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郎归[古代架空]——BY:小妖

作者:小妖  录入:04-08

  “阮玖。”赵路缇喊他的名字,一脸萧杀,“太子殿下遇刺生死不明,四皇子入宫,查寻歹徒。”
  阮当归听到这个消息,瞳孔一震,却又很快镇定下来,他讥讽一笑:“查寻歹徒,倒往宫里查来了,当真打得如意算盘。”
  赵路缇沉着面容,自知阮玖在讽刺着什么,他不欲多说,抬起右手一指,几个侍从便将阮当归团团围住。
  几人僵持了片刻,林清言来到玄衣宫,阮当归见到他,怒目而视:“林清言,你疯魔了不成?”
  他没想过林清言真的走到了这一步,他怎么会,他怎么敢!
  阮当归的语气软了几分,手中的剑似无力握紧:“林琅,你这是在谋反。”
  夜风呜咽着,院子里的秋千也沉默着,别有用心的夜,明明熟悉的面容,却已经不再熟悉了。
  “是你们逼我的。”林清言开口,声音沙哑不堪入耳,当真做到如此地步,他的心里此刻却是万分平静,他看向阮当归,一字一字道,“都是你们逼我的。”
  母妃,父皇,兄长,林佩,还有死去的张氏一族,他们都在逼迫着他,死去的人死不瞑目,活着的人日夜煎熬。
  而阮当归此刻看到林清言身后的那个人,真真愣住了:“鱼……鱼翰林。”
  珠花带着李秋书躲在门后,她将秋书抱在怀里,还在一遍又一遍安慰死死捂住嘴巴的秋书不要怕,明明自己已经害怕到无法呼吸,此刻听到阮当归的话,猛然抬头,深深颤抖的眼瞳里都是难以置信,她呆滞地回头,将门推开一条缝,她看到很多的人,很多火把,很多闪着寒光的兵刃,还有那一张熟悉的面容。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泪已经争先恐后地落下,可珠花的脑海里一片混沌。
  阮当归也是不敢相信,他没想到这个人会是鱼子崖,怎么会是他,不应该是他啊,阮当归回过神来,下意识想要回头看,但他没有那样做,他死死盯着鱼子崖的眼,目光凶狠,似要将他撕碎。
  “你怎么对得起我姐姐。”阮当归眼神赤红,握剑的手青筋暴起。
  鱼子崖沉默片刻:“阮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所以这就是你的选择,同他一起,以下犯上!”阮当归叱责,“谋反为不忠,欺瞒为不义,你这样不忠不义之人,还有什么借口可言!”
  *
  阮当归一行人被困在玄衣宫,重兵把守在外,而宫内灯火通明,一阵人仰马翻,局势已经被控制,陛下重病不起,皇后也被监视着,林清言站在大殿内,神色警惕,他做的事情离经叛道,天理不容,或许史书会永远将他订在宫变的羞耻柱上,直到鱼子崖出现,林清言垂下眼眸:“事情都办妥了?”
  “消息已经散了下去,不久自有一场好戏。”鱼子崖道。
  “太子那边呢?”林清言握紧手中的长剑。
  “赵大人亲自埋伏,太子坠入山崖。”
  林清言抬眸,烛火映在他眼瞳,“可曾亲眼见他……尸首?”
  “已经派人搜查。”鱼子崖微微蹙眉,“山崖之高,几乎无幸存可能。”
  林清言忽然笑了一声,声音带着苍凉,又有一种报仇雪恨的酣然,长长的头发遮挡面容,不知他神色是否悲痛。
  吴盛被宣旨立即入宫,理由是宫里出现刺客,皇上需要被立即保护,天色黑暗,泄不出一丝光亮来,赵珍听到宫里派来的消息,愣了一下。
  宫变的消息压根没有传出宫去。
  吴盛赶忙追问:“陛下可无恙?”
  “陛下只是受了点惊吓。”那个太监低着头,“刺客不止一人,顾指挥使尚未捉到刺客,陛下不安心,这才宣将军入宫。”
  吴盛忠贞,闻此自然赶忙正衣,要随众入宫,赵珍的右眼皮一直跳,她欲言又止,亲手为吴盛正衣冠,忍不住抱怨:“都这个时候了,忽然宣你入宫。”
  吴盛道:“陛下的旨,我做臣子的哪有不接之意。”
  赵珍狠狠掐了吴盛一把,痛得吴盛倒吸一口凉气,委委屈屈喊一声:“夫人。”
  “行了行了,早些回来。”赵珍道,“晚上我给你留门。”
  “不必等我,你先休息。”吴盛看着他的夫人,眼神温柔。
  赵珍瞪他:“不见你回来,我哪能睡得着。”
  吴盛嘴巴一裂,笑了起来。
  目送吴盛同一行宫人渐行渐远,赵珍久久伫立于府门前,秋风凉,卷起一地落叶。
  吴盛刚入宫的时候,就察觉到不对劲,带头的宫人只沉默着,一个劲往前走,他的身后从方才就跟上两列侍从,手持寒刀,身后的宫门已经紧紧闭住,吴盛一边走,一边佯装不经意问:“怎么不见顾指挥使呢?”
  前头的太监道:“指挥使同皇上在殿内,还请大人移步。”
  吴盛没有应声,继续跟着他往大殿走,殿门紧闭,见他到来后,有宫人将殿门打开,吴盛一眼便看到,坐到龙椅上的林暮舟,还在站在台下的林清言,鱼子崖,赵光然。
  包括一些朝廷重臣,世家子弟,吴盛眼尖,认出在场的都是朝中四皇子一派的支持者。。
  “吴将军,你来了。”林清言带着诡异的微笑,对他道。
  “陛下。”吴盛快步进入大殿,殿门随即而关。
  吴盛走近才看到眼前一幕,林暮舟的四周都对准锋利的弓箭,箭头寒光,林暮舟颓废地低下头,似病入膏肓,吴盛冷眼看向林清言,声音若霜:“四皇子这是做什么?”
  “当然是找出刺杀父皇的凶手。”林清言道。
  吴盛向前走了一步,沉着脸,“可曾寻到?”
  “这就要问吴将军了。”林清言抬眸,一双眼没有任何感情。
  “问我?”吴盛已经知晓眼前局势,“殿下这是要造反,难不成还要弑父杀兄?”
  林清言听闻他的话,直勾勾看着吴盛的眼,忽然一笑:“兄倒是已经杀了。”
  “什么?”吴盛一脸沉重。
  “明早清晨,太子殿下于京郊大营途中遇刺的消息会人尽皆知,父皇病重,膝下又无其他子嗣,将军说,这当如何是好。”一条路已经铺在眼前,恍惚之间,林清言觉得耳畔传来母妃的气息,他的母妃似在他身侧,看着他所做的一切。
  母妃,如此你便能安息了吗?
  “吴将军手中尚有戍边十万兵权,只可惜人心不古,世态炎凉,将军已生私心,妄图拥兵自立,于是安排刺客暗杀君王,事情曝光之后,死于御林军剑下。”林清言冷言道,“将军以为如何,倘若不喜欢,还有另一种听起来较光明磊落的死法。”
  在林清言一旁的鱼子崖出面,白衣一身儒雅,语气不紧不慢:“在场世家大夫皆可为证,吴将军于刺客手中舍身救陛下,实为忠义英勇,然死于乱箭之下,令我等悲恸万分。”
  入宫时搜身,吴盛并未带兵刃,但他横目,战场上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此刻怒目起来,让人心惊胆战:“就凭你们,也敢杀我?”
  有些人见吴盛面露凶相,已经经不住往后退去。
  林清言的语气渐渐平静:“我尚记得孩时,将军于战场归来,回京复命,沿途的百姓争相跪拜,父皇说,将军是闵朝之矛,可是这矛,有时也不宜过锐。”
  “将军一生为国,忠义至极。”林清言抬手,指向林暮舟的所有弓箭拉到满弓,林清言看向吴盛,“吴将军,让我看看,你的忠。”
  万箭若雨,锋利无情。
  “陛下。”吴盛嘶吼一声,锐箭划破黑夜,刺入血肉,被激起的鲜血四处溅落,暗红色的血液落在地上,洒在墙上,也溅在人心上。
  所有人都这样看着,看着吴盛拼命冲过去,将陛下护在身下,那些无情的利箭穿透他的身子,将他活生生穿得千疮百孔,吴盛呕出一口鲜血,有利箭穿透他的身体,也射在身前人的身上,吴盛跪在那人身前,颤巍喊了一声陛下,抬头却是满目的不敢置信,一句话也无力开口,就这样死去了。
  他非死于万箭之中,而是死于他的衷心。
  那个人,不是林暮舟。
  鱼子崖的白衣上,溅了一滴鲜血,显得极为刺目。
  “殿下。”鱼子崖唤了林清言一声。
  林清言久久看着大殿内,吴盛插满箭的尸首,半晌才转身离去,留下一句话:“吴将军死于刺客之手,将这消息传下去吧。”
  林清言走出大殿,他站在殿前,风吹起长袖,寒月高悬,其实他至今觉得恍然,一切都太过顺利,林清惜的死,入宫的夜,轻而易举的安排,丝毫不出任何纰漏的过程。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唯有继续下去。
  在内殿里,药味浓重,灯火黯淡,林暮舟侧身眠于榻前,两鬓白发惹人眼,陈义刚得到了消息,便匆匆忙忙来到内室,在林暮舟旁小声唤道:“陛下,陛下。”
  林暮舟方惊醒,半晌才清醒过来,他方才怎么就睡着了。
  “陛下。”陈义的声音很是悲痛,“吴将军……去了。”
  林暮舟在听到这个消息时,纵然意料之中,却还是缓缓闭目:“是吗?”
  他沧桑的声音落地,像是一种叹息。
  翌日群臣惊赫,丞相几番要求入宫面圣,都被林清言以圣体抱恙为借口拒绝掉,太子下落不明,或许早已命丧黄泉,吴盛的尸首被送回将军府,赵珍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昨夜还活着的夫君,如今躺在那儿,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首,这一定是她做的一场噩梦,只是这场噩梦没有尽头。
  林清言开始代理朝纲,将张氏门生遍插朝野,刘氏一族开始迅速失势,自古人心如此。
  作者有话说:
  如果还看不懂,没关系,伏笔还没写出来,我可以的(贫瘠的微笑),后面会有大量人物领盒饭,请做好准备,我不可能让吴胖子就那样幸福下去,而阿言,也该放过他了,自从张氏灭族之后,阿言就不再是阿言了,他活得很痛苦。
  推一下隔壁文,最近在快穿文里写了一个被神抛弃的傲娇神使和从小就能看到妖怪的少女,不收藏没关系,因为我觉得我这个故事写的真的还不错,想骗大家去看看,哈哈。


第77章 离人台上唱红白
  宫中这几日戒备极其森严,阮当归被囚禁在玄衣宫,不得踏出殿门一步。
  阮当归坐在秋千上,一院子的枯黄落叶,珠花的状态很不好,整日以泪洗面,她纵然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也知晓是不好的事,鱼子崖参与其中。他方把珠花哄入眠,珠花的眼角还挂着一滴晶莹的眼泪,阮当归让李秋书在旁照应着。
  殿外刚开始不断传来声响,尽是来往巡逻,再过了两天,便什么声响也不会传来了。
  又过了两日,朝中一些臣将怨声愈大,有的依旧纷纷吵着要入宫面圣,有的接连好几日都抱恙,闭府不出,有的已经接受眼前事实,太子已死,陛下重病,大局已定。
  张荣荣没日没夜地陪在赵珍身边,吴世年离京三月,未曾归来。
  李玟佑至今还不知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早在宫变之前,李局便因李玟佑与四皇子亲近过甚,而将他关在府中避嫌,眼前出了这样的事,反倒庆幸李玟佑被蒙在鼓里,否则按他的脾性,一定要进宫去见四皇子。
  林清言和他的父皇静静对峙着,林暮舟的身体状况每日愈下,清醒的日子并不多,林清言软禁着他的父皇。
  林暮舟不肯将他立为太子,林清言却也不急,因为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成王败寇,父皇,是我赢了。”
  “纵然父皇不肯承认,但如今站在您面前的,是我,而不是二哥。”
  “父皇,可曾后悔过?”
  林清言的神色些许癫狂,他越来越不像从前,他一直被困在张氏灭族的悲剧之中,他试图在他的父皇口中讨要一个答案。
  但他的父皇永远不会给他那个他想要的答案。
  事情的转机来得太突然,就在所有人以为结局已定时,林清惜却出现了,他并没有死,非但没有死,还带着三万大军,围住了皇城,他运筹帷幄,与宫中顾锦里应外合,以包围之势,将林清言逼于宫中。
  阮当归得知这个消息时,并未太过吃惊。
  阮当归早就知晓的,所有的一切,从很早的时候,林清言那边派人几次暗杀林清惜未果,张氏旧部也在暗地集结,之前有士家子弟向张荣荣提亲,那士家子弟背后是林清言这边的人,其目的也是为了拉拢张剑,只是张剑拒绝,鱼子崖也曾亲自登门拜访,张剑却道:“我们做臣子的,只管效忠陛下。”
  “这是臣子的本分。”张剑意有所指。
  张剑两边皆不顾,而吴盛早已同太子殿下有所联络,吴盛察觉这天要变了,吴世年恰吵着要去历练,吴盛巴不得让他避人耳目,远离这是非之地,吴世年走时,吴盛将兵符塞给了他。
  吴世年不明所以,吴盛虽知前途艰险,却不可避免,他对吴世年喊:“替爹保管些时日。”
  吴世年什么都不知晓,这近二十年的娇生惯养,养出个不谙世事的纨绔子弟,却还怀着对未来的无限美好幻想,离开京城的时候,意气风发,就连头都未回,他未曾想此次与他爹别过,竟是死别。
  借着吴盛托吴世年手带出的兵符,林清惜同洪彪等人杀回京城。
  于吴世年而言,这就像是一场噩梦。
  林清惜穿着一身铠甲,面容清冷,脸上却溅着殷红的鲜血,他一步步踏上长长的台阶,林清言就在那台阶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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