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为裘[古代架空]——BY:鲁班尺

作者:鲁班尺  录入:12-04

  去内院会经过大堂,大堂中央挂了一副字画“德不配位”,这四个大字自然讨论的是皇上下令整治朝廷官员贪污受贿结党营私一事,堂中讨论激烈,纳兰琰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字画便快步去了清净的内院。
  鹤顷老先生正在书房中写字,尧雪初在一旁替先生磨墨,纳兰琰轻轻敲门后,才推门而入。
  理了理衣衫,行揖礼道“鹤顷先生。”
  鹤顷抬头看到纳兰琰,立马一张老脸露出个满是皱纹的笑容,缓缓开口道“公子琰多礼了,快,看看老夫这字写得如何?”
  纳兰琰走上前,见鹤顷先生的桌案上躺着一副字画,字上还有水光,是刚写上的,微笑道“这品德二字,写的甚好。”
  鹤顷笑道“好是好,可能理解这二字的人甚少啊……”
  纳兰琰点头道“因为皇上下令严查一事,最近成了热议,不过,德不配位,必有灾殃,这些人也算是为官之路走到头了。”
  尧雪初抬眼看了一眼纳兰琰,脸上便有了一丝娇羞,朱唇轻启道“公子琰所言甚是,正所谓德薄而位尊,智小而谋大,力小而任重,这三句话,说的就是公子琰刚才之说。”
  鹤顷笑着点头,摸了摸下巴胡须道“权奸贪吏,相互勾结,我看这次严查多半也是徒劳一场,遭殃的或许还是那些个清正廉明的好官。”
  “先生比我二人看得透彻,可这些人不除,腐败只会更甚。”纳兰琰蹙眉道。
  鹤顷示意二人坐下说话,三人坐下后,纳兰琰斟上茶水,屋中焚着檀香,屋外还有人抚琴,很是有雅兴。
  “哈哈哈,还是不谈这些了,说说陈玄砚礼一事吧。”鹤顷笑道。
  纳兰琰点了点头,与二人换了个轻松的话题,自然谈及诗词歌赋,文人雅士,气氛缓和有说有笑。
  纳兰琰与鹤顷老先生以及尧雪初二人商议好去陈玄砚礼的事情后,事先离开了内院,经过大堂时也未停下脚步,可走到门口时忽然听到有人说出“云天辰”三个字,他猛然停下身子,蹙眉折回几步,想听听此人究竟要说些什么。

  【落花叩玉枕,入梦点相思】

  
  提及云天辰的人,正与对面的一个儒雅公子交谈,嘴上啧啧两下,说道“这个云三公子,云天辰,听百闻堂传出的消息,云天辰到离天关后,那些身上的气焰呀,全都没了,还听说他被离天关最年轻的将领,叫什么小天狼打压了一番,我估计,他那是吓破了胆,他那些在寒阳耀武扬威的资本啊,在军中就不管用,啧,这下好了,有他受的!”
  一旁的儒雅公子折扇一打,摇头笑道“他本就风流成性,寒阳的名声就不好,到了离天关,多多少少有听闻他事迹的人,看他不顺眼是正常,他受排挤欺压也是正常,这就叫做善恶终有报,破鼓万人捶,他再嚣张,总会有人来治。”
  纳兰琰听后紧蹙眉头,不知为何他听到这些话后,心中有些不适,或许是因为别人口中的云天辰太过不堪,而他看来也并非如此,这些人说得太过夸张了,抬眸看了一眼那两个男子,语气中带着丝丝不悦道“此等庸人,可敢踏进这大雅之堂”。
  他本该转身就走的,可曾想嘴里会冒出这句话,那两人自然听到了他说的话,自然不悦,就要去与他争辩。
  “这位兄台为何口出此言?”儒雅公子摇着折扇沉着脸问道。
  纳兰琰瞥了一眼儒雅公子,开口道“无关其人,只是认为我们这些坐享安逸之人,没有资格舆论用命来镇守边关的战士。”
  这句话将面前两人的话堵在肚里吐不出来,只好说道“我二人闲聊而已,若是兄台听了不悦,还请离开如兰馆,找个清净地可好?”
  这话说出的时候,尧雪初正好听见,走上前施礼道“两位公子,既然是在这议堂之中,自然随二位的意,公子琰也只是说了自己的观点,出了这议堂的门,还望不要伤了和气。”
  两人见来人是尧雪初,立马恭恭敬敬的回礼道“雪初姑娘说得甚是,议堂之中,激辩之下言辞粗犷了些,雪初姑娘别见怪。”
  尧雪初微笑的点了点头,走到纳兰琰身旁道“纳兰公子,他们的话,你也别往心里去。”
  纳兰琰点了点头道“嗯,尧姑娘,在下先告辞了,明日就要启程去玉楔,路途遥远,尧姑娘早些休息。”
  话落,纳兰琰转身快步离开了如兰馆,心绪有些复杂烦躁,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轻吐了一口气,脑中浮现一张笑脸,那双桃花眼很清澈,还总是带着一丝坚定,好似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情。
  “我在想什么?他去了离天关,我们根本没有见面的机会,不是说不想与他再有瓜葛吗。”纳兰琰眉眼低垂,轻声自问,又让车夫加快了速度,听着马车外的那些嘈杂之音,他心中更是烦躁。
  次日一早,纳兰琰早早的就等在了宫门口,与大皇子商胤一同前去如兰馆会合鹤顷老先生与尧雪初。
  几人会合后,马车驶离了寒阳城,朝着玉楔而去,近日,寒阳城也有不少文人雅士陆续前往玉楔观礼。
  商胤的马车,不同于普通马车,此次路途遥远,马车内更为舒适宽敞,而且马车还有用来减震的工具,以往经过公输一族改造,过坑洼之地也不会特别颠簸,不过这类马车也只有王公贵族负担得起。
  纳兰琰与商胤对坐在马车内,马车内还焚着香,纳兰琰瞥了一眼马车角落里的那个精致的锦盒,正是他用来放云天辰那把断扇的盒子,他要将此物带回玉楔,可又不想随时看见,就将此物塞在了马车内坐下不起眼的地方。
  “子琰,怎么了?”商胤见纳兰琰出神,便开口问道。
  纳兰琰回过神来,微笑道“没事,我闻这香的味道,是龙涎香,之前在宫中没见过赢宏使用过香,可为何今日点上了?”
  商胤看着纳兰琰的眼睛,眸光柔和,微笑道“我虽不喜香,可是因为子琰与我一同乘这马车,路途遥远,不免烦闷,这龙涎香有缓解心烦气躁,消除疲劳的效果,子琰可还喜欢?”
  纳兰琰点头道“喜欢,赢宏费心了。”
  商胤眼含笑意道“喜欢就好,我见你从今日辰时开始就有些心不在焉,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纳兰琰身子一怔,将手中的茶杯放了下来,随后看向窗外,开口道“那个方向是离天关吧。”
  商胤见纳兰琰的望着窗外出神,好似思绪都飘走了,问道“是,为何突然提起此地,子琰是有友人在离天关吗?”
  友人?
  纳兰琰回过神来,他和云天辰到底是不是友人,他也说不清楚。
  昨日夜里,忘了关窗,凉风吹了进来,他起身前去关窗,见窗前海棠花开了,还伸手接下被风吹落的花,关好窗转身又看到书桌上那个木盒,脑中又浮现那张笑脸,直到他入睡,梦中人也是那个人,可却是在战火硝烟中满身是血,还冲他温柔的笑。
  这就是为什么他今日心不在焉,缓缓开口道“听说将军府的云三公子被皇上发配去了离天关,还有赫连一族的巫乐天,之前在春日盛宴中见过此人,是个练武奇才。”
  商胤点了点头,他消息灵通,自然知道此二人的情况,可不知道纳兰琰到底是在担忧云天辰还是巫乐天,微笑道“他二人去离天关,我倒是安排了人盯着,子琰若是想要知道他们的情况,可以问我。”
  纳兰琰自然知道商胤因为太子之位的事情,天下各地都有眼线,但他不会参与此事,更不会利用商胤来帮助自己,微笑道“不必如此麻烦,这二人我也只是一面之缘。”
  商胤给纳兰琰斟上茶,笑道“我得知,巫乐天进入军营后,被公孙彦将军视为珍宝,毫发无伤,至于云天辰,他入了离天关军营后,跟了最年轻的将领小天狼,不过后来因为招惹了陶禁的部下,又被安排到了陶禁的帐下,人倒是没事。”
  说这话时,商胤观察着纳兰琰的举动,在他讲到巫乐天时,纳兰琰很平静,可提到云天辰,纳兰琰微微蹙眉,他便知道,纳兰琰到底关心的是谁。
  纳兰琰饮茶道“我也听说近日北部边界部族骚乱,不过镇安将军镇守离天关多年,定能平息此事。”
  商胤点了点头,没有接话,先是从面前的碟子里拿了一块切好的桃递给纳兰琰,微笑道“吃块佛桃,看看味道如何。”
  “多谢。”纳兰琰伸手接下,送入了嘴中,而商胤目不转睛的盯着纳兰琰细嚼慢咽的样子,嘴角不自觉的仰起。
  纳兰琰吃了桃后,商胤才问道“子琰觉得味道如何?”
  “嗯,很香甜。”纳兰琰回答道。
  “既然香甜,那就多吃几块,心情好了,就不会因为云天辰一脸忧愁之色了。”商胤微笑道。
  纳兰琰一怔,抬眼看着商胤,眸中有些许慌乱,放在腿上的手紧了紧,开口道“这与云天辰没关系,我与他也不会有任何瓜葛。”
  商胤抬了抬眉,本想继续问下去,但看纳兰琰脸色变了,旋即笑道“好,我也是随便说说,子琰别生气。”
  纳兰琰才知自己刚才失态了,立即回道“是我失态了,赢宏莫怪。”
  商胤摇了摇头,心叹道,怎会怪你呢,毕竟这世间只有一个你,怎舍得。
  “呵呵,子琰别太多礼,你我本就是好友,何必拘于礼节,路途上本就枯燥,还是聊聊开心的事吧。”商胤笑道。
  纳兰琰微笑的点头道“赢宏说得甚是。”
  马车内,满是商胤和纳兰琰的笑声,跟在后方的马车,马车内是尧雪初,她自然听见了,她内心多次挣扎,只怕说了那句喜欢,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这马车里的人,心思都不在此处,行了七八日的路程,走走停停也快到玉楔了,远远的就见到了玉楔城的城门。
  马车入了城,城中建筑与玉楔的风气也很搭,都有种说不出的书香之气,城中的人因为玉楔文化风气的熏陶,各个都是身姿飘渺,一副才子佳人的模样,可这肚中有没有才,就不得而知了。
  城中也开了很多墨客堂,都是供人吟诗作对,饮茶闲聊的,还有很多工坊,专门提供写字作画用的桌椅,集市上也有很多卖字画的,卖笔墨纸砚的,还有当街卖折扇送题字的,就连街边的乞儿耳濡目染了,都会那么两句诗来讨喜,不愧是文人雅士之地玉楔。
  玉楔城种了很多杏树,正是春时,粉杏开了满城,就如女儿般的娇羞之色,听闻是那位名家周抚老先生喜欢杏树,因此玉楔栽种了杏树来怀念周抚老先生。
  “玉楔很美,是与寒阳不同的美,更为纯粹。”商胤看着窗外的杏花林叹道。
  “既然到了玉楔,我当然会陪赢宏一同好好逛逛,不过,路途劳顿,今日要好好休息。”纳兰琰微笑道。
  商胤点头道“自然听子琰的。”
  此时马车外有些吵闹,正经过集市,看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从马车窗边匆匆走过,手中还抱着一堆字画,一脸不情愿的嚷嚷着“老家伙,一来到玉楔就让我出去卖字画,自己在驿站躺着睡大觉,可耻!”
  纳兰琰听到那番话后笑了笑,只是转头看了一眼少年的背影,便收回了视线。

  【我行走江湖,靠的是运气】

  
  莫小玄抱着一堆字画,在集市中找了个空地摆了个地摊,将字画摊开来放在一块布上,接着盘坐而下,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口中发出个蚊子般小的声音“画,字,好字,鹤顷先生的字,有兴趣的来看看啊……”
  一旁摆摊卖笔墨纸砚的看他那样子,摇头道“这位小哥,你这样不行啊,一点热情都没有,怎么招来顾客啊?”
  莫小玄瞟了一眼搭话的摊主,提高声音道“我这是愿者上钩,况且觉都没睡够,哪来的热情。”
  说完,又打了个哈欠。
  一旁的摊主摇了摇头,不再搭理莫小玄,做自己的生意去了。
  杏花开了满城,风吹来如雨般的花瓣往下掉,正好落在莫小玄的头顶,他抬头看了看,他坐在一棵树下,这要是再吹几阵风,花瓣还不得把他给淹了,他寻思着挪了挪地。
  他正拖着那块布移位,却听见身旁一声脆响,像是东西掉在地面的声音。
  他停下手中动作转头看去,地面躺了一块圆形青玉玉佩,还是镂雕雕刻,雕的正是杏花,看玉的成色和年头,是块贵重之物,以往在韩宅时,也常有人送来玉器作为礼物请韩权帮忙,韩权会拿着玉观赏一番再给他讲解,然后再退回去。
  他再抬眼看了刚才走过的人,前方不远就有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正微笑的边走边看,或许是此人身上遗落的,正当他想捡起此物,却被人捷足先登,一只脏兮兮的手捡起了他面前的青玉玉佩,正是个端着破碗的乞丐。
  乞丐把玉佩拿在面前翻来覆去的看,有些茫然,莫小玄瞪着他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乞丐,若有所思,片刻后轻轻点了点头。
  莫小玄走到乞丐面前,仰起那张未脱稚气的小肉脸笑问道“好看吗?”
  乞丐立即将玉佩捏在手里藏起来,眼神闪躲支支吾吾道“好……好看,可是这是我先捡到的。”
  莫小玄蹙眉道“可是这枚玉佩是我的,既然你捡到了,能还给我吗?”
  乞丐将玉佩拽在手里,警惕的看着莫小玄,上下打量了一番道“这玉佩真是你的吗?”
  莫小玄一脸严肃,重重的点了点头道“这是我的传家宝,不能丢的,要不,我给你钱,不过我没多少钱,你也看到了我也是摆地摊的,生意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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