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古代架空]——BY:易蝣

作者:易蝣  录入:01-21

  云舒歌此次举行招亲大会,要的就是招摇过市,大白天下,恨不能亲自顶着一面招亲的旗帜游街示众,断然是学不得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娇羞美人。
  所以,当云舒歌以闭月羞花之容不遮不掩,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招亲台上的时候,台下众人顿时炸开了锅。
  云舒歌两手抱着绣球,向着台下东张西望,左顾右盼。
  台下的这些人当真是一副芸芸众生相,老的少的,丑的美的,如花似玉的,歪瓜裂枣的。然而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是左边一个大大的惊字,右边一个大大的喜字,惊的是天下竟会有如此绝色,喜的是如此绝色竟能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云舒歌本就不认为那些惯常在夜间作妖的玄衣教鬼魅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把他抢了去,所以也懒得去识人相面,察言观色。
  他现在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让蓝田郡的所有人都知道:此处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一个小侍婢看着台下挨挨挤挤的人群,乐道:“薰儿小姐天姿国色,又是郡守大人的侄女,今日的招亲大会必定是把全郡的世家公子都吸引来了,薰儿小姐可得好好挑上一挑。”
  另一个则大惊道:“呀!你们看,那不是大公子吗?刚才还与我们在一起,怎么也跑到台下去了!”
  云舒歌朝着侍婢指着的方向望去,果然是刘修文。
  刘修文此时正眼巴巴地看着云舒歌,突然看见自己的这个远房表妹也在看向自己,顿时喜上眉梢,眼神也更加炽烈如焰。
  云舒歌只觉得一阵脊背发寒,赶紧移开了目光。然而只要是云舒歌目光所到之处,都会引起一片欢呼雀跃,真真是好不热闹。
  云舒歌虽然不是真的来招亲的,可是戏还是要做足的,既然是抛绣球招亲,该抛的时候还是得抛出去,不过这绣球也断然不能真的被人抢了去,毕竟他可没办法做到以身相许。
  七八名金沙卫早早地就穿插在人群当中,摩拳擦掌,蓄势待发,誓必不给其他人任何抢去云舒歌的机会。
  云舒歌瞅见了一名金沙暗卫,一个快准狠,直直地砸了过去。
  然而汹涌的人潮实在是太过热烈,那个金沙卫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接,脚下踉跄,竟已被人群推到了十米之外。
  只见那绣球被一张张伸得老高的大手左拍右打,飞来飞去,看得台上的众人好不惊心动魄。
  突然,也不知是谁从哪里爆发出了一股排山倒海的蛮力,那绣球竟一飞冲天,直直向着对面客栈二楼的一扇半开着的窗槅飞了过去。
  而那窗槅里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也来看热闹的慕曳白!
  慕曳白倒也不惊,一个侧身后退,便轻松躲过了这个飞身而来投怀送抱的不速之客。
  可怜的绣球,刚才还被众星捧月,此时却成了落地的蹴鞠,孤零零地在地上滚了两下,不动了。
  所有人的目光也随着那绣球一齐飞进了楼上的窗槅。
  刘文均哪里知道对面住着的是他们那位尊贵的大殿下,急忙就要派人去把那绣球取回来。然而云舒歌和慕影却是看得清楚。
  慕影轻咳了一声,低声道:“刘大人,绣球既然已经抛了出去,哪有还有再要回来的道理。你只管布告下去,薰儿小姐的佳婿已经找到了,让众人都散了吧。”
  刘文均哪里敢多问,于是清了清嗓子,扬声道:“安静,安静!如大家所见,绣球已经被对面客栈里的那位公子抢了去,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
  台下的众人早已被台上的云舒歌勾去了三魂七魄,哪里肯轻易散去,不平之声此起彼伏。
  “那客栈里的人连下来都不愿意,一看就不是来枪绣球的,决然是不能作数的!”
  “就是啊!那人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呢!”
  “就算是男的,说不定长得极丑,大人您可千万不能这么草率啊!”
  “嫣儿姑娘,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重新抛绣球!”
  ……
  有几个男子竟然还要往客栈里去抢,却被十几个维持秩序的衙役拦住了去路。
  刘文均一改刚才的和颜悦色,厉声道:“本官说了,定下了便是定下了,还有谁不服气的,随本官回郡守府说理去。”
  这一下,谁也不敢吭声了,然而却还是迟迟不愿离去。
  过了片刻,一个身材修长,长得还颇为俊朗的金沙暗卫抱着绣球从客栈里走了出来,趾高气昂,睥睨众人,一副舍我其谁的欠揍表情。
  刘文均趁热打铁:“好了,这人不是已经出来了嘛!本官看着就挺不错的,大家快快都散了吧!”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那个一脸欠揍表情的金沙卫,个子好像没有那家伙高,模样好像也没有那家伙俊,再看看那家伙一身的锦衣华服,唉!果真是连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一片唉声叹气,摇头晃脑,人群这才恋恋不舍地渐渐散去。
  而此时的云舒歌也已经坐回了马车,在一众侍婢衙役的围拥下回了郡守府。
  夜半子时,黑云密布,星月无光。
  今夜,云舒歌是带着妆容睡下的。半睡半醒间,一阵浓浓的异香突然扑鼻而来,云舒歌嘴角微扬,身上却没有半点动作。
  过了一会儿,门被轻轻地推开,两只黑影鬼祟一般飘了进来。
  一个轻如蚊蚋的声音说道:“你的软香散那么厉害,刚才又下得那么重,若是伤了小美人的性命该如何是好?”
  另一个道:“放心吧,我有的是分寸。这里可是郡守府,若是不下重点,万一这个小美人突然醒过来大喊大叫的,你就等着喝孟婆汤吧。”
  说话间,两只黑影已经来到了云舒歌的床前。
  “是你背还是我背?”
  “这么俊俏的小美人,香软香软的,当然是我背了。”
  一个黑衣人便去将云舒歌从床上扶起,另一个则伏下身子,作势要背。
  “哎呦,不行,我起不来了!这个小美人个子是高了点,可这身子也太重了吧!”
  “废物,连个女人都背不动。平日里让你少服些合欢散,你偏不听。滚开,让我来。”
  那个凶巴巴的黑衣人抬脚踢了一下同伴的屁股,然后屈膝弓背,把云舒歌的两只手臂搭到自己的肩上,一个起身,没站起来,卯足了劲,再一起身,还是没站起来。
  “哈哈哈……你还笑我,我看你吃的合欢散比我吃的还多,哈哈哈……”
  “小声点,你是想把所有人都叫过来看热闹吗?还不快点帮忙。”
  云舒歌七尺男儿身,虽然看上去清瘦,身子可着实不算轻,而且他怀中的乾坤袋里五花八门地装了许多东西,再加上刚才两人背他的时候,云舒歌还故意使了暗劲,两人自然是背他不动。
  没办法,两个黑衣人只得一边搭着云舒歌的一只肩膀,慢慢踱了出去。
  这两个黑衣人来的时候是翻-墙而入,此时自然是翻不了墙了,不过也不用着翻-墙。
  原来郡守府的后院还留了一个放哨接应的,那接应的见同伴已经把美人带了过来,十分熟练地撬开门锁,打开后门。
  三个人一齐把云舒歌扶进了停在门外的马车,扬鞭策马,逃之夭夭。
  大约过了两三个时辰,马车在一间小茅庵的前院停了下来。从车子里传出“咕咕咕”的几声鸟叫,方才还是黑灯瞎火的小茅庵一时间亮堂了起来。
  门倏地一下打开了,却看不见人。
  三个人把云舒歌从马车上扶了下来,架进了屋子里。
  “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莫不是偷偷喝酒去了?”屋子里坐着一个人,也是一身玄衣,面色灰白,两颊干瘪,眼眶深陷,好似敷了一张人皮的骷髅。若非那一双还在透射寒光的漆黑眸子,简直就是一具陈放了多日的干尸。
  一个黑衣人来到桌子旁坐了下来,另外两个把云舒歌扶到了一旁的床榻上,也过来坐了下来。几个人各自端起面前的茶碗喝了起来。
  “蛊三哥多虑了,我们若是去喝酒怎么可能不带上你,而且我们若是偷喝了酒,怎么可能没有半点酒气。”说完,朝着对面哈了一口气。
  “这几日才不能喝酒呢,若是不小心喝昏了头,这个小美人估计就要吃不消了,哈哈哈……”
  “哈哈哈……”
  人皮骷髅起身走到云舒歌的身边,两束寒光霎时间变成了两条炽烈的火蛇,“这就是你们说的那个美人?”
  “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
  “岂止是漂亮,简直就是仙女下凡,我都快要忍不住了。”人皮骷髅伸出一根手指在云舒歌的脸上轻轻滑着。
  那根手指如冰锥一般没有丝毫温度,云舒歌只觉得头皮发麻,一阵恶寒,恨不得立刻从乾坤袋里唤出子吟,将面前这个淫-魔的十根手指一一削了去喂狗。
  “蛊三阴,别怪我纪老二没提醒你,别的女人随你怎么玩弄,这个女人绝对不行。好不容易才找了这么一个绝色佳人,我还指望着她为我换个大护法的宝座呢!”
  “是啊,蛊三哥,咱们的这位新教主本来就对咱们几个颇有成见,若不乘着这次机会讨新教主欢心,玄衣教今后还有我们的立足之地吗!”
  “好了别摸了,再摸下去,你肚子里的淫-虫就要从你的眼睛里爬出来了!哈哈哈……”
  人皮骷髅这才悻悻然地回到桌子旁坐了下来,“她不是个哑巴吗,您们确定能得到新教主的欢心?”
  “哑巴好呀,哑巴才不会多嘴多舌,哑巴才更适合做教主夫人。”
  “纪二哥说得对,上一任的教主夫人若不是因为话说的太多也不会死的那么惨。”
  就在这时,一只黑鸽从窗外飞了进来,直落到一个黑衣人的肩上。
  黑衣人从黑鸽身上取下一张纸条,看了一眼,眉头微蹙道:“咱们新教主的登基大典提前了,咱们得赶紧赶回去。”
  “提到了何日?”
  “就在明日。”
  “怎么突然提前了,还提前了整整七日。”
  “南瞻国的慕曳白阴险狡诈,诡计多端,他手底下的那些鹰犬这两年来一直死死地盯着我们玄衣教不放,再加上我们的这位新教主本就生性多疑,怕是新教主担心夜长梦多,等不及了吧。”
  “这倒也是,前两日不是才处决了几个金沙卫的细作吗,可是不能掉以轻心。”
  “此处距总教还有两个多时辰的路程,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吧。”
  “等一下,这都过去几个时辰了,那位小美人怕是快要醒了吧。”
  “不过是一个小娇娘,醒了又如何,把她的手反剪起来不就行了。”
  一个黑衣人从墙角拿来一根麻绳就要去绑。
  另一人却制止道:“这么粗的绳子,万一把美人绑坏了可如何是好,这个美人可是要献给咱们的新教主的,说不定今后就成了咱们的教主夫人,可得好好伺候着。”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根鲜红的绸带,将云舒歌的双手缚到背后绑了起来,“这是我专门从招亲台上解下来的,就是留给咱们的这位未来教主夫人用的!”
  “还是纪二哥有远见,佩服佩服。”
  云舒歌心道:“这群人面兽心的淫棍,竟然还知道怜香惜玉,呸!”
  还在马车上的时候,云舒歌就琢磨着自己什么时候醒来比较合适,只是光是和这几个淫棍待在一起就已经让他浑身恶寒,若是再让他看见那几张溢满淫邪的嘴脸,云舒歌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会支撑不下去,直接拔出子吟将面前的这几个淫棍全都送到饿鬼道去。此时听闻还有一个多时辰就要回到玄衣教的老巢了,于是决定一不做二不休,一直装昏到底。
  

  ☆、玄衣教1

  人多眼杂,更何况这些玄衣教人还是些见不得光的鬼魅之徒。
  四人决定分头前往玄衣教的老巢,人皮骷髅和一个黑衣人骑马先行,纪老二和另一个黑衣人则驾着马车带着云舒歌跟在后面。
  玄衣教的老巢也不知是藏在了哪个深山老林,越往前走,道路越是崎岖,马车也越是颠簸。
  云舒歌被反绑着双手倚坐在马车上,只觉得浑身的骨头架子都快要被颠散了,忧心道:“这马车虽然走的不快,可这一路下来,也走了三四个时辰了,也不知道慕影他们有没有跟上来。万一跟丢了怎么办?我要不要使个绊子让马车停上一停?”
  正这么想着,车身突然一颤,竟真的停了下来。
  须臾,一声粗粝的咒骂便从车外传进了云舒歌的耳朵里,“他奶奶的,右轮的车毂竟然折了,真他娘的晦气!”
  “我之前不是有让蛊老三检查过吗?怎么突然就坏了?”
  “那个皮包骨头,平日里就知道喝酒玩女人,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等回去了看我怎么踢死他。”
  “这样吧,我在这里看着,你骑马去附近的庄子上找个东西替上,速去速回。”
  “也只能这样了。”
  接着,便是一阵渐闻渐远的马蹄踢踏声。
  云舒歌心下暗喜:“莫不是有鬼神相助?还是我竟练成了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仙法神功?”
  片刻过后,车帘又被掀了起来,云舒歌赶紧闭上眼睛,继续装晕。
  这一路上,两个黑衣人不时地掀开车帘朝里面张望,似乎很是担心车里的这位绝色佳人会突然化作彩蝶悄然飞走。
  “你这么一直闭着眼睛,不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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