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此剑乃信物[古代架空]——BY:Dagger

作者:Dagger  录入:10-04

  他朝前探出身子,极快地靠近庄离,将脸贴了上去,嘴唇轻轻擦过那冰凉的眼角、鼻尖、唇峰,缓缓下移,一路来到脆弱的脖颈。不带犹豫地,轻轻一口,咬住了凸起的那一块喉结。
  “沈放?”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庄离试探问道。
  沈放的右手已不再颤抖,但压抑到极致的他却在与体内一个滚烫的邪欲对抗着。
  “让我醒来吧。”
  刚说完,面前的少年像镜子一般破碎,另一个庄离的轮廓渐渐浮现,取而代之,先前一切虚假让他无比怀念。
  沈放盘腿端坐在原处,双掌朝上放于膝上,目光幽暗。右掌之上,搁着那枚环佩。
  “如何?你见到了什么?”
  “我见到了,明月……”沈放低着头,看着自己恢复如初的右手,哑着嗓子道,“镜湖月……确实很特别。”
  “明月?”庄离并无怀疑,松了口气,咧嘴笑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有这般闲情逸致呢。”
  沈放随手将那玉佩放入怀里,“我拿去了。”
  “嗯,日后你还想赏月了,就掏出来,哈哈。”庄离笑意愈浓,“先前忘了告诉你,你借了虚假之象,眼下需还我一个真实。”
  沈放一怔,没有听明白。
  “总之,我问你一个问题,你需老实回答我。”
  不妙……沈放只觉背上已冒出了冷汗,同时瞥见一旁的南宫芙云更是满脸坏笑地看着自己。
  “否则呢?”
  “便会生出镜花水月的臆想,久而久之,不愿在幻象中醒来。”
  “你问吧。”
  庄离身子微微后仰,神情有几分认真,“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静默了片刻,沈放毫不示弱地抬眼看向庄离,平静道,“腰细腿长的。”话音刚落,他站起身,看向那黢黑的隧道深处,又居高临下地望着局促起来的庄离。
  “不是说好了,到了洛阳带你去青楼么,去到那,你大可看出我的口味。眼下,你若是嫌这段路无聊了,不如就走我前面,大大方方带头,给自己找点刺激。”
  “不然,就别这么幼稚拿我取乐,你师父若知道你居然用‘镜湖月’捉弄人,不得气死?”
  掌声哗哗啦啦响起,南宫芙云忍着笑,给沈放叫好起来。沈放转身背对二人,抬手抹去额头上的汗水,隔着衣衫,那玉佩是如此的沉重,拉着他直往下坠。
  

  ☆、第五十九章 杀心已起

  豫州,三更已过,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突然响起几声夜枭的叫声。
  听到声音,在偌大林府的某个毫不起眼的小院里,屋内的东流豁然睁开了眼睛。在他周围,一双双眼睛渐次睁开,所有人齐齐坐直了身子,望向了他。
  东流抬起右手,捏紧了拳头,如一声号令般,那些人悄无声息地下了床,推门而出,化作月色下的无面之影,像是被石子激起的涟漪般,浩浩荡荡朝四面八方涌去。
  很快,屋内就只剩他一人。东流披着一身的月光走了出来,此时的他一身杂役打扮,但难掩英气,尤其是那一对夜枭般的眸子。数个时辰前,他将脸上的胡子刮得一干二净,露出宽阔坚毅的下巴。将军般的神采,却是要在月黑风高夜做那偷偷摸摸杀人的勾当。
  他估摸着,林府上守夜的护卫应已死得差不多了,便大大方方地从正门走出,往林知府所住的院子而去,行了约半柱香时间,一个活人都没有遇到。
  倏地,他停下了脚步,看着前方远远透出昏黄光亮的院落,先是有些惊讶,随即目露锐光。夜色深沉中,烛火之光格外瞩目。
  院中,林知府的书房内,主人大汗淋漓,满面油光地看着面前那个好整以暇,一脸漠然的女子。
  “方才那几声枭声,就是他们要动手的信号吧。”
  女子敷衍地嗯了一声,“他估计就在门外了。”
  “你,不怕吗?”林知府的手脚紧张得无处安放,眼神时不时看向大门,又看向窗外,一点风吹草动,都让他随时随地可以跳起来。
  “你手下的好手都死光了,眼下就我保你,我自然怕。”
  林知府的一脸古怪,以为这个叫螭吻的女子在与他说笑,因为她语气依旧淡然,神态也毫无惧意。
  “本官的妻儿都被你们安置好了?你怎能保证他们找不到?”
  “你放心,他们只对你的项上人头感兴趣。”
  “本官勤恳爱民,到底是何狂徒如此大胆……”见女人没有搭理,林知府压下心头困惑,又道,“早知如此,为何不提前通知我,非得等这帮凶徒冒充我府上杂役混入我府上之后……”
  “林大人,你该庆幸你这脑袋还有点用,你知不知道这要钓的大鱼是什么人?”女子将翘起的腿放下,一脸不耐烦。螭吻先前并不是与林知府说笑,她是真的紧张,才会如此不苟言笑。
  林知府睁大了眼睛,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堂堂一州知府竟被当作了诱饵,“荒唐!本官乃——”
  屋顶传来几声极轻微的响动。
  林知府吓的一下子死死闭住了嘴,脖子缩的几乎不见,一双三白眼怯生生地往屋顶瞥去。在崩溃边缘的他把目光投向唯一的救命稻草,抬腿就往螭吻那边靠去。
  “别过来。”螭吻毫不客气,抿了抿唇,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桌上那突然抖动了一下的烛火,“嘘,他拔刀了……”
  “刀”字未落,刀气已入,将屋内所有烛火齐齐灭掉,男人的惨叫声极不成调地响起,一声接一声,拉得又臭又长,响彻整座府邸。
  “给姑奶奶闭嘴!”
  刀气汹汹如雨,频频闪避的螭吻再也受不了那兀自鬼哭狼嚎的知府大人,脸色铁青,抬手对着他的后脑就是一记,让他直接昏死过去,紧接着又是一脚,把不省人事的可怜知府塞入了桌下。
  一时间,耳根清净了许多,刀气在黑暗中的轨迹也更加清晰。待这阵狂洒的刀气如狂风席卷而过,屋内已是一片狼藉。可怜的林知府早已是掩埋在残骸当中。
  门哗地一声被踢开,绿衣女子提剑轻巧跃入院中,与刀客隔着四丈距离对望。
  “姑娘好身手,方才那般刀气竟是浑然不沾身。”
  螭吻轻哼了一声,“梳好的头发被你弄乱了。”
  没想到传闻中的蝎心剑主人一开口竟是小女孩生性,东流眼神一抬,果见她头顶斜插的珠钗竟是歪了歪,几缕青丝垂下,更显妩媚。
  “今夜要杀人,此时再与姑娘客套,尽是废话,难免显得虚伪。”东流一动不动地望着螭吻,食指在刀柄上轻扣,“先前我已出刀,姑娘接下了我的刀,现在,就请姑娘出剑吧。”
  螭吻的神情微妙,似笑非笑,“没想到,你说起话来倒并非那般凶神恶煞。”她顿了顿,打趣道,“而且剃了胡子,模样也英俊多了。”
  “姑娘请出剑。”
  “你不问我名姓,实乃小觑我。”
  “……”东流眯了眯眼,“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你能记住吗?”
  “为何不能?”
  螭吻明艳一笑,像个不谙世事初入江湖的莽撞少女,“我叫柳蝎心,这是蝎心剑,你可看好了。”她腰身一侧,软剑如柳叶一般飞旋着刺出。
  霎时间,绿光夺目,满院青幽,宛如盛夏深林。满目绿光如风拂柳叶,悉数朝东流倾泻而去,眼看着就要把他整个人包裹,然而绿光又在眨眼睛收缩,最终凝聚成了一点剑芒。
  惊鸿一瞥。
  东流被这点剑芒刺痛了神思,只觉脑中钻心的疼痛,同时扬刀劈出。
  剑尖刺上刀身,发出极为刺耳尖锐的长音,两人心脉皆是被刀剑一震,各自退了数步。然而那一片幽绿却是如潮落般后退,往螭吻腰间收去,蝎心软剑再次回到了螭吻腰间。而她的脸色则苍白了几分。
  “蝎心剑名不虚传。”东流神色从容。
  螭吻脸色依旧苍白,低声道,“使得这般大开大合的刀的男儿,没想到如此工于心计,把我们神武阁引得团团转……要我看,今日这姓林的草包,根本不是你的目的。”
  螭吻语调不起波澜,听不出到底是讥讽还是赞赏,她顿了顿,似下定了决心,幽幽道:“那日追杀李无恨的……果然是你……”
  东流依旧是面无表情。
  “你是故意没有了断他的性命,留给我和睚眦……”
  “你的同僚杀了很多人,不差这一个李无恨。”东流顿了顿,“我帮你拦下了嘲风的告密,还让你取而代之,你明知有陷阱而任由嘲风踏入,不会要在今日,同我说起同僚之情吧。”
  螭吻冷哼,“自然不是,我只是好奇你的计划罢了。”
  “道理很简单,我杀李无恨,不过想要沈家那位下山而已。”
  螭吻一惊,“沈放?他春秋十九尚未习得,能有什么能耐?你还指望他们拥霞山庄能与你们这帮乌合之众联手对抗朝廷?”
  “柳姑娘拿钱卖命,何必关心这么多?”
  “我拿钱办事而已,并不卖命,我打不过你便逃,若是能带回去有价值的信息,那就再好不过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是傻子才做的事。”
  螭吻冲东流盈盈一笑,“更重要的是,你的敌人,并不是我。”
  院外骤尔响起一阵又一阵急促低沉的犬吠。东流一听便知道这不是坊间看门护院的狗,而是训练有素的军犬。培育、训练凶猛嗜血的狼犬上战场,是西凉古有的传统,没想到,灭了西凉之后,大梁果真是尽收精华为之所用,把军犬培育之法也学了过去。
  他已然看见屋脊上多出了五六个黑影,黑影低伏,一动不动,却有着天罗地网般的极大压迫感。
  他手按刀柄,同样一动不动。
  紧接着,远处几声惨呼声渐次响起,其中所蕴含的痛楚竟比先前林知府的叫声更为悚然。哪怕叫声已是扭曲变形,东流还是听了出来,那些遭难的都是他寸草的兄弟们。惨叫声戛然而止,结束得干脆利落。
  东流闭上了眼,似在极力忍耐着精神上的某种刺激,又倏地睁开一对虎眸,扫视了一圈屋顶,同时,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自己胸腔里多了一股染血的铁锈气息。
  他面朝东首,胸膛缓缓起伏,沉声道,“大梁来将何人?西凉呼延东流在此!”
  就在这时,屋脊上所有的黑影猝然飞起,数不清的羽箭从黑暗中朝他飞来。东流面带冷笑,丝毫不惧,竟是狂啸一声,横刀扫出。
  刀气荡进箭雨当中,一支支顿时乱做一团,在空中彼此相撞,失去了飞势。
  “出来!”东流大喝一声,飞身上了屋脊,一手便抓住了最近的那名黑衣人,一掌拍上他的头骨,只听闷声一响,那人应声断气,软软地滑落进院中。
  其余人见到东流这等能耐,但却没有想逃,反倒是争先恐后疾奔向了他……
  螭吻走到檐下,避开那洋洋洒洒的从天而落的血雨,她并非袖手旁观,若是东流露出破绽,她必然会乘机而上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可是,她一直没等到那样的机会。
  院内的死人渐渐多了起来。最后一个黑衣人躺下之时,东流落入院中,目光再次回到了东首。
  虚掩的门外,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紧接着,一柄红缨□□入门缝,带出一名身着黑铁铠甲的男子。
  来者眉宇硬朗,嘴角微微下撇。一时间,东流仿佛看见了十年前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己。
  “杀你何须用将,裴啸之奉圣人命,在此等候你多时,今日,亲自捉拿西凉贼子呼延东流。”这般杀气蒸腾的话刚说完,他的枪尖已贴上了那个神情桀骜的刀客。
  就在同时,偌大的豫州知府宅邸,四面八方,响起了铺天盖地的呼喊声。一轮又一轮的砍杀,在各个院落里反复上演着。
  设伏许久的士兵们围上了猎物,一下又一下,挥舞刀剑枪矛,直到鲜血沾湿了他们的手,手心湿滑地握不住兵器。而那些猝不及防,还穿着杂役服的猎物,披头散发、千疮百孔地在地上抖动,有的挣扎着想要与对方同归于尽,有的人则是神志不清地满地乱爬,口中喃喃有词,若仔细听,只能听清“北荒”二字。
  厮杀得昏天暗地,血透甲袍,而当一切复归于风平浪静时,月色下,一片血红的死寂,却夹杂着细微如哨音的风声……
  “这是……”裴啸之牙关已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立枪在地,仔细辨认着这渐长的风势,浑然不觉虎口上的血已抹到了他珍爱的□□上。
  东流眼眶泛红,神情高昂,模样如狂如魔,“我杀性起了多次,若不是想见识你五年后的枪法,心有不忍,你早已是个死人了。”
  裴啸之始终难辨风向,心中惊疑,却是握紧了手中的红缨枪,冷冷一笑,不屑道,“你的贼伙尽丧命于此,你既同为武将出身,便知这一仗是你输了,大局已定,我裴啸之死不足惜!你刀法虽高,但在我大梁千军万马前,也不过是蝼蚁之身!”
  东流摇了摇头,风声也越来越大,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落入这万里人间。
  裴啸之眯了眯眼,再次把枪尖对准东流的头颅,“废话少——”
  他的声音连同呼吸戛然而止,刹那间,竟有什么东西避开了他的视线,无视上好玄铁打造的胸甲,透背穿胸而过。摧枯拉朽的痛苦在体内一个接一个爆炸、蔓延,带走了他的意识,在他的鲜血流干,生命消亡之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螭吻忘记自己在原地到底是站了多久,等她回过神时,已是雷雨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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