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袍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百里桃酥

作者:百里桃酥  录入:11-07

  赫连戎川以为晏长清又被他骗了,一定会恼羞成怒,却没想到晏长清只是躲到一边,对着光秃秃的土壁不吭声。心中不禁奇怪。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晏长清是真的恼了,连话都懒得跟他说?
  还是说,他已经了解了对自己的心意,只是不好意思表现出来?
  赫连戎川正要凑过去哄哄他,问个究竟,却突然听到头顶高处一声有些急促的马嘶。
  两人同时抬头望去,只见足有十几丈之深的大土坑上,露出一个马头。霜骓马正趴在坑口外,有些着急地朝洞内寻找他的主人。
  赫连戎川仰头指着霜骓马,骂道:“好啊,你光顾着自己,也不管主子死活,真是白给你吃胡萝卜了!”
  霜骓马极通人性,知道赫连戎川是在责怪它,顿时有些畏惧地缩了回去,只露出两只尖尖的耳朵,和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朝坑内望着。
  晏长清知道赫连戎川是故意找借口转移话题,不禁哭笑不得。他朝四周看了看,这坑极深,洞内空间很宽敞。四壁皆是大大小小的裂缝,似乎稍微用力大一点,就会继续坍塌的样子。根本无法借力朝上爬。
  晏长清的手指摸索着凹凸不平的坑壁,不禁有些纳罕。这坑看上去像是天然塌陷形成的,这好端端的草原上,怎么会塌出这么一个这样一个大洞?
  但无论这坑是怎么形成的,晏长清明白,此时要想凭借自身的力量出来,基本是不可能的了。唯一的方法,就是等人拿绳来救。
  赫连戎川显然和晏长清想到一起去了,他吹了一个马哨,只见霜骓马立刻耳朵一竖,重新探出头来。
  “好霜骓!”晏长清大声冲霜骓马喊道:“不用管我们,立刻回城中带人来,你知道怎么做。”
  霜骓马眼睛一亮,颇为响亮地打了几个响鼻表示听懂了,立刻消失在了洞口。
  哒哒的马蹄声渐远。晏长清估算着,从这里到秦川城一个来回,大概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不禁有些担忧地皱起了眉。
  “我知道你着急,但是……”
  赫连戎川拍了拍晏长清的肩膀:“你想啊,那大巫医好不容易找来那么多童男童女来浇花,一时半会肯定是舍不得弄死他们的。等咱们一出来,立刻快马加鞭救他们,我想,一定来得及。”
  晏长清点了点头。他知道赫连戎川是在哄他,不过说的也的确很有道理。
  赫连戎川继续道:“然后我就把大巫医吊起来,先把他揍成一朵狗尾巴花,然后再扒了他的裤子,让他光着屁股给所有百姓磕头谢罪,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威风!”
  晏长清有些无语地看了赫连戎川一眼,这人啊,果然说话一旦超过三句就不正经了。
  赫连戎川看着他:“长清,你不生气了?”
  晏长清这才想到刚才赫连戎川装死的那笔账还没算完呢,顿时扭过头,又不想理他了。
  赫连戎川凑过去,厚着脸皮:“长清?”
  晏长清别过身,以沉默的后脑勺作为回应。
  赫连戎川挪了挪位置,歪着头看他:“大宝贝?大宝贝你看看我?给个面子?”
  晏长清仍旧不吱声,耳朵尖却又开始发红了。
  赫连戎川心中暗自好笑,又凑近了些,贴着晏长清的耳朵,压低声音:“宝宝?”
  晏长清仿佛突然被烫了一下似的,慌忙闪到一边,脸涨的通红,瞪他:“不许乱叫!!!”
  赫连戎川哈哈哈大笑:“原来叫你宝宝,你才肯答应我啊,好好好,我记下了!”
  晏长清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被赫连戎川这一句“宝宝”给唤出来了,慌忙道:“不许记!”
  赫连戎川嘿嘿嘿地坏笑:“那你说让我叫你什么?跟大伙一样叫你‘晏将军’?那也太没意思了,叫‘长清’吧,你一生气就不搭理了。叫‘大宝贝’吧,你现在也不乐意。我看还是叫‘宝宝’最好,亲切,可爱,朗朗上口!”
  晏长清着急了。一个“大宝贝”的称呼都让他快臊地无地自容,要是让别人听到他堂堂一个大将军,被人叫做“宝宝”,他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不行!”晏长清斩钉截铁。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赫连戎川皱着眉,瘫坐在地上,突然眼睛一亮:“要不我叫你乳名吧!”
  晏长清微微一愣,摇头:“乳名?我没有乳名。”
  赫连戎川道:“骗人,怎么会没有乳名呢?我问你,你小时候,你娘亲怎么唤你?”
  晏长清认真地想了一想,道:“就是唤我的大名。”
  “哈?”
  赫连戎川看着晏长清老老实实的神情,有些不敢相信:“我娘亲从来都是在撸起袖子准备揍我的时候,才唤我的大名。”
  晏长清不解地问道:“难道小孩子都是有乳名的?”
  赫连戎川点头:“当然啊,若是平常就被爹娘唤大名,那岂不是时时刻刻都有一种要被爹娘暴揍的感觉,多吓人啊!”
  晏长清喃喃道:“可我娘亲从来没有动手打过我。”
  晏长清的娘亲,在他长到七岁时就追随晏长清战死的父亲殉了情。十几年过去,晏长清对娘亲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只记得她出身武将世家,性格刚烈,对他的教导亦是严苛而板正。但是经赫连戎川一提,晏长清才突然意识到,她的娘亲虽然对他严厉,却是从来不曾打过他一下的。
  虽然不曾被娘亲呼唤过乳名,但他的娘亲,其实也是有温柔的一面吧。
  赫连戎川见晏长清走神,眼神中却隐隐有柔情之色,不免有些好奇,凑过去捏捏他的脸:“想什么去了?”
  晏长清心情好了些,被捏脸忘了生气了,只轻轻拨开赫连戎川的手,道:“那你的乳名是什么?”
  赫连戎川撇撇嘴:“我小时候在穷山沟里。穷人么,生个孩子,都讲究一个‘贱名好养活’。”
  晏长清不禁好奇:“什么意思?”
  他自小在王府宫廷长大,还从没听说过这个说法。
  “你不知道啊?”赫连戎川盘腿一坐,绘声绘色道:“传说这小孩出生时要在鬼门关走一圈,王公贵族有钱人是金命,当然不怕的。可穷人就不一样了,为了过关,就要顶一个贱名,越难听越好,鬼见了都嫌弃,自然就不会把这小孩的魂勾走了。”
  “鬼都嫌?”晏长清听得津津有味:“那得是多贱的名字啊?”
  “嗨,无非就是什么,狗剩,狗蛋,黑娃,黑蛋,傻根,二柱子之类——”
  赫连戎川话没说完,晏长清突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他的脑海里突然控制不住地飞速飘过各种奇怪的名字组合:赫连黑蛋,赫连狗剩,赫连傻根,赫连二柱子……
  晏长清平常总是冷冷清清板一张脸,赫连戎川还是头一回见他这样笑。他发现,晏长清笑起来是极好看的,眼睛微微弯着,像是有星星在里面。赫连戎川看着,只觉得满心的花都扑啦啦地开了。
  “好哇,你肯定在心底里偷偷叫我赫连狗蛋呢,是不是!”赫连戎川突然扑过去把晏长清抱住,佯装生气道:“我生气了!快让我亲亲你,不然不能消气!”
  这人,又来了!晏长清哭笑不得,挣了几下没挣开,只好把脖子朝后仰着,想要躲开赫连戎川热情的亲吻:“别闹……呃!”
  赫连戎川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晏长清脖颈上小小的一排牙印,又意犹未尽地凑上去亲了亲:“我的专属标记!”
  晏长清捂着脖子瞪他:“你是狗吗?!”
  “我不是狗,我是狗蛋。”赫连戎川大言不惭道:“一个标记不够,得再来一个。”说着眯起眼睛,眼神落在晏长清胸口。
  晏长清大惊,转身就躲,赫连戎川哪里肯放过,从背后把人一箍,手就不老实了!
  晏长清这次不客气了,立刻反手擒住赫连戎川的胳膊,想要借势懈他的力。赫连戎川一愣,一边闪过,一边笑道:“好啊,那我也不客气了!”
  赫连戎川心底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要凭实力硬碰硬,他可能比晏长清略逊几分,但是晏长清是不舍得对他下狠手的,心思又单纯,根本诈不过他。所以,他稳赢!
  赫连戎川一边跑一边躲,挡了晏长清几招,似是招架不过的样子。晏长清终于一把摁住了他作恶的手,反拧过去。
  赫连戎川立刻哎呦哎呦叫了起来。
  晏长清再也不上当了,继续拧着他,喝道:“还装!”
  赫连戎川立刻乖了,转过头道:“不装了不装了!晏将军厉害,晏将军威武,本王输了输了,一败涂地!”
  晏长清轻哼了一声,道:“知道错了么?”
  “知道了。”赫连戎川耷拉着脑袋。
  晏长清心想这次一定好好治治他,于是继续道:“下次还敢不敢?”
  赫连戎川头低地更厉害,嘟囔了一句。晏长清没听清,没好气道:“问你呢,下次还敢不敢?”
  “下次——”赫连戎川突然抬起头,眼睛亮地惊人,猛地一挣,突然朝晏长清扑过去:“下次还敢!”
  晏长清:!!!
  晏长清被赫连戎川的突然袭击搞得措手不及,一下就被抵在土壁上,好在赫连戎川事先用手护住了他的后脑,没被磕着。
  赫连戎川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坏笑,正要低头亲他,忽然听到一阵沙石即将崩裂的声音!
  坑又要塌了!!!
  赫连戎川想也不想,一把将晏长清护在身下,用自己的脊背挡住了崩裂的沙石!
  轰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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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花一梦 四
  灰尘四起, 两人滚到一旁。赫连戎川剧烈地咳嗽着, 半个身子都让沙土给盖住了,灰头土脸, 无比狼狈。
  “咳咳咳,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赫连戎川慌忙拉起身下的晏长清,有些着急地问道。
  幸亏这土壁很薄,均是松散的沙土,伤不了人。
  “你流血了。”晏长清从土里爬出来, 看着赫连戎川额头被碎石子擦破的一个小小的血口子,微微地喘息着, 黑眸中隐隐有微光闪动。
  赫连戎川这个下意识的保护姿势, 晏长清一天连续经历了两回,心情有点复杂。
  他自己当然毫发无伤, 甚至身上的灰都不太多——刚才赫连戎川将他护得太严实了。
  “切, 这算什么。”赫连戎川抬眉抹了抹满脸的灰土,满不在乎。
  两人转过身朝那面坍塌的土壁看去,不由同时惊住了。
  坍塌的土壁后面,竟然是一个方方正正的,足有两丈多高的石洞!
  赫连戎川走进那洞口,朝里望了望, 只见石洞里黑梭梭, 什么也看不见, 却隐隐有微风拂面。
  有风……也许就代表着, 还有另一个出口?
  可是这大草原地下, 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明显是人工挖出来的石洞?
  然而除了这个石洞,再无其他逃出生天的可能。两人对视一眼,点了随身带着的火折子,慢慢朝洞内走去。
  忽明忽暗,跳跃的烛火下,晏长清朝两边的石壁看了一眼,突然停住了脚步,低声道:“等等。”
  赫连戎川上前一步,将火折子靠近石壁,微微眯起了眼睛。
  两人有些惊讶地发现,在这些石壁上,竟然是一大片斑驳的壁画。
  石壁很高,两人昂着头,从上到下看去。只见这些壁画线条流畅而精美,又带着几分古拙的味道,颜色却已是很暗淡了,显然是年代久远。
  这画的是……
  晏长清打量着眼前的壁画,只见画最上面是一匹体型很大,浑身雪白的狼,狼的眼睛幽绿,庄重肃穆地端坐在一坐雪峰上。在这匹巨狼周围,围着无数小人,每个小人都只有这巨狼的一个指甲那么大,却画的活灵活现,一个个表情虔诚地跪在巨狼周围,顶礼膜拜。似乎这匹巨狼,就是他们的神明。
  晏长清一开始以为这壁画描绘的,是崇拜“白狼王”的秦川人,但是当他注意到这些小人身上穿的衣服样式时,就立刻打消了这个想法。
  这些小人身上的衣着是他从未见过的奇怪样式,无论男女,都是一身白袍,毛茸茸的领子,衣摆绣着大朵大朵的昙花,他从未见过哪里的人穿过这样的衣服。
  而且这些小人的五官似乎也不像秦川人,他们的皮肤很白,五官似乎也更加深邃。
  不知为什么,晏长清总觉得这种长相,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晏长清微微颦眉,继续往后看。画面中,巨狼消失了,巨狼周围的白袍小人变大了些,人群四散开来,不少在雪山脚下安营扎寨,牛羊成群,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幸福安逸的样子,壁画的色彩虽然暗淡不少,但仍然可以窥见曾经明亮欢快的色彩。
  但是紧接着,这些明亮的色彩就被大片大片的黑云和红色的火焰取代了。壁画的一角出现了很多身穿铠甲的军队,黑压压的一片,正拿着刀枪棍棒,向雪山下进攻,抢掠牛羊,烧毁村庄。
  白袍小人们一个个被杀死,层层叠叠的尸体堆地像小山一样高,黑红色的血液,宛若溃堤的河流一般在雪山下蔓延。
  晏长清的神情有些肃穆,赫连戎川也想到了一些惨痛的过往,不由定了定神,继续向后看。
  画风又为之一变,只见雪山上冲下来无数白狼,与军队陷入了厮杀,带头的那一匹狼体型巨大,一爪子把两个士兵摁在了脚下,两个士兵口鼻出血,显然是被这匹巨狼给一爪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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