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太子殿下不要脸[古代架空]——BY:谷一不胖

作者:谷一不胖  录入:04-14

  赵离人见他有些昏沉的眼睛一下睁的老大,心里猛地一跳,“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适?”
  仔细感受了下,胸前的疼痛好像重了不少,迟疑了半晌,陈庭月才道:“好像有点儿痛。”
  赵离人心里一沉,“哪里痛?”
  抚上前胸,感受了一阵儿,陈庭月脸色有些白,“好像这一片儿都有些。”
  “叫太医快过来。”赵离人快速沉声吩咐道。
  守在一旁的谢阳上前拱手,立刻转身出去。闪身进了偏殿,将等在那里暍茶的张太医喊了过去。
  就叫太医来的这一会儿功夫,陈庭月越发觉得胸前痛了。
  见陈庭月脸色都变了,等不及张太医行礼,就被赵离人叫到了塌前。张太医没有丝毫的拖沓,急忙上前 将手搭在陈庭月的手腕处。
  仔细感受了一阵,太医退后,低声道:“殿下,药效起来了。”
  赵离人紧皱着眉问道:“他脸色怎的这般难看。”
  “回殿下的话,药起了作用,就如同开始打破平稳,所以陈公子会有所不适。不过不是平白无故的不 适,过了这段儿,陈公子的内伤就能大好了。”太医急忙解释道。
  “可有办法缓解他的不适? ”赵离人见陈庭月脸色越发难看,心里越发往下沉。脸色也跟着不好看起 来。
  闻听此言,太医一脸难色,“殿下,这是不可避免的......”
  赵离人脸色一沉,正要说话,陈庭月突然拉住了他的手,“别......别为难太医,有舍有得,熬过去就好
  了……”
  赵离人眉头紧皱,他自然知道这个理儿,但现在躺在床上的是小四,是他要共度余生的人,是他这辈子 唯一一个能放下心防的人,他担忧,心疼他。
  紧紧回握陈庭月的手,低声道:“我在这儿陪着你。”陈庭月强挤出了丝丝笑回应着他。
  赵离人低沉着眉眼,摆了摆手,示意太医先退到一边。张太医静静的行了一礼,悄悄的退了出去。不过 他没走远,等会儿说不定赵离人还会传他。
  不欲沉着脸对陈庭月,吐了口气,赵离人正要说话。突然,陈庭月感觉胸前一阵剧痛。痛的他眼睛都 发黑了,隐隐有什么东西往上涌。
  赵离人见他脸色一下就变的煞白,正握着他的手都软了下来。赵离人心猛地提了起来,心里涌起慌 张,“怎么样?是不是不舒服?”
  强忍着痛,陈庭月正想宽慰他两句,谁知,刚一张嘴,一口黑血便从他的口中喷了出来。
  赵离人瞳孔猛的一缩,急忙去看陈庭月,却见他闭上了眼睛,缓缓倒了下去。
  顿时他感觉心一下就掉到了无底深渊,手脚冰凉僵硬,头皮发麻,嘴唇颤抖着。
  急促的喘了几下,顾不得稳定自己,对着外面大声呼喊道:“太医!太医呢!快传太医啊!”
  谢阳听到赵离人惊慌失措的声音,心里猛的一沉,没有丝毫停顿,急忙去找太医,幸好太医本就在一旁 守着。片刻就被谢阳拎进了寝殿。
  此时赵离人正抱着昏迷不醒的陈庭月异常惊慌,“快,快,他吐血了!”
  来不及行礼,张太医急忙上前号脉,感受了片刻,这才退下,道:“殿下,陈公子吐的是体内的淤血, 此时药效已经挥发,正充斥在陈公子体内,故而无大碍的。”
  赵离人的脸色依旧很难看,“他昏了过去!”
  “殿下,其实陈公子还是昏过去的好,冰上花治疗他的内伤时会引起剧烈疼痛,昏睡过去,就不会有那 么大的苦楚了。”太医小心的看了一眼赵离人的脸色,继续道:
  “至于陈公子为何会昏迷,想来应是药效在渗透的时候将陈公子体内的淤血逼出来,然后产生的冲击, 陈公子一下没有受住,昏了过去。”
  赵离人低头看陈庭月的脸色,见他面容虽带苦楚,但呼吸还算是稳当的。太医也说无甚大碍,他便强安 慰着自己。
  看了一阵儿陈庭月,见暂时无事,赵离人的心这才回来了点儿。
  看着太医皱眉道:“你在外面候着吧,有什么紧急的还能快些过来。”
  张太医低声道:“是。”说完拱手退了出去。直到出了里间,站在外殿,他才抿了抿唇角,无声苦笑两 下。
  张太医说的不假,没过多长时间,陈庭月就悠悠转醒。
  赵离人急忙凑过来低声问道:“怎么样?哪里不适?”
  陈庭月感觉胸前痛的不行,但这次的痛与以往不同。以前一直都是那种闷沉压抑的痛,感觉被块大石头 压着一样,痛都不是那种利索的痛。
  而现在虽然前胸后背无一不痛,却是那种通透的感觉,就像是清晨一大早起来,应着露珠的空气一般清 明。
  摇了摇头,陈庭月没有说话。
  赵离人知道他难受,亲了亲他的嘴唇,感受着他嘴里的那股浓重的血腥味,轻声道:“不好受就闭上眼 睛歇会儿,药效快过去了,等会儿就好。”
  听到这话,陈庭月微微偏了偏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竟已经到了午后了。已经过去半天了。
  痛里偷闲的陈庭月暗想:现在这日子怎么过的这般快啊。
  这时赵离人轻轻用手盖住他的眼睛,陈庭月顺势闭上了眼睛。又俯下身子亲了亲他的眉心,赵离人柔声 道:“歇会儿,累一天了。”
  陈庭月苦笑,咽了下口水润了润紧涩的嗓子,低声道:“我一直都趟在床上,有什么累的。”
  赵离人摸了摸他惨白的脸,没有说话,又道:“歇会儿。”
  点了点头,陈庭月思想放空,感受着五脏六腑的嚎叫。
  若是常人,受此般痛楚,或许早已嘶吼哀嚎了。但陈庭月从始至终都没喊过一声。不知从何时起,他对 痛楚已经不是那么的恐惧了。
  当然,不是他不会痛,他也会痛。但是人天生就对痛苦恐惧,恐惧的情绪加大了痛苦的影响,所以很少 有人能坦然面对。
  但这些年陈庭月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早就对痛苦坦然接受。他已经不再恐惧。
  其实痛也没有什么大痛小痛只说,痛就是痛。最痛的时候,陈庭月已经痛到感觉不到痛,痛到为了让他 活着,身体已经不再给他传输痛感了。
  相比危及生命的毒发时的痛,这点儿对他来说,算是痛着玩儿。
  慢慢的,他的思想有些放空,思绪变的缓慢,竟有些想睡过去的意思。能在这种情况下睡着,该说不 说,他也真的算是个神人了。
  赵离人一动不动,不发一言,不打扰他。没一会儿,他还真睡着了。
  直到赵离人感觉他呼吸有些缓慢,心里一紧,急忙查看的时候,才发现他睡过去了。赵离人这才松了口 气。片刻后忍不住苦笑了下,感情他在这里提心吊胆胆战心惊,陈大爷却安安稳稳的睡他的大头觉。
  见他如此,赵离人心却是真真放回了原处。
  直到日暮西山,陈庭月才醒。而赵离人一直守在他旁边没动。见他醒了,上面将他扶起靠在塌上,又往 上拉拉被子。
  “感觉如何? ”赵离人道。
  陈庭月摸了摸.胸膛,笑了,“不疼了,就是有些疲累,不过无事,过个一两日就好。”
  赵离人点了点头,将太医叫了进来。可怜张太医这么大岁数了,今天忙前忙后,不敢有丝毫怨言。
  听到赵离人叫他,急忙上前行礼。赵离人摆摆手,示意他免礼,让他给陈庭月把脉。
  张太医再次上前,再一次将手搭在了陈庭月的手腕,过了一会儿,退下行礼,道:“回殿下,冰上花的 药效已经被陈公子吸收。陈公子的身子虽没有立刻就好,但往后再暍下去的汤药不再是无甚作用了,好好休 养数日,陈公子就能恢复以往神采。”
  听到太医笃定的话,陈庭月会心一笑。赵离人的神色也缓和了许多,吩咐道:“来人。”
  话音刚落,李如粟边弓着身子进来了。给赵离人陈庭月行过礼后,又跟张太医问了好。赵离人沉声吩 咐,“重赏!”
  张老头听到这话,心也放回了原位,倒不是在乎赏赐,而是太子对他的态度。
  “多谢殿下。”张太医边松口气,边谢恩。
  李如粟也低声应道:“是,奴才这就去。”
  然后等张太医谢了恩,两人这才出去。
  他们二人刚走,就有宫娥端着药碗进来了。赵离人接过药碗轻轻抿了一下,道:“正好,不烫。”
  陈庭月无奈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的药你别暍,是药三分毒。”
  “没事儿,就尝了 一点儿,看烫不烫。”说着,赵离人舀了一勺递到陈庭月。
  陈庭月暍了一口,“那也不成。以后再试直接摸摸碗边儿就行了。”
  赵离人摇摇头,又喂了他一口, “摸碗摸不出来,万一烫了怎么办。”
  “没多烫,总之你是不能再这么暍了。”陈庭月不赞同道。
  赵离人笑了笑没说话,慢慢给他喂着药。
  没一会儿药就暍完了,陈庭月精神本就不济。赵离人见他萎靡的样子便扶着他躺了回去,“再歇会儿 吧,看你蔫儿吧吧的。”
  陈庭月抿了抿嘴唇,没说话,顺势闭上了眼,没多大的功夫,呼吸就沉了下来。
  叹了口气,赵离人将被褥往上拉了拉,盯着陈庭月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起身。不过也没出去,就到了一 旁的贵妇塌上坐了下来。
  他并不是每天无事可做的。之前就说过了,当今皇上越发的有些不理朝政了,所以很多事情都是要他定 夺的。
  也正是因此,所以哪怕他身有不便,朝中众人也无一敢对他不敬。这世间只有他一个皇室正统血脉,所 以张太后对他就算再咬牙切齿,也不能奈何他,只能暗戳戳的给他塞人使阴招。
  当然,他也不是傻子,能走到如今,可不单单是这皇帝独子的身份。不然早就夭折了。
  快速浏览着今日的政务,没多久,房间里就静了下来。除了他翻页的声音再无其他。
  没多久天就完全黑下来了。赵离人的案桌前也早早燃起了灯。但陈庭月睡的寝殿却一丝光亮也无。
  厚重的挡帘结结实实的挡住了外面的光。本来里间也是要亮灯的,是赵离人说怕点了灯,光影响陈庭月 睡,所以才没点灯。
  已经到了晚膳时间了。但是赵离人没叫陈庭月,而是低声吩咐道:“跟膳房的人说一声,灶膛别填,候 着人,晚上他什么时候醒了,想吃什么就什么时候做。”
  李如粟旁边低低应了一声,然后领命退去。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见赵离人还没用膳的意思,而陈庭月又不知什么时候会醒,李如粟上前劝道:“殿 下,要不先用膳吧?”
  赵离人恍若未闻,继续看着文书。
  李如粟嘴角有些发苦,“您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了,晚上再不用些太伤身子了。”
  赵离人还是不管不顾。李如粟只得继续劝道:“殿下,四主子若是知道您这般,等他醒过来肯定要念叨 您的。”
  听了这话,赵离人才有点儿反应,看了李如粟一眼道:“念叨孤什么?为什么要念叨孤?”
  “您整日跟四主子说要他爱惜自己的身子,但是您一直不用膳,这不是也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吗?四主子 待您的心意与您待四主子的心意是一样的,若是他知道了能不念叨您吗? ”李如粟低声道。
  闻言,赵离人心下很是慰贴,“你怎么知道他待孤的心思跟孤带他的心思是一样的?”
  李如粟上前给他倒了杯茶,轻声道:“殿下还不知道四主子吗?脸皮儿薄,这种话自是不会说出口的, 但他一直都记挂着您呢,常常会叮瞩奴才,让奴才常劝着些,叫您按时用膳,早些歇息,还说春日里早晚都 带着寒,上朝时备着披衫,万不可让您着凉了。”
  “奴才是领了四主子的命的,还请殿下看在四主子的份儿上,用些膳食吧。不然若等四主子醒过来知晓 了,奴才要挨四主子的训了。”李如粟颔着腰,脸上带着讨饶之色。
  赵离人心下舒展了不少,撇了他一眼,“罢了,传膳吧。”
  见赵离人终于松口了,李如粟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笑着低声道:“是,奴才这就去吩咐。”说着就走 了。
  赵离人则低着头继续看文书,结果看了半天也没翻页,又过了半晌,才笑着摇了摇头。罢了罢了,看不 进去就不看了。
  没一会儿的功夫,晚膳就摆上了桌。
  拿起筷子,赵离人一顿,有种无处下手的感觉。这些时日一直都是他们两人一起吃,如今突然变回了他 自己,真是有些不太习惯。
  心里记挂着陈庭月,赵离人吃不下多少,随便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然后又回去继续处理着公文。
  直到夜深,李如粟来劝,赵离人才站起来。轻轻拉开挡帘走了进去。借着透过来的光,赵离人坐在床 前,仔细看了看陈庭月,见他呼吸不像之前那么绵长了,眼皮也有些微微颤动,知道他快醒了,就没叫他, 守在床边等着他醒。
  —刻钟左右,陈庭月幽幽转醒。
  寝殿里没点灯,有些昏暗不明,可是就算再看不清楚,哪怕只是个影子,陈庭月也认出了床边的人,沙 哑着嗓子,“很晚了吧?你怎么还没睡?”
  赵离人上前轻轻将他扶起来,轻声道:“饿了吗? ”说着起身给他倒了被温水。陈庭月抿了几口,就还 给了他。
  “还好,许是刚睡醒,没什么食欲,没怎么觉着饿。”陈庭月刚睁眼,正迷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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