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多败絮[古代架空]——BY:弗烟

作者:弗烟  录入:0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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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到宅邸外边,沈翎有些不解:“我表姐不是让我们自行解决么?你怎么会来?”
  那家将依是护着沈翎,淡定道:“花大小姐原本是要给雄黄粉,不过一时情急,忘了给羽,所以让我前来送一送。”
  一句话好似寒风刺骨,令沈翎和越行锋霎时无语。
  前来送一送,是什么意思?花冬青不亲自来送,反而让个武功不及其十分之一的家将前来冒险,难不成还真是沈家的命不算命?看来,她心里还记恨着沈恪。
  越行锋紧跟其后,发觉路线不对,即刻将那家将拦下:“这是往北?”看他点头,“就这样贸贸然地过去?衡州城的守备已远胜昨日。”
  家将只管拉着沈翎:“不必担心,花大小姐已准备万全,定会让二公子脱身。”
  嗯,又是只有一个二公子。越行锋心有不甘,忍无可忍地把家将推到一边,把沈翎拽回自己怀里,然后貌似得意地冲家将一笑:“呵呵。”
  沈翎早已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但见越行锋幼稚成这般,也无力气喷个两句,只得眼睁睁看着这两位瞪过来,又瞪回去。
  城门近在咫尺,越行锋出于谨慎,逐渐将步子放缓,只见那家将倒是不管不顾,一个箭步冲上前,像是英勇无畏。
  正当沈翎以为自家家将要与南越守城兵将打起来,那头竟是十分和谐的光景。
  见那家将与守城兵卒交谈几句,仅是寥寥数语,那兵卒居然和同伴一道把城门开了!
  沈翎看傻了眼,呆立当场,最后还是越行锋将他拖去城门。
  南越将士个个想着复仇与复国,且听命于常目,绝无可能随意放人出城。
  经过那守城兵将,越行锋有意多看了两眼,顿时明了个中奥妙。
  那呆滞的眼神,与周遭弥漫的诡秘气场,显然是九都戚家的秘术……是羽!


第222章 汨罗扑空
  果不其然,花冬青与商隐驾着一辆马车等在城外,唯独不见羽。
  越行锋觉得奇怪,方才那些城守兵将中的分明是戚家的秘术,若不是羽,难道花冬青还吸纳了别的戚家后人?
  想想也不太可能,百年一遇的秘术奇才,绝无可能随处可见。
  家将立即将沈翎推入车舆,随后连同花冬青二人也进入其中,越行锋见车轮滚动,赶紧一跃而上。当他揭开车帘,看见了羽。
  花冬青瞧见越行锋的神色:“你也知道她的身份?”待人点头,又道,“你们那头火光一起,她便驱动秘术,一时之间操控太多人的神识,耗损过度,才成了现在这般。”
  越行锋轻扫羽毛的面色,见她发间又多了几丝霜白,忽然有点明白戚家为何个个短命。
  有违天道的秘术,果真还是绝了为妙。
  沈翎恍恍惚惚,到车行稳了才回过神:“我们要去哪里?回画岭?”
  车内静了片刻,沈翎瞥见花冬青的脸色,貌似不太好。
  终是商隐开了口,他望着花冬青:“引蛇之法乃是花家之术,那几位长老定然看得出,自然会绝了往西的路。所以,我们现在往北,去汨罗江畔的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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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汨罗江城,是为衡州城以北数百里,如今驾车疾行两日可至。
  然在一日过后,南越诸人便追踪而至,上千兵将快马加鞭,紧随其后。
  两拨人你追我赶,勉强在半日后赶赴江城,然大军随后,只怕城门难开。
  此刻的江城乃是大崇军队退守之处,也就是说,里边有沈家的人,所以沈翎只要露个脸,入城根本不是问题。眼下后边的麻烦,只得越行锋自行解决。
  越行锋趁众人不注意,一手揭开车帘就踏出去,只是刚落地的一瞬,商隐已跃至身前。
  “你随沈翎入城,这里交给我。”商隐双手负于身后,一派闲适。
  “千军万马岂是一人可挡!他们是我南越的人,让我来。”的确,只有越行锋能不费力气拦下他们,但代价是他入不了城门。
  马车在不远处停下,花冬青把沈翎的头塞回车内,独自探身出来:“你个白痴!商隐说可以就可以,你那点武功哪能跟他比!你要是不进城,他一发脾气,我们都得死!”
  越行锋刚把花冬青的话给听完,一脉轻缓劲道便袭上后背,如拂尘一般,将他推向马车。
  花冬青将越行锋拽入马车,吩咐家将扬鞭起行,疾速奔向城门。
  越行锋知晓商隐的深不可测,然从未见其出手,此时掀起一角帘子,不禁叹服。
  那便是传说中的剑气,仅以徒手二指聚集的剑气!
  双足平稳在地,两指起落之间,竟是万点光华,风沙骤起!
  对此,越行锋佩服得五体投地,心里想着何时向这位前辈讨教一番,帘子却被花冬青掩了去。
  与此同时,马车停驻。
  已到了入城之时,沈翎由家将领着表明身份,守城将士随检查车内人众。
  此时的越行锋是随从装扮,所以当目光落在越行锋身上,很快移去花冬青那边。
  马车一入城,城门轰然关闭,沈翎眼皮一抬:“那商世伯他……”
  这一回,越行锋抢先道:“放心,你的表姐夫很难出事。”
  沈翎半信半疑地,车驾已在人流中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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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拐去当地府衙的后门,出行迎接的沈氏家将把众人接入府中。
  一见久违的沈氏家将,沈翎便不住询问兄长现下如何,为何府中不见他人影。
  可惜十数家将没有一人应他的话。沈翎在想,兴许是自己“叛变”的缘故。
  待到厅堂中坐稳,沈翎也没问出个究竟,最终只能换个问题:“为何不从正门入府?”
  众家将面面相觑,与沈翎同至的那位似乎比他还沉不住气:“二公子问你们话,快说!”
  厅堂中仍是寂静,花冬青眼角瞥着众人,一边闲情逸致地端起茶水:“哟,堂堂昭国公府的家教就是这样?主子问话连答都不答?呵,翎儿还是当我们花家少主的好,至少不会发生这种事。”
  沈氏家将隐约了解花冬青的身份,面对如此嘲讽,不得不忍气吞声。
  未等那家将再度催促,越行锋倒是开了口:“难道沈翌出事了?”
  刹那间,所有家将勐地抬头,眼底积攒的情绪,不仅止于愤怒。他们看着二公子身边的随从,开始怀疑粗布衣下的真实身份。
  沈翎亦是从他们眼里看出些什么,急忙问道:“是不是我哥不让你们说?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二公子!难不成不在京城,你们就认不得人了!”
  从小到大,沈翎自知身份低微,从不曾指使自家家将做些什么,顶多是沈翌帮他吩咐。今日这般训斥,还算第一次,然这第一次,貌似颇有成效。
  正因如此,沈氏家将自然而然认为这位二公子是个草包。直到去年得知他家公子与南越少主那般惊天动地,方才有点改观。刚刚那么一吼,他们惊了。
  没想到沈二公子的一声呵斥,其生态竟然与沈翌有几分相似!真不愧是兄弟。
  家将中总算有一人站出来,惹得众人侧目:“二公子,是大公子有言在先,若有朝一日二公子到访,不得泄露半句。”
  花冬青忽然又飘出一句:“唉,这世上还有不透风的墙么?你们慢着,难道我不会去问?我花家擅长的,难不成还得我花冬青说一遍?”
  此话一出,似乎再也推托不得。那家将说道:“大公子他……”犹豫再三,深吸了一口气,眼底的忿恨彻底显露,“大公子在今晨被人带走了。不,是被绑回京。”
  “谁!”沈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即便兄长失了衡州,就算应当为此负上重责,顶多也是回京负荆请罪,岂能是“绑”……
  “是帝君。”既然一人说了,其他人自然也不再隐瞒。
  “即便是败军之将,也不该、不该……”沈翎震怒着,一只手摁到肩上,抑住暴怒。
  “二公子,帝君这一次是要大公子的命啊。大公子曾与我们说过,即便是胜了,帝君也不会留他的命。”这位家将说完,竟然红了眼眶。
  沈翎感到古怪:“林喻不是已经……失踪了吗?”差点说漏嘴,这群家将个个忠肝义胆,要是被他们知道花家私自绑了林喻,肯定得是一顿苦劝。
  家将点头道:“是,林喻是走了。可是不知为何,衡州兵败的消息刚至江城,就立即有人现身说是奉帝君之命,要带大公子回去。”
  “呵,这还不简单么?天晓得那位帝君还派了多少人跟着你们家大公子。说不定林喻那草包只是明面上的,鬼知道暗地里还有多少货色。”花冬青见一排眼光飘来,无辜道,“看我做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
  “花大小姐所言甚是,我们也有此猜测。”家将头一次肯定花冬青。
  此时的沈翎更是疑惑,突然身边人俯首低语三字:柴石州。
  沈翎眼睛一亮:“那柴石州呢?他一直跟着我哥,他也被绑走了?”
  最初开口的那名家将摇头道:“不,他没有。”
  另一位家将竟在感叹,且是第一次从家将口中听到对柴家的感恩:“幸亏有柴公子,他手握太子令鉴,否则大公子极有可能被那些人就地处决。”
  说到那太子令鉴,越行锋不禁暗暗发笑,想说这位柴石州胆子够大,这令鉴即使是上回乐渊交予他方便行事,也不该在乐渊被禁足京城后还握在手中。迟迟不交换太子令鉴这项目罪责,足够让柴家头疼好一阵子。
  越行锋发觉沈翎面色苍白,想必是为沈翌忧心,低头安慰道:“有太子令鉴,你哥不会出事,至少在回京之前,一根头发也不会少。”
  沈翎颤声道:“如果回了京城……”
  越行锋道:“如果回京,还有柴石州。你懂的,他不会让你哥有事。”
  沈翎颔首,心知越行锋所言非虚,但回京面圣非同小可,即便柴石州再怎么行,天子脚下不比江湖,容不得他胡来,何况他也得顾及柴家安危。
  “我要回京。”沈翎不由自主地说出四字,但尾音落个完全,他才记起越行锋的身份。
  “没关系。”越行锋对他一笑,轻松道,“反正这里也没我什么事,我要去的地方,也是京城,得去给南边的人,要一道平安符。”
  沈翎眨了眨眼,只知越行锋决定随他回京,至于“平安符”为何物,暂时参不透。
  家将中有人察觉沈翎身边的人不像普通随从,便问:“你到底是谁?”


第223章 轻举妄动
  “不可!”一声厉喝不知从何处传来,声音颇为耳熟。
  “你们看,这不是回来了?”花冬青含笑看着门外,深深望着某人推门而入。
  一身紫衣翩翩,风华依旧,全然不似经历一场恶战,只是现身时,眉心微皱。
  商隐显然凭一人之力平定千人之围,如今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京城,回不得。”
  面对突然出现的商隐,一众家将似乎并无多少惊讶,或许是看到城外的剑气横空,隐隐猜测出此人出身,故而眼里尽是崇敬,无半点敌意。
  救人如救火,人命当前,沈翎对此颇为不解:“除了我们,还有谁能救我哥?”
  商隐行步施施然,走去花冬青身侧:“我在城中走了走,发觉有异。”厅堂中的家将为此面面相觑,显然是不信那些人敢在城中明目张胆。商隐笑道:“这位帝君既然能命人盯着沈翌,又为何不能继续派人盯着?”
  这一句推测,与花冬青方才所言同出一辙,何况是商隐所察,不会有错。
  然事实如此,商隐继续说道:“走了一个沈翌,难道江城就不必守了?难道那位帝君当真放心把一座城池交给罪臣家将来守?所以,江城一直有人照看着。当然,不是你们。”
  平淡一语,在诸位家将耳中犹如惊雷。一时间,十数人如同惊弓之鸟,纷纷朝窗外张望。
  花冬青见了,只觉得好笑:“别看了,要是能看见,早看见了。况且要是让你们看见了,他们还能是帝君派来的人吗?也不想想。”
  一波又一波的人身攻击,终于惹得某家将发了火:“我等确是不如前辈,还请指教。”
  前……辈?一下子提了辈分,这关乎年纪的句子到了花冬青耳朵里,就不仅仅是惊雷那么简单,简直就是海啸。
  沈家的诸位还是嫩了点,全然不知惹怒花冬青的后果,好在商隐在场,把火灭了去。
  商隐挡在花冬青身前,接着推断:“依我看,他们知道的事不少,也许还包括沈翎。衡州江城相距不过百里,若沈翌出事,沈翎定然不会坐视不理,所以,必定有人等沈翎上钩。但他们绝对想不到,沈翎居然来得这么快。”
  越行锋不经意往窗外一瞄,顿生身在衡州宅邸的错觉:“训练有素,还怕人来得早晚?”
  “也所以,你也要小心。你与沈翎的关系,可谓人尽皆知。沈翎现身江城,你不可能不出现,只是他们还在猜哪个是你真身罢了。”商隐眼角一扫,发觉众家将还未有反应,又见越行锋一脸无奈,遂提醒道,“幸亏你乔装得不错。”
  “听你这么说,看来我还真不能继续装下去了。虽说不能轻举妄动,但若不把人揪出来,只怕睡也睡不安稳。”越行锋抽出一根手指,在下巴某处抠着。
  “你想当诱饵?”商隐不止一次佩服越行锋的胆量,敢在敌方的地盘暴露身份,而且连个护卫也没带着,胆子真的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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