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古代架空]——BY:陶淘然

作者:陶淘然  录入:01-25

  明笑阳坐起来,看着郁闷的赵安辰,笑眯眯美滋滋地蹭过去,靠在他身上:“是你亲的我啊,怎么倒像是你被臭流氓调戏了一样呀?”伸手转过赵安辰的脸,仔细端详:“嗯,香培玉琢,真好看,来,让我亲一下!”
  赵安辰一扭头,不让他亲。
  明笑阳气道:“干嘛呀?来而不往非礼也,要么你让我礼尚往来,要么让我非礼你,你看着办吧。”
  “你!”赵安辰气闷得涨红了脸:“你没心没肺!”
  “哎呀,我怎么没心呀,没心的话,把你放哪儿啊?”明笑阳拉过他的手,小心翼翼地试探:“你为什么亲我啊?那可是我的初吻,你得说清楚才行。”
  “说什么说!”赵安辰猛地又把他按倒在床,压上去低吼一声:“你再敢晕一个试试!”
  明笑阳好像看见一只俊美的野兽,就要将自己拆骨入腹了:“哎!你…”话没说完就被霸道的吻堵住了嘴。
  脑子一懵,张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愣住了,缓过神来很想笑,强行忍住,闭上眼睛装晕。
  赵安辰见他一动不动挺尸了,忙停手,坐起来慌乱地唤他:“明欢?”
  一边绷着,还一边想看赵安辰焦急的样子,偷偷把一只眼睛睁了个小缝,被赵安辰抓了个正着,明笑阳蜷起身子哈哈大笑。赵安辰看着他,神色不明,也不说话。明笑阳支起身子偎进赵安辰怀里,仰头问:“为何亲我?”
  赵安辰道:“明知故问。”明笑阳转身骑坐在他腿上,捧起他的脸:“我是真的很想听你说,求你了。”
  他知道赵安辰宠爱他,却从不敢奢望赵安辰的爱能和他是同一种。即便不情愿,他也曾做好了笑看赵安辰娶妻生子的心理准备。
  赵安辰的亲吻,他虽欣喜,更惊讶,亦无踏实之感,就像小老鼠战战兢兢地偷了一颗黄豆抱在怀里,不知道会不会被发现后再被夺走,又或者黄豆只是一时不慎落在他怀里,一会儿还会自己长腿跑掉。
  赵安辰见他可怜的模样,心疼地想亲亲他。明笑阳忽然倔强了,坚持道:“不说不给亲了。”赵安辰搂着他瘦弱纤细的腰,仰头望他:“我爱你,想与你拜天地共白首,好不容你等你长大了,还弄丢了你,都是我不好,我很想你……你不要再离开我了……”
  明笑阳抹了把眼泪:“我还委屈呢,你哭什么哭。”实在忍不住,嚎啕了起来:“你怎么不早说啊,害我偷偷暗恋你那么多年,我明家男子一生只爱一人,我喜欢了你,心里就容不下别人了,最后落得个既不敢奢望你,又娶不到老婆的下场,你可如何赔偿我呀……”
  “你是我的,不许你娶老婆,”赵安辰翻身将他压在床上:“我也是你的,从不是你的奢望。还有,你什么时候暗恋我了?你从小就满眼睛‘我爱你’地望着我,一直如此,你是明恋。”
  明笑阳一怔:“啊?有那么明显吗?”
  赵安辰亲了他一下:“我待你又何尝不是正大光明,全天下都知我心悦于你,为何只有你不知?”
  “全天下?谁?你爹娘?我爹娘?”明笑阳忽然紧张了:“那你……你可有受罚,被人笑话了?可有人对你侧目?”
  赵安辰道:“别人怎么看与我何干,只要你好好活着,我什么都不在意。”
  “以后谁敢嘲笑你,我就让他再也笑不出来!”明笑阳还是不安,担心地问:“你爹为难你了?”
  赵安辰道:“没人敢笑我,父皇也为难不了我,一切你都无需操心。”
  明笑阳两条手臂交|缠在赵安辰颈后:“你多亲亲我,我才踏实。”
  赵安辰将亲未亲,他又道:“不许粗暴,不许咬人,我怕疼,知道么?”赵安辰应了,又将亲到,他又道:“只许亲,不能干别的。”赵安辰笑他:“我干别的你这身体也受不住,还有什么?”
  明笑阳当真想了想:“一大早就白日宣淫不好吧。”
  赵安辰假意起身:“那不亲了。”
  “不行,必须得亲!”明笑阳又像八爪鱼一样紧紧搂上赵安辰的肩背,两条大长腿也盘在了他腰上,让他压着自己,不舍分开丝毫:“亲!快点!”
  赵安辰一副乐于效劳的态度亲吻得很温柔。明笑阳觉着赵安辰的吻比美酒更醉人,倒是他越发如久旱逢甘霖般贪婪了起来。从温情缠绵吻到如饥似渴。
  赵安辰则比他旱得更久。二人吻得难舍难分,一来二去很快就成了被子里裸裎缱绻,衣服散落一地的场面。
  长久思念加上二人血气方刚的年纪,忍不住要巫山一游时,叮当来敲门了,道:“王爷,林监正来了,说有要事。”
  明笑阳搂抱着压在身上的赵安辰,笑道:“这次是憋回去还是放出来?哈哈哈……”
  赵安辰憋了一阵儿,道:“不用看黄历,今日大凶。”
  “不大不大,咱俩都没胸,”明笑阳调笑了一句,小声在他耳边说:“要不…晚上继续?”
  “不了,”赵安辰深吸了一口气,又在他颈窝里柔情蜜意地亲了一会儿,道:“刚才过火了,房欲不利于你养身。”
  “现在才想起来呀,刚才欲|火焚身要把我吃了的人是谁呀。”明笑阳搂抱赵安辰脖颈,得了便宜还疯狂卖乖,咯咯地笑,看着赵安辰那凌乱的表情,笑得更甚。
  叮当见里面没声,又敲了两下:“王爷?”
  赵安辰没好气道:“知道了!”
  明笑阳一边被赵安辰清理着,一边看着赵安辰身上的吻痕和肩颈处轻浅的咬痕,笑道:“嗯,好看。”
  赵安辰道:“粗暴,咬人,还奋力勾引我干了点儿别的,你这是宽于律己,严以待人。” 手指轻抚着明笑阳白皙的脖颈:“梅落瑞雪,的确风情甚美。”
  明笑阳低头一看,更是一身的精彩,扭捏道:“我怎知与人亲密会兴起到一发不可收啊?平时都是看画本,又没操练过。”越觉奇怪了,问:“倒是你,循序渐进游刃有余,挺熟练啊,说实话,你和多少人亲热过?”
  赵安辰不答,揽过他的腰,低头亲了亲,帮他重新穿好衣服,系上腰带:“还是太瘦弱,多吃点。”


第31章 程监正
  林丹生带来了吴氏七十六户灭门案的最新卷宗,除了没找到凶手,其他细节已悉数记录在案。
  吴家灭门致命伤口确与那特殊伤口吻合,均为喉上一刀,心脏一刀,眉心钉入一长钉,三处齐全,断绝死里逃生的任何机会。
  三十岁以上的女子皆裸身,或曝尸,或悬挂,死相屈辱。三十岁以下的女子全部失踪,不知去向。
  共死亡四百七十五人,失踪一百一十九人,仆从女使都未幸免。
  已作古二十五年的吴宝庆也不得安生,被人刨了坟,挫骨扬灰了。
  明笑阳震惊道:“这也太狠了,吴家定是把人往死里得罪,才能遭到这等报复,死人都不放过。”
  赵安辰问:“陈家灭门的伤口可与吴家的相同?”
  林丹生道;:“不同,但与陈家那几个质疑柳慈继承陈家产业的掌柜死法一致。”
  明笑阳问:“吴宝庆生前是什么身份,其人如何,可有记载?”
  林丹生道:“其祖籍徐州,出身平民,家境富裕,算是当地有名的混混,后来进京得了个武职校尉,死时已是四品官身。人品阴狠,贪得无厌,胸无点墨,妻妾成群。”
  明笑阳又问:“他可是死了二十五年的人,又是官身,即便吏部备案,也不过是些履职生平,定不会记这些乱七八糟的,你是如何张口就来的?莫不是你和他有什么关联?”
  林丹生道:“我倒是同他无甚关联,只是家师同他交过几回事,我知晓而已。”
  明笑阳笑道:“又是你家师父?我听人说,当年程监正是个眼高于顶的人,除了皇室以外皆不放在眼里,只是对明家还算敬重,平日不常与人来往,却莫名善于敛财,身故时遗产竟有三大箱子金条,照理说司天监是个没油水的清水衙门,他这么有钱,是何缘故?”
  林丹生被问及此事,面露为难。想说不知也不合适,上次来就说过,他是由程监正捡回家视如亲子般养大,还为其送了终,自然什么事都知道。
  赵安辰道:“看来你是知晓的。”
  林丹生才将程监正和吴宝庆的一些事如实相告。
  程监正痴迷于炼制长生不老丹,四处寻购名贵药材。
  那日听说徐州有个赤红色的千年人参,出土后无人敢试其药性,一当地孝子有一垂死病母,无药可救,便斗胆拔了一根血参须熬了药汤,他那病母不仅三日内痊愈,甚至白发变青丝,红光焕发年轻三十岁。
  程监正得知后拿上全部家当,带着林丹生赶往徐州。到了才发现,那只是药铺新进了一大批人参,苦于销路,便编出这么个故事来让村民知道人参养生效用奇佳。
  药铺将故事散布出去,有人来问,老板便说夜里失窃丢了至宝,但店中人参也是上好补药,虽不如血参强效神奇,但药性相同,强身健体,老幼皆宜。故此人参大卖,泡茶泡酒,还有拿去炒菜的,一个月就将那批人参卖光了。
  刚开始,老板搪塞,后来程监正花了大价钱跟老板打听实情,才得知原是如此。
  药铺是人来人往之处,程监正掏出几个大银锭时,被人瞧见了,晚上住店歇脚就遭了贼,连回京的盘缠钱都没了。
  程监正无法,只得穿上道袍,在街边挂个布幌子给人算命,赚些盘缠。
  吴宝庆来算命,程监正只粗略捡了些好听的说。
  吴宝庆很高兴,给了卦金,又打听程监正是何来历,师从何人,何处修行。得知程监正是司天监给皇帝算国运的官身时,肃然起敬,更将卦言放在心上,深信不疑,掏出浑身许多钱财尽数给师徒俩当盘缠,只问未来虽好,眼下如何做才能让美好未来快些到来。
  程监正告诉他举家入京,越早越好,后面的事在京中安顿好了以后,才是详说的好时机。
  吴宝庆光棍一人,举家入京很容易,抬腿便去了,在京中买下一处宅院住下,托人打听了程监正的确是司天监的监正,又欣喜地探听到程监正家住哪里,提了厚礼上门讨教。
  程监正说南郊有个僻壤是风水宝地,与吴宝庆的八字相合,若能将黄金埋于此处,定会官运亨通。埋金之地不可告知任何人,否则不仅会身陷囹圄,还会祸及后代,就算转了生再投胎也是残障之身。埋金后三年零六个月可如数取回,运势不受影响。
  这块风水宝地正是程监正亲自给堪舆的,吴宝庆深信不疑,将全部家产折换成黄金埋了起来。
  一个月后,吴宝庆提笼架鸟之际,认识了一个纨绔子弟,名叫胡康,其父就是那时身居太尉的胡杭。凭借这层关系,他谋上个吃皇粮的武职校尉,一开心就买了好酒送到程府上去,又问程监正如何能升官更快。
  程监正道:“埋得越多升得越快、越高。”
  吴宝庆抱上胡家的大腿后特别殷勤,孝敬亲爹一样鞍前马后伺候胡杭。
  又过了两年半,南边洪涝,朝廷派下差事,让胡杭着人去赈灾,胡杭便把他派了去。
  他也算命好,赶到灾区时,当地衙门忙活得差不多了,他就草草搭了几个防御工事就回了,还从中克扣了许多赈灾款。灾平无乱,顺遂有功,朝廷还提了他官职。
  吴宝庆又把大量黄金埋进了“风水宝地”,留了些财产娶了不少娇妻美妾,夜夜笙歌,连生带怀有了几十个儿子女儿,甚是春风得意。
  如此还不知满足,又时常去孤身埋金。
  之后不到一年,身虚体衰,时常气喘胸闷,夜间盗汗头晕目眩,不出几日,脸上现了下世的光景。一日得知他第三十六房新娶的小妾偷汉子,一口闷气卡在胸口暴毙而亡。
  吴家大宅树倒猢狲散,除了宅院和几十亩良田,也没找到多少钱财。几十房小妾哪里肯依,抱在一块穷死,不如各奔东西自谋出路,便将大宅田地都卖了,分了个百八十份,无论大人小孩,各算一份,拿了钱散了。
  风水宝地的黄金自然也归了程监正所有。
  为了护住官声清白,程监正在京中开了个药铺,专门卖养生药丸,卖什么‘驻颜丹’‘回春丹’‘益气丹’什么的,生意极好,京中官眷贵女都抢着买。若是有人问起家渐显境丰裕的事,就说是正经营生,经营所得。
  明笑阳惊问:“吴宝庆不会是你师父咒死的吧?”
  林丹生道:“我师父并不会咒人的歪门邪道,只是他算出吴宝庆入京后,会官运亨通,三年毙命,埋不埋金子都一样,命数本就如此。吴家子女皆为薄命,不担重财。我师父本想让他埋点算了,没想多赚。谁知他贪得无厌,常来纠缠叨扰。我师父也算出他是小人命格,不好相与,得罪不得。反正他命不长,我师父不得已才说埋得越多升得越高,随口支个主意哄他开心安分罢了,不成想竟埋了那么多。”
  明笑阳又问:“程监正既然能算人儿孙,为何没算出自己儿孙的下场呢?”
  林丹生闻言也是一声叹息,道:“并非没算到,但也不是真的算到了。我师父六十岁时,其子仍未成亲,他越发舍不得死,常提起师祖有个葫芦,修行的山上也有个丹炉,疑那葫芦中就是长生仙丹。他急于炼丹也是怕抱不成孙子。”
  明笑阳道:“为何怀疑,既是师徒,直接问不就行了吗?”
  林丹生道:“问过,师祖说我师父与丹药无缘,且无炼丹天分,不曾相告。师祖仙逝后,我师父固执地认为,没天赋也不一定不能成。他只是不知自己命数而已。师祖曾说算命之术不可算自己,亦不可算亲眷。我师父也说算自己时,十次十样,确实不准。他曾算出一姑娘福薄子贱,却不知那姑娘最终是进了程家的门啊,命运弄人,实难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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