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和暴君在一起了[重生][古代架空]——BY:白衣冬瓜

作者:白衣冬瓜  录入:09-21

  陈春努力憋话说,“小兄弟,别灰心,只要你老实说他们要你做什么,我能保证你的安全,咱们打个商量呗。”
  “帮我做事还有银子拿,安全也有保证,这波买卖你不亏。”陈春拍着胸脯说。
  何长安嗤之以鼻,冷冷的哼一声。
  有反应就好,陈春松口气,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反过来同样的道理,这书生说哭就哭,心眼看起来不大,他还指望拉个内应。
  快要走到家的那条巷子里,何长安终于停下脚,他摸摸酸涩的眼睛,“你……想知道什么?”
  陈春一喜,“把你在那遇见的人,还有做了什么都告诉我。”
  看见陈春这么开心,何长安不高兴起来,上下打量他,如此的春风得意,看来这几年混的挺不错,瞅到官靴上带的绿鸽子时,他忽然问,“有银子拿吗?”
  “噫你怎么……这么胆大?”陈春正气道,“我都还没追究你帮他们模仿字迹的事,你倒问我要起好处来?”
  “模仿字迹犯法吗,那我不写了,你把他们抓了吧。”再往前走就要出去巷子,有被何兰看到的危险,何长安停住脚步,无所谓的说。
  他和陈春相处几年,不像和李泽之间充满感情的盲目,对陈春还是很了解的,所以拿捏住他不难。
  陈春哑然,“现在不是该你求着我不追责你,怎么在你口中成了我求着你?”
  他摸摸怀里的荷包,捏了捏空荡荡的,他咳了一声把靴子脱下来,抠出来一块银子,“呐,官府没钱,不像他们钱多,你凑合着拿吧。”
  何长安嫌弃的没接,啧,某些习惯还是没改,陈春这到处藏钱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啊。
  他答应下来,“行,每次我去一次,你来找我我告诉你。”
  陈春嘻嘻笑着,把银子塞荷包里。
  何长安提醒道,“你还是塞鞋子里吧。”不然回去被媳妇儿摸走,下次荷包又空了。
  陈春边笑边摇头,“哈哈小兄弟你没娶妻吧,还不懂,藏钱的乐趣在于被发现的时候。”
  何长安晚娘脸:……嗝。
  领走前,陈春迟疑着说,“咱俩以前真没见过吗,我和你相见恨晚,等这事完了我请你喝酒啊。”
  何长安停住脚步,“不了,能离你们远点就好,到时候可能我就离开京城了。”
  陈春哈哈笑着,书生的胆子真不大,心眼也小。
  回到家不出意外的被问一圈问题,何母担心的说,“是头上的伤还没好?”
  “没有,娘放宽心,就是夏日去暑气的。”何长安大半天没回家,把话圆回来,说是去了学院。
  胳膊部分骨折,短时间内他不会动笔了,何母做晚饭的时候,何长安就坐在院子里,看着侍弄花草的何小妹。
  那是五六株兰花,不是名贵种,但枝繁叶茂正是盛开期,便有巴掌大盛开的花朵,一丛一丛,看起来娇艳的很
  就像何小妹。
  他要怎么说张怀信的事?无论张怀信取得怎么样的成绩,没成亲前就往青楼跑,这样的妹夫他可要不起。
  想到这何长安就一阵头疼,也许他需要先告诉何母,何母来说给小妹听会更容易接受。
  晚饭后,何小妹洗碗时,何长安悄悄拉着何母出了门。
  两人站在门口,何母说,“什么事要避着你妹妹,是怀信的事吗,他怎么了?”
  何长安踢踢门口的石子,也许这不是他和真正的何长安的本意,但他真的成了何长安,这些天的相处,他已经决定把何小妹当成他真正的妹妹来疼,完全的把自己当成何母的儿子。
  但他这时候说的话,对这个家都不好,何长安觉得有什么卡在嗓子眼,这种难受比他白天面对李泽也不遑多让,他哑着嗓子,“娘,我今天看到张怀信在青楼,他和另一个姑娘举止不检点。”
  随之而来的是沉默,他能听到何母双手紧张地不断在围裙上擦拭,何长安一咬牙,扑通跪下,“娘,您说句话,这事我不能也不敢瞒着,总要让您知道。”
  何母身体一抖,一个激灵就醒神过来,赶紧把人扶起来,“你跪什么,怀信他娘知道吗?”
  何长安说,“应该不知道,张姨说张怀信在夫子那里读书,如果张姨知道张怀信敢去青楼怕是要打断他的腿。”
  何母沉默半晌,说,“我想想,你别说话,先让我想想。”
  两人往里走,何母提醒道,“先别告诉小妹。”
  “娘。”一个忐忑的声音在门后响起,把两人吓一跳。
  何兰手里还拿着一只碗,她坚定着,鼓起勇气道,“我、我知道这件事,不用瞒我。”
  作者有话要说:  何小妹不是扭捏的性格。


第14章
  事情早在许久之前就有端倪。
  三人坐在饭桌前,桌子上点着油灯,何长安把灯芯剪掉一半拨了拨,明亮许多。
  何兰神情带着点茫然,说,“上次我和怀信哥一起出去逛街,他身上有脂粉的香气,张姨不用脂粉,我用的脂粉味道清淡,这味道都不是我们的,而且他用的手帕也不是我送给他的那条,是丝帕,买起来要两百文。”
  何长安闻言手一抖,痛心疾首道,“是上次他问你借钱的那次?”
  “什么借钱的事?”何母不解。
  何兰看一眼何长安,眼中写满‘说不说?’
  何长安没有隐瞒地把之前借钱的事说了。
  何母越听越气恼,一巴掌拍到桌子上,恼恨张怀信不是东西,在外面如此还同意和兰兰的婚事,他们一家对张怀信不差,对方却祸害起自家人,事实如此明显,张怀信这是试图借未来妻家钱去养外室呀。
  又气女儿不早说,忍不住担惊受怕起来,“你这乖乖,婚姻大事不知道自己注意点吗,都这样了也不说,万一……万一就这么把你嫁过去,我如何对得起你?”
  说到底何母恼归恼,疼也是疼闺女,小门小户没那些规矩,她当即决定,“这婚事还需再考量考量,明日上午咱们去怀信夫子那里问问,若是当真……我就去找你张姨,定让他们给咱们个说法。”
  如果只有何长安的话,或者只有何兰的话,何母可能都会犹豫些,可这些事一件件加起来,无论哪一件是真的,何母都觉得一阵心痛。
  何兰低着头小声说,“那下次怀信哥叫我出去玩……”
  “不准出去,以后你离他远点。”何母说的坚定,心中叹息,傻丫头都这样了,还惦记着张怀信。
  是她的错,知人知面不知心,也算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她又和张母感情很好,当初两个孩子都点头的,谁想到张怀信一点情分也不顾?
  她细细思量后,抚摸着何小妹的头,“兰儿,你这婚事……不会继续,本来我想先找你张姨说说,没想到被你听到,娘再给你找个好的,好不好?”
  何兰抱住母亲的手臂,又去看兄长,“娘,短时间我不想找了,等过段时间好不好。”
  “好啊,”何长安生怕何母说出反对的话,就抢着先答应下来,“我妹妹年龄还小呢,又是花一样的姑娘,在哪寻不到比他张怀信好一百倍的夫婿?”
  何母定定看儿子一眼,最后确信儿子是真的这么想的,叹一声愁人,等他们回到乡里,没有知根知底的熟人,姑娘家哪敢随意挑夫婿呢。
  第二天,何母找到夫子家,得到张怀信昨日请假回家侍疾,今日才会去学院的消息,当即头就晕眩起来,她捂着心口缓一会才慢慢地说,“张妹子生病哪次不找我去陪她,安儿,是我的错,我的错呀,当初要是没这么草率的答应他们俩……小孩子的感情,哪有什么定性呢?”
  何长安只好宽慰母亲,待他们离开京城,他一定努力多挣些银子,好叫小妹风风光光的找个好夫婿。
  何母擦干眼泪去找张母,何长安不放心地想要跟上,被何母大发雷霆的赶走,“回家温习你的书去,以后你妹妹能找什么样的夫婿,要看你能多大出息。”
  *
  张母正在家里做些零工,想起昨日她对张家来人提出条件的心动,坐着就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听到何母敲门的声音她一惊。
  昨天的话言犹在耳,还想着躲何母几天,不料今天何母就找上了门,张母心虚极了,生怕有谁听到院子里的谈话传出去。
  她赶紧把人请进去,倒上茶水,“你看你,怎么忽然来了,我这连个吃的都没有。”
  要是往常,何母就随意的说话了,她们两熟知多年,又怎么会差这点吃的。
  何母神色平平,脸色不好看,“张妹子,怀信昨天可在家里?”
  怎么问起怀信了?张母呆了一呆,强笑道,“怀信这段时间都待在书院里用心读书,我……怀信怎么会在家呢?”
  何母静静地看她,看张母脸上甚至出了汗,她忍不住想多:难道怀信这事她作为母亲知道?
  何母这么一想只觉得双眼都要冒出火来,张怀信不看两家情面就算了,张母呢,她们这么多年在京城互相帮扶,可不是假的啊!
  张母被看得心里发慌,同样在心想,难不成这事被何母知道了,可也没必要这么生气啊,她就是想想,兰兰也是她从小看大的,怎么会答应下来呢?
  除了这事,可没其他事了。
  张母忍不住说,“你从哪听了闲话,我对兰兰满意地很,昨天那人来找我给怀信说亲我没同意,明天我就回绝了她,咱们老姐俩我人怎么样,你还不知道吗?”
  昨天谁来找过张母说亲?还没被张母一口回绝掉?
  其他人有问起自家兰兰的事,自己可都是说的有婚约了。
  何母只觉得胸口那团火,越烧越旺,她语气听不出喜怒,“看不出来怀信还挺抢手的?”
  张母一愣,恭维道,“别说我儿子,你家兰兰可不遑多让,要不是我家儿子眼光好早早定下,怕是你家要被媒人踩破门槛,哈哈。”
  何母看着她在那笑,越笑越小声,直到尴尬起来。
  何母阴阳怪气道,“你家儿子眼光是好,早早定下了我家兰儿,可我家兰儿却不是个眼光好的,偏偏看上个吃里扒外的。”
  张母被气到了,“老姐姐,你这话再说我可要生气了,不就是没直接回绝掉吗,对方说怀信娶了对方能当官,还能住在京城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多想儿子能当个官,不管怎么说我最看重的还是兰兰。”
  何母冷眼看着她,像是第一次见识到她,清晰无比的意识到,即便没有张怀信去青楼的事,考中举人的张怀信也不是良配。
  何母绝了和对方做亲家的心思,只想问问,“行,那我们不说这事,张怀信在外面逛青楼这事你知不知道,张良娣,你说实话!”
  青楼?他儿子?
  张母的笑容僵在脸上,不可置信道:“我……这事我真不知道啊,怀信他在读书,和学院夫子那读书呢,我儿子是个好孩子,这事是不是弄错了?”
  何母失望道,“我昨天想了很久兰兰和你儿子的婚事,最后觉得他们当初定下婚约时年龄太小,性情还没长大,到底是不适合,这婚约作罢吧。”
  张母才意识到,“姐姐,老姐姐,你要相信怀信,他不会这么做,他做不出这样的事啊,兰兰……兰兰也喜欢怀信的呀。”
  何母站起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兰兰也同意解除婚约。”
  临走前,何母看着她恍惚不敢置信的样子,终究不忍她始终被瞒在谷里,提醒道,“昨天长安看到怀信在青楼,他在学院夫子那请假说回家侍疾,但昨天他也没回家,今天你好好的,兰兰还闻到过他身上的脂粉味道,言尽于此。”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是差点更新晚的一天!


第15章
  何母走出巷子口,远远听到一声嚎啕大哭,她微不可察的叹一声气。
  远远看到馄饨摊上的何长安,在朝自己招手,何母心中微暖,走过去一起坐下,“你妹妹这桩婚事断了。”
  “那以后再见到张怀信……”何长安不知道两家之间是否还留的有余地。
  “见到该喊张姨就张口喊,就是别再对他们掏心掏肺了。”何母已经平静下来。
  两人相伴回到家,路上不可避免的说起怎么安慰何兰,看小妹那么喜欢张怀信,甚至两人差一个月不到就要成婚的地步。
  何母感慨一句,“按照规矩,再过十天,我就要把给兰兰的嫁妆送过去了。”
  何长安说,“失之桑榆,及早发现还好,我看小妹画那个图纸挺开心的,之前还塞给我过几十文钱,说她画图纸老板娘多给的。”
  希望如此。何母在家里意外地没有发现何兰的踪迹,何长安找了一圈,说,“邻居里的刘大娘说,和她小姐妹逛街去了。”
  何母说起以后的打算,“之前说的是看张怀信考的怎么样,如果他考的不好,咱们两家就回去乡里当个邻居,考得好,兰兰留在这,但现在出了这事,我想提前回去乡里。”
  “我……”何长安张了张嘴,不知道为什么,他第一个想起的居然是李泽。
  没了何兰婚事对时间的限制,何长安忽然发现他们随时都可以离开这里,离开这京城。
  他略微有些茫然,离开京城……远离李泽,他不该高兴吗?
  “再等些时间好不好,等我把我的事情结束掉。”何长安捂着额头,分不清楚是伤口在发疼还是其他的地方,他尽量冷静下来声音,“我和书店掌柜的有约定,要帮他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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