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爬墙那些年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芳菲袭予

作者:芳菲袭予  录入:11-20

  邵景珩焦色复显:“他若未离开军营,则那参军编造故事欺瞒吾等,目的何在?”
  片晌静寂。
  “不至是……”吕崇宁半吞半吐:“霍阑愍已察知官家身份,因此有所图谋罢?”
  “霍阑愍只一介亲王,若无旨意,他怎敢擅自为此?”曾无化话外有音。
  “但若有旨意,他也无须偷偷摸摸,但将吾一干人悉数拿下即可,又何须费力遮掩?”郭偕摇头,“且看他急于打发吾等上路,此举大有息事宁人之嫌啊!”
  “那你之意是……?”邵景珩目光深沉。
  郭偕蹙眉:“难为断言,但无论如何,皆非好事,最坏的境况,恐是霍阑愍自藏心机,与霍阑显背向而驰。”
  “若这般,吾等该当如何?”邵景珩面色冷固。
  “有两法!”郭偕显已思量过:“第一,原地待候,使者已去,霍阑显若是愿来,则这两日内可抵,彼时我以霍兰昆为筹码,迫使霍阑显惩治霍阑愍,救出官家;第二,吾等继续追查,寻出官家下落,再设法营救。”
  片刻斟酌,邵景珩定下决心:“霍阑显来是不来尚还未知,即便其来,但此情此境,霍阑愍掌十万大军在手,霍阑显欲助吾等恐也有心无力!所谓求人不如求己,此事,看来还须吾等自做筹谋。应对强敌,唯有智取!且说无论作何后计,眼下之急,乃是查清官家下落。”
  郭偕赞同,只存一忧:“万一官家还被他藏在军营,吾等要入内找寻十足不易,此事恐须从长计议。”
  “或也未必。”曾无化一沉吟,道出所想:“今日吾向镇上百姓打听得知,霍阑愍在此尚有一座府邸,若消息是实,则想他或非长时逗留军中,吾等只需耐心守候,待他回府不加防备时将之拿下,令之听从吾等号令便可!”
  “如是说……”郭偕眸光一亮:“若消息无误,此倒实为上策!”
  既众人于此皆无异议,邵景珩便就下令:“无化,崇宁,你二人回到镇上,即刻去打听那宅邸所在,不得耽误!”
  日将西沉,四人驱车归返,一路无话。才抵军司,便见侍卫匆匆迎来,道是霍阑愍派了使者来,称有急讯相告。
  入内见到使者,却是先前那监军。看其面色凝重,邵景珩心头一紧。
  作过礼,那猷人欲言不言,沉吟间,却由随从手中接过一团破败之物呈上。
  乍觉眼熟,邵景珩忙是接过,细细瞧看后,面色乍白:“此是……”
  监军露苦:“正是……那位小郎走时所披的裘袍!”
  倒吸一口凉气,邵景珩勉力站稳,逼视其人:“怎会破败至此?且还……”攥紧手中之物:“染血!”
  “这……”被问者摇头一叹:“此物是派去寻人的将士在荒野上拾得的,只此一件衣裳,已然四分五裂,似是……”移开目光,声亦小去:“被野狼撕咬过……”
  “野狼!”
  邵景珩似觉脑中与眼前一般,乍腾出一片茫白,继便不知所谓了。


第37章
  苍穹暗幕, 星垂平野。
  静守着火堆,郭偕目不转睛盯着架上那几只已将转成金黄色的野兔。
  “外间是马蹄声么?”对坐之人忽开口。
  郭偕竖耳:北风肆虐,呼啸不止, 似随时会撼动这狭小暗阒的毡房。除此,并无一丝声响。
  “是风声。”言语间,自一侧的锅中舀出半碗热水,“水开了,饮些罢。”
  接过水碗至于一侧凉着, 邵景珩空洞的目光终是在彼者身上停了停:“霍阑愍果真会信, 吾等已连夜奔赴长春镇了么?”
  郭偕转着兔子:“吾等与猷主有约,霍阑愍无由生疑。且说此本就是他编造那些故事的初衷, 如今遂愿, 岂会多想?”
  “编造……”那人低眉, 幽幽似呢喃:“果真是编造?……”
  动作稍顿,郭偕抬眸:“方才已验过,那裘袍所沾的并非人血。此显是霍阑愍为断吾等念想而出的诡计, 你无须多心。”
  一手扶额半遮住眼,邵景珩看去苦恼:“我忖至当下,依旧想不出, 他扣下官家意欲何为?若是挟天子以令大熙,则何须编造故事诓骗吾等?”稍静,愈显不安:“他若察觉吾等对他生疑,会否生歹心?”
  “遂当下才须加紧行事!”郭偕口气稍重:“霍阑愍听闻吾等离去, 必会放松警惕, 若他归宅,曾无化与吕崇宁自会寻机拿下之,则后一应事皆可迎刃而解。”
  此言或生了几分慰藉之效, 静默片刻,邵景珩端起水碗,缓自啜起。
  “那两日,你是如何过的?”
  冷不防被问,郭偕一怔。诧异抬头,见火光映衬下,那张苍白憔悴的脸上意味难明:迷茫、愁苦、愧疚……难说哪种更占上风。如此颓相,实与记忆中那个银鞍白马、长剑横野的少年将军相去甚远!暗下一叹,思绪回转:“哪几日?”
  彼者轻声:“荀渺……生死不知时。”听音似疲惫。
  目光微凝,郭偕深吸一气:“死要见尸!否则我便信他无恙,只是被困某处,待我去救而已。”盯回火上:“我彼时满心所想,乃他会被关在何处,又当如何施救。”
  一时无话,问者似陷沉思。
  肉香渐弥散。郭偕才将兔子自火上挪开,便闻外间马鸣声。
  “相公,郭将军!”门帘一挑,吕崇宁的声音先入耳。
  二人起身。
  郭偕迎上:“霍阑愍归宅了?”
  “并非。”紧随而入的曾无化叉手:“是吾等以为,官家或就被藏在霍兰昆的宅邸之中!”
  吕崇宁接上:“因盯守发现,即便霍兰昆不在府中,彼处依旧守卫森严,且傍晚时尚有兵丁往内送去过红参。”
  邵景珩一喜:“果真?”
  吕崇宁点头:“吾二人亲眼所见。为防万一,吾等尚设计抓了一前来送药的兵丁,逼问下其承认,红参是与前一日送到府上的汉人疗伤所用,听其细述那人面貌,当是官家无疑!”
  闻下一忖,郭偕抚掌:“好!如此,吾等今夜便杀入宅中救出官家,再直奔长春镇!”言罢拿起才烤好的兔肉:“将这些吃食分了,在此的众人一为果腹,食罢即前往救驾!”
  众人自乐而受之。
  片刻钟后。
  帐内几人才食罢,忽闻外间喧哗声。郭偕起身出外,才知竟是方才出去的邵景珩与道士正觉正起争执。
  见有人来,正觉更露苦相:“贫道所带的丹药皆在此,绝无私藏!”无奈的目光转向郭偕:“吾随身携九粒金丹北来,被霍兰昆夺去八粒,如今仅剩这一丸。”
  “金丹?”郭偕锁眉,走到背身站立之人身侧:“你要金丹作甚?”
  彼者清淡:“不是说霍阑愍宅邸守卫森严么?有备无患而已。”
  “相公伤重未愈,不可滥用金丹,否则有性命之虞!”道人抢话,听来倒是一心为他思虑。
  “相公!”曾无化惊急。
  “他说得对。”郭偕接言,“这金丹药性甚烈,常人都未必能受,莫说你还伤重未愈。”转向道士,话锋突转:“他有伤,则我呢,可能用?”
  “你!”邵景珩一怔。
  郭偕坦然:“你所忧也无差,吾等现下总共才二三十人,且多半有伤,此去硬闯霍阑愍宅邸,难有胜算,遂当留后计。”
  “将军也不可用此丹。”道士摇头,“你前毒未清,两丹又皆属烈性,一但服下,必撑不过半刻钟去!”然或知他心意已决,转而口气松下:“若定要用,也须寻个身强体健、无病无伤者才可。”
  “相公,将军,丹与我用!”人声齐出。
  回眸后看,邵景珩摇头:“你二人也皆有伤。”
  曾无化不以为意:“只是皮外伤,全然无碍。”
  “我更轻!”吕崇宁不甘落败。
  略一踌躇,郭偕询问的目光投向正觉。
  拈须上前试过二人的脉,道士简出三字:“可一试。”
  “请相公赐药!”二人不约而同叉手。
  迟疑过后,邵景珩吩咐:“无化,你收着这丹。”
  “相公!”吕崇宁不平:“我较之他伤势更轻!”
  “莫争了。”缓步上前,郭偕自怀中摸出那个藏了一路的小袋:“此处另有一粒丹药。”递与满目企盼者:“你且收着。但切记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妄用。”
  “你……”邵景珩欲言又止。
  “有备无患而已。” 郭偕回头,嘴角勾显一抹玄意的笑。
  计既定,即趁夜色奔袭,半个时辰后归抵蓉荫镇。
  霍阑愍的府邸位于军镇东北,占地不算广,然守卫森严。粗推算,外间守卫约六十人,据悉宅内尚有侍卫三十人左右,如此敌方人数已近百:三倍于他,兵力实称悬殊。
  依照前计,曾无化服下金丹,在前开路。未费气力了结了守门的七八侍卫,率众破门。
  留二十人与他一道抗衡增援来的守卫,邵景珩与郭偕带余众向内找寻穆昀祈。因多数守卫已被外间的动静引去,他等一路未受太多阻挠:三三两两赶来的侍卫或杂役,自不堪一击。
  穿中庭,绕过正堂,前方便是内院。
  邵景珩命人见屋即入,仔细搜寻。半日,终在一间暗室寻到一使女,看其手中拎着装有药盏的食盒,邵景珩疑心顿起,自讯问之。
  女子只会说猷语,且因受惊之故,战战兢兢,词不达意。邵景珩颇费了些功夫才问明:这室中,竟藏玄机!
  去到西边的书房,按女子所指揭开书案前的毛毡,便见一块石板,启开之,下现石阶。
  地牢?!邵景珩又惊又急,正欲迈步,却被郭偕拉住。
  “小心有诈!”轻言了句,郭偕示意女子先行,众人则小心尾随。
  下了约莫二十极台阶才到底,秉烛前探,五六步外两扇朱红色大门,当下紧闭,上挂铜锁。
  邵景珩问了女子两句,面色沉下:“她道开启此门的钥匙在管事者手中,当下府中出乱,彼者或是前去迎敌了。”
  “那便生死不知了。”郭偕蹙蹙眉,上前一推那门,如意料纹丝不动。抽剑砍去,门上只留一条浅痕。
  “带她去找管事!”邵景珩回头吩咐。
  “且慢!”吕崇宁上前,“相公,外间正混战,此刻出去寻人费时,且存凶险,不如令我一试。”言罢不容分说将已拿在手的丹药投入口。
  木已成舟,众人只得静观后效。
  定了定神,吕崇宁上前两手握住铜锁,轻轻一拧,锁应声而断。
  邵景珩当前一步推开两扇厚重的红漆大门——迅速但轻巧,似怕惊到内中人。
  与外大相径庭,内中灯火通明,前方尚有两扇木门。推门,眼前之景令邵景珩微微一怔。
  “此处看去竟与上面的正堂无二致!”郭偕尾随入内,亦发感叹。
  两个使女忽自内室冲出,见到来者双双花容失色,后退着缩到一角。
  无暇理会她,邵景珩大步向右手边的内室去,郭偕向左。
  室中灯火略暗,好在不妨碍视物。里侧帘幕低垂,隐约似闻动静。邵景珩大步而谨慎向前,撩起帘幕一刻,见榻上一人正撑坐起——看清那张苍白憔悴的脸,邵景珩似觉胸口被何物冲撞了下,竟是一瞬失神。
  “景珩??”榻上人先出声,却显迷茫,似不敢信自己的眼睛。
  “是我!”言落之时,那副孱弱之躯已安然入怀。
  多日的彷徨游离、不安惊惧,终在这一刻消除散尽,尘埃落定。
  “相公。”身后人声靠近。
  将怀中人小心放回枕上,邵景珩回头:“御驾在此,汝等于门外稍候。”
  “是!”声落,脚步声退回。
  “此是何处?外间又出了何事?”榻上人满目疑惑。
  邵景珩苦笑:“出外再言罢。”起身去柜中翻出两件衣裳转回替他穿好,仍旧不安:“你伤势恢复得如何?可还怕凉?”
  穆昀祈摇头:“好多了,这两日也不再惧寒,只是……”眸中浅光划过,半黠半赧:“当下若要疾走逃命,恐还为难。”言才落,一身竟便一轻。
  “不为难!”嘴角勾笑,抱起他之人转身大步流星外去。
  似受雷击般周身一僵,穆昀祈瞠目结舌。待回过神来欲阻止,却已晚——在数十双目光围拢下,缩在那人怀中出了房门。
  如此窘态,君威扫地!羞愧难当,索性闭目作迷糊,暗下则自劝:自作寻常,旁人也就见怪不怪……
  一行人原路返回,到中庭会和曾无化:经了那一阵厮杀,府中侍卫已损折过半,余众心生畏惧,当下且战且退。吕崇宁与曾无化联手,护着众人很快杀出门。
  将穆昀祈安置上早已备下的马车,其余人速速上马,疾驰离去。然霍阑愍或已闻知消息,不多时便有人马追来,邵景珩只得留曾、吕二人断后,余众继续前行。
  一路奔袭,驶出十多里地,郭偕忽在前唤停。
  心中一紧,邵景珩撩帘:“怎了?”
  闻他道:“前方有人马迎向而来。”
  “能躲么?”不假多思,邵景珩试问。
  郭偕摇头:“不及了。”回头:“此处距霍阑愍的大营已远,且他等反向而来,也不急进逼,遂或另有出处。我且上前一探,汝护官家在此,见机行事。”
  邵景珩应下,便见前人策马驰去。
  原地雅雀无声,远处的动静不时随风推送回,断断续续、含含糊糊。
  “相公,他等向此来了。”侍卫忽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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