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奉旨成婚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我即江湖

作者:我即江湖  录入:09-19

  事发突然, 秦凤池下意识地用身体裹住褚楼,两人被甩了出去,撞上了山崖, 连滚数圈才停了下来。他眼前一黑,只能感到后背阵阵剧痛。刚想低头看下怀里的人,嘴一张,血便喷了出去。
  “老秦!”褚楼趴在他身上,吓得肝胆俱裂,“你怎么了!?”
  秦凤池闭着眼极力咽下喉咙不断上涌的血,尝试丹田运气,内息极为滞涩。他能感到褚楼小心地翻到一旁,把他扶了起来,一只手微抖着,抹去了他脸上和嘴角的残血。
  “……有……陷阱,快走!”秦凤池握紧他的手,含糊道。
  “走不了啦,你别操心!”
  褚楼斥责他一句,还是不放心,探了探他的内息,又摸摸他的脊椎是否完好。
  “……还好还好,肺腑伤得不重,不打紧。”他松口气,摸出伤药塞进秦凤池嘴里,一手护住对方的后心,辅助他调息。
  “师父!”秦松和白柳在后头下马,匆匆跑来。
  他们二人所骑的是一匹老家伙,速度比不上黑马,却因为慢了一步,反而安全无恙。
  秦松跪坐在秦凤池身边,满脸忧心。
  “师父没事吗?”
  褚楼见他跟没了依靠似的惶惶不安,心一软,安抚道:“老秦没事,稍作调息就能动弹了。”
  “……”
  秦松擦了眼泪,无语地看他。
  有这么安慰人的嘛。
  “有人!”白柳紧紧缩在秦松身后,惊恐叫道。
  他们看向那道山隘。
  就见白枫身边的苗人,在月夜里,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了山道上。
  四人。
  秦松反射性地低头看自己师父,可秦凤池已经入定,面如金土,嘴角带血,显然无法御敌。
  ‘到我来护着师父了!我可以!’他咬咬牙,正待拔刀,就听见旁边响起一声极清越、极动听的嗡鸣。
  轻鸿剑的剑刃湛亮如水,亦如月色般清凉,寒意逼人。
  他抬起头,看见一身月白劲装的青年。
  对方悍然而立,垂剑向地,直视前方的面容冰冷肃穆。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褚楼。
  “待着,”褚楼一字一句道,“守好你师父。”
  可你一人……又如何能应付四人?
  秦松欲言又止,伸出手探向他的背影,又犹豫地放下。
  白柳畏惧地小声道:“小松,你不去帮忙吗?”
  “我、我现在不能去,”秦松沉默片刻,握紧了佩刀,“可我迟早会去。”
  他已经完全明白褚楼的决心了,也明白了自己的使命。
  等到褚楼坚持不住,就是他冲上去的时刻。
  褚楼心绪平静,持剑一步步走向那四人。他自然要将战场尽可能地拉到更远的地方,远离秦凤池,并且拼尽全力,拖长时间,耗损对方的战力。
  这样,等到小凤凰调息好,就能最大限度的脱身。
  “你们只有四人吗?”他手腕轻抖,轻鸿剑在他手里发出兴奋的鸣叫。
  为首一苗人沙哑道:“对付你们,何须人多?”
  褚楼却露出发自内心的愉悦笑容。
  “那就……太好了。”
  四名苗人前后站立,苗刀无鞘,发出森冷的锐光。
  他们确实不需人多,甚至不需要动刀。
  这四人放眼江湖,也足以傲视群雄,他们本人便是一柄利刃,站在那里,身形蓄势如满弓,随时即将疾射而出。
  褚楼并不畏惧。
  他有本事,有好剑,还有必须守住的人。
  这些东西通通都会变成他的力量,而意志,在搏杀时,一直要高于内力和剑术。
  “小娃娃,你会死的。”那苗人的表情掩盖在刺青下,语气遗憾道。
  褚楼咧嘴一笑:“你也会死的,前辈。”
  他忍住没抛出那句“人固有一死”的名句,自个儿琢磨一番,又险些笑出声。
  苗人纳罕地看他:“我没见过你这样的人,临死还能笑出来。”他赞赏道,“我还当汉人都是孬子,你倒有勇气……真是可惜了。”
  褚楼翻了个白眼。
  要不是想拖延时间,谁想配这些人聊天?
  “嘿嘿,小娃娃,你若想拖延时间,可是打错了主意。”苗人嘎哑地笑了起来,握住刀柄摆了个起刀式,“来吧,让某领教你们中原人的本事!”
  下一秒,他便如一道黑影,直扑褚楼。
  “来就来!”
  褚楼厉声道,长剑在手上转过变成刀式,迎难而上!
  两人一人握刀一人持剑,刀剑相撞划过一串火花——苗人大吃一惊,他的刀厚重坚实,这人却能以剑相扛?
  褚楼大笑一声,反手削下,强压苗刀划过半圈砍向对方的膝盖。刀刃即将切入骨肉的一瞬间,两侧冷光扑面,杀气如针,两名苗人上前支援!
  那两柄刀来势更加汹涌,配合默契,同时银月如钩,从下挑向褚楼的剑。假如他坚持不退,那这两柄刀便会毫不迟疑地切断他的双臂。
  褚楼自然不得不退。
  他脚跟点地,猛地朝后翻去,身形蹁跹,轻如浮萍——就在此时,第四名苗人跃过其余同伴的头顶,利箭离弦刺向他的脸。
  身后便是山隘石壁,他退无可退!
  褚楼咬牙用手撑了一下,举剑反冲了上去,两人须臾间便过了十几招!对方刀势澎湃连绵不绝,他却年轻力盛,剑路轻巧灵活,两人一时之间竟不相上下。
  可另外三人终于加入战局,他们四人配合得严丝合缝,两人上路,一人中路,一人下路,将褚楼逼得连连后退,再次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
  “你便弃剑投降,我可饶你不死——”为首的苗人竖刀指向他。
  褚楼牢牢地挡在山隘前,气息微喘。
  他冷笑一声:“我此时弃剑,与求死何异!”
  那苗人仰头狂笑,刺青仿佛蠕动的黑色长虫,在他脸上扭来扭去。他与其他三人动作一致地举刀,摆出必杀的刀阵,而对面只是一名孤零零的年轻人。
  褚楼心知,这几人身如一体,唯有逼退其中一人,才能解山隘之危。他劲灌内力到剑刃,眼神愈发凶悍,俯身虚握剑柄,竟然是拔刀的架势。
  远处传来一声夜枭的嘶鸣。
  两方同时动作!
  褚楼紧紧盯着正中那名苗人,右手猛地抽剑,借助那一瞬间迅猛无比、一往无前的去势,矮身撞进了那人的怀里——
  刀刃切入了他的大腿,血溅出,却也无法挪动!
  他将长剑当刀,狠狠割进了对方的喉咙。对方竟有罡气护体,慌乱之下护住喉咙,他的剑只进去毫末,再也无法寸进!
  “啊啊啊——————!!”他狂吼着灌注全部内力,剑刃突然整个切进了苗人的脖子。
  一颗头颅凝固着惊愕的表情飞向了悬崖边。
  “阿兰!”
  一人惊叫。
  两人激怒!
  褚楼来不及后撤,背上忽然剧痛,正被一刀砍中。他痛叫一声,却运劲肌肉,夹紧了那刀刃,一剑反转,看也不看向后刺去,正是一招“反弹琵琶”!
  那矮个子苗人未料他竟还能这般,被迫弃刀,侧身躲闪。
  “爷爷要留疤了!”褚楼红着双眼怒吼,“狗贼纳命来!”他反手拔刀,将那刀凶狠地掷了出去。
  矮个子连翻躲避飞来的苗刀,身形未定,便被借着飞刀急跟而来的青年一剑直刺,刺穿了胸口。他喷出血,竟然是黑色的!
  短短的一炷香,两人毙命!
  褚楼大腿一刀,后背一刀,浑身冒血,摇摇欲坠。他单手持剑杵地,依旧艰难地拦在了山隘前方。
  “让开——!”
  高个苗人憎恨阴冷地厉道。
  褚楼呼哧笑出来。
  “我杀你两人,怎地不是你们滚开?”
  剩下两人对视一眼,持刀上前,一左一右!三人混战在一起,褚楼坚持了三十五个来回,渐渐捉襟见肘,手臂又添上一刀!
  褚楼杀得眼红,全然不顾,横劈竖刺,一剑比一剑疯狂!
  “你放弃吧!”高个子心惊,大声道,“让我们带走他,你们都能保命!”
  “休想!”青年赤红地盯着他们,发疯地吼道,“休想休想休想————”
  作者有话要说:褚小楼:你知道打架的时候最重要是啥吗?
  秦大人:……不认输?
  褚小楼:不,是逮住一个往死揍。


第94章
  那高个苗人见状不妙。
  他们原打算直接用绊马索将人困住, 再出动兄弟四人抓住秦凤池,料想也应该毫无困难。
  谁知竟蹦出个愣头青!
  世人谁不畏死?
  唯有这些愣头青,不管不顾, 反而难以料理。
  ‘不行, 巫祝命我等速战速决,绝不可再拖延!’兄弟死了两人, 他心中既悲又怒, 可更令他焦虑的是巫祝的命令。
  假如他们不能按时回去,只怕死去的两人反而能称得上是运气好了。
  他冲身旁的兄弟使了个眼色,自己假意攻向褚楼身后的空隙。褚楼本能地守卫山隘, 立刻横剑阻拦,恰在这时,另一苗人五指成拳,挥向他们, 一阵黄色的雾状粉末迅速随着夜风散开。
  山隘后的三人也被这阵诡异的黄烟笼罩,白柳茫然无觉, 秦松却暗道不好,晃了两下, 就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褚楼也中了招, 他双膝一软, 跪倒在地。
  两名苗人趁机从他身旁跃过, 飞扑向秦凤池。其中一人刚要抓住秦凤池的肩膀, 便见这男子倏然睁眼,厉目直视他, 一只手如同铁钳,狠狠抓住了他的手。
  “三哥!!”这苗人大喊一声。
  另一人就用力拍向秦凤池,也不知做了什么手脚, 就见秦凤池浑身松懈,瘫软下去。他随即抓起人就扛到肩上,准备撤退。
  “凤池!!”褚楼睚眦目裂,伸手抠入大腿的伤口,剧疼之下,得以短暂地凝聚起劲力。
  他拔地而起,几个疾点地,身如白虹贯日,转眼便拦在了两名苗人的前方。
  “放、下、他!”他满身鲜血,状如恶鬼。
  两人见状,简直想不起来几刻钟前,这人是个什么模样。
  高个子心里少见地害怕起来。
  他还想活,眼前这人却是个主动赴死的,他们两人岂能平等?
  “还给你!”他一咬牙,突然将肩上的男人抛向褚楼。
  褚楼眼里就只剩下秦凤池,哪里还顾得上其余人?两名苗人趁机朝后退去。
  “老秦……”他接住对方,单膝直接跪地,又不敢完全放松。此时他只要松懈那么分毫,恐怕再也难以站起来。
  秦凤池神志竟是清醒的,他一直拼命运转内力,此时终于能够稍微活动,便一把搂住褚楼,眼中淌出眼泪来。
  他不敢细看褚楼的伤,心口撕扯。
  “谁也别想抢走你,”褚楼蹭蹭他的脸,双眼极倦,委屈地抱怨,“老秦……我太疼了。”
  秦凤池吃力地握住他不停颤抖的手,又酸又甜,又苦又涩。
  远去的脚步声又回转来。
  褚楼猛地回头,就见来路出现了六人。剩下的苗人都来了。
  “年轻人,你如此有韧性,何愁将来没有前途?”
  白枫缓缓地从六人身后走出。
  他用赞赏的眼神看过褚楼,然后很自然地移到秦凤池身上,“我只要带走我族的圣子,不伤余者性命。即使你的人杀了我两个苗仆。”
  他对秦凤池说。
  “不行!”褚楼勉力杵着剑,执拗地大喊,“我不同意!”
  秦凤池痛惜地轻抚他的手。
  最开始的时候,这只手白瘦纤长,指甲圆润粉红,一看就养尊处优——可现在,这手青筋绽出,手背遍布伤痕,指甲有几处都翻起,血肉模糊。
  他怎能忍受!
  皇爷……是对的。
  他本当甘守孤独,不该碰触红尘。
  这对红尘又怎么称得上公平呢?
  秦凤池反复吸气,慢慢坐了起来。他轻柔地抚触褚楼的后颈,用力将褚楼摁向自己的肩膀。
  “……幺儿,你总会救出我的,”他小心地碰了碰褚楼散乱的发丝,沙哑道,“我等着你。”说罢手指用力,怀里人似乎拼命挣扎了那么一瞬,然而最后还是倒在他怀里。
  白枫揣着手,冷眼看他将人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
  “铜皮铁骨的,何至于如此!”他讥讽道。
  秦凤池却懒得理会他,伸手朝白柳招了招:“过来。”
  白柳惧怕地看了他身后的老巫祝,又低头看秦松,小步跑过去。
  “你守好他们两人,等我们走了,先弄醒秦松。”秦凤池低声嘱咐他,“下山到了榕州府,再叫醒褚楼。”
  白柳抿嘴,半晌坚定地点点头。
  他立刻就站在褚楼身前,严严实实地挡着对方。
  白枫与他警惕的目光对上,不知为何,面无表情地垂眸,也没有生气。
  在回万山城的路上。
  他突然开口:“你还有几分聪明劲儿。”
  竟然知道他对白柳有几分看重,拿那孩子来防着他下黑手。
  秦凤池满脑子都是伤成血人的褚楼,心烦意乱,懒得理会他。
  他只是焦虑,白柳能够做到他要求的事吗?会不会有其他人出现?
  白柳能否护住他们?
  越想,他的脸色就越阴晴不定。
  黑黢黢的山隘里,月亮隐匿到了云层后头,夜色幽暗。
  白柳听着外头打旋的呼啸风声,害怕地抱膝蜷坐。他看着山隘外那条通往万山城的狭窄山道,心头那股恐惧和战栗仍然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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