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热[古代架空]——BY:云雨无凭

作者:云雨无凭  录入:11-30

  “公子,我追不上马。”萧探晴至今也十分恭敬,她仰起头对马上的人说话,红色的晚霞照了人满身。
  颜幽忽然静默了一瞬,说:“还叫公子……”
  他语意未尽,而萧探晴更不敢多说些什么,马身在缓慢晃动,太阳沉得愈发低了。
  “上来吧。”颜幽向下递手,萧探晴审视之后,才慢慢伸胳膊去牵他,最终在他身前坐着;颜幽调转了马头,二人往颜府的方向去。
  一群黑色的鸟,散于天边。
  颜幽低声地问:“在想什么?”
  “在想……”萧探晴生得纤细灵秀,丝毫不像大过颜幽六岁的人,她惶恐地开口,缓声道,“在想真正该叫你什么。”
  “叫夫君。”颜幽低沉的声音响起来。
  萧探晴抿着唇,不知如何言语了,她知觉到颜幽的下巴正蹭着自己的脸,因此,她把眼睛闭上了,她一时间有些放肆,居然能佯装身后的人是颜修。
  萧探晴发出很小的一声:“夫君。”
  “我清楚,”颜幽忽然笑了,说,“你喜欢兄长,自小就跟着他,我知道你想他,其实我也想,你别觉得愧疚于我,毕竟那时候也不是因为爱你才和你成婚的。”
  马蹄颠动,晚霞飘红,从扶汕的街市穿过,再望向闪着波光的水边。
  萧探晴说:“二公子,我是真心想照顾你,没有怨恨,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得,所以要用剩下的时间回报。”
  “叫夫君。”颜幽嘱咐。
  萧探晴感觉到颜幽在亲吻她的颊侧,共两下,有些蛮横,又带着温柔,萧探晴眨动着清亮的眼睛看向前方,一时间,她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颜幽说:“厨房里有两个人了,你以后就不用再忙。”
  萧探晴不立即回他的话,是由于还没回神,她匆忙地辩驳:“现在也不富裕,我能伺候你的,否则我该做什么?”
  “你歇着,”颜幽答她,“做好你的夫人。”
  “不行的,怎么能……”萧探晴皱起了眉头,情急之下去掐颜幽的手背,并且说道,“我能忙好这些的。”
  又添上气弱的一句:“夫君……”
  “你拒绝也没用的,月钱我都早结给她们了,”颜幽说完,又轻吸一口气,他将头凑上来,贴着萧探晴的耳朵,低声问她,“若是兄长真的回来了,怎么办?”
  远处山巅,皆是赤色,日落月起,汕水浩荡地向前去了。
  [本回完]
  下回说
  风透更鼓长送亲去
  雪映华灯慢载君回


第34章 第十四回 [壹]
  风透更鼓长送去客
  雪映华灯慢载归人
  ——
  到了冬至前头,第二日就该祭天祀祖了,屈瑶活得不是最畅快,可陈弼勚忙碌着不会管她,她自己就能跟着陈弛勤去市里去街上,或者,闲的时候帮陈弜漪温书,二个年龄相近的人在暖房里,挤在床上说小话。
  一室这早给屈瑶梳头,选了只金点翠珊瑚腊梅簪,只见屈瑶睡得疲倦,一手按着眉骨,道:“明日本该去祭天祀祖的,可如今呈坛被烧了,去不成了。”
  一室应她:“殿下,你别忧心,陛下总有办法的。”
  “我本身就懒得去,怎么会忧心啊,”屈瑶合着眼,缓声说,“我恨不得这个宫里所有的人都忘了我,我自在地待着,到了某一天,就能逃了。”
  “你现在就能逃。”
  男子的声音忽然响起来,一室原本在专心梳头,吓得腕子都在抖了,她回身,便看见了缓步走向此处的陈弛勤,他着一件墨红色斗篷,长发流在背上,过来了,便接了一室的梳子。
  一室是惧怕的,惧怕很多人和事,她知晓眼前发生的是不可控的,因此识趣,行了礼便出去了。
  屈瑶问:“王爷有何事?”
  “明日祭天祀祖,可惜我不去,再往后,腊月的节庆太多,怕见不着你的人,所以我来看看你。”
  陈弛勤摸着屈瑶耳后的头发,他也未笑,低着脸,说完,便沉默了半晌。
  “听说呈坛被人放了火,定然没法去,最好不要有那些烦事,有了也和我没关。”
  “真的要逃了?”陈弛勤问她。
  屈瑶腕子上套着一双冰糯种飘花玉镯,她答:“想逃。”
  “我听说了,”其实头算是梳好了,陈弛勤将梳子放了,屈瑶就攀着他的胳膊站起来,他继续说道,“陛下收了些将军的部分兵权,并且,屈将军自愿将一些兵交付了,我不知道什么内幕,但归荣王近日勾结各派,闹得沸沸扬扬,屈将军此举,显然是在给他的女婿助力。”
  屈瑶却冷声笑道:“和我没什么关系,我也不想猜他在想什么,若是有了能逃走的时机,我便不会顾及任何人的。”
  陈弛勤在思虑的什么,屈瑶全猜不着,两个人在桌旁坐了,屈瑶又叹气,说:“但该如何逃呢?说实话,我有些怕陛下。”
  “你怎么会怕,”陈弛勤抿了茶,笑道,“你若是真的怕,便不会去我那里睡了。”
  屈瑶在看他,能知觉到他神色里的消沉,以及盛放的悲哀,她的热而柔的手覆盖在陈弛勤的手上。
  脸凑近了,陈弛勤可见屈瑶眼周轻眨的睫毛,她是个嘴上强硬的人,动情时毫不婉转,似火苗炙烤人的心思面目,陈弛勤将她的脸庞捧着,二人的嘴将碰到一起去。
  “王爷……”屈瑶忽然说,“我怕有人来了。”
  陈弛勤便扶着她的脸,安抚:“没什么怕的,我在这儿。”
  屈瑶合上了眼,恍惚过后忘了是入夜还是白昼,陈弛勤不是王亲中算是优秀或者出头的人,算不得极英武,更不是极理智……可喜欢便是忘情,是一种强硬的盲目,她以为在入宫前便无望了的生命,终于有了个新的支撑。
  一室在房外,与众女侍站着。
  /
  梅霁泊和一场狂风为伴,一起回了瑶台,她穿着白衫红裙,外头是一件大红白绒的褙子,剑在手上,那一截被手心捂得暖热了。
  家门前安静,没了平日常与梅成楚来往的挚友宾客,家仆上前行礼,唤了:“小姐,请里面走。”
  梅霁泊与他点头,就独自往里去了,这里是家,因而用不着拘束,用不着客气,入了深处的院子,只见梅霐溢捂着手从房里出来,他抬头,有些愣了,于是站着不动,半晌才唤:“长姐。”
  “进屋里去啊,不冷么?”梅霁泊走向他。
  梅霐溢眨动着那双轻微含水的眼睛,答:“长姐,娘她……服毒了,刚办完丧事。”
  瑶台的风与别处全然不一,刮在脸上像刀刺,梅霁泊的牙齿咬紧了,她开始不住地发抖,问:“发生了什么?”
  “长姐,”梅霐溢立即迎上来,将梅霁泊的手握着,皱着鼻子忍泪,说,“咱们去房中说吧,我把爹也叫来。”
  许是悲伤加之日夜兼程,梅霁泊还未听完弟弟的话,便觉得眼前发暗,她看到了家中的屋脊房檐,看到了亭台廊道,再一瞬间,便将瑶台的灰白天空隔断在眼皮之外了。
  再睁眼时,人是在和暖的床上,枕头被褥是自小熟知的气味材质,梅霁泊伸手抓着一个人的胳膊,她就唤:“娘……”
  “爹在,阿霁,看看爹,”梅成楚还往常那样,他埋藏着悲苦和众多情绪,要将更多人安稳着,因此不能乱了阵脚,他在床旁的凳子上坐着,问,“想吃什么?”
  “我娘。”梅霁泊吐出了两个字。
  梅成楚将梅霁泊的手指捂着,缓声道:“你大了,爹能够清楚与你交代,你的母亲服毒了,她自己决定要走的。”
  “因为什么?”
  “因为爹脾气太急,说了些不好听的话,阿霁,你来怪罪爹吧,都是我的错。”
  梅霁泊抿着泛干的嘴唇,她能知觉到梅成楚的双手在抖着,她摇着头,眼泪溢出来,说:“不会,不可能,她不是那样的人,她很爱护自己的命的。”
  梅霐溢大约是从外进来的,他重重地将手上的盘子放了,愤怒地,说:“爹,你还不说实话?能瞒得住么?整个瑶台都知道了!”
  “梅霐溢你闭上嘴。”梅成楚咬起牙关,妄想使儿子禁声。
  “梅成楚!”
  梅霐溢是任何都不顾的人,他瞪圆了眼,看向自己的爹,接着,便从袖子里拿了一张叠着的纸,疾步过来,递到梅霁泊手上。
  “这是娘的遗信。”
  莽撞的俊秀少年,含着两包莽撞的眼泪,他身旁是震怒悲哀的家父,眼中是苍白忧愁的长姐。
  耳中,是被掩藏在狂躁风声下的更鼓声,梅霁泊看完这一封信,便要用哀思再送闻陌青一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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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颜修被谭松庭禁足于瑶台山中,已有些时日,此日狂风大作,眼看又将迎来个皑皑雪夜,颜修的病还未好,但自配的药吃上了,人便精神了许多,他再温习起巫术和占卜来,逐渐,心气聚集,便能不慌张急躁了。
  他想寻个时间逃离,却不得机会。
  夜里,门窗均是向外锁着的,只有白天才能去院中走动,不慎时还要遭到十三姥姥的埋怨,颜修未能摸清里外有几人把守,也不知道自己具体在什么方位,他越过高耸的围墙向外,只能瞧见悬在高处的山崖。
  冷气窜进衣领中,脖颈冷得麻木,颜修顾不得怜惜谁了,十三姥姥在不远处,正弓着腰打理房前赤褐色的柱子,用干布擦过几遍。
  她说:“你往里头去吧,别想着乱跑了,出不去的。”
  “哦……我自然知道。”
  颜修暗中悄然举了墙角断去半根的锄头,那是夏天时候人种花用的,他向前,眼中愈发清楚的是老妇人佝偻低矮的身躯,他抬起那双十分酸疼的胳膊,将锄头砸了下去。
  血没飞溅出来,只是自她的头顶细细流淌,瞬间摊开在青石地面上,闻来又酸又腥,颜修欲跑时,又转身进房里,将斗篷拿了,又寻见个陈在架子上的翠玉扳指,他出了院子的小门,便见一片陌生的景象,瑶台的园林有恢弘冷酷之感,视野广阔,意料之外是此处没什么把手的重兵。
  知道些砖石修筑的知识,因此颜修将这座宅子的布局猜好了,他顺着暗处走,有了要死的心,就见不远处有落锁的门,颜修向四周一望,他知道,自己又该自墙上走了。
  翻墙也是门功夫,此时手脚已然冻得发颤,起初,颜修猜想园子里留了什么埋伏,因此用冷寂的表象迷惑他,可当他想法子跳了墙出去,便知道,谭松庭依着他不会武功,因此小瞧他了。
  此处着实偏僻,即便从侧面出了宅子,可仍不知道身在何处;抬眼,头上被树木的枯枝拢着,致使天暗得将黑,他在这片林子里徘徊一阵,就来到了一条白色的冻河前,顺着河道向地势平缓处,不多时,便见一座不高的山包。
  风更为狠厉地嘶吼,扯出绵长的调子,枯叶纷飞,软脆易折。
  颜修徒步过了山包时,天已然黑了,风夹着雪斜飞,不远处,一片映着暗光的村镇,终于映在了眼里。
  陈弼勚再做了梦,他醒来,察觉自己正坐在临蛟台的暖榻上,此处高,因而更为寂然、空阔,祝由年来,将蜡烛换了新的,他问:“陛下,吃些什么宵夜?”
  “不想吃,”陈弼勚轻声叹道,“朕梦着了怪事,一整片花开得特别好,但凑近了看,花不是红的,杆上面是匕首,匕首上的血是红的;祝公公,你替朕作解。”
  祝由年回话:“奴才不懂解梦,可知道梦都是乱做的,不信便无妨。”
  “说得是实话,朕不该多想的,”陈弼勚睡醒了,没多沉闷,他得去床上了,便将自己的枕头抱了,又嘱咐,“早上想吃馄饨,你记好,现在能去外头了。”
  祝由年应了话,便行礼出去,陈弼勚去床上躺着,他翘起脚搭在膝上,思虑了不少的事,呈坛纵火的人还未寻见,民间有些动荡之事,而颜修至今还未找到。
  顽皮少年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像摸着什么让人谨慎的烫物,他有些羞,又有那么多想念,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对待了,他坐起来,搂着枕头,盘腿而坐。
  人愈发地清醒起来,像是会永远睡不着。
  他又往泱京和扶汕派了人,想着一定要寻见颜修的,他曾经向扶汕颜府编造了颜修被处斩的消息,不知道会不会即将暴露。
  如果亲吻了,算不算是已经有了特殊的关系呢。
  陈弼勚此人,在一些状况上敏锐,又在少数状况上迟钝,这次便是的,他无论如何都不会预知颜修这样的人能主动吻他,甚至带着强硬和压迫着的……
  情·欲。
  “祝由年!”他自帐子里探出头去,高声地唤道。
  祝由年立即进来了,行礼。
  “改日有个朋友回来了,朕能不能独自去崇张门接他?”陈弼勚带着天真幻想,忽然耐不住性子地问。
  祝由年像是哄孩子,立即应答:“当然成的,到时候一定给陛下安排妥当了。”
  “其实……我有些想他了,不,是很想他了。”
  皇子金贵的生命长到十七岁,从太子成君王,遇着过最新鲜好看的美人们,娶过一位端庄的皇后,可他,头回,似一抔水落尽了一池水里。
  暖风三月,春潮拂面。
  “其实,像是很久了,又像是刚开始。”
  “我有些,想不出他是什么样子了……”
  陈弼勚独自叨念,在床上换着法子坐,祝由年就颔首在一旁,默默听着,他也无法断定陈弼勚想着谁,他只觉得,君王沉于露水之外的澈潭,已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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