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和他的冤家殿下[古代架空]——BY:归远少爷

作者:归远少爷  录入:12-23

  陆执北和虞易肃然起敬,怜悯地瞧着风溯南哀嚎。
  ——替兄弟照看小情人什么的,就是很难。
  ——
  月洒清辉,落了满地的冷色。
  回王府的路上楚策始终很安静,不曾问起治水之事,更不曾提及梅庚的离开,就好像根本不知情。
  就如同以往的数次离别,或许连送行都没有。
  直到被梅庚抱回卧房的榻上,楚策也没问半个字。
  但梅庚却并未离开,他亲自在房中燃起了烛火,站在榻边,轻声道:“你不问我?”
  楚策一愣,清隽眉眼在烛光下愈发温润,又带着几分疑惑不解,“问什么?”
  本就年纪小,这表情仿佛不谙世事,梅庚也因此而失神了片刻。
  “淮水水患,确是隐患。”楚策稍稍敛下眼,显得乖巧又温驯,轻描淡写地道:“若你主动揽下,想来有不少人乐见其成,但真想治理水患便需要大量财力支撑,也实属不易。”
  梅庚听着这正正经经的回应着实哭笑不得,但楚策确是一语中的,国库里恐怕也没剩多少东西,就算户部愿意给,也拿不出什么来。
  他叹了口气,坐在了楚策身边,轻声:“我不是问你这个。”
  “那是什么?”楚策偏过头瞧着他,眸光极沉,“你总是要离开的。”
  梅庚便说不出话来了。
  楚策却忽而笑了笑,温和俊雅的笑,似春水映画,他轻轻靠进男人怀里,用极认真的口吻轻轻道:“我会在永安等你回来。”
  梅庚揽紧了主动窝进怀里像小猫似的楚策,低下头,神色复杂地瞧着怀中人。
  他们之间总是聚少离多,楚策从来都看得明白。
  哪怕明知他离开后,太子便又会肆无忌惮地欺辱,也能坦然相对。
  梅庚忽然明白过来,正是因为楚策过于清醒乖巧,所以永远学不会挽留,更不会主动纠缠,就只是安安静静地等在原地。
  懂事得让人心疼。
  “放心。”
  最终梅庚只说了两个字,没再多说,楚策也不问。如往常那般哄着楚策睡下后,梅庚并未立即离开,而是注视那张睡颜良久,才轻轻地笑了一声:
  “……哪舍得把你丢下?”
  前世今生,似一场大梦,梦中是隆冬,梦醒则是春深。
  

第二卷 泽渊在西
第六十四章 枯骨生花,深情如许
  梅庚还当楚策真听话懂事到了他离开也无动于衷的地步,可没过两日便叫他瞧出了端倪,小孩比往时更愿意粘着他,恨不得时时刻刻都留在他身边,不声不响的,但确实舍不得了。
  发觉此事的梅庚暗自得意,心道小家伙如此淡定坦然,还不是强撑着骗人的?
  粘人的楚策难得一见,梅庚也享受着整日有个小尾巴跟在身边,便不曾告诉他,早朝时他虽请旨去临漳,还顺带捎上了一句,五殿下伤重,听闻有一神医行走江湖,正好替五殿下调理身子。
  他哪里舍得再将楚策抛下一次,至少不是现在。
  楚策还是个小崽子,没有保护自己的实力。
  朝堂之上可谓狂风骤雨,回到府中又是安静祥和,梅庚便在这冰火两重天里日日周旋,听着那些朝臣嗡嗡嗡争执个不停,足足吵了三日,才允了梅庚临漳之行,楚恒之大手一挥,封了个正二品的监察御史,言外之意便是——你去便去了,要钱没有。
  意料之中,梅庚还是忍不住咬紧牙暗骂了句混账。
  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
  梅庚本是枢密院四阁令使,如今多了个御史台监察御史的头衔,监察百官,纠其善恶,自是权力更大。
  然而很快事情又扯到了楚策的身上,皇子出宫是大事,但这个可有可无的便另说,奈何总有人看不过眼去,太子一党竭力反对带楚策离宫。
  倒也不是别的,太子那点小心思梅庚都明白,他压根没将楚策当成对手,一个毫无后台又无人支持的皇子,毫无登基的希望。
  但他就是不乐意看楚策过得好,上回没能将人塞去西夏,这回又想趁着梅庚不在使坏,自然不愿意让这小玩物逃了去。
  于是两派便继续争吵,吵得不亦乐乎,如家中夫妻拌嘴似的,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总之便是吵不出个结果。
  梅庚早已司空见惯,还难免觉着这些年发下去的俸禄,大抵都是让诸位大人养着精力用来吵架的。
  又吵了几日,这事儿才算是定下来,但在那之前,楚恒之见了梅庚一面。
  私下里的见面,梅庚也是头回单独与楚恒之这位大楚天子密谈。
  楚恒之问:“你们是怎么回事?”
  梅庚便垂着眼装傻,“陛下说什么?”
  楚恒之有问:“朕问你与老五是怎么回事?”
  如今宫内宫外都在传梅庚是个断袖,又整日与五皇子牵扯不清,虽说楚恒之对这个儿子不上心,但想到堂堂皇子给旁人当了暖床的男宠,便觉着面上无光。
  梅庚心道,从养着楚策开始最多便是亲亲额头脸颊,连嘴都没碰过,他还真是挺冤枉。
  但面对楚恒之沉沉的视线,他唇角微勾,缓缓道:“就是那么回事,五殿下风姿卓越,臣甚喜。”
  砰——
  一块砚台砸在地上,当即四分五裂。
  梅庚不为所动,且在心里冷笑,现在知道发脾气了,先前怎么不多管管?
  楚恒之满面阴云,眼看就要雷鸣闪电,“你放肆!”
  那是自然。
  不放肆怎么敢搞皇子?
  梅庚心里不屑,敛袖拱手道:“陛下息怒。”
  楚恒之:“……”
  他也不是很明白,梅庚怎么就这么冷静。
  梅庚处变不惊,又直起身笑了笑,言辞轻浮:“陛下何必动怒,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皇子,臣喜欢,陛下不肯割爱?”
  他如此轻佻,好像只是瞧上了个娈宠,这话对任何一个父亲说,无论是为了颜面还是父子之情,梅庚都敢笃定他会被打得苏婧都认不出。
  可偏偏,面前的是楚恒之。
  这个男人没心,若对楚策有半点父子之情,又怎会纵容太子多番欺辱,甚至若非他横加阻拦,楚恒之当真会将楚策给送去西夏,明面上是公主的正妻,可实际上不过是个供人玩弄的宠物。
  梅庚心里恨得咬牙切齿,面上便愈是坦荡。
  两人对峙良久,楚恒之哼了一声:“你好大的胆子,他毕竟是朕的儿子。”
  梅庚眉梢微挑,又是一笑:“臣自然知道,五殿下求臣护着,臣便顺水推舟要些好处,你情我愿,绝无勉强。”
  楚恒之的脸色又变了变。
  这话当真不客气,他的儿子却需要向臣子求助,楚恒之自知理亏,若他还是那个君临天下的大楚天子,此刻恨不得将梅庚活剐了。
  可大楚已然摇摇欲坠,多年征战下来国库亏空,又连失国土,自先帝至今,连失十三州郡,曾经的中原第一大国早已名存实亡,他还得罪不起这个手握兵权的西平王。
  “他到底是皇子。”楚恒之又警告了一句,却是默许梅庚的意思。
  梅庚心知肚明,楚恒之不过是让他别做得太过分,以至天子颜面无光,心里讥讽,面上却分毫不显,只道:“臣领旨。”
  转身离开的刹那,梅庚唇边的笑意烟消云散,只余彻骨的冷。
  他觉得恶心。
  楚恒之年轻时也曾勤于朝政,可惜年纪越大,便越是糊涂,他忌惮太子和洛王,便任由两个儿子斗得你死我活,眼见着不显山不露水的五皇子得了西平王府的势力,便急着来试探了。
  他是真心想待楚策好,可若是换了旁人呢?就如姜戎般,楚策便彻底毁了。
  从宫里回王府的路上,梅庚的心思千回百转,考虑是否将今日所谈告诉楚策。
  楚策一如往常般缩在椴树下的软塌上浅眠,小小的一团,单薄纤瘦,裹着薄毯也只有那么一小点,像只被遗弃的小兽。
  刹那,心便软了。
  梅庚驻足在不远处良久,落叶飘落在少年指尖,一点翠色,干净剔透。
  宫内的肮脏污秽他已经沾了太多,可却生生地自那堆不堪的污泥之中,绽出了这世上最干净柔软的花来。
  梅庚甚至恍然生出一种错觉——他不该再触碰那些肮脏污秽的邪念。
  明知道楚策的狠绝果断,但他同样知道楚策的善良柔软,仔细回想下来,除了当年的梅氏与战场上的两千伤兵外,他杀的人几乎都该死。
  于是那丝原本微小的疑窦再次增长,可毕竟那是十五年后的事,想要查也无从查起,梅庚袖袍内的手略微攥紧。
  十分郁闷。
  十分愁苦。
  十分憋屈。
  “梅庚?”楚策的声音突兀响起,因刚睡醒而微哑,又绵软清透,似流泉鸣玉。少年神情迷蒙,渐渐清醒,轻笑了声,“你站在那做什么?”
  梅庚似是沉吟了片刻,眼里涌出几分灿若云烟的笑来,“瞧美人。”
  美人皇子不争气地红了耳尖,懒懒地躺在榻上,没作声。
  梅庚觉着好玩,分明也没说什么,不过一两句调笑,那小家伙便仿佛被登徒子调戏了似的,恨不得缩进地缝里。
  于是他便喜欢变本加厉地继续逗弄。
  与楚恒之的密谈,他半个字也不曾提及,若无其事地过去掀开了薄毯,叹息般道:“再这么下去,日后如何君临四海?”
  这是两人之间的禁忌,却被梅庚随口道了出来。
  楚策拽着毯子的手蓦地一松,又低低缓缓地轻笑了一声,意味不明地低声道:“若二哥还在……”
  二皇子楚黎,没活过十岁便夭折在宫里,自那后他生母董贵妃也一病不起,不过一月便香消玉殒在宫中。
  “若他还在,我也是信不过的。”梅庚摸了摸小殿下的脸颊,动作轻柔,眼底也噙着柔情,却分明是动了气。
  两人说的话,也分明是利用中的利用了。
  梅庚想要个傀儡皇帝,而如今这宫中能任人摆布的皇子,只剩下楚策一个。
  二皇子楚黎去的早,三皇子如今还在风月楼卖茶做生意呢,便只有这么个小孩能拿捏了。
  偏偏梅庚又笑说了句:“你那二皇兄到底还有些背景,哪里有小策这般乖巧。”
  楚策半晌无言。
  合着就他一个没背景的可怜皇子好欺负了?
  真真假假的戏言,一句话里恨不得三字真四字假,两人调笑般地说了真话,却又偏偏藏了真心在里头。
  又是半晌,梅庚叹息着道了句:“他们都不是你。”
  谁都不是楚策。
  唯有他,能在枯骨中生花,于污秽淤泥中存着那颗纤尘不染玲珑剔透的心。
  楚策方才的话让梅庚心头警铃大作,以平和温柔掩饰着的、近乎病态狰狞的占有与掌控,楚策都是明白的。
  他已然知道了自己的打算——扶持一个傀儡皇帝。
  好在楚策未提及,梅庚便也权作未发生过,而后几日里,楚策仍如往常般粘着梅庚,只是愈发地沉默,也不曾问他何时离开。
  早已做好随时分别的准备。
  大抵是真气狠了,又舍不得将这柔弱的小家伙如何,梅庚憋着气,硬是不告诉楚策同行一事,还将消息给瞒了下来,只等到了日子,一记手刀劈晕了小皇子,囫囵揽了给抱上马车。
  是以,直到五殿下在马车上糊里糊涂地醒来,方知这几日为何陆执北风溯南等人都对他避而不见,见了面也是支支吾吾,言辞闪烁。
  ——却见西平王眉梢眼角皆是得意,似舒朗明月,皓皓眼底分明带笑,柔软若云。
  两人这几日来置的气也便蓦然间散去。
  最近数据好差()新的一卷开始了——最喜欢的其实是上一卷结局的最后一句“梦中是隆冬,梦醒则是春深。”就很温柔


第六十五章 初至临漳
  素玉案面,雪瓷茶具,莹润素净极尽风雅,一身雪衣的柳长诀端坐于案前,坐得端正挺直,如潇潇玉树,俊美容貌似昆仑雪顶的雪松,清冷淡然。
  “公子,西平王的马车出城了。”
  珠帘后的白衣侍女恭敬垂首。
  柳长诀缄默了片刻,低目瞧着桌案上的密信,上有梅庚的私印,详细上述治水之策,无非便是开挖运河的具体章程,以及…所需的巨额费用。
  还真拿风月楼当自家的了。
  再想起被拐走的五弟,柳长诀面色微妙,如珠似玉的清冽嗓音便响起:“见西平王私印,可予其所求消息。”
  珠帘外的侍女一惊,迟疑道:“公子,风月楼隶属皇……”
  “五殿下也是皇子。”柳长诀淡淡打断了她的话,只是声音略微冷了几分,侍女当即不敢再有所置喙,低眉顺眼地退了下去。
  柳长诀顺手便将三张还未拆蜡封的密信抵在了烛火上,任由火焰将其蚕食成灰烬,依稀可见那上头皆留了个楚字。
  楚,乃皇姓。
  江湖上的门派起起落落,新建又覆灭,如此往复,可风月楼却始终占据一席之地,可见其并非是寻常江湖势力,因它身后站着的,是大楚皇室。
  不过柳长诀显然对皇室深恶痛绝,凡是姓楚的连面都不见一面,即使亲爹也形同陌路,但如今的大楚情势不堪,风月楼又根基稳固,早已不是大楚可以随意撼动的,是以柳长诀对皇室的生意,瞧都不瞧一眼。
  烧了信笺,柳长诀又看起了西平王府的密信,忖量着开挖运河可行性的同时,又不免惊艳于梅庚那详细计划的巧妙。
推书 20234-12-23 :春事晚 完结+番外》:简介:(入库时间2020-12-22) 长佩VIP2020-11-27完结收藏: 11967 评论: 3403 海星: 19523白切黑戏精绿茶攻&清冷人妻好脾气受姜善是个心善的人,有一年夏天,他救了一个快要死的人。云献自认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人家救了他,他就一定要以身相许。姜善:&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