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暖池出来,回房更衣,明笑阳道:“以后不让你给我洗了,洗着洗着你又来劲。”
赵安辰给他换好里衣,搂在怀里温存:“明明你也乐在其中。”
“那我忍不住嘛,这得怪你长得太撩人了,不能怪我。”明笑阳怠懒着撒娇:“今天不起床了,屁股疼。”
“好,陪你。”
第50章 小勾引
明笑阳从他的眉眼抚摸到白皙的脖颈,再一路向下摸了个遍,咽了下口水:“明明是我对你垂涎不已,怎么反倒被你给吃了,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那么顺理成章,真奇怪。要不下回你让我试试?”
赵安辰陪他躺下,将他拥入怀中:“昨晚不满意?”手滑到他身后:“要不再战一回?”
明笑阳摇摇头:“今天休战,明天再试,看看到底谁适合在上面,如何?”
赵安辰已经预见到结果了,却宠溺道:“好。”
“那说定了,不许反悔。”明笑阳得了承诺开心地往他里拱了拱,又问:“哎,你昨晚舒服吗?”
赵安辰亲吻着他的头发,回味道:“愉悦至极,与君欢好,欲罢不能。”
明笑阳听他说得意犹未尽,看来没想交出战略高地,仰起脸问:“你刚答应我是不是言不由衷?”
赵安辰道:“我答应你的,绝不反悔。”
“这还差不多。” 明笑阳满意地靠回他怀里。
叮当送来了新审出来的消息,罗刹门的首领是辞狐,且唯柳慈之命是从,从伤口上看,吴氏灭门案正是这姐弟二人所为,原因不明。
明笑阳道:“看来是不见真人不能解真意了。”
秋黎来报:“王爷,陛下召您即刻进宫,说要辨一辨王爷义子血脉之事,不得延误。”
赵安辰不解:“这有何可辨?”侧头看明笑阳,见他垂眸不语,眼珠子乱转一脸的心虚,问:“你有事瞒我?”
明笑阳知道瞒不住了:“你,你仔细看过小赵晴的相貌么?”
“……并未。”赵安辰迟疑了一下,有些心慌:“他相貌怎么了?难不成是像你?真是你私生子?”
“也不是,陛下可能是怀疑他……是你儿子。”明笑阳答得有些躲闪。
二人入宫后,皇帝屏退左右:“辰儿,这孩子当真非你所出?不是朕的亲孙子?”
赵安辰盯着孩子仔细一看,黑了脸,瞪了明笑阳一眼,答道:“不是,碰巧而已。”
皇帝见他坦然,便神情遗憾道:“可惜了。”
明笑阳被赵安辰揪回暖园,鼓着嘴坦白交代:“还不是怪你,那么久不出宫,我想你嘛。”
赵安辰难以苟同:“所以就去招惹同我长得像的人?找个替身陪你?”
明笑阳道:“也不是替身,没有半点那方面的想法,只是见之亲切,多说些话而已,我可什么都没干,我很乖的。”
赵安辰道:“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说什么偶然遇见,一时技痒比试踢毽子。”
明笑阳道:“那是真的,只是看见一个有几分像你的人在踢毽子,所以我才格外技痒的嘛。”
赵安辰神情不悦,直至晚上都没再说话。
这可愁坏了明笑阳,认罪反省好话说尽都没用,沮丧道:“我确实不该以这种借口去招惹别人,也知你心里别扭,但我对旁人真没感觉,半点心思都没动过,就是……就是好奇多看了两眼,”拉着他衣袖撒娇:“求你了,理理我呗,我只喜欢你,辰哥哥,嗯?辰宝宝?”
等了半天,也没效果,他知道赵安辰一生气就极难哄,十天半个月一句话不说也是有可能的,便急中生智,叫人去养笑楼取了个小碳炉来,亲自做了一个两个小孩手牵手的糖人,举到赵安辰面前:“你看,这个圆圆的小胖子是我,这个牵着我的小哥哥是你,像不像?给你,好吃的都给辰哥哥,辰哥哥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赵安辰接过糖人,一口咬掉了自己的脑袋,点点头:“好吃。”
吃完糖人,明笑阳见他还是蔫蔫的,又想出一条妙计,三两下脱得一丝|不|挂,跑上床去扯了被子,半遮半掩地盖了,侧起身支着脑袋,风骚地露出一条大长腿,笑道:“辰哥哥,快看,美腿,喜欢不?过来摸摸呀?”
赵安辰走到床边,把他的美腿盖好:“地龙虽暖,却也是冬天,莫要着凉。”
明笑阳拥着被子蹭到他身上,笑嘻嘻道:“这么心疼我啊,那原谅我呗?王爷不看美腿,还有别的,我浑身上下都是你的,身体是你的,心也是你的,三魂七魄都给你,欢迎品尝,如何?来嘛来嘛。”
赵安辰叹了口气,脱衣就寝,将他搂了,没干别的,也没想干别的。
明笑阳在他怀里扭动了几下,仰起脸问:“没兴致?不应该呀,这都舍命|色|诱了,你昨晚温柔小心,没让我受半点伤,现在那个,也行的,嗯?”
“胡闹,好好睡觉,”赵安辰轻拍了一下他的屁股:“早上沐浴时有些红肿,今日不可。”
明笑阳噘起嘴来,凑上去:“那亲亲,亲了就和好。我喜欢的是你,不是你的脸,但见到有些像你的人,偶尔会多看上两眼,你原谅我呗,以后不看了。”
赵安辰吻在了他额头上,轻柔地摸了摸他身后那处,小声问:“还难受吗?”
明笑阳听出他不生气了,开心地在他锁骨上嗑了一小口,皮道:“没有,随时恭候,来么?”
赵安辰滚了一下喉结,小声道:“不了。”
明笑阳伏在他怀里偷笑:“你心跳得这么快,真不要?”
赵安辰用力将他搂了搂,低喝一声:“睡觉!”
明笑阳觉着这个疼自己入骨的辰哥哥真是太可爱了,忍不住抬头亲了他一下,不动了。
后半夜,明笑阳夜梦不安,不停地梦呓,偶尔还会不安地颤抖几下,赵安辰轻轻抚着他的背,他才逐渐安稳下来,沉沉睡去。
他醒来时,已经将近正午,迷迷糊糊地看见赵安辰坐在床边陪着他,桌旁还燃着安神香:“赵逸,怎么没叫我?”
赵安辰道:“多睡一会儿无妨,梦见什么了?”
“我说梦话了?”明笑阳长出一口气,还有些昏沉:“梦见了明乐,她站在一个石山上,指着块巨大的石头,说玦哥就在石头里,我俩就挖呀挖,挖了好久,没有找到玦哥,却挖出了个活生生的柳慈,你说吓不吓人。”
第51章 玉麒麟
赵安辰道:“上元已过,前天明乐来信,她也在扬州,你身体已无大碍,若想早些同家人相聚,我们也可提前启程。”
明笑阳想了想:“也好。”
赵安辰:“还梦见什么了?”
明笑阳摇摇头:“记不清了,乱七八糟的。”
赵安辰提醒他:“你还叫了金玉,就是那个金满堂吧。”
明笑阳懂了,这又是吃醋了,喊自己妹妹没什么,喊了别人就麻烦了,解释道:“他,没印象了,可能是帮忙挖石头的吧。”
赵安辰道:“先吃饭,吃完好好聊聊金满堂和你的事。”
“哦。”明笑阳很理解,若是赵安辰睡着叫了别人的名字,他也不愿意,定要脑袋削个尖地问清楚。
但与金满堂有关的事又多数属于白氏机密,明笑阳曾跟白赫云保证过要守口如瓶,必然不能说。
金满堂住在扬州一个偏僻又隐蔽的地方,那是白氏金之核心总部,叫草木庄。那里除了乍一看,就让人觉着“铜墙铁壁,不得擅入”以外,也没什么特别的。
为了让赵安辰听得满意,又不将白氏的事泄露半点,还真有点难度,需要仔细筛选一下哪部分能说。
他和明乐去扬州修学时,就是在草木庄中度过了地狱一样的半年。
兄妹二人也是在那时学会了各种机关术,熟悉了按照白氏金之机关术来排布的所有白氏商铺位置,还有诸多商贾之术,所学内容之巨量,险些将二人逼死。
每日负责教他们的人,就是金满堂。三人朝夕相处的事,肯定不能说,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明笑阳一边吃饭一边发愁。
饭后,赵安辰也没为难他:“只说你和他单独相处的部分就好,事无巨细,不许隐瞒。”
明笑阳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这便好说了:“只有去拍卖会那一日,明乐没跟着。拍卖场就是成韵儿的万宝楼,里面一楼正中央是个宽敞的展宝台,周围是竞宝席。竞宝席有三层,一楼是散户,一百多人。二楼是一圈雅室,十八个,按财力排的,首席和末席相对,首席自然是白家的。三楼是皇族专用,年年没人,我去那年,康王跟沈凌霜去了,也算是用上了一回。万宝楼通体漆红,和成韵儿一样艳得刺眼,有机会带你去。那天只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买了点东西就回去了。金玉是掌事,与我投契,他再好也是个男的,我怎么会对男人有兴趣呢,你想多了。他可是白氏精挑细选出来的人,也是我娘认可的人,必是极好的,哪有那么多歪心思。”
赵安辰道:“此人见识非常,长了一双识宝慧眼,自然看不上寻常人,你倒是说说他为何不成亲?”
明笑阳道:“人家精神境界高,找不到灵魂伴侣,就宁死不将就,也是有可能的,缘分未到呗。”
赵安辰道:“你就是天下至宝,他待你有所不同,你迟钝不知而已。”
明笑阳道:“这么多年了,你就放过这个无稽之谈吧,都是没有的事。就算他看上我了,那也是白看上,我都名草有主了。只有你拿我当个宝贝,别人还真未必稀罕,你这人呀,吃起醋来草木皆兵。”
“对了,我送你的玉麒麟呢?怎么不见你佩戴?”
赵安辰道:“与你的火麒麟放在一起,在枕下暗格里,你的身份能公开时,我与你同戴。”
明笑阳将两个腰佩翻了出来,放在手里宝贝了一会儿,又放了回去。
赵安辰之母静贵妃,整日吃斋念佛,对尘俗之物从不在意,唯独喜欢佩戴一支古朴精致的福云簪。
赵安辰八岁时问静贵妃的贴身丫鬟紫鹃,为何母妃会如此喜欢那只簪子。
紫鹃道:“那可是陛下为娘娘亲手做的生辰贺礼,心爱之人所赠之物,旁的岂能相比。”
第二日赵安辰腰间的玉佩就不见了,一直空荡荡到明笑阳这个二货送他为止。
自从阴差阳错地把答应给赵安辰腰佩换成了一包春宫和猫以后,明笑阳就一直心怀愧疚,四处找寻能配得上赵安辰的玉佩,久久寻之不得。
那天去拍卖会,遇到了一块难得一见的翡翠料子,无色纯粹,清透如水,还飘着细细一抹翠绿,他当时就瞳孔一震,就是它了!
金满堂当然是听自家少主的话,少主说买啥,那必须买啥。翡翠在金满堂眼里不值钱,向来不屑入手,但这一块确实罕见,明笑阳又喜欢。
拍卖会上竞价角逐,最后只剩下两家在出价,金满堂见对方是玉石珠宝名门,便做好了血拼的准备,没想到对方在价格还不算贵的时候,突然放弃了。
金满堂道:“这块翡翠配得上当世最好的玉雕师,否则定会暴殄天物,少主可有人选?”
明笑阳道:“我去求沈叔叔。”
金满堂问:“少主不会是指望让轩玉轩的沈老板出手吧?”
明笑阳点点头:“正是。”
金满堂笑道:“这个沈老板很神秘,我在扬州这么多年,一次都没见过,传说他的技艺巧夺天工,精湛无比,少主要是能请到沈老板,自然是最好的。只是属下听说此人不仅神秘,并且架子极大,虽是商贾,但有自己的规矩,三年雕一物,答应谁的请求全凭喜好,官宦贵族乃至皇亲国戚,只要他不愿意,谁的面子都不给。少主你……”
明笑阳问:“为何?我的火麒麟就是沈叔叔雕的,漂亮吧?”
金满堂一怔:“难怪会如此精湛完美,栩栩如生,像活的一般。”
明笑阳问:“沈家今日来了吗?”
金满堂神情有些尴尬了,朝斜右侧一指:“来了,刚才就是同他家抢的这块料子……”
明笑阳忽然觉得自己干了一件特得罪人的事:“你不早说!”
金满堂道:“少主知道了,就会放弃翡翠?”
明笑阳摇摇头:“不放弃。两家世交,不过一块石头,翻不了友谊的小船,要不我们过去看看?”
金满堂道:“沈老板一般不会来拍卖会的,沈家大小姐也很少来,通常来的都是沈家的掌柜。”
明笑阳一丝侥幸油然而生:“这就是说沈叔叔有可能不会知道了?”
金满堂道:“那可不一定。”
明笑阳蔫了:“我还没见过沈叔叔,不知是何样的人。”
金满堂便跟他说起了这位神秘的沈老板。
沈轩其人性情古怪,且行踪成谜,十分神秘。常有人捧着重金上门求他雕宝,凡是被拒绝者,无论是何等身份地位,都不敢再次上门纠缠,否则定然会发生不祥,不是下狱就家破人亡,十分邪乎。
一次胡皇后听闻他技艺冠绝天下,便派了宫中内官去下懿旨,竟被沈轩直接拒之门外。
胡皇后一怒之下令一户部党羽去找轩玉轩的麻烦,三天两头借故上门查税,搅扰生意。结果不出一个月,胡皇后和胡家就被灭门了。
这沈轩之奇,扑朔迷离,着实令人敬之畏之,难以捉摸。
金满堂刚说完,就见周围的人都纷纷仰头向上面三楼看。白家雅室隔壁的人也探出头来,小声道:“快看快看,皇室来人了,好像是个王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