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和他的哭包小奶瓶[古代架空]——BY:云乔子苏

作者:云乔子苏  录入:12-12

  鳞甲王却皮笑肉不笑地说:“承铭大人误会了,王大人信口开河故意挑唆两族关系,罪不容诛,孤只是替圣主解决这个麻烦罢了。”
  他漫不经心地弹了下刀锋豁口,转向穆恒文,“倒是圣主陛下,当年正是您大义灭亲才赢得了我等五王的敬意,如今怎么又说穆昭渊是英主?您要是被人威胁了可得说出来,他再厉害又怎样,众位都在,难不成还制服不了他一个?”
  穆恒文道:“本王从未受人威胁。郎驭,今日你大婚,该敬你主子一杯酒。”
  郎驭的盖头早被她自己掀没了,铿锵有力地应了声是,便拉着乔林去给藏弓敬酒。
  他们饮酒,穆恒文说道:“诛暴行动,所为之罪有三。其一乃为弑父,其二进犯五国,其三便是毁了神机中枢。”
  新人敬罢一杯酒,穆恒文先问道:“在本王解释之前,可有人对穆昭渊登基之后的德行施为另有异议的?”
  没人吭声。
  穆恒文说:“那么就论这三件顶顶重要的事。先说第三件,神机中枢本就是我慧人王族所建,自建自拆,有什么问题吗?”
  又是一阵沉默。
  二宝本以为他要从家国大义和可持续发展之类方面来长篇大论,却没想到这么言简意赅。
  吃了惊,从藏弓怀里挣出来,抬眸看一眼怀抱的主人,这人老僧入定了似的,一脸淡然。
  脸上淡然,手却再次摸上了他的后腰。
  鳞甲王说:“就算自拆自建没问题,那神机里的能量核心却是天下人共有的,怎能凭他一人擅作处置?”
  穆恒文笑了,“那如果本王说,能量核心就是从咱们六族嗤之以鼻的异妖族挖来的,众位还会觉得理所当然可以共享吗?”
  这无疑又是一个晴天大霹雳。
  除了个别知情人,谁也不知道能量核心是什么。当年对异妖喊打喊杀,不齿他们的邪肆力量,如今却说是挖了人家的宝藏来自用,可真是挺没脸的。
  鳞甲王倒像是早就知道这个情况,并不震惊,也颇有些不骄不躁,只说道:“这第三件事姑且暂放,那第二件呢?”
  穆恒文说:“第二件要解释就难了,无论本王说什么都撇不开刻意粉饰的嫌疑,因而本王不解释,只请各位扪心自问,如今这天下的局面和从前比起来如何?”
  新人敬罢第二杯酒,穆恒文没有去等任何人的答案,因为没有答案就是最好的答案。
  他说:“至于弑父,本王说了便愧对故去的父君,不说,愧对蒙冤的兄长,实有些为难。但自古忠孝难两全,是非黑白本就该被还原……”
  “圣主,”藏弓忽然开口,“罢了。”
  这是藏弓第一次称呼穆恒文圣主,穆恒文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知道藏弓不希望他说出真相,因为从决定保守秘密的一刻起,藏弓就已经把自己的声名抛之脑后了,再把父君拖下水,实在有些没必要。
  而且民间谣传最喜添油加醋,越无伦理纲常超脱道德框架越好,即便澄清了,相信的又能有几个,唾骂暴君的人又能少几个?
  “但还是要说清楚的,”穆恒文笑笑,“父君在天有灵,知道他的儿子为他背负这么多,想必也不会痛快。古来为君者,功过自有后人说,问心无愧就好。”
  新人敬罢第三杯酒,穆恒文将渊武帝的第一大罪解释完毕。
  圣乐宫广场鸦雀无声,唯有日光透过云层,在脚下投映出彩绸的浮影,秋蝉不适时宜地鼓噪了几声。
  还是极目族女王先开口了,叹道:“没想到此事背后还有这种隐情。本王对异妖之王的诅咒有所耳闻,无非是护佑故土和族民之类的,却不知晓其中之一如此恶毒。”
  “恶毒?”百肢王莫名笑了一笑。
  二宝知道他在笑什么,他那是苦笑,是讽刺的笑。家园被铁蹄践踏,族民被屠杀殆尽,连最后唯一想保下来的人也保不住,换谁能不恶毒?
  说到底,各有立场罢了,谁也不能苛责谁。
  而此时的二宝也有了新的身份,不管是异妖遗民还是先王残影,他多少能与百肢王——不,是邱冷遇,有所共鸣。
  “众位,请容本王说句公道话。”极目族女王说,“为君者常有身不由己、为人所不能理解之时,有些人庸碌一生却毫无作为,有些人铁腕杀伐却觅得善果。为民谋福祉本就有不同方式,过程自然也难免崎岖艰辛,与之相比,本王觉得惭愧,换做列位又当怎么选?”
  乔林闻言望向自家女王,不由欣慰。当年的诛暴行动她就不大赞成,但极目族人信奉天命,紫微星移位,她也只是遵从了天意。
  水栖王道:“若圣主陛下句句属实,孤亦深感惭愧。”
  穆恒文点名六翼王,六翼王也道:“惭愧,惭愧。”
  鳞甲王却大笑,“你们是该惭愧,竟如此轻言轻信!姑且将弑父之罪归于家事,六国动乱也搁下不提,这第三罪状却不是圣主说的这么简单吧。”
  藏弓似乎预感到什么,把二宝拢到身后,果然听鳞甲王道:“神机中枢的能量核心要真是什么天材地宝就算了,毁了就毁了。但它不是,它是异妖族的圣子,未来的异妖之王!孤也是才得到消息,神机毁了,异妖圣子却没死,他今日就在这宴席上,就在穆昭渊的身旁!”
  话毕,长刀正指着藏弓的面门。
  在场众人今日接连经受打击,这一遭尤为厉害,都不知道能不能信了。
  只见那长身玉立的男人身后护着的是个十分漂亮的少年郎,看起来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怎么都无法和传闻中那些红眼绿须的异妖联系上。
  水栖王道:“你可别信口雌黄。”
  鳞甲王道:“是否信口雌黄,百肢王最清楚不过。百肢王作壁上观也有一阵了,这会儿是否该出来说说话?”
  百肢王却没给他的合作伙伴一点面子,无动于衷道:“孤不知此事,鳞甲王是有什么误会么?”
  鳞甲王的脸皮抽了一抽,“百肢王还有什么好藏的,都到这个时候了。莫非前阵子不是你把这小子掳进王宫的?他若不是有宝血,你掳他干什么?”
  百肢王道:“他是有宝血,王妃的头疾久治不愈,孤请他回去为王妃医治而已。所以有宝血就是异妖圣子了?未免牵强。”
  “你……”
  鳞甲王没想到百肢王会拆他的台,此时也不确定对方是不是有临阵倒戈的意思了。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无论如何也要把这出戏唱完,得给穆氏兄弟俩安上一个洗不清的罪名。
  因而鳞甲王拭去了刀锋上的血迹,说道:“既然如此,请这位小公子上前一试便知。”
  水栖王道:“传说异妖之王没有痛觉,不惧伤病,你想伤他?这似乎不太妥当。”
  鳞甲王道:“没什么不妥的,此人也去过我鳞甲王宫,他的伤口能够快速愈合,只要不把他的头砍下来他就死不了。”
  有宝血不能证明二宝是异妖,那不惧伤死总行了吧,普天之下除了异妖有这种特质,别的还真从没见过。
  大家都在静观其变。
  鳞甲王提刀靠近,他的亲兵也有几人围了上去,护在前面的藏弓眼眸一凛,反手握住身后人的手,冷声道:“不怕死的就来试试。”
  身后的亲兵已经率先出招袭击,藏弓一脚飞踢直接踹断了其中一人的肋骨排,拉着二宝转了半圈,又一脚踹飞了另一人。
  那人在空中三周半时现出了皮肤下的鳞片,缩得像个知了猴,呼隆一声砸塌了还未来得及撤下去的大酒瓮。
  看守在酒瓮旁边的几个人是郎驭的第七军,见状纷纷拾起酒瓮碎片,浑当做武器来使,护在了藏弓和二宝的周围。
  穆恒文显然也不知道二宝的身世,只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却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对鳞甲王道:“此法不妥!鳞甲王住手!”
  鳞甲王本来都要提刀去砍二宝了,闻声一顿,问道:“圣主陛下莫非是有意偏袒?”
  他就是存心要往穆恒文头上扣屎盆子。
  穆恒文压制着怒意,说道:“如果他不是异妖,这一刀下去可怎么还回来?鳞甲王敢承诺自赔一刀吗?”
  鳞甲王道:“孤行端坐正,有何不敢的,别说赔一刀,要是冤枉了他,孤愿意赔他两刀!”
  穆恒文又道:“好,可要是他真能不伤不死,鳞甲王打算怎么做?”
  鳞甲王冷哼:“异妖圣子,人人得而诛之,当然是杀了了事。”
  穆恒文道:“他可曾作恶,可曾对不住谁?”
  鳞甲王道:“何须他本人作恶,他的族民罪恶滔天,屠灭一万次也不足惜,他顶着这个头衔就该死!”
  穆恒文道:“那如果鳞甲王作恶,令郎顶着鳞甲族太子的头衔是否也该死?”
  鳞甲王怒目圆睁,“圣主是打定了主意要包庇这个异妖了?!”
  二宝听着他们吵,那句“顶着这个头衔就该死”真是让他心酸又心寒,他要站出来说话,却被藏弓按着,他便拍拍藏弓的手背,与藏弓四目相接。
  纸包不住火,既然鳞甲王提出来了,那今日不把真相捅个对穿,以后走哪儿都免不了被人猜忌怀疑,甚至避而远之。
  二宝不想这样,他是异妖圣子,他要担着这个头衔。
  藏弓看出了二宝的意思,握着他的手紧了紧。
  二宝仿佛长大了许多,需要保护,却也想要成为一个保护者。如果在别人肆意侮辱他的母族时都不能站出来说话,那他该有多窝囊。
  藏弓不忍,终究还是点了点头,松开了。但维护的姿态永远不会改变,二宝在哪儿,他就在哪儿。
  二宝说:“不用试了,我是异妖圣子,鳞甲王说得没错。去年除夕夜,神机被毁,我侥幸逃出来了。”
  鳞甲王两眼放光,“听见没有,他承认了!”
  二宝说:“那又怎么样?我的母族都被你们灭了,我找谁报仇了吗?我被困在神机十八年,当了十八年的血袋,我抱怨了吗?我救人无数,无怨无悔,到头来只落得鳞甲王一句该死。说我是异妖,鳞甲王也没见得有什么人性啊!”
  “岂有此理,你这天诛地灭的东西……”鳞甲王骂起人来。
  “我该天诛地灭,那渊武帝摧毁神机的时候你们哭喊什么?现在又凭什么拿这事来定他的罪?用得着的时候说我是神的恩赐,用不着的时候就连老底儿一起掀,要脸吗?”
  “你!你!”
  “我,我,我怎么了?我就没有一丁点对不住你的地方,你凭什么杀我?你那个病秧子太子,不辞辛苦跑昆仑捉我,还要拿我来采补,这事你不知道吗?你怎么没阻止他?”
  “…………”
  众人侧目。
  水栖王道:“鳞甲王,这都是真的?贵族太子当真捉了别人去给自己采补?这可就……”
  水栖王的目光耐人寻味,鳞甲王老脸一红,怒道:“他胡说八道,根本没有的事!”
  二宝说:“那鳞甲王倒是讲清楚,我为什么会去你鳞甲王宫?我自愿的吗?”
  鳞甲王锃地挥刀,“休要多言!”
  藏弓用指尖弹开他的刀,抱着二宝退出两步,说道:“你再敢动他一下,我要你狗命。”
  鳞甲王大笑,“你们穆氏兄弟争着抢着包庇异妖圣子,还敢说没有野心?列王都在,何不助孤擒拿住他们!”
  弹片迸散,红色烟雾在圣乐宫广场升起,直冲天际,鳞甲王高声命令道:“动手!”
  “鳞甲王!你疯了!”六翼王吼道。
  “鳞甲王不是疯,而是早有预谋,瞧瞧这些亲兵就知道了。”水栖王的耳畔忽然擦过一道劲风,当即喝道,“圣主小心!”
  叮地声响,一支飞箭被郎驭截在了穆恒文身前,她道:“箭上有毒,大家都快找掩体自保!”
  郎驭嗤啦撕开了新嫁娘的隆重礼服,裙摆下面竟然藏着宝剑,腿上还绑了两把匕首。
  乔林见状连后脑的两只眼睛都睁开了,奇异道:“阿驭,你把咱们的婚礼当成什么啦?!”
  郎驭一脚踹倒他,“别废话,趴下!”
  飞箭流矢嗖嗖射来,宫墙上不知何时伏了一排弓箭手,宫门外也有士兵涌进,个个都作御林军装扮,不同的是他们的脸上都有鳞片。
  鳞甲王从他身边的高谷手里接过弓箭,瞄向穆恒文。但穆恒文有郎驭护着,他自知无法得手,便调转方向,瞄准了摔在地上的乔林。
  “乔林,躲开!”郎驭抽不了身,急得大喊。
  乔林不懂武功,原地滚了两圈之后撞上了玄武石雕,撞得脑袋嗡嗡响。郎驭又气又担心,一剑斩杀了袭过来的鳞甲军,却被穆恒文从后面推了一把。
  她扭头发现穆恒文从王座底下抽出宝剑,说道:“圣主?”
  穆恒文说:“本王不用女人保护,去护好自己的新郎官。”
  郎驭咬牙离开,拖着乔林往隐蔽处走,最后把他塞进王座底下,说:“躲着别出来!”
  乔林嚷道:“这像什么话,我好歹是个男人,我要保护我的娘子!啊,这是什么?!”
  王座底下,与他四目相对的邱冷峻打了声招呼:“大祭司。”
  乔林:“啊啊啊啊啊啊!”
  郎驭一掌劈下,乔林咚地一声脑门磕地,昏过去了。
  场面极度混乱,穆恒文说:“松野圭一,你以为本王没有准备吗?樊于洲何在?”
  他话音一落,正在打斗的一名鳞甲士兵忽然反手直刺,长剑便穿透了高谷的腰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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