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将军就能为所欲为吗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允你听风

作者:允你听风  录入:09-21

  没有救闫穆。
  闫岳用他能用的最快的速度迅速从药房中拿来止血和包扎的药物。
  他先是给陈鸣打了一阵麻醉避开陈鸣会发疼的可能,才悉心为他处理起来。
  由于受伤太久,陈鸣的薄衫和肉块已经模糊在一起,闫岳必须小心翼翼地将那些线料挑出。
  瞧他臂膀上的裂缝,红肉由内翻出皮外,闫岳毫不手软的动作也不自己的抖了一下。
  从前在战场上受伤给自己缝伤口也没有此时那么慌乱过。
  应该不会让他疼得醒来吧。
  闫岳用最大的集中一针一针给他缝补皮肉,索性麻醉剂的效果很强。
  陈鸣到晚半夜才苏醒过来。
  模糊的视线前,一片暖光让陈鸣不适应地抬起手遮住视线。抬手的瞬间,他手上一疼,又将臂膀摔回了床上。
  “嘶……”
  他想出声说话,喉咙也像被灼烧过后疼得发抽。
  “咳咳……”
  闫岳打开房门为陈鸣端来一碗稀粥,见他咳嗽,闫岳慌忙扶起他,轻轻抚着他的胸口。
  陈鸣依偎在闫岳怀中毫无脸色,“咳咳……”
  “刚刚给你补了下伤口,身子还虚,喝点粥会好点。”
  闫岳轻轻吹了口粥,把乘着粥的勺子递到他的嘴边。
  他轻启薄唇吸了口进喉,粥水滑过喉间,一阵刺骨钻心的疼从喉咙口蔓延到肺部。
  “咳咳咳!”
  肺中的虚气上涌,陈鸣又将粥水从口中吐了出来。
  闫岳用拇指擦过他的嘴角,“慢慢喝。”又给他递上了一口热粥。
  他的喉咙疼的很,一口闫岳的粥都不想再尝试,他合上眼扭过头不愿接受。
  “鸣儿,这样不行。”
  闫岳干脆自己猛灌了一口粥水,他扭过陈鸣的脸将嘴凑了上去。
  粥顺着陈鸣的嘴缝一点点缓缓渡了下去,一点一点,不知喝进去了多少,也不知从嘴角流出了多少。
  一口粥凉了一半。
  闫岳才松开陈鸣的嘴。
  “你看你不听话,粥弄得到处都是。”
  陈鸣的嘴角脖子甚至衣服上都是渗出的粥水。
  他半眯着眼迷幻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稀疏的睫毛扑棱着,总有种熟悉的感觉。
  “我,真的,认识,你?”
  他的话虚的听不出在说什么。
  闫岳眼中满是慈和,“是呀。我说了你不会忘记我的。”
  “关系?”
  闫岳接着笑说:
  “你是我存在后最喜欢的人,我也是你最依靠的人。我们曾经勾勾手说过一辈子都照顾对方。”
  闫岳小心摊开陈鸣的手,在他手上一字字写到:
  现。
  在。
  我。
  来。
  照顾你。
  “有时候说了照顾就是一辈子的事情,我永远不会骗你……”
  一言钦定,闫岳在他光洁的额上落下一吻。
  照顾……
  陈鸣脑中的记忆像被什么牵扯一抽抽翻腾,他恍惚忘记了很重要的事……
  很多很重要的事。


第76章 闫岳在线头疼
  “嗯,对了。”
  陈鸣仰头注视闫岳问道:“闫穆……”
  闫岳在陈鸣和闫穆之中果断选择了陈鸣,小时候他千般万般疼爱自己的弟弟,长大后,他的弟弟却一直明里暗里挤兑自己。他可不是那种被至亲挖墙角还能笑着原谅他们的人,更别说去救闫穆。
  “闫穆没事的,相比起关心这个,鸣儿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闫岳提起被子将它盖过陈鸣的脖子,被子软和和的盖在他身上十分舒适。
  “闫穆,会,没事的吗?”
  “当然。”
  半真半假。
  闫岳的肯定,陈鸣相信地阖上了眼眸。
  陈鸣做了个梦,梦到他在江南细雨中。在记忆中他没有去过江南,可不知为什么,看到梦中白墙马头瓦,细细水流涓涓流过石板青桥,熟悉的柳烟淼淼都恍然告诉他,此情此景就是在江南水乡。
  金锁的门环在淅淅沥沥的雨中褪去一层鎏金。
  陈鸣撑着油纸伞推开那扇复古的木门,庭院深深,一位扎着两角儿童模样的少女坐在年过半百老人的腿上,一笔一划描绘着什么。
  两角少女用稚嫩的小手指点着宣纸,呆呆可爱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陈——鸣——”
  怎么是自己的名字。
  听儿童稚嫩的读音,老人摸了把胡子乐呵大笑,“是陈鸣。是鸣儿的名字。”
  “鸣儿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呀?”
  “陈鸣的意思是,鸣儿像天上的百灵一样有世上最动听的声音。”
  百灵鸟……
  陈鸣抚摸过自己的喉间,一动间,眼前的画面又随着淅淅沥沥的雨散去。
  眼前又是另一幕场景。
  还是刚刚那个孩童和老人,不过不同的是,孩童和老人都穿着红色的婚服。
  陈鸣此时站在桥上,身边的人熙熙攘攘,他们手里拿着臭鸡蛋或烂菜叶无情地扔向红衣孩童。
  老人撑起袖子将胳膊盖在他的头顶。
  老人和孩童相视一笑,不管他人的咒骂,从桥的这头消失在桥的另一头。
  画面从红喜转为白事,满城飘着白色的模棱,胸口佩戴金红徽章的大批军官押送着一口黑棕色的棺材,老人的亲人穿着白色的丧服跟随其后吊唁。
  陈鸣这次没在白衣人群中找到那个孩子,随之而来的是钻心刺骨的痛……
  “老师!!!”
  陈鸣从梦中惊醒,额间的汗水如雨簌簌,身上的薄衫被汗水浸得湿透。
  “怎么了?”
  趴在书桌休息的闫岳听到陈鸣的叫唤赶紧走到他的身边,“怎么了,鸣儿。做噩梦了?”
  他还没从梦中完全清醒过来,他垂着头盯着绣凤的被盖,眼中却没有聚光。
  一定是做恶梦了,闫岳亲昵地坐到他身边将他护在怀中:“别怕,别怕……”
  “老师,老师……”
  “老师?老师怎么了?”
  闫岳关切地擦去陈鸣额上的汗水。记得很早以前陈鸣和他谈起过自己的老师,大概做了关于他老师的梦。
  “他,他,他死了!你为什么阻止我!”
  陈鸣的口齿居然流利起来。
  他不顾身上的伤口猛地揪住闫岳的双排领口,他脸上的表情已不控制,惊恐,害怕,后悔,在他脸上聚集,他晃着闫岳的领子一遍一遍嘶吼:“老师死了,老师死了!你不能把我困在这里,我要去见他!”
  陈鸣放开闫岳的领口,扑腾下床,光着脚就要往外面冲去。
  陈鸣有太多的秘密闫岳不知,他坐在床上看着他的背影,任由陈鸣往外跑。
  陈鸣焦急地打开房门,可他刚踏出一步后,他就发现门外的场景是如此陌生,他从未见过的布局格式。
  “这是哪里?”
  陈鸣没有记起闫岳。他想起了自己的老师,在梦中翻出他积压在脑海中尘封的记忆。
  他猛然回头质问床上那个身着西装的男人。
  “你,到底是谁!是陈尚让你来抓我的对吧。我告诉你,不管你把我关在哪里,把我卖到哪里,我都不会离开老师的。”
  “你不应该忘记我。”
  闫岳这次是真的脑壳疼。
  陈鸣低头思量会儿才想起眼前的男人,“我想起来了,你是伤了霍瑾年的人,不过,你不好也不坏,昨天还救了我。嗯……还有一个穿灰袍的男人怎么样了,昨天我住的房子里来了个刺客,他救了我。我怀疑攻击我的那个女人就是镇上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闫岳心里累,他顺着陈鸣的话说:“你说的没错。昨天要杀你的人的确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你把他抓住了吗?”
  “嗯。应该吧。”
  陈鸣眉头一皱对眼前这个男人半模糊的话感到不爽,“什么叫做应该?你身为军人却如此含糊其词。算了,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个女人。”
  “明天她就会上断头台。倒是你,你怎么了?你说的陈尚是谁?”
  陈鸣眼中掩饰,”没什么,我只是头疼,记忆有点乱。“
  因为连环杀案的结束,南胡洋行后四天的拍卖被延迟举行两天。
  “号外!号外!杀人案凶手午时落斩!”
  卖报的少年迈着布子奔跑在大大小小的街巷,少年撒开手中的报纸,一封封报纸洋洋洒洒飘在天中。
  陈鸣随手从少年手中接过一份报刊,报刊戳上的头条不是那个女人的脸。陈鸣不敢相信地捂住自己的嘴:“怎么回事?”
  闫岳瞥了眼陈鸣手中的报纸,瞳目瞬时放大一刻,不过很快他又变回了往常的神情,仿佛报刊头条所说“连环杀人案凶手竟是闫家二少爷”的主人公不是自己的弟弟一般。
  闫岳面无表情地回复陈鸣:“杀人凶手要被处决了。”
  陈鸣拿着报纸的手微微颤抖,他知道真相的,他抬头望着闫岳,说话都打着颤:“不是他。”
  闫岳半阖眼眸,眸底沉下一片阴影,他握着的手紧了紧。
  “这是他自己的决定,与其关心他,你不如多看看我。”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凶手不是他。我要去救他。”
  “他自己要去死的,你救不了。”
  听到闫岳的解释,陈鸣拿不稳似的,报纸从手中飘落下来,轻飘飘地落在了地面,悄无声息。
  他不敢置信地望着闫岳:
  “你说什么?”
  “我给你讲个故事。”
  闫岳拉过陈鸣的肩膀把他推向侧旁的咖啡店中,咖啡店的欧式木门上挂着一个银色的铃铛,有人进出时就会发出清脆的声响。


第77章 少年不识爱恨一生最心动
  闫家。
  闫家世世代代为丝绸经商,为了保证闫家历代昌盛。闫家的每任家主的继任必须经过闫家所有主系旁系的认可,才能上位。
  上一任闫家的家主是闫穆的父亲,闫常青。
  闫常青有三位妻妾,主妻生了闫穆。侧房生了闫岳和闫和。
  闫穆的母亲并不受闫常青的喜爱,用现话来说他们的爱情只不过是封建等级禁锢下的结果。
  母亲胆小顺从,是那个时代典型的良家妇女。随着母亲,闫穆天生的性子也如此软弱纯从。按照辈分等级,闫穆其实才是名正言顺该享受闫家一切的人。
  可在他之前,还有个比他早出生的哥哥,闫岳。闫岳勇敢果断乐观聪慧,和他的母亲一模一样,一模一样的受到所有人的喜爱和注视。父亲也喜欢他,父亲的眼里只有他这个敬爱的哥哥。
  对了,按照等级来说,其实闫岳应该叫闫穆为哥哥的,可被闫家自动排除的闫穆,没有任何资格被谁称作哥哥。索性,闫岳没有因为不是同母所生而嫌弃他,闫岳会偷偷给闫穆偷厨房好吃的糕点,会偷偷给闫穆好玩的玩具,还会带闫穆一起和其他小朋友玩。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遇见明珠的。
  明珠的父亲是镇上名震的将军,和闫穆父亲的关系很好。
  那天,闫岳邀请了很多小伙伴来府邸玩耍,他牵着闫穆的小手打算把他介绍给其他小伙伴。
  闫穆和闫岳一点都不像,小朋友们跟他招呼,他一律不理。
  小朋友们觉得闫穆没意思,胡乱打过招呼后又跑回闫岳身边。闫岳周围的朋友和天上的鸟儿那么多,他们围着闫岳又是笑又是跳,那时,闫穆并没有注意到其中的明珠。
  他和明珠扯上关系的起因来源一次“捉迷藏”。
  小朋友们被分车了两拨,一拨是鬼,一拨是人。明珠和闫岳都是鬼,闫穆是人。
  闫穆其实开始是很快乐能加入他们的,他把自己藏匿在花园的假山后,希望闫岳能找到自己。
  捉迷藏的游戏过的太久。
  闫穆从下午躲到了日暮,没有小朋友来找自己。
  是自己藏的太好了吗?
  闫穆扣扣指甲,揣度自己要不要主动出去找他们,他又倔强想闫岳会来找自己。时间在闫穆一二犹豫间又过去大半。
  天暗,夜风吹过,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还是没有人来找自己。
  他一个人躲在假山背后,月光下的草地上只剩下自己和影子。一片静谧祥和中,知了叫了一声两声,仍旧没有人声。
  没有人,闫穆害怕得捂上脸嘤嘤抽泣。
  眼泪浸湿他的袖口让视线也变得模糊。
  “原来你在这里啊!”
  少女清脆动听的声音打破了静谧,笑容的嘴角勾起,指尖触碰到闫穆的肩胛,“其他人都回去啦,我对闫岳家也不熟,找你好久都没有找到。对不起呀。”
  闫穆抬头,脸上还挂着凄厉的泪渍。
  模糊视线中,是张稚嫩泛着樱桃薄粉的圆脸。
  “你怎么哭了!”
  少女慌忙从怀中掏出梅花的方块纱,擦擦他的脸,“男孩子不可以哭的!”
  闫穆听从少女的话,没有再哭。
  “那这个帕子就送给你了,下次捉迷藏的时候,你当鬼,如果你找不到我了,我也会哭的,到时候要还给我呀!最好也帮我擦擦眼泪。嘻嘻。”
  “明珠,你怎么在这。”
  少女说完,穿小袍长裤的成年男性提着昏黄的灯笼找到了她。
  “爹!”
  明珠冲过去开心保住自己的父亲,“我在当鬼呢!”
  “当鬼?囡囡要当也是小仙女呀。”
  男人宠溺地捏捏少女的鼻头,没有因为少女迟到回家而生气,“走吧,我们回去睡觉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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