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国列传[古代架空]——BY:龙五爷

作者:龙五爷  录入:11-04

  陆子峰是个没有尊卑等级观念的,沈长河也不是个拘泥小节之人。他知道陆子峰没有恶意,因为陆子峰实际上是担心滇军彻底沦为维新政府的炮灰。更何况,在场的不止陆子峰一个人这么想,恐怕大部分人都有这个顾虑;只是陆子峰心直口快没心眼儿,直接说出来了而已。
  等他发泄完了,沈长河才平静地再度开口:“不错,我是答应了下来。今天召大家过来,不是讨论这场仗该不该打,而是要怎么打。”
  “东瀛陆军举世闻名。在世界各地的战场上,他们几乎没有打过败仗。”周影慢吞吞道:“在东陆,唯一唯二的败绩也是败在我们滇军手下……哦,那个时候应该叫做西南军。不过那时也只是打一打局部战役,而且东瀛出动的也只是半吊子的武士军团,所以萧子业能打赢,也只是凭借运气时势罢了。这次是正式宣战后两国之间第一场大会战,我们的压力会非常之大。军座,属下以为我们应当再等一等,带兵去前线可以,但还是应当以防守为主,静候大秦之外其他各国战局变化,寻求机会。”
  沈长河不置可否,转而又扫视一周其他人,轻声道:“各位若有想法,无论观点成熟与否,都可以讲。”
  众人于是齐齐看向陆子峰。后者叉着双腿左右各看了一下,垮下眉毛撇了撇嘴:“干嘛都瞅我,瞅得我直发毛!”
  又看了一眼沈长河,他烦躁地挠了挠一头短发,像是认命似的举起两只手,不耐烦道:“既然军座已经答应了呢,我就直说了。这仗打不打有区别?最后肯定会一败涂地!左右都是输,干脆先干*他*娘的一票,给小鬼子一个下马威!这就跟穷光蛋逛*窑*子一样,反正没钱给婊*子*嫖*资,那就不如春宵一刻值千金——好歹爽也爽过了、没留啥遗憾不是?”
  有人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引得其他人也笑成了一片。沈长河也笑了,不过显然不是被逗笑的——他并不觉得陆子峰的诨话有什么好笑之处:“哦?看陆师长如此有信心,这第一场战役就交给你‘爽一爽’,如何?”
  “没问题!”
  陆子峰猛然站起身来,“啪”地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将军您放心,包在我陆某人身上!但话可说回来了啊,我只打一场,以后再想打您可得另请高明。陆某人绝不打必败之仗!”
  “沽名钓誉的浑小子!”沈长河伸出一根手指在他光洁的额头上用力一点,笑骂道:“绝不会让你多打,安心吧。不过这第一次胜利意义非比寻常,你得立下军令状。敢不敢?”
  陆子峰是军事天才,此前高昌战役中他就接连打了十几场胜仗,说是用兵如神也不过分,因此沈长河非常欣赏他。但欣赏他、宠着他却不等于无底线地惯着他:像这一次,给他足够的信任也给了他足够大的压力和责任,若打不赢,他就只能把自己脖子上这大好头颅割下来、双手奉上了。不过陆子峰倒不觉得这样有何不妥——他是个浑不吝的主儿,这点儿压力根本不算什么!
  待与众将领将这第一场战役如何推进的细节问题商议完毕,沈长河才宣布散会。直到这时,众将官才发现,他们的顶头上司从头到尾都没提打完这场仗之后接下来该怎么办,可既然将军本人不说,别人也不敢提。等众人散去,偌大的会议室便只剩下沈长河一人留了下来。
  “公子,您也歇息吧……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来人正是裴轩。自从上次裴毓秀发疯刺伤沈长河之后,他对后者的态度就好转了起来。上一次,沈长河宽宏大度地对他的女儿裴毓秀网开一面,任由徐曼舒带走了她,给了她一条生路;因此无论如何,他裴轩都不能再跟将军“闹别扭”下去了。
  沈长河仍盯着地形图目不转睛地看,嘴上随意应了句:“我不累,阁老不必担心。”
  裴轩走到他近前,默然俯视着眼前年轻的将军,恍然间以为自己是又见到了嬴风——那个他辅佐了半辈子的女将军。
  说也奇怪,沈长河明明长得完全不像嬴风,可举手投足、行事风格在某些特定情境下,与嬴风相比毫无二致:比如,嬴风就很喜欢跟手下的文官武将嘻嘻哈哈没个正形儿、启用的也大都是偏才、怪才,他也一样;嬴风于政事上擅长为自己进行舆论造势,他也一样;嬴风从不忠于任何个人、势力或信仰,从始至终只忠于自己一人,他也一样;甚至就连嬴风不喜欢且不擅长与小孩子打交道这一点,他也和嬴风一样……
  血脉传承,可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裴轩一面心疼着他,一面郑重道:“国府手段虽然下作,但老臣……我还对付得了。俭之那孩子虽不是云凌那样的高瞻远瞩之才,但若论守成绝对绰绰有余。公子尽管放心出征,后方有我们,不会出事。”
  闻言,沈长河终于从地形图上移开了视线。他转过头疲惫而温和地看向裴轩,最终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多谢。”

  生死存亡之战(二)

  
  这个寒假对于谢忱舟而言,简直是无聊到家。
  她这边刚刚一放假,义父那边就非常突然地带着军队出征。一听说是要打东瀛鬼子,她激动万分地想请求随军出征,然后理所当然地被“请”了回来,被迫老老实实呆在凉州、哪儿都去不了了。
  戴着面具的男人又一次找上了门。这回,这位“李先生”还带了另一个人,大白天戴着个帽子遮住大半张脸,谢忱舟只能看见他黧黑的下半张脸和鹰钩状的大鼻子:看这相貌特征,很明显是个身毒国人……
  身毒国?!
  记忆深处某些绝不愿被翻出来的片段登时潮水般汹涌而来。谢忱舟渐渐拧起眉毛,刚想发问,这人就主动掀了帽子,老实怯懦地说了声:“谢,谢小姐。”
  汉话说的很生硬,比她稀薄的记忆中还要生硬。谢忱舟眼中立时之间就冒出了火光:“是你——”
  当年那个夜晚,姐姐被杀的时候,这个人就在场!
  他们果然没死!
  “我姐姐……我的姐姐!”她恨得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抽出腰畔的小剑就要割向这人的喉咙,却听蒙面人悠然道:“你姐姐不是他杀的。”
  “你胡说!”
  谢忱舟双眸充血,手中小剑毫不犹豫地刺了下去!身毒人吓得惊叫着连连后退,一边拼命地用蹩脚的汉语解释:“真不是我们杀的……是那个绿眼睛的秦族男人!”
  他显然不认识沈长河,但普天之下“绿眼睛的秦族男人”恐怕也没有第二个了。小剑离他的咽喉只有不到一指的距离,但杀气腾腾的谢忱舟终究还是垂下了手。她不说话,那个身毒人激动之下就用夹杂着母语和汉语的话机*关*枪似的说了下去:“真的,我没,没骗你!那个绿眼睛秦人拎着冲*锋*枪进来的,我们哪儿还敢继续……继续做那种事!那时候你姐姐还活着,后来我们就全被抓起来,然后又被送回了身毒!你姐姐的死跟我们真没关系,我们甚至都不知道她死了啊!”
  谢忱舟脸上的表情停滞了。后面那身毒人说了什么,她一句都没听进去。不知何时,那激动得唾沫横飞的身毒人不见了,蒙面男子却仍站在原地,安静地等她“缓”过来,一言不发。
  良久,谢忱舟才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你究竟是谁,和义父……沈长河到底有何深仇大恨,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蒙面人面具后面狭长的单眼皮微微垂下,显露出了长而直的、并不浓密的睫毛:“没有私仇。我和你义父……”
  “他不是我义父!”谢忱舟忽然疯了一般吼道:“沈长河杀了我姐姐,他不配做我的家人!”
  “好吧。”蒙面人的态度始终都是温和可亲的,对她的狂暴失态充耳不闻:“总之你只需知道,我和沈将军没有私仇,只是理念不同而已。谢小姐,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我就直说了——”
  “我告诉你事实真相,一是觉得你实在可怜、被蒙骗这么多年,认贼作父;二是沈将军是个不折不扣的‘独*裁者’,迟早会走到复*辟帝*制那一步,未来大秦容不下他这样危险的野心家。”
  “复*辟帝制?”谢忱舟若有所思地冷笑道:“你是说,因为他有可能推翻国府称帝,所以你们把他作为必须消灭的政敌,才要借我之力对付他?”
  蒙面人抚掌而笑,语气相当惊讶:“我果然没看错,谢小姐果然是女中诸葛,一点就通!不错,这就是我的目的。怎么样,我如此坦诚相告,谢小姐意下如何?”
  “把你的面具摘下来,我先看看你是谁。”
  谢忱舟已从最初的震怒之中稍稍恢复了神志,该有的智慧也捡回来了一些。蒙面人倒是不以为意地揭下来了面具,露出一张介于青年与中年之间的、清俊瘦削的脸来。
  “鄙姓段,名焉。”他长着一张标准的鹅蛋脸,五官柔和却不失立体,单眼皮的眼睛不大、眼窝很浅,但很有神,正是一副标准的秦人美男子长相:“虽然在姓氏上骗了你,但鄙人确实是韩清的朋友。”
  谢忱舟冷眼看着他。她觉得这位“段先生”天生一副凉薄相,并不想跟他深入交流,索性直截了当地拣自己感兴趣的话题说:“我能帮你们做什么?”
  “很简单。”段焉道:“谢小姐有很多机会进入他的办公和寝居之处对吧?据我们所知,沈将军私下不仅与新党有来往,甚至与基辅罗斯社党*政*府、东瀛、雅利加、大洋国都有来往……”
  “你想让我做你们的免费间谍?”
  谢忱舟冷冷道:“我是与他有私仇,但这件事我做不出来。被你们利用来窃取情报,最后被冠上‘恩将仇报’恶名的那个人却是我——再说,沈长河倒台了我能去哪里?”
  “你想多了。”段焉温和地笑笑:“我们不需要你替我们窃取什么情报,而只是告诉你他的软肋在哪里。总有一天,你会用到这些的,相信我。”
  “……”谢忱舟狐疑地打量着他,心思却开始活动了起来。段焉趁热打铁道:“至于你所担心的事情……他没有亲生子女,你和萧锋就是他名义上的继承人。若有朝一日他下台了,你可以大胆争取,甚至取而代之。那个时候,你就可以对沈长河做任何事情了——无论是杀了他为你姐姐复仇,或者是其他有意思的事情,都可以全凭你一人的心意而为之。”
  他的声音低沉、温柔,带着罂*粟花一般甜美而危险的诱惑。谢忱舟将信将疑地冷哼一声:“哼,你们会有这么好心?我一个女人,还真能成第二个嬴风将军……”
  说到这里,她忽然心里一动。嬴风是沈长河的母亲,她名义上是沈长河的“女儿”,都说人的命运是一种轮回,自己真的不能成为第二个女将军吗?
  女将军。单单是这个词,说出来就让她兴奋地血脉贲张!
  ——难怪一直以来她都觉得沈长河很迷人,迷人的又岂止是他的美貌?真正迷人的,是“将军”这两个字啊!
  权力,只有权力,才是这世上最美妙、最诱人犯罪的东西!
  段焉注意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这时才附在她耳边,如同恶魔低语:“好好想一想吧,小姑娘。胆子再大一点,你就会发现……无论是美色,还是权力,什么都会有的。”

  生死存亡之战(三)

  
  十一月底,秦国与东瀛首场会战,在东南地区武州城正式爆发。
  这场在后世史书上被记载为“武州会战”、具有历史转折点意义的大战役,此时仅限于汉江一镇的局部冲突。汉江镇距离目前已经沦陷的徽州城不过三百多公里,如今已是两国战区边界最前沿。
  驻守徽州的是东瀛第二集团军第十三师,师长名叫武田义男,是个秦国通,也是个爱好收藏秦国古董的文艺中年。但是对于打仗这件事,他就很不擅长了——
  陆子峰听说这回自己的对手是武田义男之时,几乎做梦都要笑出声来。他诚然算是为战争而生的天才,但谁也不希望在这种关键的战争中碰见难缠的对手,这次算是恰巧遂了他的心意。
  “原本还担心现在手下指挥的不是滇军,可能会不顺手,看来是我多虑了。”他得意洋洋地想着:“面对这样一个废物,就算是国府这些蠢笨如猪的中央军,也不至于打得太艰难吧?”
  事实也正如他所料。武田义男在战事上是个真正的废柴:面对这群气势汹汹但明显外强中干的中央军,他竟然忘了自己才是占据优势一方的统帅,连个像样的抵抗都没有就慌慌张张地后撤了五十公里。陆子峰乘胜追击,将两军边界线向前推进了五十里,双方随即重新陷入“动态”的僵持之中。
  此时,东瀛大本营已然得知秦国方面出动的是滇军新编第五战区、第九战区兵团,也得知了总指挥是秦国西南将军沈长河,当即召开紧急军事会议拟定作战计划。武田义男的失败完全在大本营的预料之中:毕竟,对面的是滇军“战神”陆子峰,已算是如今秦国最强的军事指挥官了!
  “帝国一直以来的计划都是,只要占领汉江、广府,进而迅速攻占武州,就能迫使维新政府彻底屈服。”前首相伊藤智和之子伊藤晋作如今已是新的首相,他狞笑着一指墙壁上挂着的巨幅秦国地图,声音高亢:“我认为,应当保持住这种势头,集中全国力量以在本年结束对秦作战,然后尽早把战争重点转移到墟海战场上去!”
  “伊藤君,您不了解西南军阀,先不要急着下结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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