱戴的凛春侯,与有荣焉的同时她有时候也会觉得失落。
可她终究是受皇家御旨赐封的东陵郡主。以萧行的远见卓识广阔胸襟,再怎么失落都不会如寻常女子一般对枕边人生出埋怨。
夜凉如水,阿韭前后催促了三遍,大门传来熟悉的动静。
是门子恭迎侯爷回府的声音。
萧行笑着抬腿迎上去。
深夜回府的淮纵远远瞧着有人朝她跑来,精神振奋,提前张开了双臂等待把人拥入怀:“有没有按时用饭?有没有乖乖调养身子?”
她问了两句,偏偏萧行哪个都没做到:“啊,这个啊……”
她弯了弯眉,拙劣地转移话题:“对了,那只鸟儿会喊你的名字了,我带你去听?”
淮纵笑而不语,按下不表,且随她去看鹦鹉。哪知到了那鸟儿早就睡下了。
“嗯?还有什么要说的?”
萧行被她看得神色一囧,承诺了会好好用饭,好好调理身体,淮纵这才放了她。
时辰很晚,简单地吃过夜宵,待在庭院消了食,躺在榻上,淮纵亲昵地抱着她:“阿行,明天我们去西山小竹楼住几天吧?试一试…鸳鸯戏水?”
作者有话要说: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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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所谓的鸳鸯戏水纯粹是小侯爷用来调戏人的说辞, 说是这样说,淮纵还没有生出荒唐纵.欲的念头。
一句露.骨调戏的话换来肩膀清晰分明的齿印, 她眼里带笑, 搂着人好生哄着:“阿行, 原来你属狗的呀。”
不哄还好, 萧行藏在锦被下的手摸到某人精瘦诱人的细腰, 手法熟稔地愣是让淮纵真情实感地喊了声疼。
萧行很快停了手, 红唇贴着她耳畔忍不住聊做安慰的亲了亲:“还敢不敢贫嘴了?”
“不敢不敢。”淮纵眼角带泪, 抬手把人搂得更紧。肌肤相触, 彼此身子生出点点热度。
昨夜刚闹了一通, 萧行不好继续放纵私欲,且再耽搁下去少说要弄到后半夜, 她羞于缠着淮纵, 更羞于淮纵变着花样地取悦她,遂软了声调:“今晚……不来了好不好?”
小别胜新婚, 其实闹一闹也无伤大雅, 不过她话说出口, 淮纵故作沉吟地想了想:“你睡你的, 我伺候你也不行么?”
“这……”萧行尽力压着身体窜上来的火:“你当我是没有感觉的木头人吗?你那样,我怎么睡得着?”
淮纵煞有介事地摸了摸下巴:“有道理, 毕竟本侯手艺活绝佳。”
萧行红着脸埋在她脖颈:“不闹了好不好?”
大雪连绵尽数压在淮纵这束料峭的梅枝, 她呼吸重了重,颇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顿悟。
起初所言只是存心逗弄,哪知阿行软绵绵地压过来, 弄得她心尖燃起了丝丝缕缕的燥.热。若是不做点什么,反而显得不解风情了。
“那你乖,我…我一会就好。”
“啊?”萧行茫然地抬起头,淮纵被她看得一阵窘迫,弹指发出一道指风灭了烛火,置身黑暗她嗓音喑哑低沉:“阿行,你要乖啊……”
发痒的触碰,及至那晶莹晃动的雪山要被揉碎,萧行方明白了她所说的乖,不再推拒隐忍,压抑在喉咙的音节破碎而出。
雪压红梅,凌寒独自开。如此这般的亲近一二,初初开了个肆意缠绵的头,淮纵强行停手,两人相拥着各自平复。
她若再坚持几息没准萧行一个失神就应了她。此刻止了,萧行嗓音柔得能掐出水来,斥了她一句乱来。
这种半道被抛下的感觉算不得好,可要说生气,也气不起来。萧行将这没法子生气的缘由归在气氛太好。
气氛太好,黑暗中的人真情流露,淮纵想一出是一出,顽皮得很,她也不是第一天认识她。
思及此,萧行竟是笑了出来:“玩够了吗?还不睡?”
淮纵眸色重归清亮,有恃无恐地重重地亲了她一口,亲的位置太羞人,萧行一怔之后彻底怕了她:“歇了好不好?”再闹下去,她真不知还能存留多少理智。
“说爱我。”淮纵佯作胁迫地捏了她尖尖的下巴。
萧行失笑,一巴掌轻轻地拍去她犯上作乱的手:“好了,爱你,让我睡个安生觉,可好?”
“好吧。”淮纵亲了亲她额头,掩好被角,愉悦睡去。
昨夜两人睡得晚,一觉醒来萧行出于习惯去抱枕边人,扑了空。人不在,她惺忪的睡意很快散得一干二净,脑海不知怎的涌出一个荒谬的想法,匆匆穿好衣服来不及梳妆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