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日,不晓司的那种不管用了,小厮来太蜀庄通禀知音漫客,说来者闯进了不晓司,打伤了不晓司众多人,行为十分之嚣张,只能请知音漫客回不晓司主持大局。知音漫客一听,便急眼了,不晓司在江湖上是有头有脸的,且是金权会会长之一,往时那些来不晓司捣乱的痴情种都不敢蛮横无理,知音漫客倒是好奇时哪个家伙胆大包天。知音漫客迈过不晓司的大门的门槛,一把锋利的长剑极具杀气的朝他刺来,知音漫客看到来人竟是不羁少主奉召筠,更是搞不清楚状况了。不晓司在金权会当中属于中立的一方,没有跟其他门派有过什么瓜葛,结下过什么梁子,不讨好他们,亦无得罪他们,跟芙蓉城的常年是保持着友好的交流关系。不晓司与芙蓉城更无情恨的历史,不羁少主拿剑砍他是怎么回事?端木,西药和东里十赶至不晓司的打斗现场,奉召筠手握行风剑,气势汹汹的在砍知音漫客,知音漫客手无利器,赤手空拳抵不过奉召筠的行风剑,便只有闪躲的份。知音漫客身形矫健,见招拆招,他边躲着奉召筠的攻势,边喘口气劝他。
“关于不羁少主沾酒边疯之事我有所耳闻,不知不羁少主今日是不是喝了酒来的,情绪不受控制,认不得人了。我是知音漫客风信子,不羁少主客可认得我?”
“知音漫客风信子,打的就是你。”奉召筠手腕一转,划出一道剑气,知音漫客跃上屋顶,剑气劈在了木桩上,将粗厚的木桩硬生生的劈出了一道裂口。知音漫客立于屋檐之上,以为能安全了,奉召筠忽地飞窜而上,他双手握住剑柄合力的朝知音漫客一劈。知音漫客向身后一挪,奉召筠的长剑劈了个空,出剑的威力将屋檐的瓦片劈开了一道分界线,瓦砾破碎崩飞四处。知音漫客就如挨打的老鼠在屋顶上逃窜,一人在追一人在逃,两人在屋顶上跑了一圈又一圈。奉召筠平地腾飞,手中的行风剑在半空潇洒挥落,知音漫客闪躲及时,奉召筠的剑也只是与他的胳膊擦伤。奉召筠仍然不放过,招式更猛,更紧凑了,知音漫客顾着躲奉召筠那把不知几时会戳中他的剑,连喘口气的机会也没有。奉召筠抬腿一扫,踢中了知音漫客的胸口,将立于屋檐上的人影踹落到地面。奉召筠的身影从屋檐飞了下来,手握行风,剑尖指地,向落败倒地的知音漫客徐徐走近。
“等一下,不羁少主,有话好好说,别打人……”端木开始同西药以及东里十在旁边看着这打得不可开交的二人,赌谁输谁赢,东里十刚说完奉召筠的行风剑威力难阻,知音漫客便应验了东里十的乌鸦嘴似的从屋顶上摔落。瞧着奉召筠不肯放过知音漫客的气势,他念着知音漫客三年前救过他一命,大发善心的跑过去用身体挡在知音漫客的面前。“不羁少主,你与风信子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把人往死里打,就差一点,风信子便要命丧你剑下了。”
奉召筠:“我与风信子以前是没有,现在就有了。”
端木扭头去问知音漫客,“风信子,你好好的想一想,你是什么时候,怎样得罪的不羁少主的?”
知音漫客被东里十扶起身,他莫名其妙的被人这么追这打,还把他家的屋□□得乱七八糟,早就攒满了一肚子的火气。“我也想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怎样把不羁少主您给得罪的。我有无得罪你我是不知道,现在不是我得罪你,是你得罪了我,咳咳咳……”知音漫客火气得上头,呛了好几口气,续说道:“端木,你帮我问一问不羁少主,我到底是如何跟他结选的深仇大恨,他要追这杀我。”
在双方矛盾的时刻,就需要有一位成熟稳重的人来主持大局,东里十理所当然的挑起了这个重任,他说道::“不羁少主是讲礼之人,想必不会平白无故打人,不知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你们二人当面说道说道,把事情解释清楚了。大家同是金权会中的一份子,莫要伤了和气。”
奉召筠把行风收回剑鞘,冷冷道:“我不是要他,我是来找他一较高下的。现在,他输了,他不能与妱嫦夫人成亲。”
“凭什么!!!”知音漫客脑子懵圈了,奉召筠追着他打架时,并没有告诉他任何的原因,把他打得这么狼狈,然后告诉他输了不能成亲。这个理由,知音漫客绝无可能接受。那些找上门来挑战他的痴情种,用的就是同奉召筠差不多的口吻,恍然间,知音漫客似明白了什么。“我懂了,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妱嫦的。你不想让我与妱嫦成亲,是你想跟妱嫦成亲吧!”
端木:“不羁少主,你就看了一眼妱嫦夫人的画像就一见钟情了?”三千里因听了妱嫦夫人弹的一首曲子便能爱上了她,那奉召筠就看了一眼画像,便跑来不晓司找知音漫客决斗也不是不可能的。妱嫦夫人的魅力如此,已经不是红颜祸水这四字能够描写的了。妱嫦夫人要嫁与他人,收到消息来抢亲的痴情男够多的了,这期中还多了一名路转粉的奉召筠。曾几何时,奉召筠跟端木谈起过他深爱的女子,那是他人生中爱上的第一个女人,亦是他人生中爱上的最后一个女人。今日奉召筠单单看了眼妱嫦夫人的画像,便将他的钟情忘却,去为另外一个女人打架。端木可叹人心的善变,可怜奉召筠之情要被辜负。理说,他们的感情纠纷外人不便参与,但对于这种知道了开头也知道了结尾的事情,端木不得不多说啰嗦几句。“不羁少主,过不了多久,妱嫦夫人便要与风信子成亲了,你何苦要在他俩之间横插一脚。不羁少主,你才看了一眼妱嫦夫人的画像,你与她也不相熟,怎么能确定你俩合适呢?”
奉召筠:“端木,有些事,你并不知道。总之,风信子绝不能与她成亲,绝对不能,绝对不行。”
端木:“我,确实是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羁少主,我想问你一句,你是不是傻了?”
奉召筠:“我很好。”
“那你怎么尽说傻话呢?”
“哟,风信子,你家是要拆了呀!”此时,当事人之一的云盼凨来了,看见奉召筠,云盼凨陡然失色。云盼凨怔了怔,瞥了瞥胳膊受了点小伤的知音漫客,少焉,她说道:“风信子,你受伤了,快点去包扎一下伤口。至于你……”云盼凨把目光放在奉召筠的身上,道:“你跟我来一趟,我有话同你说。”
云盼凨把奉召筠带去了别的地方,端木一干人等在原地愣了好久还不曾反应回来这件事是怎么一回事。不知道云盼凨跟奉召筠说了些什么话,端木看见他是气冲冲的走出了不晓司。
事后,云盼凨并没向知音漫客解释什么,知音漫客也并没问云盼凨什么。次日,两人若无其事的该恩爱就恩爱。端木私自推断,奉召筠有可能与云盼凨存在另一种关系,二人如果是不相识,那云盼凨的脸色为何那么差劲。云盼凨大惊失色的样子,仿佛就是遇到了前任的那中诧异。云盼凨混迹草丛多年,在某一天某一个时候勾搭上奉召筠都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西药说,奉召筠从未见过云盼凨的人,有没有私下见面便另当别论了。端木你得奉召筠同他讲起过他的情史,他有个大胆的推论,云盼凨极有可能事奉召筠口中的爱人,并且有个孩子。但是,东里十也说了,云盼凨在三十三年前生过一个孩子,然而丢弃在郊外了。那么这一项可能,便只能是端木无凭无据的猜测了。
“不羁少主来幽州做什么?”端木躺在床上,头枕着双臂,望着眼睛上方的白纱帐。端木等不到西药的回复,他便侧过头去看西药在干什么。西药坐在案前,借着烛光,拆开白天时分东里十给他的一封信件,从里面取出好几张写满密密麻麻文字的纸张翻阅。
☆、第三十六章 暗中的开撕
西药拿起一只狼毫毛笔,蘸了点墨,在一张空白的宣纸上落笔书写,耳闻端木之声,他一心二用道:“三年前你出事,不羁少主便与我联手在调查和监视盛无失。你同我说了赌天下和盛来居在私底下联络各派,结党营私之事,我便让不羁少主派人时刻监视,那里面的混进了不少的自己人查看情况。不羁少主此番前来,便是带了来这一份参与阎王会的门派名单。有新有旧,新的是属于江湖三四流的门派,旧的有一些是金权会当中的骨干会员。这仅仅是一部分的名单,阎王会有多少江湖门派在支持,有多大的势力,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是一件无法估量的事情。我始终有一事不明,金权会建立的初衷便是维系江湖和平时代的金权势力,阎王会费尽心机的要与金权会作对,此事,我绝不能应允。”
“西药,你好厉害”
西药搁下笔,微微侧目去看趴在床上,两手撑着下颚双眼发出惊羡的光芒。西药顿时疑惑了,他不知端木为何会来这么一句。“你说谁好厉害,阎王会?”
“你一边说这么多的话,一边写了这么多的字,好厉害。西药,你是怎么做到三心二意且定力非常的?我是做不到了,所以我夸你好厉害。”端木说着说着,他便下出床想走去西药的身边说话,他没顾上穿鞋,赤脚蹬蹬几下就来到了西药的案桌,盘坐在西药的身旁。他瞧了瞧西药一心二用写出来的字,如沙划痕十分好看,端木对着西药写的这字不由发出几声赞叹。“文人云:“言,心声也;书,心画也。声画形,君子小人见矣。”字如其人即是此理,西药仪神隽秀,写出来的字亦是落纸云烟……嘿嘿,我更觉得,有点美女簪花的意思,你说我评价得是不是很熨帖?”端木来了兴致,拿起一支毛笔点了点墨,在西药写的书法旁边续上了一个字。他写完一看效果,好与不好经过对比方才知晓,与西药相比较,他写的字就像没整容的丑八怪。端木瞧着自己写的东西,自己都要被自己给丑哭了,他甚是不相信他书法的水平竟是小丑级别的。“我写字有这么难看吗?”
西药认真的品味了一下端木写的字,好不厚道的嘲笑他道:“好丑。”
“西药,你说得这么直白,我不要面子的呀!”端木搁下毛笔,掏出怀里的玉埙,说道:“你能再教我一次怎么吹这个玩意儿吗?你上一次教我的,我给忘了,西药,你再教我一遍呗!好不好?”
西药:“不好,我还有事没做完……”
“有什么事比我还重要吗?”端木把这段话从自己的嘴里吐出,自己都忸怩了起来。西药正想伸手拿狼毫毛笔,听见端木这一句话,拿笔的手顿在半空,少顷,将手收了回去。西药侧过身,一只手肘撑着案桌,手掌托着腮边,两只大圆眼隐含不明的笑意。西药这个样子,端木看得浑身发毛,说话的气力也弱了好几分,“你不愿意教就算了,别用这样图谋不轨的眼神瞧着我……”
“我没说不教,你喊我一声哥哥,我便答应教你。”
“栖息公子,不是你说要我做什么,我就会按你说的做的。”
西药的唇角勾出一道浅不易露的笑,一丝春光在他好看的双眼中荡漾,语气略带着几分调戏之感,言道:“你怎么不按照我说到话去做了?我让你趴着你不也没站着,我让□□你不也没多穿一件衣服。往日我说的话,你不是言听计从么?怎么,才过几天,你便跟我谈起你的骨气了?”
“你……一码归一码,你说的那不是一回事。”端木自认他的脸皮厚,跟西药在一起久了,其实他的脸皮没自己想象的那么厚。端木尽量撑住自己的脸皮,这样才能跟西药做对抗。
西药:“是吗?那你立刻去床上趴着等我。”
“……”好吧,端木的脸皮撑不住了,他能感受自己单薄的脸皮在似在蒸笼里面要蒸熟了的那般。端木死撑着脸面,不被西药看穿他方寸大乱。他笑了笑,怼道:“栖息公子,你今年十九岁,我今年二十二岁,是谁喊谁哥哥?幽州素以文化之城著称,栖息公子贵为太蜀庄的大公子,想必不会不懂得尊老爱幼这种基本的礼数。按照礼仪赖讲,你是不是很应该喊我一声哥哥呢?”端木心道:这下看他怎么接。端木小小的得意了一下,西药忽然肃穆,板正了脸色,端木的得意不足一刻,便打回了原形,总觉得西药这副表情一出现,就会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木尘,你扯歪理的本事依旧如此的厉害,令我理屈词穷啊!我想了想,你的翅膀硬了,那,你日后便无须再问我要钱,你这么有本事,自食其力好了。”
“不好。”端木舍弃掉不久时还在死撑的脸皮,身子扑过去抱住西药,认错道:“西药哥哥,栖息哥哥,我的好哥哥,你要怎么样都成,就是别克扣我的零花钱。我不要自食其力,我只想黏着栖息哥哥你蹭吃蹭喝一辈子。哥哥,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让我到床上趴这我就趴着,请你收回旨意吧,我的好哥哥。”
端木这副模样,使得西药又笑又气,随后他无奈的摇摇头,笑道:“木尘,你还真的是……没有原则。”
后半夜,端木叫了西药多少声哥哥,他自己已经记不清了,不论何时回想起那种旖旎的画面,端木都感到万分的羞耻。
太蜀庄的东南西北四院,西药的西院最安静,西院的服侍的丫鬟全是规规矩矩的那一类型,白日勤勤恳恳的干活,不喜欢嚼舌根。可是端木在今天听见西院里不爱讲话的丫鬟们破天荒的闲聊甚欢,端木为人最大的乐趣就是替听一听八卦开心开心,况且,常年冷清的西院终于有些聒噪的声音了,他更得听听是怎么一回事了。端木窥听了一次丫鬟们的墙角,从她们都口中,端木听到了妱嫦夫人与知音漫客取消婚姻的大事件。端木时不时能看到云盼凨和知音漫客恩爱的身影,为了他俩的婚事,太蜀庄和不晓司筹备了好几个月,忙里忙外的,说取消就取消。此事公布出去,那些来祝贺喜事的便省下了贺礼,那些倾慕妱嫦夫人的痴情种便不用心碎了,于外而言,这还是一件好事。东里十给云盼凨取外号为“骚狐狸”,云盼凨在江湖上撒播情种,行为举止是对得起东里十给他取的这个外号。知音漫客在花丛中采蜜多年,心性与云盼凨相同,他俩走在一起,无非各取所需,各享其乐,若是要成亲安家,便是钳制了自由与快乐。蝴蝶只向往在花海采蜜,假如将蝴蝶困在一个笼子里,那就是生不如死。这样的人,何谈爱情,他们爱的无非是对方的身体,成亲一事,许是云盼凨喝知音漫客欠脑筋的决定。太蜀庄的思想开放,任由云盼凨在外卖弄风骚勾搭年轻美男,太蜀庄的长辈们也不在意云盼凨这样乱来会不会败坏太蜀庄的名声,或许太蜀庄的长辈们有管过,还是管不住云盼凨,遂就任其发展了。太蜀庄习惯了云盼凨乱来,她当初公布成亲的消息,太蜀庄的长辈们才是吓坏了,此次婚事作废,是再正常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