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吃点抑制剂吧,别把人弄死了。”
闫家被分割成东南西北四院,中堂在中央,东院最大,居住着大大小小的婢女和二少。西苑最为清净,目前只有闫岳和陈鸣住在里面。北院则是干事和男人干活的地方。
还有南院,是接待客人的去所。
闫和对于自己居住在南院一直耿耿于怀,他对自己在闫家得到的一切都十分不满。
好不容易闫岳活该,两年前摔了个残废,没想到两年后他居然还能娶媳妇。
明明再过一会儿,再过一会儿,整个闫家都是我的了。
嫉妒,暴怒,愤怒,一层一层涂上闫和的心,如今的他已经不再是每天追在闫岳身边懵懂的少年。
闫岳有的,他也要,闫岳没有的,他也得有。
第54章 色欲Goat's Sin of Lust
“大少奶奶,给南院分配的货物好像有点问题,貌似是发多了,你能拿回来重新分配吗?”
三十五岁模样的女人弓着腰接近陈鸣,陈鸣正在院中清扫,听此,她放下手中的扫帚,有些疑惑。
给各院分配的东西都是计算好的,而且还是两天前分配的。怎么现在才说?
看陈鸣神情犹豫,女人牵起他的臂膀,面有焦色:“事关重大,多余的东西要是不退回来,会着了别人的话柄。”
抵不过女人的再三恳求,陈鸣硬着头皮随着她去了南院。
一路上,女人总是会忍不住搓手磨拳,战战兢兢,好像做错了什么大事一般。
“大,大少奶奶,东西放在里面,您可以亲自去看看是不是出错了。”
女人不敢看陈鸣,她的视线左右闪躲,不知看向何处。
……
陈鸣越看这个女人越觉得诡异。
女人捉急的声音还在耳边继续催促。
“大少奶奶你还是快进去,这样,我也算交完差了!”
一个着急,那个中年女人,一手将陈鸣硬推进了房内,陈鸣还没来得及回头,背后那扇古朴的木门嗞嘎关上的通径。
陈鸣发现,四面的窗都被安上了灰布(窗帘),窗帘挡住了大部分的光线,房内很黑。而且,房内湿气很重,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味道。
按地理讲,这个房是面朝正阳,位居白虎,左坐玄凤,阳足缺阴,本该干燥明亮,可此处却透着一股沉重的潮湿感。
阴沉湿重,陈鸣忍不住哆嗦。
但陈鸣没有后退。
他试着动身往旁边走动一步,却突然被什么东西划伤了脚。
陈鸣吃痛一声,连忙顿下身子查看伤势。
原来是一块锋利的瓷器碎片,陈鸣拿起那块碎片研究了一会儿,上面还留着沥青的烫纹。是花瓶摆设的碎片。
忽然,陈鸣余光瞥到些许反射而来的亮光,原来,除了他手中的一块,地上还有其他的很多大大小小的瓷瓶碎片。
东西摔碎了也不清扫干净,这家主人可真够马虎的。
陈鸣放下手里的碎片,起身环视四周,观察有没有中年妇女口中所讲的多余物品的痕迹。
房间虽然很暗,但也不至于看不清东西,大约的轮廓和模样还是可以瞅见。
没一下,眼尖的陈鸣就发现搁在内屋床板上的一堆布匹和两个红盒子。
陈鸣往床上探头过去,发现没什么问题,他忍住脚上割伤传来的刺痛,陈鸣逐步向内房靠近。
“抓到你了。”
眼,被黑布蒙上。耳边骤然传来低沉的声音,还没等陈鸣反应,说话的人又将他的双手向后束缚,是很熟练的擒拿姿势。
陈鸣意识情况不对,他扭动身子想要挣脱,可越挣脱,那人就将他困的越紧。
闫和在后伸手扯过陈鸣的脖子,被迫他的头向上仰起。
“看你身子挺弱,还真会动啊。既然这样,别怪我不客气。”
闫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药剂。
皮肤感受到周遭环境的变动,陈鸣本能的想躲开脖颈上传来微痛。
像是针,细小锋利,一下子刺破他的皮肤,进入了侧颈。
闫和警告道:“如果你乱动,可能会死。”
陈鸣吓得僵住了身,他一动不动,闭着眼,忍耐着针管里的液体渗到他体内。
药效很快,陈鸣立马昏迷过去。
闫和随意地将那管针丢向地面,他向下睥睨着怀中他的杰作,脸上终于浮现一抹从心底而来的存粹的恶笑。
“我不喜欢和死人恩爱,在这之前我得让你乖乖驯服。”
闫和说着将陈鸣的四肢捆绑在床上,他轻手轻脚地拨开陈鸣一件又一件的衣服,动作非常绅士。
脱着脱着,闫和忽然发现了一件好玩的事情。
他望着陈鸣的胴体,吃惊地单指捂住了自己的半边嘴,“妈呀,没想到……”
闫和并没有因为陈鸣是男娃感到愤怒或者恶心,相反,他饶有兴趣的观摩了一番他的躯体。
他在英国留学的时候,其实接触过不少同性恋,身边也不乏有一两个gay里gay气的同事。
“嫂子你居然是个男的!”
闫和开始思量,大哥和二哥是否知道这件事,大哥和二哥看样子和嫂子都有关联,说不准……
闫和勾勾手,划过陈鸣的侧脸:“嫂子,你魅力还挺大的。”
这时,陈鸣惊醒过来,出于本能他起头就咬了闫和的手指一口,闫和没料到陈鸣回来这出,吓得立马挥手甩开了陈鸣咬住他的手的嘴。
眼上覆盖的黑布也随着陈鸣的动作滑落下来,陈鸣露出了他那双染红的双目,他像一条恶狗一般,眼中参杂着暴怒,屈辱,气愤。
平常,陈鸣都保持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尽量忍气吞声的过日子,可这次闫和的做法,戳到了他的怒点。
也许,也只有在这种环境下才能激发他从小在山里玩耍养成的本性,陈鸣像如恶狗一般拼了命向闫和的脖子那口咬去。
可无奈手脚被绑着紧,距离闫和脖子的位置总是差了点距离。
闫和皱着眉,眼里厌恶。
“妈的,这个药怎么那么差!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呵,正好你醒了,我今天就在这闫家大院办了你!”
闫和没有手下留情,他上床跨坐在陈鸣的腰上,捡起那块掉落黑布就往他口中塞。
陈鸣红着眼挣扎拒绝,嘴里还不住的发出呜呜声。
闫和挽起袖子,嘴角微弯,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喜欢咬是吧,看我不咬死你!”
闫和掐住陈鸣的双肩,在他的肩胛口毫不留情地咬下。肩膀处传来的极大的撕痛,让陈鸣哀瞠目嚎叫。
陈鸣的瞳孔被放到了最大。
闫和仍旧没有松口,直到口中充溢出铁腥的味道,他才得意地离开陈鸣的肩胛。
陈鸣无力地摔进柔软的床铺,此时白色的被褥染上了成片的深红。
闫和不肯罢休,掐住陈鸣的脖子,恶狠狠地在他耳边笑道:“这就是和我作对的下场!你敢咬我,你也好,闫岳闫穆也好,一个个都欺负我。还没完,我要你付出代价。也不知道闫岳回来看到你这种模样他会如何丧气。只要闫岳一蹶不振,再过一个月闫家迟早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说完,闫和埋头开始在陈鸣的肌肤上落下大大小小的吻痕。
陈鸣的眼中再也没有光彩,仿佛那一瞬间,白天黑夜都成了永久的黑色,枯树也再也不会生发,鼻尖的所有气息都让他窒息。
第55章 救赎
明明和闫岳一样的脸,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差别……
“丫头!”
世界差点枯萎,外房传来一声熟到不能再熟的叫唤,陈鸣以为是自己幻听,虚着眼向前望去。
门口的男人震惊地望着房内,他的呼吸急促,血脉膨胀,脖颈间丝丝的青筋都逐一可见。
陈鸣知道那个男人不是幻觉,陈鸣的阳光来了。
闫岳其实本在浙沪开会,哪知不过两天。闫穆就急信寄来,说什么“大嫂可能会出事,你看着办”。
闫岳是个完美主义者,他的字典里没有“可能”“也许”,见丫头有危险,他连夜叫车八百里加急赶了回来。
可没想到,还是迟了。
夜色已深,屋内却比外更为深重,地面上是狼藉的各种管状针筒,还有那背对着自己可憎的背影。
闫和,这个小兔崽子!
“哥?你……怎么回来了……”
闫和裸着上半身,不可置信地望着门口长得几乎和自己一样的男人。
他嘴上说着要让闫岳看看陈鸣的惨样,可也没说是现在啊……
闫和有些心慌地跨下床铺,他吞吞口水,闫岳那张怒火中烧的脸在他瞳孔中无限放大,他慌乱了神情才知道自己做了多么可悲的事情。
这边的闫岳,看见“弟弟搞嫂子”的场面哪里能忍,肾上腺一冲,倒是搞得他气得腿好了大半。
闫岳蹦出轮椅,瘸着腿,冲上前去就往闫和脸上轮过一拳,没有手下留情,他又接着轮起第二拳朝闫和脸上砸去。 闫和无力反击,被揍得满地找牙,为了躲避闫岳的攻击保命,他向外门爬去想要逃离。
哪知,闫岳干脆腿一勾直接踹到他的脊梁骨上,把他摁倒在地。
闫和怕得大喊救命,希望得到闫岳的饶恕。
“哥!我没干!没对大嫂做什么!啊啊!二哥救命!”
听到闫和的声音逐渐由饱满变得虚弱,意识到情况不对,呆在门口复命的闫穆悄咪咪地移进了房间。第一眼,他就注意到被绑在床上惨不忍睹的陈鸣,有些心疼。
转而他又看了眼正被闫岳揍得在地上蜷缩的三弟。
“大哥,别打了,你还是看看嫂子吧……”
“妈的!狗儿子!操!白养你个龟孙!”
平日教养良好的闫岳既痛心又气愤,他瘸着腿连揣了闫和三下。
他又警告闫穆道:“不许看,给我带着这个小兔崽子滚出去!”
“是是是……”
看闫和被踹成筛子的模样,闫穆觉得三弟活该。听从闫岳的指示,他还是将昏迷过去的闫和拖了出去。
这边,闫岳赶忙冲到陈鸣身边,当然,当他接近陈鸣的时候,也看出了“陈鸣是个男孩”的事实。
看着陈鸣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和红块,闫岳竟一时间不知如何面对,他愣在床旁脑袋一空,不知所措。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止。
陈鸣眯着眼,透过眼中一丝的光亮确认了闫岳的存在,他呜呜呼唤着出神的闫岳。
听到呼唤, 闫岳咽口口水,匆忙为陈鸣解开了束缚,以及他口中的布块。
但也仅出于本能的做了这些,做完后,闫岳呆愣在床边,一言不语。
没有问候,也不愿触碰。
陈鸣顺势躺入闫岳的怀中,咬着牙,凭借着最后一丝力气,他半直起身子讨好似的吻了吻闫岳的下颚。
一字一句哀求。
“求求你……不要,抛弃,我。”
第56章 走
乘着夜色,闫岳还是将陈鸣抱回了屋。
闫岳心中五味杂陈的帮陈鸣悉心打理干净了身子。
除了陈鸣身上大大小小的吻痕让他触目惊心,无论他怎么擦拭都无法让它们消除。
也许是擦得太用力,陈鸣醒了,同时,两人也陷入了尴尬。
闫岳卷起袖子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浸湿的白布不敢看陈鸣一眼。
陈鸣咬着下唇,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闫岳问:
“你还好吗?”
“嗯。”
“那就好。话说你……原来是男孩子。”
“嗯。”
“原来你会说话。”
陈鸣愣了一下,也不过一瞬他还是点头,嗯了声。
“那你好好休息。”
像走流程一般吩咐完,闫岳僵着身子打算离开。陈鸣慌忙扯住他衣服的一角,仰头,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闫岳没有转头看陈鸣一眼,他扯开陈鸣拉住他衣角的手,执意远离。
看着闫岳一瘸一拐的背影,陈鸣的心一缩,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痛苦向他袭来。
比闫和咬住他的肩胛更痛,比屈辱更难忍。
闫岳夺门而出,他冲向北苑正中央唯一的那口井,抖着手为自己打了一盆的冷水,倾盆而下,那水哗啦啦地就往闫岳身上袭下。
而,闫穆正依偎在正前方的走廊栏杆上,他毫无内疚地盯着全身湿透的闫岳,没有开口说任何的话,他望着闫岳的眼光十分奇异特别,看起来,像在同情。
闫岳发现了他,在那种目光的注视下,闫岳觉得自己从未如此弱势过。
“看什么。”
闫穆抱着胸回答道:“看你,我心疼。”
闫岳摇摇头,啼笑皆非。
“你长大了,都会心疼我了。”
“哥,你真会开玩笑。我就比你小一年。”闫穆垂下手走近闫岳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喝酒吗?”
闫岳脸上还挂着水花,水渍浸湿他的眉目,在庭院的冷光下他的脸闪着清冷的光色。寒风吹在他的脸上更为刺痛,他苦笑一声:“你常去的?”
“嗯。”
闫穆上下看闫岳浑身上下湿透,劝解道:“你总不能这样湿漉漉的出去吧,换件衣服。”
闫岳放下手中的木桶,有些不着逻辑地对闫穆说道:
“最近上面那边出了些事,方恒被调动到北部去了。镇政府这边的管理要换成韩冉。”
闫穆看出闫岳在逃避什么,他对上闫岳飘忽躲闪的目光,温吞说道:“你怎么又提起工作上的事情了。我以为大哥你现在正因为大嫂的事情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