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王爷心太黑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漓渟

作者:漓渟  录入:05-21

  破旧短小的衣服、馊掉的剩菜剩饭、婢女小厮的欺负打骂,男孩通通都要承受。
  等到他五岁那年,唯一能给他一点温暖的老祖母也病逝了,他被连夜赶出家门,连为老祖母守灵都不准。
  五岁的男孩成了乞儿,因为个头又瘦又小,加上诡异的金眸和胎记,被其他的乞丐当做怪物排挤欺负,乞讨来的吃食会被抢走,为了一口吃的,不得不和比自己大很多的孩子或是成年打架。
  有的时候,打的遍体鳞伤,抢回来的馒头还不够塞牙缝的。
  最饿的时候,连过路的野狗也要打上一架,抢狗的吃食。最难得时候,他甚是看过乞丐们分吃饿死的同胞。
  男孩害怕了,怕哪一天他也会落的被吃的下场,于是他决定离开这里。
  他一路乞讨一路打架,离开了温暖的南方水乡,一路向北,到了冬日里会下雪的镇子。
  男孩第一次见到雪,只觉得雪很白很美,能遮掩住这世上的一切脏污,但也就是这白差一点要了他的小命。
  在他冻僵在雪窝中,眼看着就要成为一尊冰雕的时候,渡厄大师出现了,将他带回了鹿京,告诉他他是转世的佛子。
  只是,看遍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的男孩心中早就不相信什么神佛了,他经历了太多的苦难,却没有得到救赎,这让他如何相信?
  那时的男孩长成了如今的佛子元忍,心中冷漠暴力的元忍。
  “……”白夭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看向元忍的方向,只觉得一颗心百味杂陈,也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元忍说他太过良善。
  都说物伤其类,只有真正在身处于地狱中的人,才知道同类会在怎么的境地下做些什么样的事情吧。
  “爷,人越来越多了,我们是不是该跑路啦。”颜叙内力高视力好,看着远处的林子中快速地跑来一群拿着武器的越族人,吹了声口哨,手中的断夜在指间轻巧地转了两个圈。
  萧淮安心知,就凭温林、颜叙和元忍三个人外加上煤球一只虎是没办法打退所有的越族人,况且元忍还不能杀生,嗯,他知道元忍本身是不在乎的。
  外出的越族人如果都回来,那也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仇要报,但不是现在。
  萧淮安深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耗得起。
  “叫上温林和元忍,我们现在就离开。”
  “得嘞!”颜叙把刀往身后腰带上一别,顺便把捡回来的萧淮安的那边尺素也往腰上一缠,运了口气,大声吼道:“木头,和尚,别虐菜了!抓紧撤喽!”
  温林和元忍对视一眼,足尖轻点,踩着几个越族人的脑袋就出了包围圈。
  煤球一看这俩两脚兽太没有义气了,居然抛下本大王走了!左前爪向前跨了一步踩在一块石头上,身体拉长仰起头一声震天的虎啸。
  这一声吼得越族人头皮发麻,耳边嗡嗡直响。煤球大尾巴一甩一甩抽过挡路的越族人,迈着王霸步子,撤了。
  温林和颜叙两个人一人一个背着白夭和萧淮安,元忍依旧坐在煤球背上,和来的时候不同,这回了煤球是撒了欢的跑。
  几乎是眨眼间,几个人原地消失,原地留下一群大眼瞪小眼,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的越族人。
  祭司彩色图腾下的脸色铁青,她握着权杖的手背鼓起条条青筋,她很清楚,放了永安王无异于放虎归山,而这虎会怎么报复他们,是她无法想象的到的。
  想起那成堆的粮食和珠宝,祭司怎么可能拒绝抛过来的橄榄枝。他们本就处在云雾山中腹地,永安王就算带兵过来也难以找到他们。
  更何况云洲不会给永安王支援,从大楚京城派兵?行军到这里,也是兵马疲惫,怎会是他们越族人的对手?!想到这里,祭司的心情又好了不少。
  她召了族长和长老到议事厅议事,留下越族人来打扫残局。
  颜叙内力比萧淮安不知高了多少,自然用起轻功要比萧淮安稳还快。
  白夭趴在颜叙的背上,放松了心神,多日的疲惫全部都涌了上来,竟不知不觉地在颜叙背上睡着了。
  颜叙听着背后细细小小的呼噜声,听得心里软软的,小声地对身旁的温林说道:“木头,小公子睡着了,你快听,这小呼噜打的多可爱呀~你说咱俩也弄个小孩养养吧,怪乖的。”
  温林觉得放在他肩上的手缓缓收紧了一些,决定闭好嘴不接话,多说多错,这是他在颜叙身上总结出来的经验。
  萧淮安笑眯眯地看颜叙,心想着要不是他身上乱七八糟的伤一堆,还饿的胃疼,实在是没有一点力气飞,要不然用你背爷的王妃?
  “可爱吗?”萧淮安笑。
  颜叙傻乎乎地点头,“可爱啊~爷您听听,这小声儿,像是刚生的小奶猫呼噜噜一样。”
  萧淮安很想打颜叙一顿,背着别人的媳妇还当着人的面夸可爱,也是真的拼了。
  不过,颜叙神经粗,愣是没感觉,一边在心中计划着去哪里找个像白夭这么可爱乖巧的小孩回来当义子养着玩,一边足尖点着树叶飞,将一心二用这个成语表现得淋漓尽致。
  颜叙和温林包括在下面骑虎狂奔的元忍,都不想再在这山中呆太久,好不容易找到了人,避免节外生枝,还是马上出山的好。
  一路上几乎是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歇,生生地走了一天一夜,终于到了极乐镇的边。
  在温林救出萧淮安的时候就已经向影卫传递了信号,此时除了重伤的大雪小雪,战死的小寒大寒,剩下跟着来的十六个影卫都在林子外列队整齐。
  他们先是见到元忍骑着煤球走出了森林,接着就是颜叙和温林背着白夭和萧淮安落到了地上,齐刷刷地半跪下来。
  “属下救驾来迟,请主子责罚。”
  萧淮安从温林背上下来,明明一身伤的不轻,破衣褴褛,但还是如鹤骨松枝一身风骨,挺拔玉立。
  他的目光从半跪的影卫身上慢慢扫过,看着他们身上或多或少的伤,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中的情绪。
  “此事不是你们的错,是爷的失误连累了你们。”萧淮安不是有错认不起的人,这事是他的错,他就不会怪在别人的身上。
  没有一句责罚或是怒骂,反而让这些影卫心中更不好受,毕竟,保护主子使他们的天职,而现在主子受伤了就是他们的错,等回了京,一定要去刑堂领罚才行。
  白隙从影卫后面走过来,大脑袋蹭了蹭萧淮安的胳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眷恋地看着萧淮安。
  萧淮安轻轻地揉着白隙的额,老马识途,他的白隙很聪明的找到了人。
  一行人没有在这里多待,萧淮安和熟睡的白夭被安置在马车里,抓紧时间往极乐镇走。
  与温林分开的影卫们解决掉了除翎姝、花颜和修罗三人外的所有凌夜阁的杀手,而剩下来的这三个人才是真正危险的人物。
  温林直觉这三个人应该一直跟随着他们,准备伺机而动。当务之急,要先到被他们控制住的极乐镇才好做下一步的打算。
  在萧淮安进了云雾山的这段日子里,宋将军也没闲着,将极乐四镇全部收入囊中,不仅如此,还从青峰那里和四个镇名义上的教头那里问出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
  只是这一系列的动作,在云洲的方致青都无从知晓。
  马车进了极乐镇县令的府邸,现在也成了宋将军临时的“主帅营帐”了。
  萧淮安一下车几乎是被包围住了,他被簇拥地进入了为他备好的主屋,连带着昏睡的白夭也被影卫抱着跟在他的身后。
  萧淮安影卫中擅医的芒种提着大药箱上来就撕他的衣服,撕的萧淮安措手不及,还来不及开口阻止,破布一样的衣服就成了碎片,飘飘扬扬地落了一地。
  “……”上半身裹着纱布,青青紫紫五彩斑斓的萧淮安脸上的笑都僵了,就不能让他自己脱吗?
  芒种拆开颜叙简单包裹治疗的伤口,看着裂开的翻着红肉的没有一点愈合迹象的伤口,和发着白的周围皮肉,秀气的小脸皱成了一团。
  “主子,您这伤处周围有些感染了,需要用刀把腐肉剜掉才行。”
  【作者有话说:萧狗终于脱离狼狈状态啦~又是那个日天日地的王爷啦~】


第五十四章 吾心似君心
  萧淮安脸一白,但好在这几日他的脸都是青白的,就算此时面色再难看也看不出来。
  叹了口气,想着他这糟的都是什么罪啊,被箭射个对穿还不算,这又要剜肉了。
  “你先给夭夭看看有什么伤病没,爷这伤也不差这一时半会了。”萧淮安才不承认他是能躲一会是一会。
  芒种倒是没多想,搭上白夭的脉,又看了看白夭锁骨上结痂的伤口,“小公子锁骨上的伤没有伤及骨头,现在已经愈合结痂,等痂掉了可能会留疤。其他的就是疲劳饥饿…还有些气血两亏?”
  萧淮安轻轻托起白夭的左手,拉开换好的寝衣的大袖子,细细的腕子上横着一条慢慢合拢结痂的伤痕。
  芒种眨了眨眼,割在这里?看上去还是自己割的?这是要自尽的嘛?
  他偷偷地看他家主子,只见他家主子双手捧着那腕子,拇指轻轻地摩擦着伤痕附近的肌肤,珍惜地像是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他乖觉地把要问的话吞了回去,手脚麻利地在箱子里拿了药膏,态度虔诚地从主子手中接过那截珍贵的腕子,摸上上好的伤药,再包扎好。
  “主子,这是雪玉膏,药效温和不刺激,会在短时间内愈合伤口,您要是不想要小公子留疤,后期属下还可以配祛疤的药膏。”
  萧淮安满意地点了点头,轻轻地将那截手腕放回了蚕丝被下,他伸手抚开白夭脸上沾着的发丝,看着那张小脸睡得粉红,心下一片柔软。
  芒种在一旁等了一会,又等了一会,见自家主子背对着他坐在床边,没有一丝要离开的意思,不得不轻咳一声。
  说萧淮安一回头,就见芒种手中拿着刀锋闪着银芒的柳叶刀,心里一颤,拿过放着的外袍披上。
  “我们去别的屋。”
  芒种看了看萧淮安又看了看白夭,就是神经在粗再迟钝,也懂了。
  “唔!”白夭缓缓睁开眼,只觉得自己身陷在软软的云端,全身酸疼地像是散了架子,他撑着胳膊拥着蚕丝被坐起身。
  一盈暖暖的豆光照亮了淡蓝色绣着云彩的床帐四周小小的空间,一时间竟不知道身处何方。
  “醒了?”直到耳畔响起了萧淮安如春风流转的温柔声音,白夭才回过神来。
  萧淮安披着一件素着的外袍,中间是散散地系了条衣带,露出成片的包裹在白色绑带下的上半身,他右臂垂着身侧,左手稳稳地端了个放着粥碗的托盘。
  萧淮安看着白夭迷瞪着一双水润的杏核眼呆呆的看着自己,脸上睡得红扑扑的,不合身的白色寝衣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露着玲珑有致的锁骨,在暖黄的烛光下有种青涩的暧昧。
  萧淮安背过身借着将托盘放在床旁边的小柜上的动作,掩饰他眸中的欲色和身体的变化。
  都说灯下观美人,他可是实实在在地体验了一把,朦胧的光线下,可不就有一种别样的美嘛。
  ***分成两处,一股向脑子上涌,一股向下涌。萧淮安觉得刚刚芒种用的麻沸散少了,怎么就没把脑子也一起麻了呢。
  萧淮安坐在床边,借着堆起的衣袍掩饰身上的变化。
  “爷,我睡了多久了?”白夭的嗓音还带着刚醒的哑,软软的像是在撒娇一样。
  “睡了近两日了。”萧淮安试了下右臂,还好疼得不是很厉害,还能用一下。
  他用左手拿过粥碗,右手拿起汤勺,舀起一小勺棕红色的小米粥,细细地吹凉了,送到白夭的嘴边。
  “放了大枣、枸杞、红糖的小米粥,养胃补血,夭夭现在只能吃这个了。”
  喂食的亲昵动作让白夭羞的本来粉扑扑的一张脸,整个都憋红了,像是一只熟透的番茄,他结结巴巴地说道:“爷,爷,还是我自己来吧,您身上有伤的,不好让您,喂,喂粥。”
  萧淮安无声拒绝,勺子向前又送了送,白夭没办法,只能垂着长睫,张嘴吞下那口粥。
  长睫轻颤,瓷白的脸透着粉,殷红的唇舌含羞带怯地半启……萧淮安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几句清心经,不就是喂个粥嘛!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一小碗粥很快就吃完了,白夭饿了太久了,用的多了反而会胃疼。
  “谢谢爷。”白夭眨巴着一双大眼睛,两只小爪子紧张地揪着蚕丝被的边,乖巧地道谢。
  “不是说好了叫珺竹的嘛,怎么又爷来爷去了。”萧淮安被白夭这幅怯怯的害羞样子逗笑了,开始不满起称呼问题,挑起刺来。
  “那不是,那不是。”白夭眼珠子四处乱瞟,就是不敢看萧淮安。
  “不是什么?”萧淮安好整以暇地问。
  “那不是以为要被烧死了嘛,想着再也没机会了,才敢的。”白夭低着头,小声地解释。
  “现在没事了,再叫王爷的字就是逾矩。”
  萧淮安凑近白夭的脸蛋,快速地亲了一下。
  这蜻蜓点水的一吻吓地白夭立刻抬起头,小爪子捂着脸,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偷亲的人,他用空着地小爪子难以置信地指着萧淮安,这人怎么说耍流氓就耍流氓呢。
  “夭夭心悦于珺竹,唤心上人的字何来逾矩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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