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生存纪事[古代架空]——BY:妾在山阳

作者:妾在山阳  录入:03-19

  卫流光刚想跟他说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结果突然又想到什么,脑子一激灵,“啪嗒”,扇子掉到了地上,人都炸了:“娘的!我怎么忘了!你是楼观雪的人啊!你他娘的不会回去吹枕边风吧!”
  夏青咬牙切齿:“我是你爹!”
  卫流光看他表情隐怒,这才稍稍放了下心,弯下身捡起扇子,打开扇风让自己冷静,同时不忘翻旧账:“不吹枕边风就好。夏青啊!你知不知道上次就因为你的欺骗,我差点被我爹打死?我爹本来就不满意我逛花楼,我还在逛花楼时遇到陛下。我回去直接跪在宗祠,命都没了半条!”
  夏青心道,没让你跪金銮殿前就很好了。
  他闷声不说话,拿着笛子越过他转身就想走。
  卫流光折扇一收拦住他:“你要去哪儿啊。”
  夏青:“回去睡觉。”
  卫流光:“哦。”
  卫流光在知道他和楼观雪的暧昧关系后,心再大也不敢去跟他做兄弟了。虽然他觉得他俩天生就该做朋友,但小命要紧,他还有那么多美人没见过呢,犯不着,犯不着。
  卫流光理理衣服,跟夏青道别,心魂荡漾往前院走。
  结果人倒霉时喝凉水都塞牙。
  他三叔卫太傅瞅见平日那最顽劣的闺女不见,居然气得直接带人出来找。
  卫流光:……以前也没见三叔是这么个不沉稳的人啊???
  卫太傅气急败坏:“这死丫头乱跑什么!不知道燕家那位太后早就注意到她了吗?!要是皇宫乱跑撞上燕兰渝,皮都给她扒下一层。去那边找,对,去那边。”
  卫流光心虚地拿折扇挡住脸。
  默默换了个偏僻的小道走。
  这里竹林掩映,估计是宫女太监住的地方。
  卫流光是想等他三叔走了再出去的,谁料一进去先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哭声,又娇又柔,抽抽噎噎。
  他皱了下眉,卫六平日虽爱好美人,却并不喜欢太爱哭了,主要是她们哭的也不好看啊!
  但这一次,他扇扇子只扇了一下,就被一股奇异的香吸引。
  “什么味道。”
  卫六一愣,拿着折扇就往深处走。
  另一边夏青也没按照原路回寝殿。
  他走了一段路,便被浮屠塔顶那诡异的光给吸引了。紫气东来,神威厚重,也不知道被关押的大妖有多恐怖。
  当初三月五,浮屠塔全是妖异红光,如今邪光散了,显露出一种肃穆的冰冷来。
  他站在楚国禁地的十里湘妃竹林外,拿着骨笛,抬头,浅褐色的眼眸映着高悬明月。
  “你在看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的脚步声,有人带笑的声音传来,他的嗓音似乎是有温度的,干燥舒适,像是光落在山海间。
  夏青握骨笛的手猛地一紧。
  回过头,发现月色下站着一个一袭绛紫衣袍的青年。
  青年长身玉立,乌发仅用一根木簪竖起,青丝随风。
  “在看浮屠塔吗?”
  他笑起来时,眼角会下弯成一个很好看的弧度,容颜清俊,眸色偏浅。
  这位绛衣青年周身并没什么架子,说话的调子也让人非常舒服,平和又亲切,仿佛把他搁闹市,随便跟个卖鱼卖猪肉的小贩也能温柔聊起天来。
  不是燕兰渝那种“笑里藏刀”的温柔,是正常人与熟人寒暄般的温柔。
  只是越是正常,越不正常。
  夏青愣住,突然想起,他问过楼观雪大祭司的名字。
  大祭司凡名叫宋归尘。
  用的剑叫思凡,人间俗名是归尘。
  思凡,归尘。
  字字与人间结缘。
  懵懵懂懂中,夏青脑海突然浮现一个老者的声音,遥远又模糊,低哑沧桑,带着轻轻的叹息。
  ——当初思凡剑给你大师兄,我就料到了。他这一生啊,注定要与红尘俗世纠缠不休,被羁绊牵累,永生永世不得解脱。


第30章 浮屠塔(五)
  又来了。
  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夏青握着笛, 站在竹林尽头,抬眸冷漠看着眼前出现的人。
  其实夏青很少用冷漠的视线看一个陌生人。因为本来盯人看就够变态了,还用这种挑衅的目光, 他是嫌挨的打不够多吗!
  所以大多时候他看人就像小时候坐在长满爬山虎的旧墙上那样,安静又不打扰。
  只是见到这个人,他却下意识竖起防备。抿着唇, 脸色如霜。
  宋归尘饶有兴趣看着他冷冰冰的脸。
  这位楚国神秘的大祭司气质温和若君子, 可是唇角一扬便带了点爱捉弄人的感觉, 俯下身, 琥珀色的眼眸染着笑, 干净通明,语调逗弄:“啧,怎么是这副表情。我知道你不记得我, 可对陌生人也那么没礼貌吗?小时候不是这样啊。”
  夏青紧握骨笛, 指关节隐约发白, 冷冷道:“我认识你吗?”
  宋归尘又缓缓笑起来,他心情看起来不错,随口就道:“还真是不禁逗啊, 怪不得当年你师姐说……”
  可他的话语又一下子卡住, 提到某个遥远的人, 藏在袖中的手微僵直,唇角稍稍拉平, 愣了很久,才重新笑起来。
  凉风卷过竹海, 青叶簌簌浮动, 有几片飘落过他的肩头发上。
  宋归尘眼里微微恍惚的光芒片刻又归于宁静。
  他说:“小师弟, 一晃百年, 别来无恙。”
  一晃百年,别来无恙。
  夏青灵魂都仿佛这一刻剧烈震动了下,牵扯心头密密麻麻万千情绪。
  太陌生了。他迷茫了片刻,强压下去,语调无任何起伏,说:“你认错了人。”
  宋归尘笑笑:“错不了的,我怎么会认错呢。”他顿了顿:“你们谁我都不会认错。”
  夏青不想和他呆在一块,转身就想走。
  宋归尘视线落到他手里的骨笛上,挑了下眉:“这是楼观雪给你的吗?他居然连神骨都舍得给你。”
  夏青一脸“关你什么事”的不爱搭理。
  宋归尘似乎早就习惯跟这样的他打交道,不甚在意地笑了下,慢慢说:“我这次前往东洲去了一趟通天之海的尽头,在神宫废墟处重获阵眼,也找到了另一样东西。经世阁推演天命时说我故人来,我就猜到会是你。带过来,想着也算……物归原主。”
  夏青止住步伐,浅褐色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宋归尘低头看着他手里那根血光冲天的笛子,叹息说:“我还从来没见过你不拿剑的样子呢。”
  夏青平静地问:“你要神神叨叨跟我废话多久。”
  宋归尘笑说:“一百年没怎么和人交谈,所以今天话就多了点。”
  他还是那种和和气气仿佛搁村口也能跟大娘们唠嗑一个下午的语气。
  处处温和,处处融入凡俗。
  夏青受不了他的视线,把骨笛塞进袖子里。
  这下子两手就空了。
  而宋归尘看着他空空的手,愣住,视线却更为沉默,也更为哀伤。“夏青……你……算了。”他嘴角笑意苦涩,千言万语最后化作一声叹,他道:“我在废墟处找到了你的剑,此行归来匆忙,便将阿难剑放在了经世阁内。若你心急,我也可以今晚带你去。”
  夏青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的剑??”
  宋归尘:“嗯。”
  夏青不耐烦:“我有个屁的剑!我不喜欢用剑,而且我也不会用剑。”
  宋归尘沉默地看着他,像个温柔的兄长,很久才安抚说:“没事,总会有一天重新喜欢上剑的。”
  有毒。
  夏青抓了下头发,觉得自己今天的冷漠和锋芒真的来的莫名其妙。
  他真的很讨厌这个人吗?
  也没有吧,反正不喜欢是真的。
  可是这种不喜欢就跟他对傅长生的好奇一样,也很淡很细微,并不能过多牵扯他的情绪。
  暗吐口气,夏青干脆自曝:“你真的认错人了。”他举起手腕上的舍利子,冷静说:“我现在都不是人,我就是一只鬼,要不要原地变身给你看。”
  宋归尘失笑:“不用,我知道。”
  夏青:“???”
  这你都知道??
  宋归尘说:“不喜欢剑那就不用吧,但你的东西总归是要还给你的。你要是哪天想通了,再重新拿起。”
  夏青扯了下嘴角,非常大方地摆手:“不用不用,你找到就是你的。”
  宋归尘认真看着他:“我修的是苍生道,天下除你之外,无人再能用阿难。”
  夏青冷嘲热讽:“哇我好厉害。我那么厉害怎么现在活成这鬼样。”
  宋归尘不说话了,很久笑了下,问他:“是啊,你那么厉害,怎么活成这样。”
  夏青没话说了。
  他觉得大祭司果然也不是个正常人。
  百年前能下令把鲛族打为妖煞之族,世代为奴为畜,足以可见这个人多么心硬如石。
  夏青说:“阿难剑你自己留着吧,反正我是不想要的。”
  宋归尘:“要是师父听到你这话,估计能从九泉之下气得跳出来。”
  夏青皱着眉:“你说的师父,是不是个说话总是上气不接下气,总喜欢拖着调子的老头。”
  那个频繁出现在他脑海里的声音。
  宋归尘想了想,笑道:“嗯,他老人家觉得这样说话比较有高人风度。”
  夏青吐槽:“高人个屁,像半只脚快入土。”
  宋归尘挑了下眉,喉咙里一句“没大没小”就要说出来,但又收了回去,唇角带着笑,怀念地点了下头:“的确。”
  夏青说完又沉默了。
  ……看来灵薇花勾起的幻觉就是那个小师弟的记忆了。夏青心里烦躁,系统到底让他变成了个什么玩意。他抓了下头发,却没有再理宋归尘,一个人转身往帝王寝殿走。走到一半,还不忘皱着眉,再次回头警告:“我不是你那个小师弟,你也不用专门找我还给我的剑了!那天下第一剑在我手里就是暴殄天物!”
  宋归尘目送他离开,也没有再出声,衣袍翻飞,等夏青的背影消失后。他伸出手一片,由边缘泛黄的竹叶落入他掌心。
  木簪之下青丝如瀑,年轻的大祭司立在浮屠塔的紫光中,垂眸,很久后摇头自顾自笑了。
  “一百年过去了,性子还是那么拗,也永远在自己的事上缺根筋。”
  “……居然痛苦到封闭自我,为什么当初还要那么做呢。”
  他声音极轻散在风中,又抬头,看着紫光肃穆的浮屠塔,面无表情。
  袖中的思凡剑嗡嗡响动。
  宋归尘说:“别急,快了。”
  “别急,快了。”
  人鱼烛燃烧殆尽。
  楼观雪面对夏青的催促,睫毛垂下,淡淡给出了这么四个字。
  夏青是真的没想到,回寝中途居然还能撞上从春宴直接离开的楼观雪。
  他刚和宋归尘打交道,心情很糟糕,脑袋还没转过来,人已经被楼观雪带着到了这里。
  “这是什么地方?”
  夏青左顾右盼,没想到楚国禁地附近,还有这么个古旧又典雅的书楼。
  “千机楼。”
  “嗯?千机楼,我怎么感觉听你说过这个名字?”
  楼观雪对自己说过的话一清二楚,但对夏青的记性不置评价,漫不经心笑:“每年给我算有多少种死法的地方。”
  夏青:“啊?”
  他心里奇怪,但是本来就被宋归尘搞得心情抑郁,于是也就没多问。
  千机楼顶有好几层厚重的书架,这里很久没人来,灰尘浮动在暗室熹微的烛光里,光影幻灭。
  夏青好奇:“你就这么走了,春宴的人怎么?”
  楼观雪举着人鱼烛,苍白的手指一一掠过书架上的书,声音冷淡:“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夏青:“……”果然是楼观雪会给出的答案。
  这人什么时候在意过别人的看法。
  夏青趴在桌上,睁眼看着楼观雪的侧脸。
  墨发垂落脸侧,鼻梁如玉山,估计是在找东西,唇抿成一线。
  黑袍鹤翎,广袖雪缎。漱冰濯雪,在暗室中湛若冰玉。
  安静下来的楼观雪,好像本就是这样一个冷漠入骨的人。
  夏青闷闷吐出一口气,揪了下头上的呆毛,才开口说:“我刚遇到了大祭司。”
  其实这事在他看来也不是需要隐瞒的秘密。
  楼观雪抽出一本书来,淡淡“嗯”了声。
  夏青自顾自说:“我怀疑那团火把我带到这个世界时,顺便也给我换了个灵魂。我做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梦,都是另一个人的,是宋归尘小师弟的。”
  楼观雪闻言轻笑一声,他拿着书转过来,从容坐到了夏青对面:“你还真是什么都跟我讲啊。”
  胆子也真大。
  夏青想了想,嘀咕:“因为也没人可以讲了啊。”
  楼观雪似笑非笑:“嗯,你说,我听着。”
  夏青握着骨笛,憋了半天还是决定说出来:“他说他这一次东洲之行,从神宫废墟处不仅找到了伏妖阵法的线索,还拿回了阿难剑。就之前我们听到的那个天下第一剑。哦当然这不是最离奇的,最离奇的是他要把阿难剑给我。”
  夏青说这段话的时候,语气没什么起伏,可从表情能看出多崩溃。他手指戳着骨笛,嘴角微抽:“有病啊。就不怕我拿了他小师弟的阿难剑干坏事吗。”
  楼观雪:“为什么你觉得你不会是他的师弟。”
  夏青为这事想了一路后,慢吞吞给出个答案:“可能,这就是身为现代人的优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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