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渚启狐疑
“是,你带孩子自然是需要都吃些能产奶的。我问过了,这个鱼是好的”蓝青田轻飘飘的说
☆、第二十三章
渚启面色没有什么变化,心底将这个蓝青田祖宗十八代问候了遍,然后又开始有些懊恼这次没有问清楚状况来着地方,感觉比失身更加的难以启齿。
这奶娘的位置怕是就这样坐实了...渚启叹了一口气 ,然后说“那就多谢了蓝兄了”
蓝青田带的饭菜向来的可口,一整天没有吃什么东西,何况还给那个小鬼头喂了几次,再怎么心存芥蒂,早就饿了的渚启还是风卷残云般的吃完了,唯独剩下一碗鱼汤摆在那里,和渚启面面相觑。
盯着这碗奶白的鱼汤许久,渚启端起来又放下去,几次动作,心想还是决定算了。
“怎么,不和胃口?”蓝青田进门,微微气喘问
渚启回头,发现蓝青田就站在他的身后“哪有呀,只是这鱼汤——”
“鱼汤怎么了?”
渚启谄媚的笑了笑“鱼汤里面有刺,不敢喝”
蓝青田闻言顿了顿,然后坐下,拿起筷子,端过鱼汤,开始挑鱼刺。
“要不,就算了吧,这鱼汤实在是有些麻烦了,我”渚启伸手意图将鱼汤端过来,蓝青田微微地偏过去,渚启眨眨眼,将没有碰到碗的手感干干的收回来。
半响,蓝青田推过鱼汤”没有刺了,现在可以喝”
“额,啊。好好”渚启没有办法,只能接过雪白的陶瓷碗,在蓝青田的注视下咕噜咕噜的将一碗鱼汤喝了,末了还说一句“味道不错,尚可”
“是我考虑不周,下次不会再有刺了”蓝青田道
渚启听闻后,停了一下。手指摩挲这鱼汤碗的碗沿。忽然面色一变,脖子粗红
“咳咳咳!”
刚喝下去,渚启就面色大变。蓝青田连忙上前查看“怎么了?汤里面有刺?“
“快!快张开嘴给我看看”
这时候渚启如同小孩恶作剧一样,张开嘴,龇牙,一根不长的鱼刺被他咬在贝齿之间
蓝青田看到对方原来是在作弄他,不语,一张脸阴沉下来。
“怎么了?”渚启看他面色不对,心中暗生一计,于是说“我并非有异戏弄你,只不过整日的呆在这屋子里面,有些闷。”
他虽然说在这屋子里面,却是不提门口上了一把锁的事
蓝青田想起自己每天都将人所在一点大小的屋子里似乎也不是长久之计,这附近也没有什么去处,离着城中也有一段的距离。
“会很闷?”
渚启有些委屈的点头“嗯,看着外面的天气不错就想着带孩子出去走走”
蓝青田回头看看屋外,又回头看看还在睡觉的孩子,沉思片刻道“那你就在这附近转转吧。不过这里偏僻,荒山中常有野兽,不要走太远”
渚启大喜,眉眼之间尽显风情,朝着蓝青田笑了。
“大人!郑氓抓住了!”一个官差冒冒失失的冲进衙门,佩戴的兵器悬在腰间,随着不平稳的脚步摇晃,发出哐当乓啷的声音
官差跑进衙门没多久。后面跟着进来几人,带头的便是宴行。
宴行手上提着一人的后颈,此人衣衫褴褛,发冠也不知道丢在哪里,一头的散发乱糟糟的披散,脚上的鞋子只有一只,脚背被风吹得通红。不但如此,身上还尽是一些泥巴,糊在这人的身上,低着头面庞也看不清,浑身散发的恶臭
他不善地将这人带到庭前,闻声而来的瞿纵本还想凑近看看,闻到味就自动避开了,转身看向宴行发问“这是?”
宴行拿着下人递来的抹布擦擦手,云淡风轻的说“郑氓”
“郑——”瞿纵一语未尽,睁着一双不怎亮的眼睛,瞳孔满是惊讶,捂住自己的嘴。然后捂着口鼻打量这乞丐一般的人,不敢相信这竟然是曾经的郑氓
这时贺州山赶到了,听到消息,瞿纵第一时间就派人去通知贺州山,贺州山急忙地赶了过来。
这段时间,宴行和贺州山每日都在调查郑氓的事,贺州山果真在这些书画里面发现了端倪
在暗格里面的书画,可以看得出是当时那把画扇上的画,不论是字迹还是画工均是出自一人之手。但是在书房找到的字画有些就不是了,这些字画还是仿的生疏,字迹也不像是同一个人,更可疑的是暗格里面的画除了是名家大师的仿品,还有很多其他的画图,均是这附近的地形,人文风貌
虽是不知有什么作用,但是这样完整的地形,还有那日地窖里面的地图均可以看出这里面定有隐情
“审堂吧”宴行对瞿纵说
瞿纵皱起眉头点点头,扬起脖子哽地一喊“开堂”
“威~武~”立在堂内的官差抬起头,手中的水火棍颤动起来,一时间这平时油滑的衙门老爷总算是有些人样。高堂之上,接过身旁的人递过来的一顶乌黑的纱帽,板着一张脸若有其事的带上,惊堂木猛地往桌上一拍,问道
“台下何人?”
那郑氓趴在地上奄奄一息,被瞿纵的惊堂木吓得一颤,整个人蠕动在地面,不甚雅观。过了好半天,他才轻声地开口“太原人士郑氓”
“犯了何事?”
郑氓这回没有回应,只趴在地上抽搐地一般,整个人恨不得埋在地上
“犯了何事?”瞿纵再一次审问,可惜台下还是没有任何的回应,这人似乎并没有要给他面子的意思
瞿纵砸吧砸吧嘴,给下面的人使了一个眼色,小吏几步过去蹲下,翻转这人。扒开郑氓的头发,一张憔悴不堪的脸暴露,只见这人紧闭双眼。探他鼻息,还有一丝丝的温热,只不过是晕了过去。
“回大人,这人晕了”
这...才开始审堂,这人就晕了?这宴行对他到底做了什么,一个好好的人搞成这副模样带回来,罢了罢了,瞿纵没有办法,挥挥手“那就先退堂,将人拉下去”
“是”
厢房中。
瞿纵双手负立,脚步不停,焦急地来回走动。“我说我的宴公子,你是对着郑氓做了些什么,整的就一个活脱脱的叫花子的模样”
“我可没有对他作甚,他那副样子都是他自己弄得”宴行正在全神贯注的剥花生,贺州山端坐在一旁帮他收拾那堆花生壳。
“难不成是他自己弄的?”
“自然”
原来,这些天城中四处张贴了郑氓的画像,郑氓无处可去。城中的大门也是严加排查,他根本出不去,只好在城中的各个角落游荡,还要躲着宴行带着的官兵。
这些日子全是吃些他人残羹剩饭才活下来。可能是真的这几日没有找到吃食了,想回去看看自己的住处,就刚好被宴行给抓到了。逃跑的时候,慌不择路,跌入了泥池塘里面,还是宴行拉他上岸的
“不管怎样把人抓住的,这回可算是抓住他了,只要抓住他,这案件就容易的多了”贺州山说
“是,等人醒来就直接审问”
“这审问的事就交给我吧”瞿纵不太信任宴行的手法,生怕一个好小子就这样断送了性命在牢里面。
宴行带着点笑意“你来?”
感到他的嘲讽,瞿纵撇撇自己的胡子“宴公子未免小瞧我了,好歹是个官,审个人又有什么难得。况且这些日子全是你和贺公子忙着,我老脸也有些过意不去啊”
宴行不语,挑挑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贺州山在衙门的身份就已经从宴公子的小厮变成了贺公子了。如果硬要说的话,那估计就是从宴行和贺州山睡在一张床上,还弄得人尽皆知的那次说起。
自从渚启被蓝青田带走之后,贺州山对着宴行就更加不闻不问,冷冷淡淡。
说的话也就是每天贺州山照例给宴行汇报自己昨日有什么发现,其实宴行早就已经信任他了。没有必要每日将自己得各种行程,消息悉数和他说,实在多此一举。
宴行几次和他想说些别的,都被他绕开
贺州山甚至几次将他的被褥放到床上,把自己的放在地上,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宴行坚决地表示睡在地上舒服,这才让贺州山睡在了床上
直到一次,宴行侧躺在地上的被褥里,又一次偷偷地看着床上已经入眠的贺州山。
月光如水侵入房中,将贺州山的脸庞照的一清二楚,就是鼻尖的那颗痣也被宴行看的清楚。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宴行从来不觉得自己每天晚上这样盯着人家看有何不妥。他上上下下,从额间的碎发打量到紧闭的薄唇,眼光寸缕不放过地摩描,恨不得将人刻画在脑海里面。
真是奇了怪了,从前流香院里面也有好看的姑娘,但是没有一个能让宴行这样流连忘返。就在宴行欣赏完毕准备安然入睡之时,宴行突然注意到有些不太对劲。
床上的人眉头紧皱,原来还有点血色的薄唇此刻褪的干干净净,一处的苍白。宴行觉得奇怪,撑起身上前,靠近才发现这人的额头上全是点点的冷汗
“阿三?”宴客京尝试的叫他
贺州山没有回应,浑身反而战栗起来。宴行意识到事情发展不对,用手摸摸他的额头。
凉的,也没有发烧。这是怎么了
“阿三?”
贺州山在梦里听到这声喊叫,整个人卷缩颤抖,嘴唇也发白。宴行赶紧的将人拉起半抱在怀里
“冷..”贺州山没有挣开他的怀抱,颤巍巍的说了一句
听到他说冷,宴行将他抱的更紧些“阿三?还冷?”
“冷...好冷...”
体温也正常,怎得冷成这样子,宴行松开他,把他的被褥拿上来给贺州山盖着,却发现贺州山紧紧的拽住宴行的袖子,怎么掰也掰不开
宴行失笑“阿三,乖,松手,公子给你拿被褥”
贺州山没有反应,还是紧紧的拉住
“乖,公子拿被褥给你盖,”好一会贺州山才半哄下懵懵懂懂的松开手
宴行将自己的被褥拿起来掂量掂量,感觉还是薄了些,看看躺在床上冷的瑟瑟发抖的贺州山
“阿三,你等会,公子给你重新拿一床厚的被褥来”
说罢,出门去。此时已经是深夜了,好在一出院子,宴行就看见一个小厮正出来放水,小厮懒懒散散的打着哈欠,被突然冒出来的宴行下了一跳
“这府里还有没有新的被褥?”
“啊?”这人脑子还没有转过来
“啊什么啊!被褥!新的!”宴行拽起他的领口,
“有的有的”小厮惊恐的拉住自己的衣服,一只手颤巍巍的指向一个房间
等宴行回房间,看到贺州山在床上蜷缩一团,脸色煞白,紧闭着双眼浑身颤抖,嘴里喃喃的说着冷。看到这副样子的贺州山,他心中的一阵心疼。
宴行将从其他地方拿来的被子一层一层盖上去,可是贺州山睡地很不安稳,被子一直滑落
贺州山半梦半醒,梦到自己又一次回到了那年的冰湖里面,浑身嗜血,寒风刺骨,腰部以下全然没有了感觉,恍惚间觉得自己就要溺死了,这时候突然感觉到身边有一个暖暖的东西,散发着热量,心底的强烈求生欲让他便死死的抓住身边的东西。
宴行无奈的看着自己的衣袖被他拽住,隐约着这人还有要死死抱着的趋势。算了,就让这家伙抱着好了,反正他也不吃亏。
宴行顺理成章的躺下,刚一躺下,身边的人想海草一般手脚攀爬在宴行身上。宴行一摸这人的手脚,冰凉的不像是人的肢体,伸手就把他搂的更紧一些。
“阿三不怕,不怕,公子在这里。”宴行将手放在贺州山的背后,侧躺着抱住他,轻轻的哄着这人
果然听到他说话,贺州山明显的松下来了,肩膀放松整个人的靠在宴行的怀里汲取他的热量
“不怕不怕,阿三不怕,公子在这里”宴行不厌其烦的香安慰孩子一样边说边拍着贺州山的肩膀,说一句拍一下
就这样,到了下半夜里,贺州山身体开始有了温度,睡觉也老实了。只是苦了宴行,刚刚给床上盖了几床被子,这下不知怎得热的他浑身跟发红的烙铁一般,燥得慌
他想坐起来把被褥整理整理,可是贺州山完全地趴在他的身上,没法动弹,他好不容易才睡安稳,不能吵醒他
宴行只好用脚勾住最上边得被子,晃一晃,上边得被子就滑落到地上去了,顿时凉爽不少。
☆、第二十四章
清晨,窗外传来几声脆儿的鸟叫,微风拂过树梢,飘落几片树叶。还没彻底升起来的日头打出几缕阳光穿过薄纸糊的窗纱,空气里看得清漂浮的细尘,一抹光散落在床上贺州山的脸上。
贺州山很久没有睡地这样舒服了,轻叹一声,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就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近在咫尺。
贺州山清早脑子还是混沌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在等反应过来时,浑身惊颤,慌得一瞬间脸上血色也没有了。
被吵醒的宴行,扶着晕沉沉的脑袋,翻了一个身,就看到醒来的贺州山。他揉一揉眯松的眼,慵懒的说一句“醒啦?”
说完,还伸手去摸摸贺州山的脸,这还不够,又摸起他的手。
贺州山整个人还处于震惊的状态,被他摸过的地方泛起一阵酥麻,一时半会就这样任由他动手动脚。
“可算暖了”宴行摸完之后,感受到手里有些温度的皮肤,感慨地说。
贺州山好一会才失神的才道“你怎么在我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