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里思长欢[古代架空]——BY:黄昏后的梦

作者:黄昏后的梦  录入:05-12

  秦颂致想要叫停下,她想回头再看一看她爱而不得的人。
  冯姨娘钻出脑袋看见了谢长欢,明白了秦颂致突然的惊喜是为何。“致儿!你可要想好了,你已经是陛下的人了,这要是再见谢公子,会连累他的。”
  冯姨娘的话让秦颂致收回了欲挑起帘子的手。
  “长欢哥哥……”你为什么不娶我?这是秦颂致最想问出口的话。她曾期待着嫁给他,而如今物是人非。她要入宫了,这个人或许她将再也不见,她还有好多好多话要说呢,可惜,没机会了。
  “停!”
  “致儿!”冯姨娘惊呼。本以为她已经听进去了,她却突然叫停马车。
  然而秦颂致不是不守礼节,她只是想再和他说说话。
  秦颂致端坐在车内,对着帐子外大声喊话。
  “长欢哥哥,请勿怪致儿的无礼,只是致儿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与哥哥身份有别,怕是不能与哥哥见面了。”
  隔着帐子说话,也是避嫌的好办法。
  长欢听不出秦颂致的语气高不高兴,他有些忐忑。
  长欢正想开口,秦颂致的声音就又接着传出来了。
  “致儿挺高兴的,哥哥还能来见自己。”
  “致儿以为,您生致儿的气呢。”
  “呵呵。”秦颂致轻笑,在长欢看不见的地方,秦颂致脸上,是自嘲的表情。
  “哥哥身边会出现一个比致儿还要好百倍的女子吧。”
  长欢沉默不语,要是没有出现那个人,长欢或许会娶秦颂致,可是,那个人已经出现了,长欢便不能放弃所爱。
  秦颂致没有等到长欢的回答,有些失望,轻声说了一句,“终究是致儿,妄想了。”
  她不知道谢长欢有没有听见这一句话,反正,跟着话落,泪水也也没有控制住。冯姨娘听见女儿的话,既是心疼又是无奈,捏着帕子给她擦干脸上的眼泪,拍着手背无声安慰。
  母女两人靠在一起,红了眼眶,哽咽难言。
  里面的情形长欢看不见,可他耳力好,自然听见了秦颂致最后一句话。初闻时,还有一丝错愕,秦颂致对自己之情,他有感觉,只是他没有办法回应。如今被她光明正大的说出来,长欢却有口难开。他以为她会歇斯底里的朝自己哭喊的,可是这个娇俏的女儿独自一人咽下了所有眼泪。
  秦颂致也是身不由己,入宫,不过是已成定局。要是郡主没有去宫里请旨,是不是,秦颂致就不会入宫为妃,终究是自己所错,害了她。
  长欢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郡主逼他与秦颂致成亲,他是不愿意,可没有想到会逼她入宫。宫里那是个什么地方,她一个自由天真的丫头怎么能去那里。
  长欢心里不是滋味,他总觉着是自己害了秦颂致,她不愿入宫的,而这一次她却迫不得已了。
  “致儿,你……你要是不愿意,我去求陛下收回圣旨。”长欢想过了,他一个铮铮男儿,如何能让一个女儿家为自己所累,她千般不愿,入宫也是自取灭亡。要是她真的不愿意去,他愿意拼尽一切去求陛下收回圣旨,还秦颂致自由之身。
  秦颂致笑了,长欢能有这一句话,她已经很满足了。
  “不必了。”
  “哥哥,今日一别,怕是不能再见了,致儿辞别。”秦颂致说着,又是一滴泪划过如玉的脸庞,说完最后一句,便泣不成声。冯姨娘心疼的抱着女儿哄她,自己也红了眼,泪眼婆娑。
  长欢挪到马车边,把手里一直捏着的那枚被秦颂致退回来的玉佩从窗口塞了进去。
  “东西拿着吧,以后要是有事,长欢哥哥义不容辞。”
  秦颂致从冯姨娘怀里抬起头,拿过了长欢手里的玉佩,玉佩还有长欢的余温,她握在手心里,温度似乎已经直达了她的胸膛。
  长欢听着里面秦颂致的哭声,然后马车驶出,声音逐渐远离。
  他默默地注视着马车离开,从始至终,自己连一句对不起都说不出口。
  他的一生已经许给了李怀玉,秦颂致注定被辜负。
  人生若是两相愿,何必生痴嫉贪恋。
  人生若是有相思,何必尤人慕白头。
  君似流水卿落花,君去无心卿有意。
  今生不见故无缘,一墙之隔天一方。
  晋和十年,因雍南水患,天子开恩科,广纳贤才。
  赵文途本来还要等明年考试的,因为开恩科,他可以提前秋闱入考,早日得偿所愿。
  为了赵文途考试顺利,长欢还特意去给他求了符来,要他带身上。
  “这能管用吗?”赵文途看着画着奇形怪状的符纸,有些勉强。
  “能的,不仅能保佑你高中还能当护身符。”长欢吹嘘着它的效果,其实也只是让赵文途能不要那么紧张,一纸符而已,又不能说话不能预知未来的,哪里能保佑什么,不过是求心安罢了。
  赵文途也明白,一张符而已,可是,这是谢长欢的心意,他心领。
  “叫洪七过来一趟,我有事找他。”
  “好。”长欢用人,赵文途从不多问。
  “哦,这是李大人留的,说是没等到你,让你来了交给你。”
  “嗯。”由于前几天被郡主关着,错过了与李怀玉见面的机会,现在有机会出门了,李怀玉却没有时间了。
  就算两人碰不上面,李怀玉还是记着长欢。长欢看着木盒子心里跟吃了蜜一样,因秦颂致带来的忧愁也化为乌有。
  郡主暂时没有心情管他的婚事,长欢也得以有喘息的机会,既然没有了烦心事,长欢也乐的自在。只是李怀玉最近似乎很忙,但不妨碍长欢奔赴他们的未来。
  如今每过一刻,长欢都如获至宝,尽管没有见面,但长欢也很庆幸如今的风平浪静,两人都相安无事。
  秦颂致入宫了,秦元还在牢里,偌大的侯府就只有秦颂雅和老侯爷了。
  然而老侯爷已经到了苟延残喘的地步,成天的不省人事,急坏了秦颂雅,可是不管是宫中御医,都已经开不出药方子了,老侯爷时日无多,就算秦颂雅如何坚持,也改变不了老侯爷即将归西的事实。
  而对于秦元的罪名三府已经定下了,移交与天子,待他批红,便可施令。所有人都以为,秦颂致入宫,陛下会对秦元从轻发落的,只是没想到陛下公事公办,完全不顾及秦元是秦昭仪的父亲,数罪并罚,秦元下场不会好过。
  秦颂致也想过趁着身份给秦元求个情,可惜的是,她一个初入宫的女子,也很少见到翟聿,就算见到了,由于紧张胆怯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哪里能提秦元的事。
  秦元之罪,罪无可恕,死罪难逃。
  然而秦元还没有公开处刑,随之而来的却是老侯爷遗憾而终。
  那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在十月走完了他的一生。


第87章 秦颂雅从军
  李怀玉放弃了秦府,或者说,秦元是他抛出去的弃子。
  秦元是李怀玉的人,众所周知,秦元图名利,依附李怀玉,然其人毫无建树、难堪大用,李怀玉也是马马虎虎不予重任。他的存在不过是李怀玉掩人耳目的棋子罢了,可惜,他当局者迷。秦家人数次警告秦元及时抽身,勿要与李怀玉有牵连,可惜他已被利欲熏心,迷途不返了,一心觉着跟着李怀玉便能平步青云。
  如今老侯爷逝世,秦颂雅无才,秦元之罪已成定局,那些想要动李怀玉的黑手,只会把秦元往死里折腾,岂能有秦元翻身的。李怀玉为保背后的人,是不会主动去拉一把秦元的,秦元已经自身难保了。
  老侯爷过世,长欢去往秦府,途中等着外出办事的燕谟。
  最近发生的事太多,长欢脑子里跟乱麻一样,理不清。正靠着车厢正闭目养神,燕谟拿了东西钻进来。
  “公子。”燕谟把信封交给长欢,长欢睁开眼拿过来二话不说直接揉烂了,撕扯成一条一条就毫不犹豫的往口里塞。
  长欢的举动吓坏了燕谟,当机立断阻止他。
  “公子!”燕谟有些生气,一把攥住长欢的手,夺过他手里残余的信纸。
  “公子岂能如此不爱惜自己。”燕谟跟着长欢时间多了,有些情绪也不再隐藏,渐渐的会向长欢表现自己的情绪。燕谟由于有些动怒,语气不好。他是真的生气,长欢尊贵如此,怎能因为一些小事如此糟蹋自己。可最令他不解的是,这些东西是长欢费尽心思才得来的,怎么就这么毁了,毁便毁了,怎么要这般折腾自己。
  燕谟目光沉沉,长欢被夺了纸也不恼。摊开手,两手空空,闭了闭眼,然后笑得勉强。
  “秦家已废,就这样吧。”
  老侯爷的去世,最受打击的是秦颂雅。尽管是他一天天见着老侯爷日渐消瘦的,可是,当活生生的人突然被封存进棺椁里,他还恍恍惚惚不知所措。
  就算是老侯爷停灵的时间,翟聿都没有网开一面放秦元回去祭奠老侯爷,倒是才进宫的秦颂致得到了恩许归家一趟。
  秦颂雅这一年受到的打击最多,长欢很心疼这个和他一样鲜衣怒马的少年,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天塌了。他已经承受了常人所受的痛苦,而如今却又要他更增痛苦。
  这个家,必要由老侯爷的离开而散。
  那道挺拔倔强的背影,终是刺疼了长欢的眼。长欢咬着腮帮子的肉,让自己疼,逼自己清醒。垂在大腿边的手隐隐颤栗,他觉着自己就是个刽子手,尽管不是他举起的屠刀也是他一手造成的。
  长欢想起他曾经的作为,想起旧事就愧疚难当。
  秦颂雅是他此生最值得信任的伙伴,是他年少轻狂的陪伴,是他归来时的一眼如初。这个人不应该遭受这些打击,他的人生应该直上青云。他的梦想是功成名就,杀敌报国,建功立业成为当代名将。一个身负远大抱负的人,却把自己活成了一个囚徒般,被困扰,被禁锢,被否决。
  难道是自己错了吗?第一次,长欢开始怀疑自己,他自认为他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自己该做的,他没有想过害秦颂雅。他有暗示过秦元,可惜他利欲熏心,他也不是袖手旁观,而是无能为力。秦家毁在秦元手上,秦家没落根本不可挽回,这是世人都懂的道理。
  老侯爷高寿,已是古稀,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不可挽回。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似乎还真就怪不得别人。
  长欢远远的看着秦府的一片缟素,看着披麻戴孝的秦颂雅,看着中央停着的楠木棺椁。他怯懦了,他不敢上前,他无法面对死去的人,无法直视活着的人。
  三权之争,牺牲的却是无辜的秦家。党争之下,焉有完卵,这才是开始。
  长欢尽管踌躇最终还是进去了,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始终要面对的。
  “你知道吗?他还有遗憾的。”秦颂雅或许是已经耗尽了悲伤,此时面无表情的往火盆里扔纸钱,就算不回头,他也猜出了来人是谁。
  “他其实没有那么讨厌父亲,他就是,怒其不争。”老侯爷厌弃秦元,阖府皆知,每每从他对秦元的言行态度上就可以看出他有多讨厌秦元了,以至于秦元对老侯爷也是愈加疏离。然天底下没有哪个真正讨厌儿子的,只有失望透顶才会不喜爱。
  “可惜,他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就……我再是长孙也不是儿子,就算我陪他一辈子他也有遗憾。”秦颂雅想起,最后那几天,他总是看着门口,似乎是在等人。每每外面有响动,都会偏头去看,可惜,他谁也没等到就败给了死亡。
  爷爷去世了,秦颂雅对秦元最后的亲情也随着他的死而烟消云散。
  如果老侯爷不恨秦元,他恨。恨他的为臣自私,为人冷漠,为子不孝,为父不慈。要是他能听得进去忠告,何至于落得个坐牢的下场,要是他没有坐牢,爷爷也不会遗憾而终。
  长欢按住秦颂雅的肩膀,想宽慰他却说不出话。灵牌上金漆的字在白色烟雾的缭绕下,恍恍惚惚看不清,但那金漆却扎眼,使长欢抬不起头,睁不开眼。
  秦家的事,长欢一直自责,内疚,因为他觉得是自己没有拉一把他们,以至于会变成今日的局面。
  长欢心情低落,落井下石的却是安阳郡主。
  自从上次两人不欢而散后,郡主便不再主动找长欢,而今日,郡主却放下身段来静榭轩。
  安阳郡主对长欢有意见,但在权谋上是不谋而合。她比长欢有远见,在故里沉沉浮浮多年,像这种手段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你见过李怀玉了吗?”
  长欢看着郡主没明白她的意思,安阳郡主不喜李怀玉,长欢是深有体会,今日却突然提起来,反常必有妖,是以不敢轻易接话。但郡主却不论长欢的回答,兀自说道。
  “他应该没有脸去秦家吧。”
  “什么意思?”
  “秦家是李怀玉抛出去的弃子,要是李怀玉愿意,秦家人必会安然无恙。”长欢怀疑郡主是挑拨离间可他却没有证据,郡主所言,有凭有据,也在理,听着听着,也觉得匪夷所思。
  “可惜了,秦家,呵,一个没落贵族,能比庶人高贵到哪去。”郡主吹着茶悠悠说道,秦家如今落难,咸鱼翻身,难上加难。要是秦颂致和长欢订婚,她还能施以援手,现在么,她就是袖手旁观了,哦,也不是袖手旁观。
  郡主挑拨离间是真,也是想让长欢知道,他所认识的李怀玉,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他手段龌龊,奸诈诡谲,是非不分,这样的人,哪里值得长欢屡屡维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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