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母递上茶:“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是皇上亲自指的婚事,皇上还给幼菡封了宁舒公主,你们说,这个公主的头衔能有什么用,我们做爹娘的只要她嫁的是个好人家,过得开心就足够了……不过,幼菡嫁得是个大将军,应该也还行吧!皇上还赐了将军府,就在隔壁街上,什么时候我带你们去拜访拜访!”
张生和张娘子对望一眼,尴尬地噤了声。
“这个荀韵卉,现在怎么这么伶牙俐齿!真够讨厌的!”张娘子小声道。
张生埋怨地说道:“你就不能少说两句,非要打自己的脸不可!”
张娘子嘟囔两声,这才不情愿地安静下来。
肖母将肖见越喊出来,两年未见,肖见越年岁小,因而养得比从二好得多,个子拔的高,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身高已经比肩肖父。
“侄儿见过姨夫姨母,张拾表哥!”
“两个孩子差不多大,明年都得参加春闱,不如一道学习,也好互相勉励!”肖母说道,她对张拾这孩子挺有好感的,有这样一对父母也是难为这孩子没有近墨者黑。
张娘子刚不屑地要拒绝,肖母又说道,“正好,宫里的退下来的徐司空是我们众三的老师,张拾也可以跟着一起学习。”
张生立刻改口,“那感情好,咱们要开分行,哪有时间照顾拾儿,不如让两个孩子一道,咱们也可以省点心里。”
这样一说,张娘子便也同意了。
【作者有话说:来了,对付爱凡尔赛的人就是要用更凡尔赛的方法堵他们得嘴
没cp的通通安排上(除了宣镇)】
第一百零七章 又来一个天官?
要说燕国使臣团一群人,为首的是燕国丞相屈怀,其次便是燕国的大将军刘赫之后便是些无名小卒,不足挂齿。
张简领着他们进宫,一路上是客客气气的,不过呢,他客气别人却不是同样心怀善意。
“张相年方几何啊?”屈怀问道。
同为丞相,屈怀已年近古稀,看到张简这么年轻,可不心里不太舒服了嘛!
张简彬彬有礼道:“过了下个月初一正好二十有三。”
屈怀是看得出来张简年轻,可万万没想到居然这么年轻,他尴尬地笑道:“真是年少有为啊!”
张简道:“不敢,屈老谬赞了!”
这个“老”字,又让屈怀气得差点从马上翻下来。
这个张简,是不是故意的!
张简奉命迎接使臣入宫,不敢有半点马虎,他心细如尘,一直留意着使臣的动静,他注意到队伍里有一身穿白衣的男子,虽然看穿着打扮不像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但是所有人在经过他的时候都对他带着似有若无的恭敬。
看来此人,身份并不寻常。
使团中还有一名男子,长得过分妖媚,一身紫衣翩翩。
看到这人与他人穿着不同,张简留了个心眼。
“燕国此番与我大兆议和,实乃明智之举,两国交战,只能导致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兆燕皆是强国,携手合作总好过两败俱伤啊!”
屈怀点头称是:“兆帝所言甚是。”
众人看过拟定的条例,一一对来,确认了无误便签下了盟约。
大宴已准备就绪,美酒佳肴一应俱全。
“庆祝两国交好,来!”薛景举杯庆贺。
屈怀看了那名白衣男子一眼,饮完杯中的酒,说道:“启禀兆帝,我朝早就听闻六乙鼠天官的威名,此次来兆也想一窥仙容,就是不知,天官大人现在何处啊?”
张简看了一眼使团中那名白衣男子,他正饮酒小嘬。
薛景道:“几位原来是想见皇后,皇后身子不适,不便见客。”
屈怀又瞥了一眼白衣男子,燕国将军刘赫说道:“兆帝,皇后我们见不着,见见传说中的仙兽总是可以的吧!若是这也不让见,未免有失大国气度!”
“放肆!”大将军于义呵斥道,“皇上面前,岂敢如此说话!”
薛景摆摆手,示意于义退下,笑道:“刘将军说的不错,过于野蛮非大国气度……”
听见这话,白衣男子饮酒的动作顿了顿。
薛景是在讽刺他们燕国野蛮,没有气度。
好个薛景阿,在话术上丝毫没有破绽,果然不是好对付的。
“既然各位想见仙兽,那就请诸位移步御花园!”
御花园榭水亭旁,雪白的孔雀像是知道有什么东西在靠近,“蹭”地一声昂起雀冠。
“这就是传闻中的仙兽?”看刘赫的模样似乎并不觉得这孔雀是什么稀世珍宝,引起了一些大臣的不满。
叶恪睨着他:“那刘将军的意思,何为仙兽呢?”
屈怀说道:“刘将军喜形于色,但绝无恶意,实在是,这仙兽我们燕国也有一只,所以刘将军才觉得有些失望罢了!”
“也有一只?”于义在后边小声议论,“信口开河谁人不会,我还说我府上就有一只呢!”
于义虽然是自言自语,但是身为武将声音洪亮,不少人都听见了他的话。
屈怀手背到身后,呵呵笑道:“兆帝,实不相瞒,微臣先前想亲眼拜见皇后正是因为我们燕国也有一位六乙鼠贵格的人,姓叶名竺,只不过是了一名小小的司兽司,司的正是我们燕国奉为国宝的仙兽,与面前这只白孔雀可谓是如出一辙,我国的的白孔雀就只在叶竺面前展翅开屏!”
屈怀说罢,使了个眼色,使团中站出来一个人,正是先前张简注意到的那个容貌美艳的紫袍男子。
这一身紫袍叫薛景微蹙眉头。
“叶竺叩见兆帝!”
“如此一个容貌俊美的男子,居然是个司兽司!”众人议论纷纷,叶竺却昂着头,并未有羞耻的反应。
“屈丞相,你是说,你们的仙兽只在他的面前开屏?”
屈怀点头称是:“正是如此,我皇才特封他为司兽司!”
刘赫说道:“这只仙兽与我燕国的一模一样,叶竺啊,你能否也让这只仙兽开屏认主呢!”
开屏认主?
薛景立刻就将他们的意图掌握的一清二楚,燕国人怕是要将这个叶竺送到自己身边来。
叶竺道:“叶竺愿意一试!”
众人均看向薛景,薛景敛眸道:“既然如此,那就试试吧,朕也想看看他是怎么让这白孔雀开屏的!”
叶竺走上前来:“启禀皇上,臣不需要什么法子,只要臣靠近这白孔雀,它自己就会开屏!”
周遭的大臣都对他说出话嗤之以鼻,他真以为自己和皇后一样都是天官不成!
叶竺在众人的注视下慢慢走向白孔雀,他张开双臂,背对众人,紫羽锦袍随风慢慢摇晃,在众人的注视下,那白孔雀居然真的抖了抖身子,振臂开了屏,朝叶竺走来,停在叶竺身边。
“真开了呀!”
“他也是六乙鼠命格,莫非,他也是神仙不成?”
“甚是有理啊!”
“看来不止是皇后能让这白孔雀开屏啊!”
叶竺扬起妖冶的脸庞,得意地看向众人。
屈怀趁势煽风点火:“没想到真的开屏了,看来叶竺的确非凡人啊!”
薛景小声同一旁的张简说了什么,使团中的白衣男子将他二人私聊的模样映入眼中。
就在众人滔滔不绝之时,一只红嘴绿鹦鹉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直窜到叶竺的身上。
突然被袭击,叶竺慌乱地用衣裳扑打鹦鹉,众人赶紧后退,躲到一边,任由叶竺被一只小小鹦鹉弄得人仰马翻。
“岂有此理!”屈怀赶忙命人上前,这叶竺是他们要送给兆帝的美人,在此落了脸面,惹得兆帝没了兴致可怎么是好!
不用等侍卫上前,鹦鹉已然离开了叶竺,嘴上衔着、身上也沾了数只衣服上的紫色羽毛朝另一边飞去。
叶竺的紫袍被弄得处处污渍还破了好些洞,实在是狼狈不堪。
“你们快看!”人群中一个大臣叫喊道。
众人抬头一看,白孔雀竟然跟着鹦鹉的方向走了过去。
红嘴绿鹦鹉张开彩色的翅膀,紫毛粘在它身上,它叽叽喳喳开头说话:“开屏!快开屏!”
奇迹发生了,白孔雀居然真的再次展开那洁白无瑕的羽毛,鹦鹉喳喳乱叫,好似在大笑一般,绕着亭子乱飞,白孔雀就跟着它后头到处跑。
就在众人都惊讶不已的时候,只听叶恪嗤笑一声:“一只鹦鹉也能让仙兽开屏啊!莫非这只鹦鹉也是神仙?哈哈哈哈!”
叶竺瞥了面色铁青的屈怀一眼,不服气地正要说话,就在此时,一直沉默的薛景开口冷声道:“紫袍,穿得如此狼狈就不必穿了,东施效颦!”
叶竺顿时噤了声,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哪个是东施,显而易见,薛景这番话显然没有给叶竺任何面子。
叶竺一出现,薛景就知道定然是燕国以为自己喜好男色,想把叶竺送给自己,还特地穿上紫袍,利用天官的身份吸引自己的注意,顺便还可以动摇从二在众人心中的地位。
模仿从二……实在可笑!
至于让白孔雀开屏并不是难事。
当初从二莫名其妙让那白孔雀开了屏他就觉得颇为奇怪,特意观察过,他发现当颜色鲜艳的羽毛抖动时,这只白孔雀会显得格外兴奋,那日正是因为从二身上穿的是流云织制成的绣衣,才会引得白孔雀开屏。
流云织是一种稀有的丝线,在阳光下,不同的角度会焕发不同的色彩和光芒。宫内偏红的流云织仅此一匹,一匹丝线哪有从二重要,薛景便下令用流云织来做嫁衣,现在想来,也是阴差阳错,造就了仙兽的传说。
想必燕国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所以方才叶竺特意背对着他们张开手臂吸引白孔雀时,薛景就断定,恐怕是叶竺袖子内侧藏有给更为艳丽的色彩。
果不其然,薛景看向鹦鹉遗留在地上的紫色羽毛,那羽毛乍一看是紫色,但是放在阳光下晃动时居然有几种颜色交织,流光溢彩,看上去像是和流云织类似的丝线,难怪会吸引白孔雀开屏。
橘猫跳进草丛里,扑腾扑腾肥嘟嘟的屁股卡在了枝干上。
“琥珀,你怎么又乱跑了!你看你!”从二拨开草丛,把琥珀抱了出来。
橘猫扬起的嘴角好似慵懒地黠笑,圆滚滚的身子在从二怀里翻了个身。
“乖啊!”给琥珀顺了两下呼噜毛。
从二抱起琥珀站起身正要离去,面前乌泱泱的众人齐刷刷地看着他。
“呃……”从二方了。
什么……什么情况,御花园里怎么这么多人!(//?Д%2F?/)
“参见皇后!”兆国的大臣们反应过来立刻跪地请安。
屈怀愣在了原地,方才出水芙蓉般干净惊艳的面容从青翠的绿从中出现在他眼前时,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的那个人。
太像了!太像了!
【作者有话说:从二:怎么这么多人!(******?Д***?***)说好这场没我戏份的呢!导演!加钱!必须加钱!】
第一百零八章 别人都好生羡慕我呢!
太像了!
屈怀愣在原地。
就好像当年那位年轻的皇子站在自己的面前一样。
屈怀心神不宁。
薛景注意到屈怀紧盯着从二,眼睛都不眨一样,他敛眸走上前半搂住从二。
从二耳廓一红,忙不迭低下头来,他还不习惯那么多人对着他喊皇后。
“要喊平身!”薛景小声同从二说道。
从二听了个三心二意,脑子还迷迷糊糊地,忙不迭跟着说道:“净身!”
净身?
众人面面相觑。
叶恪憋着笑意,掩面偷笑。
这皇后呀!可真是太好玩了!
薛景声音比方才稍大了些:“是平身!”
从二脸刷的一下红透了,对啊!是平身,他怎么一着急给忘了,什么净身!“平……平身!”
薛景忍不住笑,咧着嘴盯着面红耳赤的从二看个不停。
从二自知闹了笑话,半背过身子,几乎快躲进薛景袍子里一样,“烦死了!都怪你!”
薛景莫名其妙被冠上了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但被从二这般怨恨的感觉居然让他觉得还不错,莫非天底下爱人者都是像这样爱人无理取闹却觉得开心不已么,“好好好,都怪我刚才没说清楚!”
同穿紫袍,眼前的这位皇后一出现就显得方才那位叶竺上不得台面,叶竺美则美矣,举手投足间却透着股妖劲儿,面前的皇后就不一样了,落落大方,巴掌大的瓜子脸还有如水的秋眸,艳惑之间居然带着十足十的天真与赤子的天然无害。
“真好看啊……”燕国使臣中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叶竺愤恨地低下头,不敢再看众人。
宴请散了之后,薛景回到裕清殿内,从二趴在榻上衣衫整齐,像是在小憩。
听见开门声,从二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圈,掀起被子盖在自己身上,闭上眼睛装睡。
薛景走近,见他耳廓泛红,忍俊不禁。
薛景坐到床边,指腹轻轻在软软的耳垂摩挲,沿着耳廓,手指搅了进去,上下抚弄。
从二本就是装睡的,被他这么一弄,浑身微颤,眼睫毛忽闪忽闪地,还没等他缓过来,敏感的耳朵里进来一股凉风,顺着席卷他全身。
“啊!”从二如上钩的鱼,捂着耳朵扑棱一下就坐了起来,气鼓鼓地说道:“你……不许吹气!”
薛景笑道:“你怎么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