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白鹭[古代架空]——BY:清明谷雨

作者:清明谷雨  录入:01-08

  老夫人也知道拦不住他,只好说:“你自己小心一些。”
  齐轻舟理了理睡皱了的衣衫,抱了抱她:“放心,今夜过节,外头还亮堂热闹得很,护城河的花灯哪年不要放到天亮的?我走啦!明早回来给您带金玉阁的栗子枣泥糕。”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打扰
  城里热闹,宫里也不遑多让,国丈进宫,皇后心情大好,操办节日规矩便松了些,临近夜半也还有嫔妃带着小公主游园.
  午夜的宫道畅通无阻,齐轻舟一路小跑至焰莲宫,守门的太监影卫见到都有些吃惊,不明白淮王殿下为何这个时间突然回宫,可是想到他当皇子的时候也是说一出是一出的行事作风又觉得不足为奇.
  影卫抱拳躬身请安,还没说话,齐轻舟就急忙道:“不用禀报掌印了,本王自己去找他。”
  说完就一阵风似的闯了进去。
  殷淮决定接见李玲珑的时候,万没想过齐轻舟会突然杀回来。
  当朝皇后的侄女、东宫的表妹于上已节夜半出现在司礼监掌印的宫苑里,确实很难解释。
  虽然殷淮向来也不用向谁解释任何事情,但齐轻舟显然不在这之列。
  李玲珑是名动京州的才女,并不长得多么惊艳绝伦,但出水芙蓉去雕饰、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也的的确让她在一众大家闺秀中脱颖而出。且才干不容小觑,传闻豆蔻年纪就随父下江南,于治水工程颇有见解。
  不好红妆好诗书,是深闺困不住有才也有胆的怪女子,行事思维与相后一脉大相径庭,面对殷淮也淡定坦直:“求见大人一面可真不容易。”她之前就送过几次拜帖,殷淮都没理她。
  殷淮噙了口梨宫酿,面无表情瞭她一眼:“李小姐好胆量,三更半夜也敢往本宫的殿里闯。”
  李玲珑没有平常深闺女子的扭捏,笑了笑:“能见得九千岁一面,就是要等到天亮我也是要等的。”
  殷淮对她的奉承无动于衷,放下酒杯:“阁下这般明日张胆,只怕令尊与皇后等不及明日就要来找本宫麻烦。”
  李玲珑径直坐他对面,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摇摇头:“他们找不了大人麻烦?。
  殷淮这才正眼看她:“不要与本宫兜圈子。”
  李玲珑发现,这张脸,无论是再看多少次都是需要勇气和克制的,泠泠月色下殷淮凤目鸦眉,眼神犀利又深邃,初夏夜里最亮的星辰也要黯然失色。
  她本还淡定自若的面色变得有些不自然,移开了目光,直接道:“殷大人这般运筹帷幄怎会不知道臣女的来意,只是不知有什么条件。”
  “噢?”殷淮有点兴趣了,修长指节点了点桌面,却没再继续说,就这么将她晾一旁。
  这样高傲轻慢的态度,李玲珑也丝毫不在意:“大人疑我是正常,但臣女自信自己还是有些用处的。”
  殷淮没问她有什么,只漫不经心转了转了腕上的玉珠,低沉下来的声音让人不禁想象出那串玉珠坠地的声音:“李玲珑。”
  李玲珑第一次被他叫名字,耳朵不禁动了动,生出一分红。
  其实殷淮的语调又平又冷,根本听不出情绪的波动,话也直接得很:“你父亲姑母这样捧着你,你这般狼心狗肺,就不怕伤了他们的心?”
  李玲珑不知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方才在这个人、这张脸面前维持自己的得体与平静,不至于被完全引诱、震慑和压制,她垂眸淡淡道:“那是捧着臣女么?那是哄着我要臣女死心塌地为他们的荣华奉上一生罢了。”又不屑一嗤:“臣女不觉得只会一昧往宫里送女人的世家会有什么出路。”
  她年龄到了,婚嫁已经提上议程,不是嫁给太子就是被收入皇帝后宫。
  她不甘心,自幼饱读诗书、天赋横溢,深闺与宫闱绝不该是她唯一的归宿。
  殷淮笑了,薄唇玩味勾起,半嘲半讽:“李小姐好志气,太子妃和贵妃之位都入不得青眼。”
  “扶不起的阿斗和半截身子入土的傀儡,哪一个不是火坑?况且,本人对姑侄共侍一夫的荒唐之事绝不敢苟同。”李玲珑忽然将目光转回来,在殷淮脸上停留了一会儿,似是要回击方才他的嘲讽,又似乎不单纯是,半真半假道,“若是有大人这样的选项,那我倒是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殷淮嘴角收平,冷淡道:“本宫天残之人,无福消受。”
  李玲珑被他犀利冰凉的眼风扫得脊背生寒,抖了一下,语气里重新带上了恭敬:“是在下僭越了,但臣女方才所提之事皆为肺腑之言,大人不妨考——”
  她话语未落,就见殷淮突然抬头,锋利尖锐的目光像离弦的箭般直直往门口*去。
  齐轻舟下意识闪避,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才刚在门口站了不到三秒钟就被发现。
  就在他拔腿要跑的瞬间,那个发现他的人已经站起来大步走过来。
  殷淮一把拽住他的手腕,细长凤眼里荡漾着波光,问:“殿下怎么回来了?”
  齐轻舟心头涌起一阵厌恶,猛力甩开他的手,恨自己太傻!
  怎么会以为掌印团圆佳节真的形单影只举目无亲孤苦伶仃?
  一腔热血沸腾兴冲冲跑回来陪他,谁知打扰了花前月下一对璧人。
  那样旖旎幽静的气氛不是他能融进去的,只消瞧一眼心里就堵得难受。
  他就是蠢透了才三更半夜还要千里迢迢回宫来看一眼这个混账
  殷淮随口说什么他就当真,一个字一个字记在心上,齐轻舟都快烦死自己了。
  殷淮第一次被他这样坚决蛮横地甩开,愣了一瞬,眉目瞬间染上阴沉,随即用蛮劲的臂力将人收在自己怀里,抵起他的下巴,目光直白锁住他眼睛,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齐轻舟喘着气又踢又打挣不开,索性放弃抵抗,往后一仰,撇开下巴,像是折腾累了一样摆摆手,有气无力道:“无事,我回去了。”
  殷淮心里一紧,直接将他拽了回来,揽在自己身前,神情板正端肃,细细看了他一会儿,耐着性子,沉着声音好声好气问:“臣又哪里惹了殿下?”
  齐轻舟无力地踢了踢玉石门槛,面无表情道:“没,你没惹我,是我打扰你了。”
  打扰?
  殷淮嘴巴张了张,眼神忽然变得有些意味难明在他脸上转了一圈,温而缓,静而直,由淡转浓,唇边渐渐蓄起一丝极为浅淡的笑意:“殿下莫不是——”
  齐轻舟被他打量得心脏乱跳,生怕他下一秒要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
  “大人,可是出了什么事?”李玲珑出来了。
  方才她没来及得及瞧清楚,殷淮就跟阵风似的往门口走,罕见地没有往日一贯的从容慵懒。
  原来是那位新晋的小淮王殿下。
  作者有话说:
  唔……今天没啥说的,那我就来求个作收吧嘻嘻


第37章 花灯
  李玲珑恭恭敬敬朝齐轻舟请了安,齐轻舟点点头。
  李玲珑神色自然,仿佛对他为何此刻出现在此一点不好奇,又直接朝殷淮道别,恳请他好好考虑自己的提议,便带着侍女利落离开。
  齐轻舟也妄想趁其不备逃脱,殷淮眼疾手快,徐徐逼近,将人抵在宫墙上,捧着他的脸问:“这就要走了么?”
  齐轻舟正难受,委屈似洪水扑来,不远处一星火光映入眼帘,他怔了一秒,心里更是泛酸,低声喃喃讽道:“掌印魅力无边,连李家的掌上明珠都亲自上门送灯示好。”
  那光是从院子里石桌放着的一盏花灯照过来的,巧夺天工,方才李玲珑带过来。
  她说的是:“虽然知道大人什么都不缺,但初次拜访总不好空手上门,正好是上巳节,便顺手带了个亲手做的小玩意过来聊表诚意,望大人笑纳。”
  虽然这聊表的不知是合作的诚意还是别的什么心意。
  殷淮也没否认,就这么似笑非笑地睨齐轻舟,忽而贴近他,半弯下腰来,笼住他头顶一片宫灯与月光。
  齐轻舟背靠宫墙,退无可退,神色恹恹伸手抵在他胸口:“做什么?”
  殷淮眼神饶有意味:“不做什么,只是臣忽而茅塞顿开,大概晓得自己哪里惹到了殿下。”
  齐轻舟抬起眼,显出几分迷惑,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
  殷淮看着面前这张怒气冲冲却有些迷茫无辜的脸,敛去眉眼里打趣的笑意,认真专注地望着齐轻舟道:“臣知错了,臣赔罪,殿下就原谅臣这一回好不好?”
  他说得温柔又恳切,宫木的白花瓣裹着月光盈盈落到他的青丝上,迷了人眼。
  齐轻舟心跳节奏变速,虽然他也不并十分明晰自己在生什么气,但他觉得殷淮骗了他。
  一气之下,他张开嘴巴就往殷淮的脖子咬去,犬齿锋利,刺进白皙如玉的光滑皮肤,再深一点,就能触到热血汩汩的青色血管,殷淮气息渐渐变重,闷哼一声。
  齐轻舟咬完舔舔唇角,舌尖卷断拉开的一道银丝,冷冷道:“掌印知晓就好,我这人最讨厌别人骗我。”
  殷淮修长颈勃上白皙的皮肤落下一枚咬痕,像水面的脆弱花瓣,引人遐思。
  他不遮也不掩,甚至用指腹轻轻摸了摸,一呼一吸间还能感受到小皇子犬齿咬进来那一刻的酥麻和悸动,殷淮狭长凤眸一寸寸变深,回味似的低声笑喃:“真的是只小狗变的么?”
  齐轻舟又黑又圆的葡萄眼瞪过来,殷淮才收起笑意,认真道:“好,臣记住了。”双手搭上他的肩头捏了捏,问:“殿下可是特意回来找臣的?”
  齐轻舟咬了人,气消了些,但还是介意,撇过脸,否认:“不是。”
  殷淮仍是微勾着嘴角静静凝他,齐轻舟就又说:“我是去放花灯回来想起新作的风筝还在宫里,回来拿,明天要用。”
  一缕发丝被夜风吹到脸侧,殷淮伸手帮他拂开,顺手擦走他额角因为刚刚一路狂奔而冒出的细汗,扣住他尖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希望他能诚实一点儿:“外边没有风筝卖?”
  齐轻舟红着脸梗着脖子辩驳:“我做的最威风!”
  殷淮点头称是,又捏了捏他的后颈,故意用一种羡慕混着怅惘的语气感叹道:“殿下过得真逍遥,臣只能在这宫中三寸之地批阅奏折累死累活。”
  齐轻舟抿了抿嘴,不说话,过了会,才轻声道:“你又骗我。”
  浮动的月色照亮殷淮惊绝的脸:“没骗殿下。”
  他淡淡道:“臣这几日都在书房没出过门,不信殿下问徐一。”
  齐轻舟的气来得快,去得更快,关心地问:“那怎么不出去散散心,我瞧宫里也挺热闹。”
  殷淮看着他说:“臣去瞧别人的热闹,岂非更孤独?”
  “……”好像也是,齐轻舟这会子又觉得他可怜了,连一晚上的委屈和兴师问罪也忘记,“那你喝祈茉茶没?”
  “没。”
  “福禄糕呢?”
  “没。”
  “放花灯了么?”
  “没。”
  齐轻舟眼睛都不忍瞧他了,小声啧道:“……太惨了。”
  殷淮摸了一下他的头,还反过来安慰他:“没事,臣都习惯了。”
  齐轻舟忽然说:“掌印,我带你去放花灯吧?”趁节日还没有结束,最后一夜了。
  殷淮也爽快:“好。”
  齐轻舟:“不过得去宫外。”宫里人多口杂,玩不尽兴。
  殷淮一笑:“都听殿下安排。”
  亮堂堂的明月自鱼鳞般的薄云中显露,虽已至深夜,但护城河边依旧热闹。
  融融灯火倒映在在波光粼粼的水面,旖旎绚烂,树梢上结满许了愿的彩带,在夜风中飘扬,几帆雅致的游船行于水面,清幽丝竹之乐飘出……
  齐轻舟牵着殷淮的手穿梭于人群,河畔卖花灯的小哥招呼道:“两位公子,瞧瞧要哪盏?”
  花灯做得花样百出,好几十种,灯罩上写了不同的寓意,“金榜题名”、“长命百岁”、“前程似锦”,应有尽有。
  殷淮如非必要,显少来这种人多拥挤的地方,他往旁边偏了偏身,道:“殿下帮臣选一盏吧。”
  “好!”齐轻舟伸手去拿最顶上那盏“平步青云”,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殷淮问:“怎么了?”
  齐轻舟伸手去拿了另一盏,望向他的眼睛弯弯的,亮如檐下灯火:“掌印已经在青云上了,高处不胜寒,我还是祝您福顺安康吧。”
  掌印走到这个位置,是用尸骨血肉堆出来,希望他能多积攒一些福气,身体也要好起来,不知道他现在还有没有再去地下冰宫疗伤。
  齐轻舟不敢问,只希望他能真的福多意顺,身体安康。
  殷淮心头一烫,直直望进他眼里去,低声说:“谢殿下。”
  齐轻舟不在意笑了笑,搜寻的目光又回到令人眼花缭乱的花灯上。
  他要给自己也挑一盏,他不缺钱财,不考科举,身体倍儿棒,啧,要不就拿个“姻缘美满”吧!
  齐轻舟手伸到一半就被一只骨节修长的大手握住,殷淮面不改色对上他疑惑的神情,目光沉沉:“礼尚往来,臣也给殿下挑了一盏。”
  齐轻舟看了一眼他挑的,喜乐平安?说:“还不如求个姻缘呢!”
  殷淮淡淡睨他,幽声问:“殿下这就开始考虑姻缘了?”
  齐轻舟一怔,随后有些害羞地讪笑:“没有没有,那不是什么都不缺,先求着嘛,这种事,说不定的,没准哪天就到了是吧!”
  殷淮望着他,沉默几秒,眸中泛起些齐轻舟看不懂的情绪,笃定中又带着些强势道:“殿下姻缘很好,不必再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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